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因為小胡叔叔愛國,所以,那個郭潔才能策反他?這聽起來不科學(xué)啊。”超生說。 雖然超生的政治科是最薄弱的,但畢竟她是個高二學(xué)生,國際和國內(nèi)的形勢也都懂。 她也知道,和平時期也不是處處和平,總會有一些國際間諜在持續(xù)搞破壞活動。 但是,胡俊那么愛國,又有理想的年青人,怎么可能被策反? “間諜根本沒想策反胡俊,只是一直潛伏在胡俊的身邊,等胡俊他們的事情鬧大的時候,搧風點火,添油加醋,然后,再適時的,激起他們和組織之間的對抗情緒,從而,那些間諜就可以獲漁翁之利了,現(xiàn)在懂了沒?”盛海峰再問超生。 郭潔,原來在電視臺還不大的時候,只是采購,而現(xiàn)在,就連廣告招標都是由她負責的。 在電視臺,權(quán)力算得上大了。 要盛海峰不這么說,超生還沒啥印象。 但是盛海峰這么一說,超生就回憶起來了。那個郭潔,確實對胡俊一直都特別好,畢竟電視臺的主持人很多,但是,一個主持人要從單一的主持人,上升到獨立編導(dǎo)節(jié)目,負責一整個節(jié)目,那肯定是需要領(lǐng)導(dǎo)放開手,讓他去干的。 而郭潔,就給了胡俊很多的便利。 要不然,胡俊怎么可能二十出頭就當電視臺最紅的主持人,而且一紅就是近十年? 而且,要真說郭潔是個間諜,胡俊、蘇煜和付敞亮之間的事情,不就說得通了嗎? 她知道胡俊和蘇煜的往來,還可以悄悄偷拍照片,她又給俞敏借了錢,然后唆使俞敏去告蘇煜。 本來吧,大家也都不過普通人,過著普通而又平凡的日子。 可是,有這么一個人四處搧風點火,大家不論是誰,就里外都不是人了。 而付敞亮的工作,也就保不住了。 這女人,心黑的不是一般啊。 “如果那郭主任真是個間諜,咱應(yīng)該告訴我爸啊?!背⒖陶f。 盛海峰搖頭了:“不行,我們得先找著她,然后找到證據(jù)才行,畢竟間諜這玩藝兒,要是在十年前,人喊誰是誰就是,可現(xiàn)在,你沒證據(jù)可不能亂抓人?!?/br> 好吧,超生永遠都是乖巧的超生,一把拉過安全帶給自己系好,她說:“那咱們走吧,你要去哪兒,我都給你指路?!?/br> “咱得先找到郭潔的家,這樣吧,先買本黃頁來查,到她家,咱先去查證據(jù)去。”盛海峰笑著說。 “去她家,咱直接按地址去就行了,為什么要買黃頁?”超生覺得納悶兒了,這個小盛哥哥,留了趟學(xué),回來之后,為什么干任何事,思路她都跟不上了呢? “因為我們不知道她家在哪兒,黃頁上有她家的電話,順著電話,咱才能找到她家的地址啊?!笔⒑7逭f。 超生無奈的抬頭,笑著望了盛海峰一眼,抿著唇,點著頭,指著自己,一本正經(jīng)的說:“那就看我吧,我就是你的活黃頁喲,因為我媽原來和電視臺合作的時候,經(jīng)常給郭潔送禮,我不但知道她家在哪兒,我還知道她家有幾套房子,具體都在哪兒,哪套房子是干啥用的,我全知道?!?/br> 說著,小丫頭得意的指著自己,眼睛笑的彎彎的,再問:“我這本活黃頁,總比厚厚的大黃頁好看吧?”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丫頭才剛滿五歲,背著個小書包,因為怕有人要給自己打毒針,正在路上屁顛屁顛的跑著,那時候她的臉蛋兒就是這么圓圓的,但是也這么可愛。 而且,還主動交出自己軟綿綿,白嫩嫩的小手臂,說:“哥哥,要打毒針你就輕點兒打呀,我怕疼!” 盛海峰是獨生子女,那時候特別想要個meimei,就想要超生這樣兒的。 所以把她拉了起來,一路送進了學(xué)校。 而現(xiàn)在,她長大了,乖巧,伶俐,可愛,但是,盛海峰已經(jīng)不想要她做自己的meimei了。 他得把張津瑜那臭小子踢的遠遠兒的,自己來輔導(dǎo)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好吧,就這么說定了。 第168章 168 事實上, 盛海峰剛才下車打電話, 就是打給賀譯民的。 當然,打電話的時候,就把自己懷疑那個郭主任是間諜的事兒, 全告訴了賀譯民。 而賀譯民他們呢, 其實吧, 因為最近的治安問題,也一直在排查,四處找, 看到底那些作亂的國際間諜它藏在哪兒。 有盛海峰給的線索, 市局警力充沛, 電話一到, 只要賀譯民一指示, 公安一出動, 這事兒快的你眨個眼睛就能辦完。 當然, 等超生和盛海峰趕到郭潔郭主任家門口的時候, 公安已經(jīng)過來,把郭潔家整個兒的給包圍了。 郭潔有好幾套房子,這一套位于煤炭廠的家屬院, 環(huán)境并不好, 樓層也不高, 但是,是把兩套房子打通,變成一套的。 這是她主要住的一套, 當然,在電視臺管招投標,別人送的好東西不可謂不多,而這套房子里,藏的就是她受賄來的,最好的東西。 “小盛哥哥,現(xiàn)在咱們怎么辦?”超生問盛海峰。 盛海峰給賀譯民打電話的時候,是按美國的警察來估計辦事速度的。有什么事情,當然得走程序,兩倆警察上門做筆錄,然后再往上提交,估計要一直提交到cia,才會有人管這種,有關(guān)于間諜的事兒。 所以呢,他才先是電視臺,又是郭潔家的,準備自己去找證據(jù),然后把這個郭給捅出來。 當然了,郭潔的背后,或者說她周圍,這樣的人肯定遠不止一個,等他找到郭潔的證據(jù)了,他想,公安看到證據(jù),很可能才會立案偵察。 但是,這幫公安的反應(yīng)也太快了點吧,快到,讓他完全無法在姑娘面前耍帥好嗎? “咱們還要去嗎?”超生可不知道盛海峰的心里有那么多的小九九,伸手,還搖了他一把。 盛海峰于是再把車往前開了一點兒,他不甘心啊,賀爸爸的公安局,行動能力怎么就這么快呢? “哎,這不咱們北京城里盛老總的車嘛,小伙子,你這準備干嘛去?”有一公安把盛海峰給攔住了。 盛海峰以為,這些公安也跟電視臺的保安一樣,給車面子,會放他進院子呢,畢竟他想進去看看,公安們的案子到底辦的怎么樣。 但是,顯然,公安不是保安,倆公安拍了拍他的車:“小伙子,前方調(diào)頭,這院子不準進?!?/br> “為什么呀叔叔?”盛海峰搖開窗子問。 “市局親自下的命令,今天晚上,全市搜本可疑分子,而煤炭家屬區(qū)里就住著一可疑分子,家里還藏著電臺了,怎么,你要愿意進去我就放你進去,但是,要進去了,就得到局里去做筆錄,調(diào)查,行不行?”公安問。 進局子? 這么嚴重? 盛海峰連忙說:“算了算了,我們不進去了,我們調(diào)頭就走?!?/br> 事實上,這件事情有多嚴重,盛海峰不知道,超生也不知道,倆人本來想去郭潔家看看,但是給公安勸返,也就回家了。 這時候,盛海峰才跟超生說:“走吧,咱現(xiàn)在就去看你的蘇阿姨?!?/br> “好吶,咱們走吧。”超生也說。 小盛哥哥辦事兒,就是這么的地道。 不過,倆人到了清水縣,并沒見著蘇煜,反而見著蘇煜的父親蘇鵬。 “你們的蘇老師?她去廣州啦,過陣子就回來了?!碧K鵬說。 “您怎么讓蘇老師去廣州了呢,她還好嗎蘇伯伯?”超生問。 這時候,蘇鵬應(yīng)該還不知道閨女離婚的事情,所以笑著說:“挺好的呀,從我這兒拿了些錢,說想出去散散心就走了,怎么,你們有事兒找她?” “沒事兒?!背褪⒑7瀹惪谕暤恼f。 其實到這會兒,就連超生,都有點兒懷疑蘇煜沒什么苦衷,而是單純的出軌了。 當然,倆孩子回北京之后,把這事兒跟陳月牙一說,也就放下了,生活于他們來說,照舊如常。 可是,有一個人吧,就深切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世界,和自己夢里發(fā)生過的,太不一樣。 當然,那個人就是福妞啦。 現(xiàn)在是1989年,在她夢里,這可不是尋常的一年,雖然說她身邊的同學(xué)們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但是她聽過很多傳說,所以,她要專門跑到超生家,跟超生說說這事兒。 可是沒想到,就在她以為要發(fā)生事情的時候,全市來了一次大搜查,然后呢,公安搜到了很多的境外間諜分子,還來了一次大型的嚴打。 當然,這些事兒都是賀譯民來主持的。 不得不說,賀譯民的行動能力就是強,而福妞以為會發(fā)生的那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靜悄悄的,就那么過了。 這不,程春花現(xiàn)在也沒原來那么總想著要搞邪教了,而張虎呢,在鋼廠的工作一直干的挺好,去年又升了一次職,現(xiàn)在北京這邊,也算是個部門的小領(lǐng)導(dǎo)了。 鑒于他總是喜歡給自己和家人撈點外塊,而程春花呢,又沒工作,離了婚的前妻,總也還得照顧著一點嘛,所以他私底下運作一下,就讓程春花在鋼廠門口開了一小超市,還甭說,生意興隆著呢。 “姐,你老翻報紙干嘛,快去喂喂的咪咪和我弟的苗苗,貓都要餓死啦。”福生忙著要到鋼廠去上班,叼了塊餅子說。 張福妞之所以翻報紙,就是想知道,那些間諜們最后會怎么處理,以及,付敞亮,胡俊這些人會不會有什么事情,畢竟胡俊可是電視臺的主持人,要萬一有什么事兒,報紙上肯定得報道。 福妞的心思,這輩子就沒變過,她不希望有大的,流血性的事情發(fā)生。 可也總希望超生不要過的那么順遂如意,開開心心,不論付敞亮還是胡俊,她總希望有個人倒霉,讓超生傷心一下才好。 報紙上啥也沒有,她心里有點煩,再看看賀帥送給福生和福運的那兩只貓,這倆傻子,把倆只貓直接給喂成兩只rou球了。 還喂,她一腳一個,直接給踢飛了好嗎? 賀帥在休斯頓大學(xué)留學(xué),福妞沒給任何人說,但其實,她悄悄申請的,也是休斯頓大學(xué),她的成績肯定足夠,而她爸呢,也愿意花錢供她去讀,但愿賀帥在大學(xué)里遇到她,可不要太吃驚。 想到這兒,福妞高興的直接笑出了聲兒。 再說超生這兒。 間諜是抓到了,但是,關(guān)于胡俊和付敞亮,以及蘇煜之間的事情,還遠遠沒有完呢。 畢竟,付敞亮依然認了十萬塊錢的賄賂款,而蘇煜呢,又去了廣州,干脆找不到人,至于胡俊,因為間諜的事情,也給公安請走,做調(diào)查去了。 既然陳月牙知道這其中是在做間諜的,郭潔搞的鬼,那這事兒不就簡單了嘛。 蘇煜是被冤枉的,要說她有什么錯,頂多是在婚內(nèi),和前男友胡俊來往了一下,只要倆人沒發(fā)生什么關(guān)系,難道付敞亮就不能原諒她? 不過,在處理這事兒之前,陳月牙還得先找一趟俞敏,因為送賄賂的人是俞敏,而行賄這事兒,可沒任何人押著她干,她是自個兒跑去干的。 俞敏本身心臟不好,現(xiàn)在在住院呢。 陳月牙帶著超生,進了醫(yī)院,先碰上的,是俞敏的父親俞老書記。 “老書記您好,您在這兒照顧俞大姐呢?”陳月牙笑著問。 俞老書記點了點頭,又搖頭說:“我閨女給大家添麻煩了吧,她行賄的事兒,反貪工作組的人來調(diào)查了好幾次呢,唉,我教女無方,讓你們大家看笑話了?!?/br> 是,要不是她行賄,間諜們怎么可能有機可趁,說起來,陳月牙都恨不能踹俞敏兩腳,就因為她,鬧出多大的亂子來? 這不,還沒進病房呢,陳月牙就聽見俞敏在跟張開發(fā)脾氣:“你嘮嘮叨叨沒完了啊你,我還不是為你好,你看看你,在部隊上辛辛苦苦多少年,轉(zhuǎn)業(yè)后在地方上辛辛苦苦又是多少年,又那么提撥賀譯民,給他鋪路,可是賀譯民呢,明知道上面要調(diào)自己,還不跟你交底兒,讓我跑那么多他,別人可以恩將仇報,我為什么就不能當白眼狼?” 顯然,俞敏還在為張開沒有調(diào)到京市而耿耿于懷,對于她栽贓蘇煜的事兒,到現(xiàn)在,她還是一點愧疚之情都沒有呢。 看陳月牙進來,張開示意俞敏別說了,俞敏本身心臟不好,看見陳月牙來了,畢竟丈夫的職位給賀譯民搶了,陳月牙不就是她的仇人了? “喲,陳月牙,你是來看笑話的吧?可真是,張開辛辛苦苦,把賀譯民從清水縣調(diào)上北京,賀譯民轉(zhuǎn)過來耍了他一道,你們倆口子還一直拿我當傻子看待?!庇崦粽f著,手里的水杯一歪,那意思是想潑水? 陳月牙下意識把閨女往懷里一攬,轉(zhuǎn)而說:“既然你覺得是賀譯民和我騙了你,那我應(yīng)該找我們的麻煩啊,干嘛跑去找人蘇煜的麻煩,蘇煜哪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