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不在弦上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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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翻遍了廚房就找到這幾個剩菜和饅頭,你先將就著填填肚子吧?!睆埓笈趯埐送郎弦环?,然后去扶尤然。 尤然拍來他的手,自己身殘志堅地爬出了浴桶,卻發(fā)現(xiàn)衣服揉成一團(tuán)早已不成樣子,張大炮見狀立馬扯了床上的薄毯將尤然一裹,直接將人打橫抱到了桌前。 一雙手都被裹在被子里的尤然整個人靠坐在張大炮身上盯著桌上的饅頭無語凝噎。 “你不是說肚子餓嗎?怎么不吃?”張大炮好笑地看著懷里的一坨粽子,對著近前這顆毛茸茸的腦袋憋著笑意,他時不時地揉一揉嗅一嗅那垂到耳際的還在滴著水的發(fā),只覺得眼前這小少爺可愛到了極點。 尤然氣憤地轉(zhuǎn)過頭,那發(fā)絲尖尖上的水珠立刻甩張大炮一臉,他惡狠狠地道,“你喂老子!” 張大炮抹了把臉 ,繼續(xù)逗他懷里的人,“老子憑什么喂你?你自己沒有手嗎?” “我沒有手!怎么滴!” “哎喲喂,你還賴上老子了是吧?” “對!老子就是賴上你了,你不許回虎頭寨!因為老子要娶了你!” “你這小少爺個頭不大口氣到不小?!?/br> “哼╯^╰!”尤然生氣地轉(zhuǎn)回了頭,此時此刻他有點不太敢看他,“你就說你愿不愿意吧!” 張大炮抹了抹臉,沉默了。 尤然等了會兒便慌了神,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有底氣,“你要是不愿意,本少爺就去娶別人?!?/br> 張大炮立刻追問道:“娶誰?” “哼,本少爺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家財萬貫,只要本少爺一招手,就會有無數(shù)的女人蜂擁而至,沒了你,本少爺還怕娶不到老婆不成!” “……” 張大炮沉默片刻認(rèn)真地道,“雖然你不是女人,但是老子很確定,老子稀罕你。可老子不能扔下山里那些弟兄們不管,也不愿意帶你繼續(xù)跟著老子冒險?!?/br> 尤然心里反而一松,若是張大炮為了自己的這點私欲隨手就棄虎頭寨那一千多個同志不顧,尤然只會看不起他。 兒女情長和家國大義根本就是兩種領(lǐng)域的東西,它們是無法用來比較的。在尤然的心里,這個男人是他的全部甚至已經(jīng)是他的命,可他的全部他的命若是離了這大好河山那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失了這片土地他們什么也不是,更遑論什么兒女情長。沒有國家沒有國籍的巴瑤族連陸地都上不了,美洲大陸的土著印第安人差點被白人屠殺殆盡,中國這個國家若是有一天在這個世界消失了,沒了國家的他們總有一天也要像印第安人一樣被別國消耗殆盡。 尤然的心通透的很,他并不打算真的強(qiáng)求這個男人,如果這個世界注定不能讓他們相守一生,那他們就不相守,他現(xiàn)在只想要一個承諾。 “不高興了?” 尤然臉上一痛,那只魔爪捏完他的臉還不忘給他揉一揉,尤然生無可戀地被揉弄了會兒這才發(fā)覺剛才自己沉默的太久了。 “我才沒有不高興?!?/br> “是嗎?” “……”尤然低頭叼著一只饅頭啃了一口,含含糊糊地道,“你也可以娶我啊,把我娶進(jìn)你們虎頭寨里,到那時你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豈不是美滋滋?!睆埓笈诠室馔祥L了尾音,“到那時,老子叫你往東你便不敢往西,白天你得跟著老子去打日本鬼子,晚上你就得伺候老子睡覺,揉肩捶背一樣也不能落下,就算是讓你給老子洗腳你也得照做?!?/br> “……”尤然沉默片刻后屈辱地點了點頭。 眼前這顆腦袋還真就僵硬地點了兩下頭,張大炮沒忍住笑出了聲,他一把抱緊壞里的人低頭重重地吻了吻尤然的后腦勺,“你怎么能這么可愛?” “哼╯^╰!” “來,讓小爺我香一個?!闭f著便掰著尤然的下巴沖著那殷紅飽滿的唇重重地親了一口,離開時還不忘伸著舌頭搜刮幾遍,直親的尤然本就腫脹的唇水光淋淋。 “你這么可愛,老子可不舍得讓你做那些?!?/br> “哼╯^╰!” 張大炮湊著尤然的耳邊輕聲道,“老子若是把你娶回去,一定要像供菩薩一樣供著你,不論是錦衣玉食還是粗茶淡飯,只要你開口老子就立馬給你弄來,揉肩捏背洗腳丫子的事統(tǒng)統(tǒng)都老子來做,你只需在家好生休養(yǎng)著,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情只管動動嘴皮子就好,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老子也得架了梯子去給你摘來?!?/br> 這才一天的功夫,張大炮就從處處擠兌嫌棄到了現(xiàn)在的要星星絕對不給月亮的承諾,別說尤然了,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尤然聽完沉默了片刻后掙扎著將手從毯子里抽了出來,他指向窗外道“你看!那顆星星夠亮嗎?” 張大炮捉了那只手重新放回毯子里,“乖,咱不鬧?!?/br> “你說辣么多有什么用?你倒是娶我呀!”尤然不依不饒起來。 “……” “你說話?。≡趺赐蝗粏“土??” “你不能跟我回虎頭寨?!睆埓笈谏裆J(rèn)真地道。 “……”尤然當(dāng)然明白為什么不能?!拔乙呀?jīng)會開槍了,我可以幫你對付那些鬼子的?!?/br> 后邊遲遲沒有聲音,尤然卻明白那是拒絕。許久過后,幾道重重的吻落在了尤然的后腦勺上?!皹屃謴椨暄猺ou橫飛老子見的慣了,可老子偏就怕你出點什么事,那日得知你在山里走失,老子被嚇的魂都丟了,生怕你被大蟲給叼了,你若是就這樣上了戰(zhàn)場,就是蹭破點皮老子也是會心疼的?!?/br> “那我呢,我也心疼啊,見你受傷我比我自己受了傷還難受?!?/br> “乖,昆明這邊對你來說很安全,你只要安心等我回來,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有任何事情?!?/br> “哼╯^╰!” “我發(fā)誓,我一定會活著回來見你?!?/br> “……”尤然沉默了,他在想,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問男人要一句“我愛你”,男人是不會拒絕的,這些個世界經(jīng)歷下來他足以確信,這個男人一旦喜歡他了那便是全心全意的,只要男人說出口他的任務(wù)就完成了,他也可以離開不用等了,可是他要這么做嗎?若是他這么做了,然后自己走了,男人還會抱著回來見他的信念在戰(zhàn)場上活下來嗎?恐怕結(jié)局只會是馬革裹尸還,他不想他們是這樣悲涼的結(jié)局,他不想男人是抱著絕望的心理上的戰(zhàn)場。 “你……一定要好好的?!钡羰悄腥怂涝诹藨?zhàn)場上他又該如何呢?若是等不到那一句我愛你,他的任務(wù)豈不是失敗了? “有一句話!有一句話我不要你現(xiàn)在說,你可以回來見我時說,但你臨死之前一定要說?!?/br> 尤然:姐,這種cao作可不可以? 徐傾鸞:就算不可以我也得讓它可以。 “什么話?” “我愛你?!庇热粺o比認(rèn)真地看著男人,在男人似乎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手疾眼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別說話。” 張大炮沒說話重重地吻了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尤然便送走了張大炮一行人。昆明城外,尤然一直等到張大炮幾個人徹底消失在視線里,他卻還在城門口逗留不止。 他就在那兒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然后終于泄氣一般地到了自家汽車旁,誰知他手才剛要拉開車門,一陣整齊地腳步聲過來,他一回頭便被一群穿著整齊軍裝的士兵團(tuán)團(tuán)圍住。 “別,別開槍,我投翔!”尤然一雙手還來得及未舉起便被兩個士兵一邊一個提拉著他的膀子給塞進(jìn)了另一輛車?yán)铩?/br> 車門一關(guān)尤然便死死地貼緊了身后的車門,嘴巴驚得足以吞下顆雞蛋。 眼前的男人依然是那張熟悉的臉,只不過看上去更加成熟更加凌厲了。男人帶著軍官帽,一身黃褐色的軍服,身上披著件呢子外套,套著白手套的手交叉握在身前,修長得令人羨慕的一雙腿下踩著一雙沉重的黑色軍靴。 男人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逼人的氣勢,嚇得尤然恨不得縮到角落里的縫隙中去。 姐,你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怕啦!這簡直是尤然這幾個世界來的心聲,每次看見這個男人他都如同耗子見了貓,腦子里再多的小聰明小機(jī)靈到了這時他也轉(zhuǎn)不動了,他想,這種絕對是發(fā)自他內(nèi)心的恐懼。 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了半晌后,閻錚終于開口,“你就是陸文婉的弟弟?” 閻錚自以為“和善”地打量了眼前的青年半天,殊不知尤然在他凌厲的目光中猶如被凌遲了數(shù)百遍,就連他問的話尤然都沒怎么聽清。 “???你剛才說了啥?” 閻錚蹙著眉, “你是陸文婉弟弟?”同樣的話,這次的語氣卻壓著十分的不耐。 “額,嗷,嗯,是的啊?!庇热贿B連點頭。 閻錚臉上的不耐簡直到達(dá)了頂峰,他一拍車窗,立刻就有個副官湊上來。 “陸文婉的弟弟是個傻子的事你先前怎么不說!”閻錚臉上是明顯的不悅。 “這……”副官看了看尤然又看了看自家長官,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尤然先是迷惑了一陣,反應(yīng)過來時恨不得跳起來打斷閻錚的膝蓋。 “你,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放肆!”那副官立刻呵斥道。 閻錚一擺手,那副官立刻退了開,他看也不看尤然便道,“先開車回公館?!?/br> 尤然這下慌了,“你,你究竟要做什么!你要是想要財,我姐可以給你,你要是想劫色我姐也可以給你的!” 聽到最后一句話時閻錚才重新看向了尤然,那雙凌厲的眼中竟暗藏了些許贊賞,尤然嘴角一抽,暗道這家伙一聽到他姐果然就換了一副德行。 “再說了,冤有頭債有主,您要抓也是抓陸文婉啊,抓我回去做什么?。俊庇热粫灾岳韯又郧椤?/br> 閻錚沉默了一陣終于道,“你跟陸文婉關(guān)系好不好?” 尤然想都沒有想:“不好,我們的關(guān)系非常差,我們兩個天天因為爭家產(chǎn)而吵架,而且一見面一兩句話就要吵起來,她恨不得我死了才好,所以她是不可能來你家救我的,你把我放了吧?!庇热徽A苏Q?,這雙眼中著看破了也說破了。 聞言,閻錚倨傲地?fù)崃藫嶙约旱南掳?,“這么說……若是我將你給殺了,她豈不是會很開心,甚至開心得恨不得馬上嫁給我?” “……” 兩行清淚自尤然眼角滴落,閻錚無動于衷地看著他,不但心中毫無波瀾,甚至還打算接著看尤然的獨角戲。 “對不起,我撒謊我該死!你可不能殺我,這個世界里我姐最愛的就是我,你要是殺了我她會一定會恨死你的!” “最愛。”閻錚表情陰狠咬字極重,恨不得將這兩個嚼碎了吞下去?!凹热蝗绱?,那你就更加該死了?!?/br> 男人陰狠地笑了笑,尤然更是嚇得如同受驚了的倉鼠一動不動,趕緊將頭埋進(jìn)了雙臂間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