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村愛情故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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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瓜西瓜又休息了會兒,兩人這才回了各自的田里。只是現(xiàn)在的心境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得知自家還有七八畝這樣的田,尤然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一畝田壓就已經(jīng)累的他快要死要活的了。在農(nóng)村,隨便一家人家里起碼有四五畝田,除了種水稻還有種席子草的,大熱的天把它們割回來又要打又要反復(fù)曬,可見農(nóng)民伯伯們有多辛苦。 這么想的同時尤然又有了動力,然而,在看到一條像絲線一樣彎彎曲曲地朝著他的小腿游過來的綠色生物時,尤然心態(tài)又崩了。尤然站著不動死死地盯那條蟲子,那蟲子形狀像鼻涕蟲卻比鼻涕蟲長,長的綠油油的還十分細長,在水田里彎曲地游動時看得尤然頭皮發(fā)麻,尤其是那生物離他的小腿脖子越來越近,明明沒有頭和眼睛卻清楚地知道他在哪兒,意識到這一點的尤然恐懼值瞬間點滿。 “喵??!”尤然被嚇的發(fā)出似貓叫一般的怪叫聲,連尤然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么發(fā)出的聲音,這聲尖叫像貓卻又比貓叫聲還要尖銳怪異。 李玉蘭和他奶奶被嚇了一大跳,轉(zhuǎn)頭只見尤然拔腿瘋狂地往田埂上跑,由于腳陷在泥巴里顯得動作十分遲緩而瘋狂。 田埂離他并不遠,尤然卻覺得自己跑了一個世紀,腳底的泥巴就像是有吸力,行走都艱難何況是想要跑,他不得不邁著條長腿跨得一步比一步大。 終于跑到了田埂上,尤然一看右腿,嚇得的臉直接白了一個度,“啊——” “哎喲兒??!怎么啦!”李玉蘭從水田里緩緩?fù)@兒挪。 尤然瘋狂地蹬著他的右腿,褲腿上那條惡心的綠蟲隨著大腿的抖動直接摔進了褲腿里,他的小腿頓時一片濕滑。 “?。。?!啊啊啊?。?!”尤然要瘋了,他恨不得把自己那條腿給踢斷了。 耳旁一陣疾風刮過,楊大衛(wèi)跑過來的速度竟比李玉蘭還快。他按住了幾乎在田埂上打滾的尤然,一把捉住了他細白卻又滿是泥巴的小腿。 下一秒,正準備下嘴飽餐一頓的螞蟥從“食物”上被扒了下來,接著被一塊石頭按了個粉身碎骨。 “別怕,它已經(jīng)死了?!睏畲笮l(wèi)將尤然往自己懷里一圈,一遍一遍地撫著他的背安撫道。 “我沒怕……”尤然嘴硬道。 “剛剛滿地打滾的是誰?是小狗嗎?”楊大衛(wèi)習(xí)慣性捏了捏尤然的鼻子。 “你才是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狗!” “你們……”李玉蘭像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向他們。 尤然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正要推開楊大衛(wèi)被又被摟的死死的。 “你現(xiàn)在推開我反而更奇怪。”楊大衛(wèi)輕聲道。 “媽……我……” “楊路,過來!”李玉蘭語氣中已有些許怒氣。 “他老娘可是殺死你爺爺?shù)膬词郑 蹦棠桃布绷恕?/br> “可是,大衛(wèi)哥他特別照顧我,對我特別好……” 楊大衛(wèi)示意尤然別說話,然后看向李玉蘭,“我這就走。” 看著楊大衛(wèi)離開時失落的樣子,尤然難受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剛才是想跟奶奶爭論的,畢竟殺死爺爺?shù)娜水吘共皇菞畲笮l(wèi)。楊大衛(wèi)制止他是對的,跟老一輩的人爭論是沒有用的,她們心里的成見一旦建立就難以再剔除了。說贏了,她們被你氣死,說不贏就好比現(xiàn)在…… “兒啊,下次見到他記得離他遠一點兒,你必須要記得,他老娘是殺死你爺爺?shù)膬词职?!?/br> “是啊孫崽,咱們家跟他們家以后老死不相往來!最后永遠也別跟他們家的人說話,殺人犯的兒子以后說不定也是殺人犯!” 尤然心里一驚,從李玉蘭和奶奶的反應(yīng)來看,楊家村里的那些老一輩的人會不會都是這么看待楊大衛(wèi)的?那他這些天是怎么過來的,會不會被所有人在背后戳著他的脊梁骨罵他是殺人犯的兒子?所以那段時間他才疏遠他的嗎? 事實上楊大衛(wèi)在村里的年輕人中依然影響很大,背后議論的人大把,但真正敢當年跟他不對付的人卻沒有。畢竟都是在一起長大,小的時候多多少少都當過楊大衛(wèi)的跟屁蟲,因此都不太敢惹楊大衛(wèi)。再加上,楊大衛(wèi)占著自己的身高優(yōu)勢往那兒一杵,一句話都不說看上去就已經(jīng)很唬人了。 接下來的幾天,楊路家的田里發(fā)生了一件怪事,李玉蘭每天天沒亮就去了田里,卻發(fā)現(xiàn)前一天沒割完的田里已經(jīng)光禿禿了,被割掉的稻子也整整齊齊地被擺成了好幾堆,明明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割完的田現(xiàn)如今七八天就沒了,別人家還在割稻子的時候他們家的稻子已經(jīng)曬上好幾天了。 夜半,坐在楊大衛(wèi)的床邊上,尤然心疼地抱著楊大衛(wèi)的腿抹紅花油,那兩條修長結(jié)實的腿原本泛著健康的蜜色,現(xiàn)如今小腿上邊千瘡百孔。上邊有著蚊子親切問候下留下的包以及抓痕,還有那日尤然親身體驗過的惡心生物鉆的孔,說一句千瘡百孔毫不夸張。 “我不是說了不需要你去的嗎!你怎么就是不聽我的呢!”尤然又氣又心疼。 “我不去你就還得在田里待上個十幾天,而且你不是說你怕螞蟥嗎?”楊大衛(wèi)揉了揉尤然氣鼓鼓的臉,如今人都在他床上了,被螞蟥吸幾口血算得了什么。 “我哪有怕……”尤然盯著他腿上的孔咽了咽口水,要是上次楊大衛(wèi)沒來,被他腿上估計也得有這么一個孔。 “你總是這樣……”尤然忽然鼻子一酸。 “心疼我?”楊大衛(wèi)一雙粗糙大手包裹著尤然白嫩的臉,他不輕不重地揉捏著,又忍不住拖到自己面前親上一口。 “你這幾天晚上都沒怎么睡覺吧,而且晚上蚊子那么多,被蚊子咬就算了,怎么螞蟥也這么多啊……”說著說著尤然眼珠子濕濕的,眼看就要哭了。 “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的眼淚給舔了!”,楊大衛(wèi)故意裝作惡狠狠的樣子,說完就見尤然眼睛一亮,隨后迅速擠出一滴淚來,接著仰著臉向他湊過來。 楊大衛(wèi):“……”不愧是小變態(tài)。 “快點?!庇热恍÷暣叽俚?。 楊大衛(wèi)無奈地笑了笑,然后認命般地低頭,隨后道了句,“真甜?!?/br> “哼!╯^╰,以后別這么做了!” “你男人我四歲就開始幫家人干農(nóng)活了,這些活對我來說早就習(xí)慣了,夏天還算好的,到了冬天手都是爛的,我爺爺奶奶去的早,我爸從來也不管我,媽又整天只知道打牌……” 這些話實在是戳心極了,尤然一雙濕漉的眼里又立刻蓄滿了淚,哪怕再怎么哄著也不頂用了。這樣的家庭氣氛跟他相同又不同,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尤然不需要做重活。哪怕這是刻意安排的,尤然都心疼極了,男人就像是在這個世界里去感受這么些年來他的痛苦。那種走到學(xué)校里被別人背后議論自己是不是孤兒的感受沒有人懂,在他逼著自己對那些人笑臉相迎時,他內(nèi)心的恐懼和孤獨也沒有人會知道,至少他曾經(jīng)是那么認為。但是現(xiàn)在,有一個男人正在努力地了解他,這叫他如何不動容? 因為他想吃蛙所以半夜跑去田里抓給他,因為他隨口提了句害怕螞蟥,他居然連夜去給他家割稻子,弄得自己小腿上全是螞蟥留下的傷口…… “別哭了,我錯了,別哭了小東西?!睏畲笮l(wèi)不停地擦拭著尤然的臉,做慣了粗活的手動作卻十分輕柔。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對我這么好?”尤然很早就想問了,他不僅僅想問這個人,他還想問他的這一片靈魂,為什么要對他那么好他?為什么要那么愛他?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說過……我會對你負責的?!?/br> “你少跟我來這套,我又不是女人,你不負責對我也沒有影響!” “……”短暫的沉默后,楊大衛(wèi)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仿佛要透過他的身體看穿他的靈魂一般,“因為我……我喜歡你?!?/br> 尤然有那么一瞬間的沖動想追問為什么,可是面對這個記憶缺失的靈魂碎片他能問出什么? “別哭?!睏畲笮l(wèi)不停地擦拭著尤然眼角的眼淚,卻發(fā)現(xiàn)尤然的眼淚如同不要錢的珠子似得越掉越多?!啊?/br> “……”尤然默默伸手拿開了楊大衛(wèi)的手,“你手上沾了點紅花油……臥槽我的眼睛好辣!”尤然疼得想拿自己的手揉眼睛。卻想起來自己手上更多。 楊大衛(wèi)急忙拉著尤然下了床,來到院子里的井邊,好在旁邊水缸里蓄滿了水,楊大衛(wèi)直接將人拉到了水缸邊給尤然小心翼翼地洗眼睛。 或許是兩人用水的動靜過大,木門吱呀一聲開了,楊新國驚訝地看向水缸邊的兩個人。 “你們……” “……” 尤然:“!?” “這不是楊建國家的大學(xué)生嗎?怎么大半夜地跑咱們家來了?”楊新國語氣里滿是驚訝,他似乎并沒有因為馮秀花的事而排斥尤然家的人,作為村書記的楊新國思想包容性很強,他平時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里,對于兒子的朋友們也更加不熟悉,但因為是村里為數(shù)不多的大學(xué)生之一,楊新國格外注意尤然。 尤然嚇得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楊大衛(wèi)看向楊新國時目光坦蕩,“爸,過完年我想去城里打工。” “你這孩子,怎么突然提這個……” “帶著他?!睏畲笮l(wèi)看著尤然補充道。 楊新國又是一驚,“你想去城里闖蕩那是好事,可你就不能先成家后立業(yè)嗎?你長這么大我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你什么,你小時候成績不好說不想讀書我也沒說什么……” “我小時候,您因為工作從來就沒在家里待足一天過,每次都是天一亮就走半夜才回,家里也根本沒有管我的人,甚至我每天逃課你們也不知道,我不想讀書難道跟您沒有關(guān)系嗎?” “……”仔細想想,這么多年楊家村在他的!手里越來越好,可他兒子呢……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在意過,現(xiàn)在就連他的妻子…… “我挺喜歡這孩子,所以過完年我要帶著他一起走。” “???”尤然驚了,他沒想到楊大衛(wèi)這么直接,這年頭出個柜會不會被浸豬籠?好吧他承認自己是電視劇看多了,可是楊父當真不會打死他們嗎,尤然只恨自己手速不夠快,沒在楊大衛(wèi)開口之前就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