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援軍到了
兩個大人一個小孩正在后院耍樂著,陳姐陳玉芬滿臉恐慌的從大堂外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有大兵在鎮(zhèn)東打起來了,快、快關門!小苗快到娘這里來!” 大堂幾個躺著的病人聞言驚跳起來,幾人急忙將門給關上。 靳布挪開雜物讓大家依次進入酒窖,這酒窖并不大,他們幾個人進去后幾乎連轉(zhuǎn)身的余地都沒有了。 “等會兒,我樓上還有東西沒有拿?!标P鍵時刻陳玉芬將小苗子往靳布懷里一塞,匆忙折返回大堂。 本想著婦幼優(yōu)先,見她折返靳布只好先讓趙姐和其他幾個人先下地窖,又將小苗子遞了下去。 很快陳玉芬懷里抱著一堆東西跑了過來:“來了,來了。” 待她進入酒窖后靳布迅速去廚房將幾碗糙米飯遞了進去:“家里只有這些了,省著點吃?!?/br> “云丫頭你去哪!快點下來!”趙姐見她不準備下酒窖的模樣,壓著聲音的語氣頗為著急。 “六十三上午出去了,現(xiàn)在還沒見回來,我去找找他。” “大啞巴?!”這時眾人才驚覺,一整天都沒有見到那個在他們身邊默默幫忙的男子身影。 “丫頭,大啞巴一個男的肯定沒事的,你快些進來。”趙姐伸出胳膊想把靳布拽進來。 靳布將旁邊的雜物堆上酒窖上方,再度叮囑:“記住一定不能用火折子,別發(fā)出聲音!” “云丫頭!”情急之下趙姐的聲音大了幾分,“不行,我得跟著她才行,她一個小姑娘出點啥事該咋辦。” “你先小點聲保住自己的命再說罷,只有一只手,沒人幫忙連這酒窖你都爬不出去,別再把人給引來禍害了大家?!标愑穹逸p哼。 她說的是事實,但在此時卻聽起來尤為刺耳。 趙姐橫了她一眼:“整個店里的人就數(shù)你最自私,云丫頭救了我們大家,我是豁出命也要護著她的?!?/br> 酒窖里的其他人也隨聲附和:“是啊,云姑娘這段時間每天悉心照顧我們,我沒錢付診金她提都沒提。” 陳玉芬見狀轉(zhuǎn)了轉(zhuǎn)口風,訕訕道:“要我說,那小丫頭片子鬼精鬼精的,再說了她不是去找大啞巴嘛,有大啞巴在她身邊還怕有人欺負了云姑娘?!” 幾句話剛安撫了眾人,她又嘴碎八卦:“誒,你們說云姑娘和大啞巴是啥關系,看起來不像親兄妹也不想處對象的小倆口,沒準這次去找人還能成人之美呢……” “啐!”趙姐一只手很推了陳姐一把,“再背后嚼舌根,我把你舌頭給割了!云丫頭還沒出閣呢你少在這里掰扯瞎話,污了人家名聲,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整天沒皮沒臉偷東摸西?!?/br> “你說誰沒皮沒臉呢!” 酒窖內(nèi)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兩個女人要是吵起架來別說酒窖了,隔三條街都能聽到。 “你倆都快消停點!陳玉芬你閨女小苗還在你跟前呢,別跟個潑婦樣的,孩子學不到好!”一個年紀稍大的老奶奶沉聲發(fā)話,“還有你,這是啥時間啥地界?!都不想要命了?!不想要了爬出去吵去!” 小苗子軟軟的拽著陳玉芬的裙子:“阿娘,你別和趙姨娘吵了,她今個才給我做了rou菜飯吃呢,她可疼小苗子了?!?/br> 陳玉芬一愣,狐疑地望了趙姐一眼,將嗓子里的話咽了下去。 客棧外,靳布出了客棧后一路向東,如果是鎮(zhèn)東出現(xiàn)大兵打架只有一個可能,大夏的援軍來了,大楠鎮(zhèn)上的人要得救了。 街上鮮少見人,知道消息的百姓都找地兒躲藏了起來。 前面街道兵器交接的聲音傳來,情急之下靳布潛進左邊一個廢棄的藥鋪子。 進去后她便往鋪子最里面的內(nèi)室跑,畢竟覺得最里面的位置最隱蔽。 一掀開通往內(nèi)室的門簾一個人影蹦了出來,緊接著靳布眼前一晃,便被人拽著著領口扔在了墻上,尚未反應過來脖間又是一涼。 背后被撞的生疼,靳布欲哭無淚的望著面前的祁弘昱:“我tm欠你命了?每次想救你的時候都被你拿刀砍脖子?!?/br> 祁弘昱緊張的神情瞬間換成自責和手足無措,他將匕首收起來,伸出手想幫靳布揉揉背又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只能尷尬地將伸出來的手又尷尬的收了回去。 “你怎么會在這?”靳布自己揉著肩膀蹲在角落。 祁弘昱掏出懷里的藥材指了指靳布。 “你是幫我找藥材?”靳布立馬反應了過來,她一直用的是芥子空間里的藥,旁人肯定很奇怪為啥一個客棧里會藏有那么多藥材。 果不其然祁弘昱點了點頭。 靳布好笑的接過藥材,略微檢查了一番:“多謝,這些藥材我正需要,誒呀你傷口怎么流血了?” 祁弘昱的腿上的白色紗布一片血紅,應該是傷口裂開了,他腿上的傷其實蠻嚴重,但因為靳布用的藥皆是現(xiàn)代藥物,見效快,再加上他自己身體素質(zhì)好,傷口愈合得比預料中快許多。 只是今日上午走的路多,加上為了躲避大兵慌亂中撞到了桌椅才會再度出血。 “我給你換一遍藥,反正你兩日沒換藥也該到換藥的時間了?!苯颊f著從袖中取出小瓶碘伏,消炎藥膏和紗布來。 剛準備拆祁弘昱腿上的紗布,對方一把將她手里的藥搶了過去,扭了扭身子。 “怎么了?”靳布再次伸出手,卻被祁弘昱擋了下來。 他指了指靳布做了個轉(zhuǎn)身的手勢,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這是要自己來?”靳布失笑隨后釋然,“你知道步驟對吧。” 祁弘昱點了點頭,將靳布推轉(zhuǎn)過身。 靳布背對著祁弘昱有些好奇,戲謔道:“六十三,你不會是害羞吧,你一個大男人害羞了?再說了你傷的是腿又不是別處,我之前都給你換過好幾次藥了呢?!?/br> 祁弘昱一點點涂著藥,心道,每次看你給人處理好傷口或者換完外傷的藥后,半晌吃不下東西,估計你還是不太適應這種鮮血淋漓的場景。 之前讓你幫忙是我還沒記住上藥步驟,現(xiàn)在步驟簡單了我自然不想再讓你看見傷口犯惡心的。 沒一會兒,祁弘昱拍了拍靳布的肩,將手中剩余的藥還給她,有指了指她的背,歪了歪腦袋。 “你是說我的背么,沒多大事,剛剛是撞得真疼,看來你之前是個練家子吶?!闭f著靳布伸手捏了捏祁弘昱的大臂,“喲呵,肱二頭肌挺健碩?!?/br> 祁弘昱臉上一熱,這姑娘怎么動不動喜歡摸人,才開始摸自己腮幫子,摸自己喉結(jié),現(xiàn)在又摸自己的胳膊。 靳布見他還是沒說話,語氣不由黯淡:“誒,你說我叔的神藥怎么到你這兒就失效了呢,我分明喝了一碗就能說話了的,等會兒我也在這藥方搜羅一遍,看看有沒有治你嗓子的藥?!?/br> 雖然當時說要給他煎藥喝,但剛喝一兩頓藥材便沒了,當初靳布以為一碗見效的,便沒買很多。 她現(xiàn)在看見祁弘昱不能說話的樣子就很有挫敗感,算下來,他是她真正意義上看得第一位病人,不需要用芥子空間里的藥物治療的第一位病人。 雖然藥方是直接搬過來用的,但也是真正開中藥藥方的第一人,怎么著她也要把他的嗓子治好才行。 最主要的,她還想收些診金呢。 靳布想著想著歪著腦袋睡了過去,她這兩天葵水來了,昨天喝了一天的布洛芬沖劑才將疼痛壓下去,但身子疲憊得很,這會兒安靜下來后更是困倦得不能自已。 他們現(xiàn)在待的地方是這間藥鋪子主人的內(nèi)室,臥房床榻與墻壁之間的縫隙間,他們剛剛便擠了進來,靠墻蹲著,又隨意將房間的衣物散在床榻上。 這樣不管誰進入這房間,都會認為這是一間不掃蕩過的屋子,不會注意到床榻與墻壁之間的縫隙,也不會注意到他們。 祁弘昱見她睡著,站起身將旁邊床榻上的被褥扯了下來,墊在靳布背后又在她身上圍了一圈。 身旁少女發(fā)出輕微的鼾聲,祁弘昱微微震驚地看了靳布好幾眼,又將耳朵貼近她的鼻息,確定這鼾聲是她發(fā)出來的后,不覺失笑。 他歪著頭看著少女隨著呼吸一上一下的面紗,忍不住抬起了手,她到底長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