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棋子
他的眼睛瞇起,變得狹長起來,竟然比不戴眼鏡的時候看起來還要多幾分霧 ,“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軌跡,是和他們完完全全不同的,他們或許是渴望的著我的到來的,但是不是唯一的不是嗎?要是......那個孩子沒有出事的話,我也就不存在了對嗎?” 大多數(shù)人心中都覺得一男一女最好,既有小棉襖,又有可以傳宗接代的,兩全其美,還多了一份保障,就算將來有一方不孝順,還有另一方對不對,但是這得是有限度的,如果你超生的話,是要罰錢的。保障也要計(jì)算在代價里面的。算來算去,兩個最好。 徐喬和徐立軒一樣都不是必然,沒有他們,何婉還會再生,直到恰恰好的一男一女為止。 他濃而平直的眉毛蹙起,人中變得極深,看起來少有的不近人情,抬眼的時候略微帶著些叁白眼,五官不可捉摸又矛盾重重。 “所以,我們都是替代品對不對?我是那個孩子的替代品,你是徐偉原罪的替代品。我們都是一樣的,他們究竟是愛我,還是愛我身下這根東西,我的jiejie,你想過沒有?” 徐立軒的話難得的直白又侵犯,卻并不下流,不可否認(rèn),性別這個東西是徐立軒最大的優(yōu)點(diǎn),徐偉對于他的好成績開心嗎?開心是自然地,但是他又有擔(dān)憂,知識越多,花花腸子也就越多,難免到最后不會擺脫自己的控制,然后不可避免地,自己淪為徹徹底底的鄉(xiāng)下人。 誰不想往上走,徐立軒如果娶一個可以幫助他上位的女人,徐偉的功能也就到此了。他會看著孩子越走越遠(yuǎn),連個背影都不給他留,孫子也不給他帶,那他奮斗這半輩子有什么用?還不是替別人做了嫁妝。 所以,他不止一次告訴徐立軒,書不用讀太多 識字就行了,不然以后這一塊的女的一看你學(xué)歷這么高,誰敢嫁你。 婚姻包括工作,徐偉都已經(jīng)替徐立軒想好了,他要兒子過的好,也要手里的線不斷,好是好,算計(jì)也是算計(jì),摻雜在一起,就跟繞糖一樣,或苦或甜,個中滋味,誰也說不清。 “既然已經(jīng)成了既然,我再說那么多也沒有什么用,但是我是自由的,是有自己思想的?!?,徐立軒向徐喬那邊挪了挪自己的板凳。 “我們都是相似的,你沒有必要排斥我,都是棋子,在你眼里,我們是有黑白之分的,誰黑誰白無所謂,你的重點(diǎn)在于我們是對立的,可是真正造成這一切的人是誰呢?與其你排斥我,恨不得我消失,不如我們聯(lián)手,推翻這個棋盤,如果不這樣,我們一輩子都得活在灰色地帶對不對?” 這是今天晚上,第二個人向徐喬拋出橄欖枝,她此刻腦子里就跟有一個漩渦一樣,微小細(xì)密的思維就在那里轉(zhuǎn)啊轉(zhuǎn),她心動嗎?不可以騙自己,這兩個人說的話都有幾分是讓她的心神搖曳的,推翻這一切,多好,她想要,從骨血里面透出來的欲望,就像心里的那只一直被囚禁的野獸,一旦被放出,絕對是奔騰咆哮之態(tài)。 難耐地睜開眼想,像是從荒頹里面重生一般,抖抖一身的灰燼,徐喬對他說:“你讓我想想?!?/br> 說完,不光是徐喬,就連徐立軒本人都松了一口氣,渾身的骨頭就跟著陸一樣,再也不是飄飄蕩蕩的了。剛才說那一番話的時候,他是分裂的,無數(shù)個他在心里同時重復(fù)著他的言語,一半為他,一半為徐喬。,凝聚了太多負(fù)面的情緒。 我很抱歉,他在心里這么對徐喬說著。 徐喬二字之于他 就好像紋身一樣,不是在皮膚表面,而是深入心頭與骨髓,火無法將之燒毀,水也不能將它湮滅。 就算有一天,徐立軒死去,焚燒尸體之后,仍然會有缺失,那點(diǎn)熱情和耐心不知道何時起,就已經(jīng)歸于徐喬了。 兩人沉默僵持間,鎖眼處傳來一陣sao動,門還未被完全打開,就聽見了徐則的聲音: “我回來啦!” 今晚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