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老鴇腫么破_分節(jié)閱讀_55
震耳欲聾的雷聲伴著一道刺目的閃電破開了沉沉夜幕,毫無預警地襲向大地,將大自然的怒氣演繹到了極致。 驀地受了一驚,自夢中醒來的白羽不自覺打了個哆嗦,迷離的雙眼半睜半閉,腦中嗡嗡不停,只瞧見閃逝的光芒將昏暗的竹屋映得亮如白晝。 又是一輪疾風驟雨。 看來是變天了…… 側耳聽了片刻,白羽篤定這級別應不至于搞塌這竹屋,便坦然地閉了眼,未料這會兒翻來覆去老半天,竟無一絲睡意,某貨干脆裹著溫暖的褥子、憂郁地盯著房梁發(fā)起呆來。 屋外不斷傳來重物倒地之聲,吵人得很……應是大風刮過所致,落地后頻頻相撞,還夾雜著細微的呻吟…… 慢著!……哪兒來的呻吟? 被窩里明明極暖和,可此時的白羽卻是冷汗直下: 這時辰怎可能有人到這兒來溜達?……來了也不可能不敲門?。?/br> 莫不成是鬼?…… “呸呸呸!”白羽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抓狂地直揪頭發(fā):“虧你還是個唯物主義者,瞎想啥呢!是人,絕逼是人!! …… 抵著腦門冷靜下來,思索片刻后,白羽終是拿定了主意出去瞧瞧。 抱著褥子蹭了蹭,白羽依依不舍地爬出了被窩,外頭溫度驟降不少,溫暖單薄的身體甫一接觸冰冷的空氣,止不住冷顫。 架不住這低溫,白羽翻身披了件袍子,又取了小榻上的火折子,哆哆嗦嗦地點了蠟燭才往門口走去。 燭光畢竟微弱,可視范圍太小,白羽一路更是提心吊膽,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走至房門近前。結果還沒緩口氣,燭火便被門縫里鉆進來的一陣邪風吹滅了,縷縷輕煙自黑暗中升起,扭曲成詭異而古怪的骷髏畫…… 某貨頓時嚇懵了,回神后特慫地扔了燈盞,一把拉開房門火燒屁股般往外竄,剛踏出房門便被絆了個趔趄,兩爪子特有喜感地揮舞著一頭栽了下來。 未幾,雨夜中傳出了一聲凄厲至極的哀嚎。 “啊……” 白羽本就被嚇得不輕,倒地后敏感的神經全數繃斷,一個剎不住便聲嘶力竭地吼了起來。 身下不幸被壓的某人發(fā)出了一個極含混極虛弱的聲音:“哥……” 白羽:? 某貨愕然直起身,顫巍巍地伸手摸了摸身下絆倒自己的“東西” 涼涼的,滑滑的,類似皮膚的觸感……往下是,粗粗的、yingying的…… 劍鞘么…… 就在白羽驚疑不定之時,驟來的一道閃電撕裂了沉沉夜幕,將黑暗一切照得通透。 !!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滲出大片血跡的右肩,往上是白蒼奇一閃即逝的臉,兩頰通紅,薄唇卻蒼白得瘆人,白羽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抬手去探他額頭,果然,guntang一片。 cao!這起碼燒到了39°?。?/br> 白羽臉色變了變,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扯落蒼奇手中礙事的劍鞘,火急火燎地架起他往屋里拖去。 前幾日他還聽說城東一人患了重度傷寒,不治而亡,這破年代連個青霉素都沒有,傷口受細菌感染而高燒可不是鬧著玩的! 蒼奇分量不輕又渾身濕冷,白羽行動頗為費力,汗珠混合著雨水濕了里襟,冷風一吹,寒氣滲進了骨子里,隱隱作痛。 “你TM就不能消停點!……受了傷還風里來雨里去,你以為自己是變形金剛啊……媽的,想死早說,老子當初就不該救你!” 半抱著昏迷不醒的蒼奇,白羽心下又急又痛,口中語無倫次地罵,發(fā)泄似的用上了能想到的所有臟話。未料罵著罵著,眼淚就掉下來了,他草草抹了一把,腦子里滿是白蒼奇鮮血淋漓的肩、沒有一絲血色的唇。 屋外大雨滂沱,勢頭不減半分,逆襲的風暴夾雜著電閃雷鳴嘶吼咆哮,老天爺似是卯足了勁,誓要這臟亂污穢的大地清洗透徹。 …… 白羽半扶半抱著將蒼奇倚于榻邊,搓了搓僵冷的手臂返身關好門,又將屋里所剩的油燈和燭臺點亮。 幾簇火苗聚到一起,發(fā)散的橙色柔光稍顯暗淡,不過僅憑這微弱的光亮也足以視物了。白羽掃了眼幾案,有些慶幸蒼奇是昏倒在這處,至少許多中藥材都是現成的,甚至自己有什么不懂的還能翻翻醫(yī)書。 他常來這兒,對一些藥物的擺放位置熟悉得很,自是沒費什么勁兒便找全了自己所需物事。 拿爐子少了些熱水,白羽便動手褪去蒼奇那身冰涼的濕衣,中途以指腹輕輕碰了碰他身上殘留的青紫淤痕。 “你怎么不躲呢?……想讓我愧疚是不是?”白羽喃喃道。 將泡在熱水中的濕巾擰干,白羽垂著眸子給蒼奇擦身,而后拖其上床裹好溫暖的被褥。 白蒼奇全身無力,腦子也不清醒,靠在床邊直往下掉,白羽無法,只得將他半摟著倚在自己肩上,抬手笨拙地擦拭傷處的血漬。 縱橫肩頭的兩道口子極長,乍看之下有些猙獰,幸而,傷得并不深,也沒有中毒的跡象,白羽微微松了口氣,想來是蒼奇沒及時止血才會看似如此嚴重。 最麻煩的是傷口感染,這會兒沒有酒精,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藥酒清洗他受傷的肩膀,應是浸了雨水的緣故,傷處周圍外翻的皮rou隱隱有些腐爛,白羽極小心地擦拭著,時不時注意蒼奇的臉色。 橘色的燭光打在白蒼奇冷俊的臉上,襯著他那棱角分明的側臉也柔和了幾分,一派安謐恬淡之相。 他安安靜靜地倚在白羽身上,任其動作,乖順得超乎想像,即使在白羽下刀切去傷處腐rou之際,也未有何異樣,反倒是白羽被濺至手背的膿血灼得一陣心悸。 …… 上完藥,白羽環(huán)著蒼奇的腰,探手去夠榻邊的紗布,就在此時,昏迷中的白蒼奇忽然掙了掙,白羽手一抖,差點打翻了藥箱。 可掉過頭去,卻并未見其有任何異狀,白羽穩(wěn)了穩(wěn)心神,暗道自己神經質,卻也別扭地后傾了身體,不再緊貼著蒼奇結實的脊背。 包扎好傷口,治療過程總算告一段落了,白羽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他抬手探了探蒼奇額前的溫度,又擦了擦對方汗?jié)竦念i子。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