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老友記
“你站?。 ?/br> 得!她不想惹別人,可總有人想來找她的茬。 靳布充耳不聞繼續(xù)往前走,此時她若停下來就有明著挑釁的意味,她又不是傻子。 “你這毒婦,我家郡主喊你呢,為何不停!”紅扇今日雖然依舊叫囂,但手上的動作乖覺了許多,只是沖到靳布面前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攔住她。 靳布翻了個白眼:“你攔我作甚?” “我家郡主在喊你!你聾了?” 靳布搖搖頭:“沒聾,可你家郡主喊的是‘你’,我怎么知道‘你’指的就是我?還有你的稱呼,毒婦毒婦的,是不是你非得提醒我的手藝再給你下點毒,心里才舒坦?” 倩怡換了臉色:“云姑娘,你這是要去哪里?!?/br> “不知道,沒目標,隨便轉?!苯寄_下不停。 前方紅扇的眼眸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將腳伸了出去。 銀果看到想要開口阻止,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靳布已經(jīng)走到了紅扇跟前,然后腳底好像長了眼睛一般。 大步跨出,然后在紅扇腳背上狠狠踩了下去,接著又用力碾了幾下。 紅扇痛呼出聲,靳布夸張地喊出聲:“誒呦,原來我踩到你腳了呀,我還以為是有個癩蛤蟆趴在地上了,就使勁兒踩了踩?!?/br> “不過你也真是的,走路不長眼睛的,腳偏偏往別人道上伸?!?/br> 銀果抬頭望天憋著笑,看著對付這些個官宦女子,這位云姑娘還是挺有一套的。 “誰一大早在太子府門口大聲喧嘩!”一位侍衛(wèi)前來清場。 隨后祁弘昱自大門內走出,冷峻的臉上讓人看不清楚表情。 靳布揣著手饒有趣味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要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呢。 當初在大楠鎮(zhèn)只覺得他身材魁梧,氣度不凡,不像是普通家庭的人,現(xiàn)下明黃色太子服往身上一套,舉手投足間頗有天子風范。 并且,她也總結出經(jīng)驗來,但凡能坐上太子之位的人,大都喜怒藏于心,表情冰塊臉,情緒不外露。 不給jian臣察言觀色拍馬屁的機會,也不讓別人能輕易揣度出自己的喜好。 她記得以前她看過一本小說,好像是說嬴政兒時喜甜食,就有人在他喜歡吃的那幾樣點心里下了毒,后來中毒之后嬴政再也不吃甜食,生生將自己的喜好給斷掉。 想來皇帝每次用膳每樣菜不能吃超過三口也是基于自保而定下的規(guī)矩。 發(fā)覺靳布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祁弘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咧開嘴,露出白白的牙齒朝她笑了一下:“昨日云姑娘說要出門逛逛,隨身帶銀子了嗎。” 他出現(xiàn)在靳布面前的時候是位落魄的普通人,最難堪最狼狽的一面都被她看到過,現(xiàn)在他也不想讓她產(chǎn)生距離感。 靳布指指銀果:“早上她不讓我?guī)уX,身上拴了三個錢袋子呢,足夠了?!?/br> 祁弘昱朝靳布頷首又指了指旁邊的馬車,意思就是他要入宮上朝了。 “去吧,今天中午和晚上我都不回來吃飯?!焙貌蝗菀讈硖宋鞑么蟪蕴爻园?。 許多街頭巷尾的美味是皇家御膳比不了的。 “要給你帶什么零食嗎?!鄙頌楹檬痴?,遇到了美食也愿意給人分享。 “云姑娘你看著帶罷,我什么都行,不挑?!?/br> 也是,好像在大楠鎮(zhèn)的時候他就什么都會吃點,不像自己沒條件還挑口。 旁邊的倩怡見他二人聊得愉快,不僅委屈出聲:“太子哥哥?!?/br> “本宮要去上朝了,倩怡郡主還請自便?!逼詈腙排ゎ^對她說了一聲轉身鉆進了馬車。 如此對比鮮明的態(tài)度讓倩怡漲紅了臉,憤憤離去。 靳布則帶著銀果過了一個買買買,逛吃逛吃逛吃的完美一天。 西越的飲食大都偏辣,正附和靳布喜愛吃辣的屬性,還有許多特色冰粉冰糕之內的特色小吃。 銀果與靳布也很合拍,出門在外完全沒有在太子府中那么多規(guī)矩,同時也是一枚吃貨,帶著靳布從街頭吃到街尾。 兩人直到天擦黑才各自帶著裝的滿滿當當?shù)亩亲踊爻獭?/br> 太子府里祁弘昱已經(jīng)回來小半天了。 在書房里處理完政事后,就帶著棋盤到瑤清閣自個和自個下棋,等著靳布回來。 “喲,你今天沒有應酬?”靳布遠遠的就看見廂房里的燭亮著,們口中站著祁弘昱專屬的侍衛(wèi)。 “吃晚飯沒,給你帶了好吃的。”靳布將手里提的紙包一一打開,香味立馬飄了出來。 祁弘昱站起身走到圓桌邊,念道:“桂花涼糕,酸辣缽缽雞,還有手撕牛rou,這么多啊?!?/br> “看不出來你這些都認識啊,我還以為這些平民食物你一個太子沒見過呢。” 祁弘昱拿起一塊手撕牛rou放在嘴里:“味道不錯,但還沒我自己烤的好吃呢,以前在軍營每年冬天都會烤牛羊rou吃,我都把這個練成自己的絕活了,改天給你烤牛rou吃?!?/br> “嘿,我都忘了你也是從基層混上來的了,你這絕活還挺多?!?/br> 許是這是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遇到曾經(jīng)共患難的舊友,靳布少有的放松。 在這里她不用提心吊膽的提防楚修然對云家下手,不用費勁心力與楚蕭澈斡旋,就像在大楠鎮(zhèn)的那時那樣,目的簡單問診救人,生活單純。 兩人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久,直到更鼓敲響了三下,靳布才回過神來打了哈欠:“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明日還得給你母妃問診呢,早些休息罷。” 祁弘昱看了看時辰有些歉意的笑笑:“許久未見,只覺得相談甚歡,忘了時間打擾到云姑娘休息了,明日上午可以多休息會兒,未時我?guī)闳雽m?!?/br> “好?!?/br> 第二日,銀果特地捧來西越宮裝為她換上。 與大夏宮裝的溫柔婉轉不同,西越的女zigong裝更顯大氣些,靳布雖已生產(chǎn),但身材恢復的很不錯,甚至因為生產(chǎn)有些部位還進行了二次發(fā)育。 說到底她也是位二十歲的女子而已。 靳布望著鏡中的自已,有些恍惚,她記得她剛過來的時候靳布這具身體剛過十四歲,還是大夏最年輕的狀元。 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jīng)過了六年,眼看她都要過二十歲生辰了。 古人早婚早育的政策只是讓人感嘆人生飛逝,沒想到她還沒到二十,兩個孩子都要滿一周歲了。 “銀果,把我頭發(fā)挽起來?!苯冀淮蛱斐鋈ネ嫠龥]在意隨便讓銀果梳了發(fā)髻,今日既然穿了宮裝,發(fā)髻也要合乎規(guī)矩才行。 “誒?”銀果好像沒聽清,“云姑娘,在西越只有已婚婦人才將頭發(fā)挽起來的?!?/br> 靳布扭頭看了看她:“對呀,我早已成親,兩個孩子都要一周歲了,你就梳個最長見的墜馬髻罷?!?/br> 銀果瞪著眼睛將靳布上下看了又看:“姑娘成親了?還有兩個孩子了?” 云朵姑娘居然是已婚婦人,自家殿下圖啥啊。 “嗯,快點梳,免得等會你家殿下要來催人了。” “哦哦?!便y果拿起梳子將靳布散在背后的青絲挽起,弱弱開口,“姑娘,那你夫君可還健在?” 莫不是云姑娘的夫君去世了,她獨自寡居? “沒有,他在家?guī)Ш⒆拥戎一厝ツ?。”想起楚修然和康兒靳布面上布上一層柔和,嘴角的笑意也多情起來,“等我?guī)湍慵业钕聠栐\出藥后我就要回去了?!?/br> 銀果又僵了僵,她家殿下這是準備強搶民妻?! 她跟隨殿下多年,從這位云姑娘入太子府的第一天開始她就看得出來殿下很喜歡這位云姑娘。 搞了半天,這位云姑娘已嫁為人婦還有兩個孩子,那極有可能是殿下早些年間錯過的姻緣。 誒…… 銀果默默為自己殿下默哀了一會兒,如果殿下能早點成落魄親王奪位,也不至于看著自己苦戀多年的女子嫁為人婦了。 靳布肯定不知身后的銀果已經(jīng)將她和祁弘昱腦補出了一處苦情戲,低頭挑選了一對黑色的珍珠耳環(huán)帶上。 她身上的宮裝是黑紅相間的,帶上黑色耳環(huán)不張揚不輕佻,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