杜成禮問：“怎么了？”

    韓家明和他靠在一處，眨了眨眼，笑道：“如果你每個(gè)部分都屬于我就好了?！?/br>
    像是習(xí)慣了這個(gè)話題，杜成禮淡淡道：“你之前不是說，只要和你相關(guān)的那部分嗎？”

    韓家明抬起頭，沖他一笑，“如果我能時(shí)刻保持聰明的話?！?/br>
    “可是我好像做不到，雖然我努力在做，但是想到如果我只要你的這部分，你的其他部分卻躺在別的男人懷里……我可能做不到?！?/br>
    “家明，那你想要怎么樣?！?/br>
    杜成禮覺得更累了，他將頭放到了韓家明的腿上，這寬敞的座位并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大的難題。雖然公眾場合這樣，并不像他，也并不體面。

    韓家明一邊控制力道給他揉著額頭的xue位，一邊答道：“我還不知道，怪你給我出了一道太難的考題?！?/br>
    杜成禮閉著眼，往他的懷里挪動(dòng)了個(gè)舒服的位置，“你是最聰明的人，我相信你會(huì)給我最好的答案?！?/br>
    韓家明低頭親了親那光潔的額頭，輕聲說：“你知道嗎？我本來以為只有一片殘核，我以為只要得到你的原諒，我們就能開始新生活。沒想到，你雖然原諒了我，卻也原諒了那么多人。我不知道我們的新生活在哪里。你并沒有給我選擇，這道題只有一個(gè)答案?！?/br>
    杜成禮睜開了眼，迎上了他深不見底的雙眸，“家明，我也沒有選擇?！?/br>
    韓家明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杜成禮，將他的細(xì)微表情都盡收眼底：“如果我不愿意融合，他們無法飛升而隕落的話，你會(huì)怎么辦？”

    杜成禮搖搖頭，有些心煩意亂。

    他腦海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每一次想到都難受得窒息，也是逼迫他不斷解決這個(gè)問題的動(dòng)力。或許是設(shè)想過太多次，再度被提及，他竟痛得麻木了。

    韓家明懂得任何細(xì)微表情的喻義，即使杜成禮什么都不說，他也能讀懂對(duì)方的心意。

    其實(shí)不用問，他也知道答案。

    是他不能承受的答案。

    韓家明敗給了懷里溫暖的軀體，聲音低沉如嘆息：“別心煩，我說過，我不會(huì)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蔽也簧岬茫词鼓悴簧岬玫氖俏覀兯腥?，而非我一個(gè)。

    杜成禮緊繃的下顎松弛了下來，他拉住韓家明的衣角，遮掩了眼底的濕意。

    “家明，謝謝你。”

    韓家明扶了扶眼鏡，“我不要聽這一句。”

    杜成禮抱住了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家明，我愛你?！?/br>
    韓家明原本戳出窟窿的心口，瞬間被安慰了，如果不是場合不對(duì)，他只想擁有更多。但卻被杜成禮的雙眼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怎么哭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哭，就連那次寶寶……你也沒哭，只是掏走了我的心臟。”

    韓家明是笑著說的，雖然曾陷入深深的痛苦，但他卻沒真的怪過杜成禮，他只怕杜成禮不原諒他。如果心臟能換取原諒，他沒有什么不愿意割舍。

    雖然這一切本不應(yīng)該發(fā)生，如果他早些懂得自己的心意的話。好在現(xiàn)在懂得，還不算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