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等待時機
呃,靳布愣了愣,這兩人是誰,為啥要向她請安。 “陛下在你回流霄郡期間納了兩個女人入宮,皆是二品以上朝官的女兒,初入宮時兩個皆是貴人位分,大半個月前麗妃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陛下便晉升了她的位分。” 悅誠抱著瑞兒過來解釋,她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未央宮幫忙照顧瑞兒。 “哦,那關(guān)我啥事,過來干嘛?!?/br> 悅誠翻了翻眼睛:“你是皇后,當(dāng)時是來給你請安的?!?/br> “不見,那么這么多麻煩事。”她自打入宮以來就沒有見過其他人,每日除了未央宮也沒有去過其他地方。 幫助楚蕭澈登基后她也一直生活在未央宮,后宮的一切以前與她無關(guān),現(xiàn)在與她無關(guān),將來她會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讓它不再有關(guān)。 “jiejie,那是往常,你懷孕外加情緒不佳,現(xiàn)在你身體康健,精神抖擻,有什么理由不接見她們?” “更何況,皇叔不是兄長,兄長寵愛你真正意義上只娶了你一人,也明確說過后宮之人不得來打擾你,可現(xiàn)在她們兩位敢過來,肯定是收到陛下指示的?!?/br> 悅誠將瑞兒交給奶娘,悉心勸說著:“就算你不想見她們,那就過去走個過場總該有的罷?!?/br> 等靳布換好衣服整理好妝容的時候,麗妃她們已經(jīng)在未央宮的正殿等待半個多時辰了。 看見她走出來,原本松散的氣氛突然凝重了起來。 麗妃福了福身:“參見皇后娘娘。” 董貴人也跟在后邊站起身屈膝問安。 靳布按照步驟虛扶一把讓她們起身。 她們本就不認(rèn)識,突然見面除了客套話就是尬聊,更何況靳布并不想與她們尬聊,只想再坐一會兒趕緊結(jié)束這場會面。 小玉將準(zhǔn)備好的茶水端了上來,靳布瞟了一眼:“麗妃有身孕不宜飲茶,給她一杯白水?!?/br> 她也不知道這位麗妃會不會牛奶過敏,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一杯白開水,方便省事,誰也不會對白開水過敏。 麗妃感激地望了靳布一眼:“多謝皇后娘娘體恤,臣妾今日第一次面見皇后也為皇后娘娘準(zhǔn)備了禮物?!?/br> 接著麗妃身側(cè)的宮女將手里的禮盒打開,里面躺著一只人參。 “聽說,皇后娘娘醫(yī)術(shù)精湛,這里是一支高麗人參,是父親在高麗商人那里高價買入的,送給娘娘當(dāng)做藥材正合適。” 靳布望了小玉一眼,這禮她是收還是不收啊。 “多謝麗妃。”小玉徑直走到麗妃身邊將禮盒捧了回來。 另一邊董貴人也開口:“臣妾也有見面禮物送給皇后,不過沒有麗妃jiejie那么名貴罷了?!?/br> 說著另一名宮女走了出來,也捧了一個禮盒,里面裝著一套做工精美的茶盞。 “此為玉瓷盞,是名家所作,希望皇后娘娘不要嫌棄?!?/br> 靳布擠出笑:“不嫌棄,不嫌棄?!?/br> 等小玉將禮盒捧回來后,靳布開口:“今日也不早了,要不今個就散了罷?!?/br> “是?!眱晌诲釉诮颊酒鹕砗笠财鹕硎┒Y離開了未央宮。 回到后殿,靳布卸掉滿頭的釵飾,她得給楚蕭澈說說,把這個環(huán)節(jié)取消了才行。 更何況她并不準(zhǔn)備久待。 新帝祭天的時間快到了,她要在那天與楚蕭澈一起出宮祭天,那天是帶著瑞兒逃跑的好機會。 傍晚時分楚蕭澈從養(yǎng)心殿過來了,一進門就先將瑞兒抱在懷里。 瑞兒也十分高興趴在他的肩頭蹬腳。 靳布突然有些心酸,為自己為瑞兒也為楚蕭澈。 “今日接見妃子感覺怎么樣?” “還行,不過我以后能不能不干這活了,我不太習(xí)慣。”靳布直言。 楚蕭澈將懷里的瑞兒遞給奶娘,整了整衣袍,坐在靳布對面:“你現(xiàn)在是大夏皇后,得有皇后的樣子,明日起朕也會將后宮的一切事宜慢慢交到你手上?!?/br> “可是我不會。”也不喜歡處理那些事務(wù)。 “朕挑選了兩位管事的來教你,以你的天資四五天就能直接上手了?!?/br> 靳布單手拖著頭,歪著腦袋看著楚蕭澈。 她知道皇后都需要干些啥,每個月幫忙清點各宮各院的支出,看看哪個院子少了人,哪個院子有特殊的事情。 但她本能的厭煩。 倒是楚蕭澈,越來越有皇帝的模樣了。 原來他只是溫和隨意的風(fēng)流王爺,見著誰了都會笑臉相迎說著別人愛聽的話。 現(xiàn)在他素日里看起來還是那般溫和的面容——這點與楚修然截然不同,那家伙不管是看著哪位大臣都是冷著一張臉,未開口之前別人都會默認(rèn)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錯誤。 而楚蕭澈無論見到哪位大臣不管大臣說了什么他都一副溫和的模樣,弄得每位大臣都特別愿意同他交流,君臣關(guān)系特別友善。 但他在其他方面又陰險心狠得厲害,遇到有礙他皇權(quán)的事情就十分的穩(wěn)準(zhǔn)狠,將對方完全鏟除或者打擊至毫無回?fù)糁Α?/br> 就好比慕容家,他一點都不忌憚慕容正手里的慕容軍,如果有將領(lǐng)不服他便直接斬殺。 一點都不介意慕容城在大臣心中的威名,如果有大臣出言反對,或者跪在養(yǎng)心殿前勸誡,他便直接成全了那些大臣,年齡大直接歸鄉(xiāng),年齡小點的直接以抗旨為名,流放抄家。 總之要用盡一切手段,將所有的一切擺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上去。 這也是他與楚修然最大的不同,楚修然外冷內(nèi)熱,會顧忌人的性命,萬事以百姓的利益為先,而他則以皇權(quán)為先。 雖然他們兩個在太平盛世期間都會是勤勉的好皇帝,但楚蕭澈似乎更適合做皇帝些,他知曉當(dāng)皇帝的規(guī)則,并且愿意準(zhǔn)守這些規(guī)則。 “對了,聽說你今天讓她們等了些時辰才接見她們的。”楚蕭澈打斷靳布的思緒。 “對,才開始沒想出面的?!苯既鐚嵒卮?。 楚蕭澈抿嘴笑了下:“朕還以為你不滿朕納妃子入宮或者你在立威呢,有必要的時候可以立立皇后的威嚴(yán)的?!?/br> “那樣無趣的東西有什么立不立的?!苯寄闷鸺舻都袅思魻T心。 楚蕭澈語氣嚴(yán)肅了些:“身為皇后將來是要整肅整個后宮的,麗妃和董貴人是府中庶女,府中規(guī)矩管得嚴(yán),入宮后也守著規(guī)矩不會捷越,但往后若進來幾個刁蠻的妃子,就有越權(quán)的可能。” “哦。”靳布看了看他認(rèn)真的神色,心道,這段時間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表現(xiàn),不能讓楚蕭澈起疑心。 “哇哇……”瑞兒突然大哭了起來,奶娘怎么也哄不住。 靳布將瑞兒抱在懷里看著小臉煞白的瑞兒滿是心疼:“最近這幾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兒,瑞兒一到這個時辰就開始哭,不吃不喝的扯著嗓子嚎,非得哭上半個多時辰累了才肯罷休?!?/br> “身體不舒服嗎?!背挸簩⑷饍罕н^來,還是不行。 靳布搖頭:“白日里把過脈,各方面都很好,白天也玩得挺精神的,一到這個點就精神不好。” 奶娘望著昏暗的天,欲言又止。 靳布瞅了一眼奶娘:“奶娘想說什么說便是?!?/br> “陛下娘娘、奴婢斗膽說個有的沒的,聽說小公主還有一個哥哥沒了?在坊間孩子無緣無故的大哭怕是招了什么不好的東西,是要找人來收收驚或者驅(qū)驅(qū)邪的?!?/br> 靳布變了臉色:“既是公主的兄長斷不會來嚇瑞兒,哪里會是什么邪物,不舒服就找原因,孩子不會說話餓了冷了肚子疼,或者想尿了都有可能哭鬧!” 奶娘見素日里好脾氣的主子發(fā)了火訕訕地站在一旁。 楚蕭澈知道這話是扎在了靳布心頭上,只得向奶娘使了眼色讓她退下。 “奶娘說的也只是一種可能,她也沒有其他的意思。” 靳布一把將瑞兒從楚蕭澈懷里搶回來,抱在懷里在殿內(nèi)來回走著。 因為孩子一直哭鬧不休,她說話的嗓門也不知覺間大了許多:“她的意思還不明顯?分明就是就是……明日把這奶娘給換了去!找個會說話的過來!” 話還沒說完靳布的眼淚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 楚蕭澈重重嘆了口氣,生怕她好不容易恢復(fù)的精神又因為幾句話而變成之前神志不清的模樣。 “瑞兒從出生到現(xiàn)在換了好幾個奶娘了,一直更換奶娘瑞兒也不習(xí)慣啊。” 靳布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也認(rèn)為奶娘說的是真的,認(rèn)為是哥哥來招惹瑞兒對么?!?/br> “不是,不是,這樣,現(xiàn)在瑞兒在哭,先將瑞兒哄睡,其他的明日再說,明日再說。”楚蕭澈打心底有些害怕和厭煩此時此刻的靳布。 讓他瞬間想到那個抱著孩子站在房頂?shù)呐耍裰静磺宀徽f還容易鉆牛角尖,怎么解釋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