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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之順棋自然在線閱讀 - 冷酷將軍紈绔妻一

冷酷將軍紈绔妻一

    當(dāng)意識從混沌之中廝殺出來,尤然再度睜開眼時只覺得頭痛欲裂。他等了好一陣子,頭痛才稍稍緩解。下意識地嗅了嗅自己的衣領(lǐng),果然全是酒味。

    尤然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一張雕花大床上,頭頂是紫檀雕花床架,床前垂著流蘇帷幔,透過薄紗質(zhì)地的帷幔,旁邊的博古架上正熏著沁人的檀香。

    尤然慢悠悠地從床榻上下來,赤著腳踩在金絲錦織的地毯上,繞過繡滿了湖光山色的屏風(fēng),這一整個屋子算是到了盡頭。他左手邊擺著漆黑的四方桌,桌上擺放著紅漆海棠花茶具,一邊一把扶手椅,右邊臨窗的書案比他臉都要干凈,可見原主不是個愛讀書的孩子。

    尤然懵懵懂懂地看著屋內(nèi)古色古香的各種擺件,那邊徐傾鸞一察覺到他的意識便把原主的資料發(fā)了過來。

    這具身體的原主名叫林有才,李氏王朝第一世家中林氏旁支的嫡子。林氏家族體系略微復(fù)雜,林老太爺曾跟著□□皇帝打天下,立下汗馬功勞,被登基后的□□皇帝封為了忠義侯,現(xiàn)如今承襲爵位的是他的嫡孫林文顯,林有才的伯父。原主的父親林文鶴是林文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以小見大,從這兩兄弟的名字便可看出這取名字的人得有多偏心了,也就是上邊唯一健在的林老太太。鶴,寓意閑云野鶴,林文鶴無論是才華還是品行都遠(yuǎn)遠(yuǎn)超過林文顯,哪怕如此也撼不動林文顯在楊老太婆心尖尖上那寶貴的一點地位。原因便在于,林文顯雖成績平平但自小長了張蜜餞似得嘴,哄得林老太婆從小就拿他當(dāng)心肝寶貝一般疼,而林文鶴性格內(nèi)斂,行事不偏不倚極為端正,換句話說他是個十分正經(jīng)且無趣的人??蓺獾氖?,老侯爺生前分明囑咐了林老太太,將自己爵位傳給才華橫溢的二兒子,林老太婆卻絲毫不顧忌林老爺子的遺言,林老爺子死后她仍然將爵位傳給了林文顯,原因就是她不喜歡自己的二兒子,并多次在眾人面前斥林文鶴是個只會讀書的木頭腦袋。

    唯一讓尤然覺得出氣的是,林文顯承襲爵位之后,林文鶴第二年便立刻高中榜眼,可謂是實實在在地在那對母子面前傲氣了一把,現(xiàn)如今在朝中已是正四品通政使司副使。因著林文鶴是林家唯一在朝的官員,林老太太對他的態(tài)度也總是說殷切許多。

    讓尤然覺得可惜的是,這么個才華橫溢品性出眾的男人卻生了個林有才這么個敗家玩意兒!偏偏他還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且不說以后有沒有指望吧,就現(xiàn)在也能把他活活給坑死。

    林有才剛過束發(fā)之年便已經(jīng)“享譽”京城,只是這個譽是毀譽,而且還是自己毀的。林有才干過的破事小到偷雞摸狗大到妓院賭坊,他十分愛玩也很會玩,曾一擲千金買下京城四大青樓的頭牌在京城朝白河里租了艘樓船,宴請了京城各世家子弟,足足玩了五天之久,之后便得了個的京城第一紈绔子弟的名號,這事傳到天子耳邊,害得林文鶴被停職數(shù)日,回家打了他整整五天,每日跪完祠堂便拖出來打幾十棍子,打完繼續(xù)跪,五天之后林有才徹底崩潰了,之后再怎么胡鬧也不敢再玩得那么大。林文鶴不貪不搶,到底哪有那么多錢供林有才揮霍呢?原因卻是當(dāng)初的爵位之事,他雖未得到爵位但分到了大量的田產(chǎn)和鋪面,林老太婆畢竟是親媽不是后媽,總不至于就虧待了親生兒子,然而那些田產(chǎn)鋪面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差不多被林有才在賭坊妓院嚯嚯光了,人家賭錢他賭地。而皇帝查清那錢財不是挪用的公款便撤掉了林文鶴的處罰,并特意將人單獨召去了宣政殿,雖不知林文鶴在里面邊經(jīng)歷了什么,但他出來時臉色極其陰郁,回了西院便又打了林有才一頓。李弘是新皇登基,正是整頓朝堂風(fēng)氣的時候,沒將林文鶴降職也已經(jīng)算是給足了皇后母家的面子。

    這件事發(fā)生的從始至終東院那邊都是旁觀者的冷漠態(tài)度,兄弟倆雖礙著祖訓(xùn)沒有分家,一個在西院一個住東院,卻早已貌合神離。

    林文顯的東院其實更為復(fù)雜,他妻妾成群兒女眾多。嫡長女林有鳳,光聽名字便能看出林文顯對嫡長女寄予的厚望,而不久之前她還真入宮做了皇后。嫡子林有權(quán),長得肥頭大耳囂張跋扈,他下邊還有一堆的庶子庶女,名字多的尤然頭疼。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侯府現(xiàn)在雖沒了實權(quán)但如今出了個皇后,京城之中只要姓林的都沾光,這也是林有才在外邊浪的資本之一。

    讓尤然更頭疼的是,腦子里隨之出現(xiàn)的是一道機械男聲,且這聲音毫無感情毫無波動。

    系統(tǒng):任務(wù)一,攻略目標(biāo)人物;任務(wù)二,日行一“惡”,維持紈绔人設(shè)。

    系統(tǒng)機械的聲音如同棒槌一般突突地地敲擊著尤然的心臟,尤然有一絲絲的不安:“姐?你還在嗎?”

    機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主人暫時沒空。

    尤然:……

    雖然不知道徐傾鸞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但他估計她或許遇上什么麻煩了,這種狀況他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徐傾鸞在這個世界有沒有身份,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麻煩的事能讓她都沒空理他了。突然沒人時時刻刻地盯著自己了,尤然一陣輕松的同時又少了點安全感,不過……

    尤然:日行一惡是什么鬼?日行一善不好嗎?

    為什么這個世界突然要讓他維持人設(shè)了,這很難的好嗎?他這么一個純真可愛美麗善良的人兒,怎么可能配合系統(tǒng)去做那種事情呢!

    系統(tǒng):不做?那就抹殺。

    尤然:哈哈……其實死不死的無所謂,關(guān)鍵是我喜歡做壞事,哈哈……

    系統(tǒng):……

    尤然低頭抹了把淚,突然間打心底里覺得徐傾鸞是如此的溫柔善良。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爺~您怎么自己起來了!”

    尤然:“……”不自己起來難道還要抱起來?

    門外的女子嬌俏可人,雖是一身丫鬟服飾,頭上卻簪了許多艷麗的絹花。

    不好的預(yù)感才剛襲上心頭自己就被一身濃郁的清香陣撲了個滿懷。尤然被撲的幾愈作嘔,他懷疑這林有才可是是個瞎子。

    偏偏懷里的聲音還嬌嗔道,“爺~您怎么這樣看香兒啊~香兒昨晚服侍的不好嗎?”

    尤然被嚇的虎軀一顫,手忙腳亂地才將牛皮糖似得女人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眼見那女人身子傾斜作勢再撲,尤然心生絕望。

    正在此時,門外又響起一道滿是怒意的聲音,“放肆!”

    隨著聲音而出現(xiàn)在門口的是一個貴氣的小婦人,“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蹄子,要不是有才護(hù)著你,我早就將你打發(fā)了去!”

    這便是林有才的母親,林文鶴的正妻許氏。不得不說,林有才被養(yǎng)成今天這副模樣他母親得有一半功勞。

    尤然滿頭的大汗,要不是許氏出現(xiàn)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身處妓院,這個女人怕不是個行走的泰日天。

    “夫人恕罪,奴婢該死?!毕銉嚎诶镎f著恕罪面上卻裝的楚楚可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看向尤然。

    “母親怎么來了?!庇热槐荛_那道令他極其不自在甚至是如芒刺背的視線,學(xué)著林有才得樣子親昵地上前挽住了許氏。

    “我要是再不來,你遲早要被房里這些妖精們給榨干!”許氏雖被氣的要死,看向自個兒子的眼神里卻是掩飾不住的寵愛。

    “那就把她們送走吧?!?/br>
    許氏習(xí)慣性地點頭,隨即脖子一僵,待反應(yīng)過來尤然說了什么,婦人立刻欣喜若狂,“那我可就把香兒,蘭兒,翠兒……都送走了!”

    許氏一連串說了七八個丫鬟的名字,尤然越聽臉色越僵,心里恨不得把林有才這龜孫揪出來暴打一頓,這貨簡直不是個東西!找這么多通房他咋不直接在家里開個妓館?都這樣了居然還有精力跑去外邊的妓院浪,他才是真正的人形泰迪啊。

    聞言,香兒立馬跪倒在地哭叫起來,誰知往日里跟她柔情蜜意的少爺此刻壓根都沒再正眼看她,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叫人將鬼喊鬼叫的香兒拖了出去,許氏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有才啊,今日你可算是開竅了,從今往后可千萬別再做惹你爹生氣的事情了。那些個小浪蹄子沒了就沒了,娘把佩兒給你?!?/br>
    佩兒是許氏貼身丫鬟的侄女,溫順可人,打小就在許氏身邊伺候,許氏也早有將佩兒給林有才做通房的打算,奈何林有才是個紈绔,早前將佩兒收下,個把月不到就還給了他媽,這廝竟還怪佩兒過于呆板在床上不會伺候人,可憐佩兒對他早已情根深種,卻被他傷個體無完膚。

    罵林有才禽獸不如的同時,尤然也極其拒絕許氏想把佩兒再送過來的打算,于是他想了個完美了借口,“母親,我想?yún)⒓用髂甑目瓶?。所以……?/br>
    此話一出,驚得許氏從扶手椅上跳起,看著尤然時竟激動的無法自持,甚至流下了眼淚,“我的兒總算是開竅了??!阿彌陀佛,這可真是祖宗保佑啊!”

    尤然:“……”他表示自己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啊,該不會明年真讓他去考試吧?交白卷的話他回來會不會被林文鶴打死?

    “娘現(xiàn)在就叫佩兒回來,看書可少不了丫頭伺候?!?/br>
    “???!”尤然突然有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他不到拜托不了女人現(xiàn)在還拜托不了考試,完了完了……

    “夫人,少爺!”一個年紀(jì)看起來比林有才還小的奴才慌慌張張地跑到了門口。

    認(rèn)出這是王有才的貼身小廝來福,尤然知道這又是一個被王有才糟蹋的大好少年,沒錯,王有才這禽獸還特么男女通吃??粗鴣砀_€沒長開的稚氣眉眼,尤然心里頓時有些心疼,“有什么事情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來福感覺自家少爺突然溫和了許多。

    “回稟夫人少爺,方才老爺身邊的張全過來傳話說,說宮里邊,邊,皇上召少爺酉時進(jìn)宮面見!”來福廢了好大的勁才把話說完。

    別說是來福,許氏更是一臉的驚慌失色。

    “莫不是上次的事,皇上要算總賬來了?這可怎么辦啊……”

    尤然:“……”上次的是恐怕就是船上的事情,那也是林有才搞的最大的一次事情。他一擲千金租下一搜樓船,又請來了京城名氣最為鼎盛的四個□□、十幾二十個小倌,再叫上了自己那一票子狐朋狗友在船上玩了整整五天五夜,尤然覺得林有才這貨就是是泰迪轉(zhuǎn)世,他都不想懷疑了,林有才甚至比泰迪更狠,一年四季都是他的發(fā)情期。

    “不行,我得趕緊去找老爺,讓他去宮里求求情,實在不行我就去東院求侯爺!”

    許氏急得亂轉(zhuǎn),這份無條件的溺愛讓尤然眼角微微有些濕潤,雖不是對他,但他此刻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被母親無條件寵著愛著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娘,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br>
    “娘怎么可能放的下心呀,我的兒,當(dāng)今圣上雖才剛登基不久,可他整治朝堂官員來卻毫不手軟,光是這個月被治死罪的正四品以上的朝廷重臣就有數(shù)十人之多啊,如今他突然召你進(jìn)宮,你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啊我的兒!”

    許氏雖是個大門不出的婦人,但她卻對當(dāng)今時局有非常清晰且冷靜的認(rèn)識,她不但不蠢還很通透,可就是這么個通透的人又是怎么教出那么一個坑爹坑媽的孩子的?尤然頓時百思不得其解。

    “不行,我現(xiàn)在就去東院!”

    “去東院有用嗎?”尤然直覺東院不可能幫他們。

    “林有鳳現(xiàn)在是中宮娘娘,若是她肯求情皇上定不會對你怎么?!?/br>
    可據(jù)尤然所知,林文顯兄弟不合,林文顯的正妻莊氏跟許氏更不合,甚至曾經(jīng)一度撕破臉皮,再無來往。

    尤然阻止不了許氏,無奈之下只能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