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老鴇腫么破_分節(jié)閱讀_60
膳房里頓時寂靜下來,滿屋子的白霧蒸騰繚繞,人影綽約,對面不識,團團水汽似云似霞般潔白柔軟,將這方寸之地渲染得不似人間。 “無事,總歸是習慣了……”綠蘿嗓音低柔婉轉,只字片語間卻是道不盡的辛酸,白羽聽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他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女子的心傷總歸是敏感難愈的,與其多說多錯,倒不如閉口不談。 “也怪我,好好的提這些做什么,倒不如來嘗嘗我的手藝?!?/br> 白羽撈出一勺粥,拿個細瓷碗盛好端到女子身前,滿滿一碗白綠交雜煞是好看。 一雙纖細漂亮的手接了過去,白羽走近一步,見綠蘿面無異樣也跟著放了心。 轉身打開緊閉的大門,室內(nèi)溫熱的蒸汽緩緩溢出。白羽深吸一口氣,邁出幾步,霎時陣陣清透的涼風迎面撲來,他皺了皺眉,這才驚覺渾身早已汗?jié)瘢拶|(zhì)里衣緊緊地黏在膚上濕膩又難受,胸口更是悶悶的。 緊接著,體內(nèi)便是一陣氣血翻涌,白羽捂著嘴猛烈咳嗽起來,一聲比一聲可怖,牽扯著受了傷的手掌也痛了起來。 瓷碗啪地落了地,裂成碎片,綠蘿虛扣著及地長裙奔至白羽跟前,急迫地問:“老大,你怎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白羽聽出她語中焦急關切的之意,忙擺了擺手,口中卻依舊是壓抑不住地猛咳,直逼得眼淚也自流而出。 綠蘿輕輕拍著他脊背,煙眉緊蹙。 過了好一會兒,咳嗽聲漸漸小了下去,白羽才淡淡地開了口。 “沒、沒事,咳咳……估計是昨晚受了寒,”他抹了抹眼角,指尖掛上一滴淚,光照下倒是顯得格外晶瑩剔透,白羽尷尬地笑了笑:“真是讓你看笑話了?!?/br> “怎么會無礙,我這就去請周大夫。”綠蘿面色如霜。 “不用,”白羽拉住綠蘿的袖擺,翹了翹嘴角,“跟他廝混了這么久,若連這小小傷寒還應付不了,那我真算是蠢到家了?!?/br> 說罷,又掩口微咳了幾聲,“我這小病熬些麻黃湯服下便可,你去瞧瞧蒼奇醒了沒,咳咳,”白羽伸出食指指了指屋中的膳食,“若醒了便將這早點給他端去?!?/br> 綠蘿道了聲“是”,又啟唇詢問麻黃湯怎么做,白羽知其心意便細細講述了一遍,瀲滟的眸子盡是暖意。 “等等,風寒一事不必在蒼奇面前提及……另外,我身體不便,他肩頭的傷還得麻煩你幫著換一下?!?/br> 白羽立在風中,纖長的指抵著染了薄紅的唇,他淡色長衫被吹起一角,和著凌亂的墨發(fā)輕輕舞動,容顏如玉,飄逸出塵。綠蘿眼神停留了一秒,清透的瞳仁倒映出對方頸間微露的艷色吻痕,她眉眼微彎,笑容純粹得無可挑剔。 “好的?!本G蘿頷首如是說。 【道歉~~~到了期中事兒多,大大們多多包含呀,建議完結再看喲~~~今天會多更幾次 第六十九章 心生戒備 (2097字) 綠蘿走后不久,便有一壯漢冒冒失失地奔了過來,到了他跟前尚未站定,便急吼吼地張嘴爆出一大串話。 “老大啊可算找著你嘞軒少主眼巴巴等了您一晚呢也不見你來這會兒都快不好了傷口不讓換藥還不肯吃東西您說他這身體哪兒經(jīng)得起這么折騰啊……” 一番話也不帶個停頓,白羽聽到一半就完全懵了,直愣愣地盯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嘴角犯抽。 “等等、等等……別著急,我快被你繞暈了?!卑子鹱隽藗€打住的手勢,“慢慢說,白軒怎么了?” 大漢傻了傻,繼而委委屈屈地說:“您昨兒個說會去看看軒主子,我就把這事告訴了他,結果軒少主就為了等您過來一宿沒闔眼……這會兒氣色很不好?!?/br> “……抱歉,我、我忘了?!卑子鹌D難地吐出這幾個字,才發(fā)覺手心攥出了冷汗。 “您咋能忘呢……我雖是個粗人,也覺得出軒少主眼下難受得很……您咋能忘呢!” 白羽也未曾想這龜公竟如此憨直護主,自覺內(nèi)疚萬分,他將視線自對方黯淡的眼上移開,聲音帶了澀意:“那我這就去看看他,你用屋里的食盒裝些粥點隨我一同過去吧?!?/br> 大漢聽后,二話不說便轉身沖入了膳房,手腳麻利地收拾好碗筷便隨了白羽匆匆離開,二人心思均不在此處,誰也沒發(fā)現(xiàn)不遠處那株香樟后微微露出的一截青綠衣擺。 腳步聲漸漸遠去,女子白皙漂亮的手探了出來,微一施力,掌中幾條含苞的花枝盡數(shù)折斷。 “真可惜……” 綠蘿輕輕嘆了一聲,漂亮的眼遺憾地掃了眼地上零落的花芽,唇邊卻升騰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可誰叫你命運不好呢?” …… 風,漸漸刮大,打著旋兒飛舞翻騰的枝葉幾乎迷了人的眼,可抬頭一瞧,天空仍舊是一碧如洗,湛藍純凈。 真見鬼! 白羽低咒一聲,急急加快了步伐,細碎的顆粒狀塵土在空中飛揚,他咳了幾聲,喉間愈發(fā)難受,只能用寬大的袖子掩住口。 入了樓里,二人便直奔頂樓房間,白羽當先推開了門,卻見一地的碎瓷片,花花綠綠的,還混雜著黏糯的粥樣物事。 √(─皿─)√ ……尼瑪,最近是跟飯碗反沖么,老子賺的外快都不夠買碗的!…… 某貨一臉黑線。 “哥?……你來了?!”白軒費勁地撐起身子,琥珀色瞳仁綻放了光彩,瞎子也看得出他很意外,不過更多的是歡喜。 白羽被他一喚,腦子里跑得沒影的思緒又拐回了正道,他走近幾步才注意到白軒情況不妙,對方只穿了件單衣,大半身子探出被外,嘴唇凍得發(fā)紫,俊逸的臉毫無血色,像個沒有生氣的精致瓷器。 他右手軟軟地垂著,食指指腹燙出了泡,通紅一片。 一丈遠處,穗兒渾身發(fā)抖地跪著,眼淚滴滴嗒嗒濕了一地。 “起來,哭什么!……這兒我來就行了,你去取些治燙傷的藥?!?/br> 穗兒抹了把淚,兩腳虛軟地摸爬起來,她低著腦袋應了聲,喉間堵了什么似的,有些哽咽。 不消說白羽也知道,定是這丫頭打翻了粥碗,不巧趕上白軒心里郁結不發(fā),于是就這么被難得發(fā)脾氣的某人嚇哭了。 “這么大的人了怎的還這樣任性,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卑子鹎扑@模樣,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