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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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看了眼陳七月:“只是……七月一直在跟我生氣,不肯帶我來見您。” ??? 陳七月微愣,看向孟寒淞:這是什么cao作? “哼?!崩蠣斪勇勓?,瞥了眼孟寒淞,轉頭進了院子。 陳媽還想借勢說什么,卻被陳爸拉住了:“這么多人看著呢,到底怎么回事,等會兒找個沒人的時候,再讓嬌嬌說清楚,別讓孩子難堪?!?/br> 說著,一家子人就跟著老爺子進了院子,只陳七月和孟寒淞還站在門口。 “你來這兒干什么?”陳七月沒好氣的開了口。 “我托鄭教授幫忙,想見張從良先生一面?!泵虾裂柿搜士谒粗惼咴虏凰闾每吹哪樕?,忐忑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 “哼?!标惼咴碌闪嗣虾烈谎郏矊W著她外公的樣子,轉身進了院子。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孟寒淞知道,無論如何都要給陳家人一個交代。其實,這件事情,他還有很多方法可以糊弄過去,可他偏偏選擇了最麻煩的一種。 只因為,順了本心。 —— 正廳里坐著一屋子人,氣氛有點沉悶。陳七月姨媽的眼神掃過陳爸陳媽,又看看一前一后走進來的兩個孩子,斟酌著開了口:“爸,要我說,嬌嬌有了男朋友,這是好事。” 她不說話還好,這么一說,老爺子的臉又黑了黑。 老爺子其實也并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小輩談個戀愛而已,何況陳七月已經(jīng)是不是小孩子了。只是這丫頭,他從小就帶在身邊,原本就要比其他幾個更親些。一想到她交了男朋友,這么大的事,都沒有告訴自己,老爺子就突然生出一種“娶了媳婦忘了娘”的悲涼。 正廳的中央,孟寒淞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謙恭開口:“外公,剛才是我太魯莽了,胡亂在從良先生面前說話。我向您,還有叔叔阿姨道歉?!闭f著,他微微彎腰,向著老人和陳爸陳媽鞠了一躬。 陳七月怕他又在長輩面前胡亂說話,正要張口,孟寒淞又道:“外公您也知道,我爺爺一直對張老先生十分敬仰,我這次來,就是想和老先生求一個玉雕。爺爺年底做壽,當小輩的,想給他一個驚喜。”說到這里,孟寒淞自嘲的笑笑:“可沒想到,被從良先生從院子里打了出來?!?/br> 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照實說了被張從良不待見的事情,全然沒有“這種事情說出來好沒面子”的尷尬。而意外的是,主位上的老爺子聽了這話,神色居然緩和了幾分。 “至于我和七月……”孟寒淞頓了頓,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敢瞞您,我還在考察期,差一點點才能轉正。七月說……”他笑著看了看陳七月,眼中是滿滿的寵溺:“這件事,她要先問過外公和父母的意思。” 話說到這里,孟寒淞儼然已經(jīng)將老爺子的心理猜到了個□□分。想讓老人家消氣,首先就要讓他感覺到自己是重要的,是被需要的。 俗話說,老小孩,小小孩。和自家爺爺斗智斗勇了這么多年,孟寒淞顯然已經(jīng)有了一套哄老人家開心的方法。 果然,老爺子一直黑著的臉漸漸開始轉晴,皺著的眉也有所舒展。 可聽了他這番話的陳七月,卻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這也太鬼話連篇了吧? 你什么時候就在考察期了?你的遞交申請了嗎? 你追我這件事件,我怎么不知道? 還什么要問過長輩的意見…… 陳七月覺得,每年的奧斯卡,都欠了孟寒淞一座小金人吧? 看著陳七月震驚的表情,孟寒淞十分淡定又誠懇的繼續(xù)說道:“也是我不好,有些事情做得不對,惹了七月不高興。她這才不肯帶我來見您,也不愿意說我們的事情。” 陳七月:“……” 半晌,老爺子終于開了口。他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抬眼問孟寒淞:“你爺爺身體還好嗎?” “勞您記掛,爺爺身體很好,前段時間還上山打了一套軍體拳?!泵虾凉?,說話的時候,還掛著禮貌的微笑。 他這個樣子,落在陳七月眼里,簡直假得不得了。 老爺子卻認真的點點頭:“說起來,我和你爺爺也有好些年沒見了。沒什么事情的話,等會兒就留下來吃個飯吧?!?/br> 聽老爺子這么一說,姨媽詫異的抬頭,這……就這么完了? 在座的其他人也有些意外。 見狀,老爺子敲了敲拐杖:“還都愣在干什么。沒看到有客人在嗎,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彼挚戳艘谎勖虾粒骸澳愀襾??!?/br> —— 外公去了書房,陳媽和客廳和大家聊了一會兒,才找到機會逮著了陳七月,開口就問:“嬌嬌,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男孩子是什么人?你們是關系?” 關老師教訓人的時候,端足了她人民教師的架勢。 陳七月卻垂著頭,不說話。 陳爸站在邊上,看著一臉不悅的老婆和有些委屈的寶貝女兒,干著急:“嬌嬌……” 聽陳爸開了口,陳七月才不情不愿的小聲哼哼著:“剛才外公不是已經(jīng)問過了么,就是那樣兒?!?/br> “這男孩子真的在追你?”陳爸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陳七月皺了皺眉,難為情的點點頭。 追就追吧,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再讓大家知道孟寒淞是在胡說八道,外公估計也會像張爺爺一樣,把他打出去。 她也要跟著遭殃。 “嬌嬌?!标悑屢娝掏掏峦碌臉幼?,是真的有些急:“mama呢,不反對你談戀愛。但是你現(xiàn)在還在上學,一切都要以學業(yè)為重。你馬上就要畢業(yè)了,mama……” “媽,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繼續(xù)讀研?”陳七月冷不丁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陳媽有點微怔。 半晌才開口:“就像你舅舅說的,你這個專業(yè),至少還是要讀個研究生的?!?/br> 聞言,陳七月點點頭:“我知道了?!?/br> 聲音很輕。 知女莫若父。見她這個樣子,陳爸就知道,女兒是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怕老婆又逼得急,他扯了扯陳媽的衣服:“大姐還在廚房忙呢,咱們也過去搭把手。一直在這站著說話,不合適?!?/br> 等陳爸陳媽去了廚房,陳七月才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到了后院。她其實挺想畢了業(yè)去工作的,可她mama顯然不喜歡。 院子里的梧桐樹好像又長高長壯了,那口粗陶大水缸早就扔掉了,換了一口青瓷大缸,缸里依然養(yǎng)著幾尾錦鯉,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突然起了玩心,陳七月把手伸進水缸里,捏了捏魚尾巴,魚兒馬上撲騰起來。 身后傳來男人染著笑的聲音:“真是個長不大的小丫頭?!?/br> 聲線干凈又清澈。 陳七月轉身,就對上了孟寒淞一雙笑著的眼睛。男人抱臂,正倚著梧桐樹桿。仔細看身上的襯衫有些褶皺,褲腳還有泥點,可狼狽里依然難掩英雋。 第27章 、我?guī)湍惆?nbsp;… 外公的后院, 梧桐樹下的男生。 陳七月站在水缸邊,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突然間就笑了。 那一年,也是在這里,她也是在逗弄缸里的錦鯉。被孟寒淞笑話“裝模作樣,不像個大家閨秀”,最后,把他按進了水缸。 如今,還是在這里,還是一樣的人, 極為相似的一幕。 有些人,有些事, 還真是……很奇妙。 “外公沒有發(fā)現(xiàn)破綻吧?”陳七月沖孟寒淞眨眨眼, 顯然已經(jīng)把自己和他當成一條繩上的螞蚱。 “哼?!泵虾列χp哼,走到水缸邊, 低頭看著里面游來游去的魚兒:“怎么,信不過我?” “不是啊?!标惼咴鹿牧斯娜鶐妥樱骸熬褪怯X得,沒必要一定這樣?!彼椭^, “明明有很多種別的借口, 你為什么非要那樣說呢。你應該知道, 這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其實,你就說是我的朋友,看到我和張爺爺很熟,就想假裝是我男……” 男不下去了…… 小姑娘不說話了。 “是你什么?”孟寒淞笑看著她, 看她頭頂?shù)陌l(fā)旋,一顫一顫的睫毛。 他當然可以那樣說,可他不愿意。 “你當時那個表情,一看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外公那么精明的人,只要略微一想,就能看出中間的破綻,知道是我想借你和從良先生的關系,去求玉雕。”他弓著背,用指尖點點了金色的魚背:“你說,那我得給他老家人留下一個多糟糕的印象。” 恩?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強迫人姑娘和你扮情侶,隨便牽手,還叫寶貝,嘴上手上的便宜都占了。你說,這和大街上的小流氓有什么區(qū)別?要是放在古代,這就是不顧女子名節(jié)的登徒子,是要浸豬籠的?!?/br> “……” 孟寒淞說這些話的時候,看似玩笑,但其實他是真的在意這些。他很在意陳七月的家人對他的看法,他不能在什么都不是的時候,就給陳家人留下一個如此糟糕的印象。 陳七月自幼和她外公一起長大,老人家的看法對她影響很大,他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對小姑娘說,可不能就在她外公這里丟了關鍵分。 孟寒淞有些想笑,想不到,他也有一天,會為了個小姑娘,花這些心思。 “至于說‘你在跟我生氣,不肯帶我來見家人’,一來可以解釋我為什么是一個人來找從良先生,而不是你帶著我來;二來……”孟寒淞偏頭看她:“我總要為你不和外公說這件事找個合適的理由,與其讓他覺得是你不懂事,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不如說,是我的錯?!?/br> 陳七月扯了扯嘴角,這……還想得挺周全的。孟寒淞,是長了顆七巧玲瓏心吧,果然是個狐貍。 “那還不是你從一開始就沒存了好心,想利用我,才跟張爺爺胡說。你不知道,一個謊言要用一百個謊言來圓嗎?” “這個……我道歉,確實是我沒有考慮周到。”孟寒淞頓了頓,態(tài)度里有少見的誠懇:“我當時只是一門心思想和從良先生搭上關系,想著越近越好??茨銈兪煜さ臉幼?,也不敢貿(mào)然去假扮你的親戚朋友,只男朋友這個……” 這個怎樣? “我知道你沒有,所以……”孟寒淞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放輕了語氣:“對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br> 他這么一本正經(jīng)說話道歉的樣子,讓陳七月有點不自在。她將臉頰的碎發(fā)往耳后別了別:“哎呀,其實也沒什么,我沒那么小心眼??稍捳f回來……”陳七月抬頭看孟寒淞:“你到底找張家爺爺干什么?我總覺得,你不是為了求玉雕這種事情,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煩?” 孟寒淞看著她眼中突然浮起的緊張神色,笑了笑:“不是麻煩。下個月在法國有場拍賣會,我看中了一樣東西。但這次拍賣會很特別,沒有合適的身份和一定的名望,根本拿不到到邀請函。從良先生的玉雕久負盛名,想拜托他老人家?guī)臀蚁胂朕k法?!?/br> “你不可以托個在現(xiàn)場的人,幫你拍嗎?”陳七月有些疑惑,以孟寒淞的家世,想要拍個東西而已,哪有這么復雜。 “別的東西可以,這個不行?!泵虾链鬼?,神色里隱隱涌動著什么,讓陳七月有些看不懂。良久,他說:“我要親手把這樣東西帶回來,才行。” 看他怪怪的樣子,陳七月皺眉:“那孟爺爺呢,他也幫不上忙嗎?” “我爺爺不知道這個事情,我也沒打算驚動他老人家。至于老頭兒……我了解過,他幫不上什么忙。”孟寒淞有些輕嘲,對上陳七月疑惑的目光,他又耐心解釋道:“老頭兒……是我父親?!?/br> 啊?有人管父親叫老頭兒的嗎?她如果這樣叫他爸,一定會被關老師教育。 “哦?!标惼咴曼c點頭:“孟寒淞,這件事情對你很重要嗎?” 小姑娘的聲音綿綿的,問的卻很認真。 孟寒淞抬頭看她,便見陳七月一張笑盈盈的小臉:“你別怕,我會幫你的?!?/br> 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有陽光透過梧桐樹葉落在她身上,像個墜落人間的小天使,在他面對曾經(jīng)的晦澀時,笑著告訴他: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