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容嬤嬤附體
靳布語凝,她心知肚明,這一切的過錯不應(yīng)該強加在邱佳思頭上,她也只是在乎自己的安危而已,她緊緊摟著邱佳思的腰,將頭死命埋在她的衣服里,哭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這幾天的變故實在太多太多了,多得讓她無法接受。 她無法接受那個說著要‘白首不離,同生共死’的人,轉(zhuǎn)眼便娶了別人。 她不能接受自己即將成婚的戀人突然要用手中的權(quán)利來殺死自己。 帝王之家不可入,當(dāng)時她勸誡思思萬萬不可愛上帝王,如今她也在這上面栽了跟頭。 不僅把自己順利從這個世上除名,還牽連了婷婷和陳明湛夫婦。 邱佳思輕撫靳布的發(fā)絲:“當(dāng)初你給我說,咱倆來自同一個地方,若我死了你會很孤獨,現(xiàn)在我告訴你,若你沒了我也沒法活,明白了嗎?!?/br> “還有,你爹被流放,你若死了你讓他一個老人怎么想,怎么活?!你不能讓婷婷為你白犧牲對么,你要將她的命一起活下去?!?/br> “嗯?!苯加昧c著頭,是啊,她要將婷婷的命一道活下去,她不能讓婷婷白死了。 門口佇立許久的楚蕭澈想起下午邱佳思在馬車?yán)镎f的話,生怕此時在靳布需要人安慰的時候邱佳思趁虛而入。 他臉色沉了沉,忍不住輕咳打斷她們:“先吃點東西恢復(fù)體力罷,明日一早咱們出城,只有出了金陵城才不容易被抓到。” 邱佳思聽到楚蕭澈的話,心底滿意的笑笑,她下午的刺激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作用的。 寅時,天還沒亮的時候,在邱佳思和靳布的巧手下,楚蕭澈和悅誠又換了一副容貌,一個繼續(xù)村野山夫,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姑娘。 因為城中的懸賞告示是針對悅誠的,官兵們也會多留意街上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悅誠即使改變了容貌,跟他們一起走還是很引人注目的。 一番商榷過后,他們改變了計劃。 兵分兩路出行,楚蕭澈、邱佳思和靳布一隊,偽裝成運輸菜蔬的商販出城。 羅越與悅誠一隊,偽裝成出城探親的兄妹,羅越本身有過做侍衛(wèi)的經(jīng)驗,應(yīng)付守城官兵有一套,由他帶著悅誠出城相對保險些。 這種分配很合理,從靳府到城門口他們先后遇到過兩三隊上前詢問的官兵,皆應(yīng)付了過去。 快到城門的時候,靳布卻緊張了起來。 她沒想到,楚修然為了不讓她出城竟然派了德武和德勇守在城門。 別的官兵不知內(nèi)情,目光只放在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身上,一心尋找悅誠。 但德武和德勇肯定是知曉內(nèi)情的,不但會查探小姑娘也會對成年男子與十五六歲的女子進(jìn)行查探。 最關(guān)鍵的是,她在東宮當(dāng)值時在德武眼皮子底下晃悠了一年多,即使容貌可以因為化妝改變,身形和聲音再怎么掩飾也會有所痕跡。 還有德勇,也被派到她身邊,做過她的私人保鏢,對她也比較熟悉。 這下該如何是好。 顯然,楚蕭澈亦發(fā)現(xiàn)了二人的身影,小聲道:“不要慌亂,鎮(zhèn)定些?!?/br> 靳布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嗯?!?/br> 邱佳思也有些慌了神,那個德武曾經(jīng)守在沁和殿守了半日,不知他會不會認(rèn)出自己。 城門越來越近,守城官兵見是三位成人,細(xì)細(xì)查看他們裝菜的筐子后,放了行。 “太好了。”邱佳思低頭輕嘆,繼續(xù)將板車往前推。 “等一下!”德武的聲音傳來,“最后面那位女子,扭過頭來?!?/br> 最后面? 走在板車最前方的靳布背上一緊,是思思! 她也想了起來,當(dāng)初她們在沁和殿受鞭刑時,德武隨著楚修然一同去了沁和殿,他見過思思的面容。 她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早上出門時,她與楚蕭澈、悅誠三人化了妝,思思自持沒人認(rèn)識她,連最基本的喬裝都沒有,僅僅是換了一套粗布麻衣。 靳布咽了咽口水,扭頭看著德武慢慢走近思思。 同時亦看到思思手中緊握的注射器。 天吶!這里有十幾個官兵,一支注射器有什么用?! 正在靳布與邱佳思緊張之時,一聲刁蠻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的街上傳來。 靳布抬頭望去,本與羅越并行的悅誠跳起來一把扇在羅越臉上:“本公主的身也是你個奴才能搜的?!” 羅越退后一步,往城門口看了看,瞬間心領(lǐng)神會,朝著城門的官兵大喊:“我是皇宮侍衛(wèi),我發(fā)現(xiàn)悅誠公主了!” 聽到這聲音德武立馬扭頭帶著人往羅越和悅誠的方向狂奔而去。 “快走!”楚蕭澈當(dāng)機立斷。 靳布忍不住折返:“悅誠幫忙劫獄,被抓回去肯定沒命的?!?/br> “誒呦喂,我的meimei!”邱佳思一把拉住靳布,“再不快點,一個都走不了!” “可是……”話音未落,靳布脖子又是一痛。 邱佳思將手中的注射器迅速推送完畢,又將靳布斜靠在板車上迅速往城門外推。 靳布徹底抓狂,趁著藥效還沒擴散,破口大罵:“邱佳思你大爺!亂極薄扎人!你tm是容嬤嬤附體?又扎我!” 邱佳思瞪了她一眼:“悅誠是公主,皇室血脈,絕對沒不會死。你若被抓,那就浪費了悅誠一片苦心,沒看到她是故意的么?!?/br> 那是因為你沒看到楚修然喂她鴆酒的時候!靳布在心里大喊,四肢已經(jīng)開始癱軟。 眼睜睜看著悅誠被人帶走,羅越一步三回頭地望著這邊。 出了城,三架馬車早已在城門口等著。 楚蕭澈三下五除二擦掉妝容,韋英立刻走了上來:“屬下已經(jīng)等了好些天。” 楚蕭澈打橫抱起靳布走上中間一架馬車:“走!” 一聲令下,三架馬車同時往三個方向出發(fā),細(xì)細(xì)看去,每個馬車的留下的車痕深淺皆是一樣。 “你早在城外布置好了?”邱佳思頻頻稱贊,“三架馬車混淆視聽,不錯,這逃跑技能滿點?!?/br> 楚蕭澈長出一口氣:“不是我準(zhǔn)備的好,是靳重之事先通知的我?!?/br> “她爹?”邱佳思瞪大眼睛,“她爹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天?!” 楚蕭澈輕笑:“能夠位極人臣,貪污多年不被人發(fā)現(xiàn),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靳首輔準(zhǔn)備了兩三個方案,若陛下照常迎娶阿布,一切便無事;若像現(xiàn)在這般,她被判了斬刑,他便要我去劫獄,將她救出來;若阿布被流放,則在流放途中會有其他人救她。” 邱佳思揣摩著他的話:“靳首輔這么肯定你會放棄王爺之位劫獄?!” “靳首輔為官多年,看人還是很準(zhǔn)的,我對阿布的感情他早已心知肚明,也深知我的秉性?!?/br> 邱佳思挑眉:“看來只有這個傻子滿眼只有楚修然,看不到身邊的你。” “她方才說的容嬤嬤,是誰?”楚蕭澈轉(zhuǎn)移話題,“還有,你一個女子怎么這么輕易就能將她弄暈?我也沒見你手中有硬物?!?/br> 靳布從未對楚蕭澈透露過芥子空間的事情,也不曾在他面前拿出過什么奇怪的東西,所以他并不知曉注射器鎮(zhèn)定劑的存在。 “容嬤嬤呀,是我倆小時候的童年陰影,很喜歡扎人。至于你的疑問,我不是會點醫(yī)術(shù)么,找準(zhǔn)xue位用銀針一扎,就行了?!闭f著邱佳思拿出袖中的銀針包亮給楚蕭澈看。 這些說辭她和靳布早已對過好幾遍,她隨身帶著銀針包也是為了遮掩注射器這玩意兒。 好在在外人看來,她當(dāng)時的確參與過宮中瘟疫的治療,說自己懂點醫(yī)術(shù)很是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