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觀星
祁憐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這種望遠鏡。 記得以前父親帶她去天文館參觀時倒是見過,只不過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那會人太多,也沒能排上隊去用它看一眼星河,就拉著父親走了。 本以為日后還有機會的,現(xiàn)在…… “你可以試一試?!辟R言有些好笑,不過就是一個望遠鏡而已,她摸來摸去的,還能摸出朵花來? 祁憐縮回在摸望遠鏡的手,對方的語氣,實在沒讓她聽出來有邀請的含義,她還是很會看眼色的。 怎么放下了? 賀言上前一步,伸出手搭在望遠鏡上,熟練的調(diào)試著攝像頭和目鏡的距離,這個姿勢,正好把祁憐半擁抱在懷里。 她連對方衣服上淡淡的清洗劑的味道都聞得見。 祁憐的第一個想法是:啊,用的還是薄荷和迷迭香味道洗衣液,這個偏愛還真是維持的久啊。 “別動,還沒調(diào)好。” 身前的女人小幅度的動作讓他無法安心調(diào)試,賀言皺了眉,用另一只手按在祁憐的肩頭上,讓她不要動,清清冷冷的嗓音似有責怪,“待會看不清,可別怪我。” 祁憐微微一抖,剛邁出去半步的腳又給收了回來。 賀言低頭看了一眼,看見女人小巧的耳垂上微微染上了一層胭脂色,柔和的眼色像一塊溫潤的暖玉。 也不知他調(diào)了多久,祁憐繃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她只覺得自己的腿都麻了。 “那個……” 剛想問她能不能去旁邊坐著等,就聽見男人松快下來的聲音,“好了。” 賀言臉上少見的帶了幾分真實的笑容。 祁憐也笑,都說男人不管什么年紀都有像孩子的一面,真是沒說錯。 “你笑什么?”賀言覺得她的笑里很有些嘲笑的意味,臉上的表情即刻就收斂了去。 祁憐呆了一呆,張嘴打了個哈欠,好像剛剛她咧嘴只是想打個哈欠一樣。 “把頭低下來,看這個地方。”賀言自然不會真的同她計較什么,很大方的繼續(xù)教她怎么去看。 祁憐扶著架子降低重心,透過攝像頭看過去,卻只看到霧蒙蒙的一片,“看不清啊?!闭f著,就又貼近了點,想著是不是靠的太遠了的緣故。 賀言搭在她肩頭的手一用力,把她扯開一點距離,“別弄臟了?!?/br> 其實他想說的是靠的太近氣息會模糊掉鏡頭,結(jié)果說出來的意思,卻好像有點偏差 “哦?!逼顟z的語氣也冷了下來,手也從攝像頭上垂了下來。 賀言輕輕的嘆了口氣,拉過她的手搭在調(diào)試器上,彎下腰,和她持平在一個水平面,教她該怎么自己去調(diào)試。 鏡頭前的景象終于漸漸清晰,祁憐也忽略掉了賀言帶來的壓迫感,注意力漸漸的都被那新奇的景象吸引過去。 “那是月亮嗎?”祁憐被看到的第一個星球吸引過去。 “哪個?”賀言的臉靠近過去,輕輕的擦過她的臉頰,兩個人具是一僵。 祁憐往旁邊偏了一下頭,卻被男人擋了回來,他自己微微往后了一點點。 “那是冥王星,曾經(jīng)的九大行星之一?!辟R言的聲音從遙遠的外太空傳來,悠遠又綿長的一聲嘆息,“是非常寒冷的一顆行星?!?/br> 祁憐并不是很了解天文方面的知識,卻捕捉到了其中一個詞語,“曾經(jīng)?” 冥王星作為九大行星之一,在遙遠的太空中只有唯一的衛(wèi)星卡戎和它相伴,而且表面溫度極低,是零下230攝氏度。 “那豈不是和……是一座太空里的冰山?”祁憐差點脫口而出一句:和你一樣是一座難以攀登的冰山。 賀言涼涼的看她一眼,似乎不滿對方的打斷。 還好及時住口了,不然祁憐只怕真的要感受到對方如冰山崩塌下來的怒氣。 賀言伸出手指,按照攝像頭里的形狀,在空中虛虛的描繪著冥王星的形狀,“被開除的理由是以為它太過弱小,自己的軌道被其他的行星侵占而因為質(zhì)量不夠無法把它們趕走,所以現(xiàn)在它現(xiàn)在只剩下一編號?!?/br> 祁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是這樣啊?!?/br> 可是,大半夜的在這看星星說星象這種事,發(fā)生在賀言身上怎么看都有一種違和感。 在男人身邊這么多年,祁憐自認為對他還是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他絕對不只是跟自己討論星象而已。 “所以,為了不被侵占,我該怎么做呢?” 看星星比隱喻,鋪墊的已經(jīng)夠多了,現(xiàn)在該切入正題。 看著女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賀言點了點她緊皺著的眉心,“放輕松,有我在,你不會被擠出去的?!?/br> 祁憐隱隱約約的感覺,他是怕自己承受不住壓力而提前撂挑子,所以現(xiàn)在拐著彎的給她灌雞湯。 可是吧,她怎么覺得這是碗毒雞湯? 剛剛跟她說什么能力不夠就會被別人擠出去,那不就是在威脅自己么? “我知道了,我不會盡力的?!逼顟z低眉順眼,扮演著盡忠職守的下屬角色。 賀言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半夜時分,“很晚了,要我送你回去嗎?” 祁憐很知趣的沒有拒絕,“那就麻煩您了?!?/br> 小區(qū)里大都是老人和小孩在居住,早早的就睡下了,現(xiàn)在整棟樓都是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光亮。 賀言搖下車窗看了眼,詢問,“需要我送你上去嗎?” 祁憐頓了一下,還是搖頭,“不方便。” “好吧,周末愉快?!?/br> 她怕對賀言產(chǎn)生依賴,就算是一點點,都想要隔絕掉這種可能性的產(chǎn)生,雖然……她確實有點害怕。 樓道里的感應燈不是很靈敏,要很用力的喊一聲才會亮,祁憐就是這么一樓一樓的喊上去。 夜里太過安靜,聲音傳播的好像也格外快些。 賀言站在車邊聽著女人喊一聲那樓道的感應燈就亮起一盞,在最后一盞燈熄滅以后看了眼時間,倒是比平時還快了十秒。 “真是倔強?!?/br> 祁憐難得的放縱了一回,一覺起來,已經(jīng)是中午十一點。 因為工作的原因,她睡覺前沒有關機的習慣,而昨天晚上實在太累了而調(diào)成了靜音模式。 結(jié)果打開一看,怎么會有這么多未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