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這人,就跟他跑步一樣,平時看不出來,關(guān)鍵時刻就會給你來個大招。 人人都以為,這家伙退役以后就廢掉了,抱著那一百來萬,胡同口天天下棋,吹大牛去了。 可誰能想到,他拿著所有的錢,跑電影廠,自己當主角,拍電影來了。 二斌笑了一下,跟七妹握了個手:“你好,女主角同志?!闭f著,還給七妹擠了擠眼睛。 七妹差點沒叫這家伙逗的暈過去。 這個電影要沒票房,七妹二斌倆就得從此喝西北風嘍。 再說超生,從到溫哥華的那天,終于能每天都見著她的男朋友盛海峰了,因為,倆人雖然工作地點不在一起,但是,住在同一層的對門對面哦。 這樣,每天早晨,超生就都能碰上她的男朋友了。 當然,盛海峰也就得時刻經(jīng)歷,上班的時候一本正經(jīng),下了班,嘴里總是喊著哥哥真帥,哥哥真棒,一秒變身小迷妹的女朋友了。 他始終想不通,談戀愛之前,他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這丫頭會那么有趣呢? 當然,就連盛海峰都覺得,日本方面的媒體,絕對是在想著,要給超生挖一個什么樣的坑。 但是,他們屬于在幕后提供思路的智囊團隊,而跟亞洲各國經(jīng)合小組之間的交流,是由超生來出面的。 日本派了五個記者,只要超生出現(xiàn)在發(fā)布會現(xiàn)場,就必定一會兒又是夸她四千年的美女,一會兒又是夸她日語講的比本國人還好,再或者,就是不停的跟超生講,她在日本有多么的受歡迎。 因為領(lǐng)導(dǎo)人一直在商議面對金融危機的決策,而底下,各個經(jīng)合小組代表團之間,也一直在不停的研討,相互交流意見,更要對外發(fā)布很多新聞。 超生穿的洋裝,可是國內(nèi)最頂級的裁縫親手替她量型體,再親手制作的,配上她那頭總是光滑的,直直的長頭發(fā),據(jù)說就連港臺那邊的明星們,說起擇偶觀的時候,都要說一句,要女朋友有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fā),為什么,就是因為賀笙笙有這么一頭頭發(fā)。 她當然笑容得體,不卑不亢,據(jù)說,在全亞洲,都掀起了一股‘賀笙笙熱’,很多不關(guān)心經(jīng)濟形勢的老頭老太太們,都為了看看中國的發(fā)言人,要打開電視機,看看經(jīng)合會的直播。 這不,一天,超生正好是跟日本代表團交流意見,這種交流都是在記者在場,同步直播的狀態(tài)下進行的。 交流完了之后,超生就準備要走了,但就在這時,日本代表團的一個團員卻把超生堵在半路上,指著墻上的世界地圖上,關(guān)于釣魚島的那一塊,笑著畫了個圈說我:“賀笙笙女士,你知道嗎,相較于中國來說,釣魚島離我們?nèi)毡疽亩鄦??!?/br> 別的媒體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所有的日本媒體一擁而上,就把超生給圍住了。 而于此同時,日本電視臺,對于今天這場交流會,正在搞實時直播。 遠在中國北京的,一臺老電視機前,就連賀爸爸都在看這場,和二斌,陳月牙幾個,用十幾年前,從日本來的老電視上,收到的日本電視臺的直播。 就在小帥他們工作的單位,小帥給自己diy了一個小電視,當然了,天線是他自己調(diào)的,全世界的電視臺,只要在這半邊地球的,他都能收到,也正在邊工作,邊看電視。 三炮他們珠心算部隊,也在溫哥華,不過他們肯定不能出門,是在單獨的房間里窩著,恰好電視上,也在轉(zhuǎn)播這一幕。 而這場直播,還臨時配上了字幕,可以想象,日本人對于這個問題有多么的重視,又是準備了多久,才要問超生這個問題。 他們,總是想盡辦法的,妄圖蒙混,模糊釣魚島的主權(quán)問題。 超生笑了一下,不知道此時此刻,收看電視的別人是何種心態(tài)。 至少賀爸爸的心提了起來,小帥輕輕罵了聲八格牙路,二斌咬著牙說:這幫王八蛋,大大的壞。 三炮一拳頭砸在算盤上,算盤珠子給他砸的滿天飛。 電視上的超生璀然一笑,深吸了口氣,伸出兩只胳膊,環(huán)上仿如雄雞盤的中國地圖,虛虛環(huán)了一圈,面對著鏡頭說:“這是我的故鄉(xiāng),也是我的祖國哦!” 用手指點著點著,指到釣魚臺的時候停了停,再指到日本地圖,然后一字一頓,不卑不亢的說:“不但屬于我們中國的釣魚島離我們國家很近,就你們?nèi)毡?,也離我們國家很近,不是嗎,我們同屬于亞洲,所以才會在這兒聚首,開一場應(yīng)對金融危機的會議,不是嗎?” 你們覺得釣魚島離日本很近嗎? 不,你們整個日本,都離我們的國家很近。 超生說完,展開雙手,露了一個落落大方的笑容給所有記者,任大家不停的,給她拍著照片。 她的這句話,和她的笑容,明天一早,將登上全世界所有重要報紙的頭版頭條! 第205章 205 聽說二斌要拍電影, 北京大部分的媒體都笑掉大牙了。 是, 他的五官形象是不錯, 但是, 拍電影是有五官有形象就可以的嗎,表演那玩藝兒, 你不到電影學(xué)院扎扎實實學(xué)上幾年,能行嗎? 一原來當運動員的,現(xiàn)在跑去拍電影, 這跨界跨的, 也不怕劈斷了胯。 當然,就賀譯民聽說兒子居然跑去拍電影,演的還是男主角的時候,都愣了一下。電視劇里頭,數(shù)十年如一日,流行的都是那種濃眉毛大眼睛,四方臉, 一看就特正義的形象。 二斌理個板寸,個兒高,野乎乎的, 就這,也能拍電影。 而且還是拿著自己全部的身家去拍? “跟二斌說說吧, 現(xiàn)在的電視,看起來不適合他,拍電影, 還是拍功夫,他能拍的跟人李連杰和成龍一樣好?”賀譯民不好直接勸兒子,找妻子談這事兒。 倒不是說看兒子去拍電影了怕他丟人,而是賀譯民怕二斌真拍不好,將來電影沒人看,要打擊到他自個兒。 畢竟,現(xiàn)在紅的,火的電影,全是從香港來的,咱大陸搞電影的人多,真正出頭的沒幾個呢。 兒子十幾年撲在體隊,總共就賺了百來萬,這個錢,跟陳月牙在商場上賺的是不一樣的,那全是他的血水與汗水。 而這個電影呢,甭看二斌掏了一百來萬,但其實真正投在電影上,頂多算一部小成本的電影。 陳月牙抽了個時間,也沒跟人打招呼,一個人悄悄到電影廠,就想看看,兒了那電影到底拍的怎么樣。 百來萬投資的電影,當然是在布景棚里拍的,經(jīng)費不允許他們?nèi)ネ獾厝嵕鞍 〗M的人只看陳月牙的穿著,再看她開的車,在這個衣貌取人,以衣著取人的年代,以為她是上面來的領(lǐng)導(dǎo),就給放進去了。 說是電影叫《功夫兒女情》,陳月牙看的時候,正是二斌在拍。 還甭說,平??雌饋砝蠈嵞驹G的二斌,拍起戲來,整個人都不一樣,而且這電影主講的是功夫,二斌從小身體上自帶天賦,原來又跟著搞武術(shù)的練過一點,在鏡頭前比劃起來,一招一式還是真功夫。 “導(dǎo)演,咱不行出個外景吧,這總在棚里拍,我總覺得不夠真實,怎么辦?”一個大概是制片人的說。 導(dǎo)演拿著劇本說:“這本子吧,是好本子,故事講的好,但是呢,咱們廠里的經(jīng)費,都給抗戰(zhàn)片了,不可能給武打片,咱們用的錢,全是賀斌一個人的,能省就省吧,你這話就跟我說說,也甭告訴賀斌,免得影響他的情緒,我覺得,幕景簡單一點無所謂,演員們整體感覺在就行了,咱們國內(nèi)頭一回拍功夫愛情片,大家抗戰(zhàn)劇拍多了,拍煩了,拍這種氣勢很高漲,這就行了?!?/br> 制片人還是覺得,沒有外景,總差點啥,但是,因為導(dǎo)演這么說,也只好作罷。 這不,制片人一回頭,就看身后有一個穿著特別合體的,深藍色的西裝長褲,里面的真絲白襯衣上,還別著一枚漂亮的水晶胸針的中年女人正笑瞇瞇的望著自己。 電影廠的工作人員,見的最多的就是美女了,見慣了,并不新鮮。 但這個女同志,還是讓制片人眼前一亮,心說:這氣質(zhì),萬里挑一啊。 陳月牙也笑瞇瞇的看著制片人呢:“同志您好,咱們這電影,是不是經(jīng)費不夠???” “經(jīng)費哪有個夠的時候啊,您是?” 陳月牙指了指正在拍戲的二斌,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說:“那是我兒子,不過呢,你別告訴他我來過,咱們商量一下吧,我給你們再掏上一筆錢,你呢,也甭告訴我兒子,要電影有票房,該給我分的,你就分給我,要電影沒票房,我投過錢的事兒,你可千萬甭告訴賀斌,行嗎?” “您就是sc的陳月牙?這……要不,咱們找個地兒聊?”制片人還以為這誰呢,原來是北京城里有名的女富商啊! 有這么個女富商投錢,他們這電影,肯定能拍的更好一點。 …… 就這樣,跟制片人談完,陳月牙又給了劇組二百萬,三百萬的成本拍個電影,在這個年代,雖然還是小制作,但是,已經(jīng)算是差不多了。 陳月牙之所以不想讓二斌知道自己給他投過錢,一則,孩子們都有自己的尊嚴,這幾個孩子,都不喜歡用父母的錢。 再則,要是這個電影虧本了,陳月牙怕兒子知道自己投了錢要心里愧疚,要畏手畏腳,從此不敢再拍電影。 電影嘛,花錢的東西,也不可能一兩部你就能上道,就能賺錢,但總歸,拍著拍著有經(jīng)驗了,能把故事講好,讓觀眾喜歡了,這才能談到賺錢。 總之,二斌在退役后找到了新的事業(yè),mama悄悄投點錢補助一下他,這是應(yīng)該的。 當然,迄今為止,陳月牙還不知道二斌和七妹談對象的事兒呢。 就說這孩子,那保密工作做得多好。 再說超生吧。 現(xiàn)在,她是經(jīng)合組織的代表,雖然在國外被人關(guān)注,但因為國內(nèi)這樣的新聞并不多的原因,所以,在國內(nèi),知道她的人并不多。 所以呢,只能算得上是聲名在外。 但是,人要出名,有時候就是在一剎那之間。 釣魚島的問題,她可以說,給了全世界一個不卑不亢,但又完美的答復(fù),當時的這個片段,就從國家領(lǐng)導(dǎo)人層面上被授意,剪輯之后,在電視臺播出了。 當然,這時候,整個代表團開完會,已經(jīng)到了要回國的時候了。 “你覺得釣魚島離你們?nèi)毡靖?,可拉倒吧,你們整個小日本,都離我們國家很近呢?!边@句話,在從溫哥華回來的飛機上,坐在超生隔壁人,都笑著對超生說了一遍。 當然,直到這時候,超生才知道,她不但在國際上出了名,在國內(nèi),也出名了。 當然,出名這事兒,對于超生來說,煩惱還是挺多的。 就比如在飛機上,她和盛海峰,小炮幾個都被分開了,坐在她旁邊的人,她并不認識,但是,兩邊的人都想跟她討論一下國際形勢,以及,她當時在面對日本媒體時的辛路歷程。 聽半天,超生明白過來了,這倆人是記者,這是在采訪她呢。 估計是想回去,寫個獨家報道吧。 超生只是個普通人,只有在工作的時候,在那一刻才能代表國家,下了那個演講臺,她又怎么能代表國家,又怎么能隨意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呢。 沒辦法,超生又不想得罪這倆記者,就只好裝睡啦。 經(jīng)合會議每年都有新的工作和任務(wù),但是,像今年這樣成立的特殊組織就得解散了,而超生呢,目前,還得等國家給她安排新的工作任務(wù)。 而就在飛機上,假裝睡著睡著,她就睡著了,然后很奇怪的,超生做了個夢,夢的場景是這樣的,在斑駁的,清水縣的老火車站上,她mama陳月牙坐在綠色的鐵皮椅子上,頭發(fā)看起來花白了一大半,手里抱著一只包,一直癡癡的坐著,似乎是在等人。 mama看起來,比現(xiàn)在的mama要老得多,但是,超生分明看見墻上的電子掛歷上面,寫著1998年12月21日幾個字。 超生上前,搖了一下mama的手:“媽,你怎么在這兒啊?” “我在等你爸呀,他不是去武漢出差了嘛,走了都半年了,還不回來呢,可真愁人啊?!标愒卵类恼f。 超生握上mama的手,卻發(fā)現(xiàn),mama的手也糙的厲害,摸上去居然有點扎手,而且,mama的目光也是混濁的,兩只眼睛特別的無神。 超生還想多問一句呢,就見有幾個人從入口的放向跑了過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一看就是醫(yī)生,還有一個個頭高高的,穿著一件頗為陳舊的夾克衫,里面是淺藍色襯衣的年青男人,眉頭緊鎖著,超生頗有點吃驚,因為這居然是盛海峰呀。 倆醫(yī)生邊走邊說話呢:“陳月牙這個問題挺麻煩的,倆兒子的死,對她來說本身就是特別沉重的打擊,現(xiàn)在丈夫又在洪災(zāi)中犧牲了,她現(xiàn)在陷入了間歇性失憶中,偶爾精神失常,但偶爾是正常人,咱們也不能當精神病人把她給控制起來,但是呢,你要不拿她當精神病人吧,她一發(fā)病就要跑,咱也沒辦法啊?!?/br> 走到陳月牙面前,倆醫(yī)生對站在那兒的超生視而不見,伸手就來拽陳月牙的手:“陳大嬸兒,咱該回醫(yī)院啦,回去吃藥,好不好啊?” “不行啊醫(yī)生同志,我丈夫馬上就回來,我?guī)讉€兒子也等著我做飯呢,你們怎么回事啊,老喊我去醫(yī)院?!标愒卵勒f。 醫(yī)生回頭看盛海峰,無奈的搖頭:“看吧,她又精神錯亂了?!?/br> 另一上醫(yī)生伸手就去扯陳月牙的手,而陳月牙呢,還在特別溫柔的跟對方解釋:“我丈夫是咱們縣公安局的局長,你們都認識的,他就是坐這輛火車出差的,你們肯定記得,7月21號他走的,去的武漢嘛,因為要抓捕罪犯嘛?!?/br> 現(xiàn)在,看日歷是12月份,而陳月牙說賀譯民是7月份出差的,超生想了想,這都五個月了呀,爸爸怎么還沒回來? 不過緊接著,盛海峰一句話,就讓超生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