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相見,偷著歡
楚修然帶著一隊侍衛(wèi)快速駛出皇宮,還沒到達金陵西城門便見一隊赤黑相間服飾的侍衛(wèi)從云襄王府所在的那條路急急忙忙趕來。 領(lǐng)頭的人看起來將近四十歲的模樣,臉寬眉濃,渾身散發(fā)著英武之氣。見著楚修然帶著侍衛(wèi)隊走來甚是吃驚。 “元澤參見太子殿下!”元澤恭敬抱拳叩拜,心下暗思,太子是何時醒來的?怎么沒聽宮里傳出消息? 楚修然騎在馬上一雙劍眉緊緊擰著:“元統(tǒng)領(lǐng)帶著城防營的人馬是要去白馬寺接應(yīng)云襄王?” 以當(dāng)時的情形來看,韋英解決掉手邊幾個刺客后迅速向金陵城防營發(fā)送了求救信號。 “是。”元澤吃驚地望了一眼楚修然,太子殿下是剛醒來嗎,怎么什么都知道? “本宮與你們的目的相同,走!”楚修然揚鞭駕馬。 兩支隊伍合并迅速往城外奔去,楚修然面色凝重,神色晦暗不明,他自然是知道這次刺客是何人派來的。 想來自他昏迷開始便制定了除掉阿布的計劃,只是那晚皇后口中的‘王爺’是皇叔嗎? 是皇叔誘導(dǎo)阿布找到線索,一點點讓他們接近夏知春嗎。 如果是,皇叔的本意是想要讓他們一點點解開母妃去世的真相,還是想要讓他們陷入來自皇后的危險? 飛奔的馬蹄在地上卷起陣陣灰塵,灰塵散去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后邊追了上來。 德文急切又懊惱地邊跑邊喊:“殿下,您剛醒來還需讓太醫(yī)徹底診脈檢查一遍的好!殿下!殿下——” 誒!德文望著越來越遠的馬隊急地原地跺腳,他怎么也沒料到自家殿下醒來后立馬帶著侍衛(wèi)騎著馬跑出皇宮,連給他通報陛下請?zhí)t(yī)的時間都沒給。 并且殿下這模樣也太正常了,昏睡了那么久醒來除了瘦了點,神色如常,精神氣兒也好,就像剛睡醒一樣,一點也不像臥床個把月的人。 金陵城西城門外兩三里的官道上,楚蕭澈的馬車徐徐而行,靳布坐在其中捂著脖子苦著臉。 腳邊放著的木匣子里裝著大黃支離破碎的尸首,這狗子為她舍了命得好好的安葬才行。 “皇叔,是不是你得罪了誰你不知道?!”靳布啞著嗓子出聲。 楚蕭澈單手托腮一臉愁云:“本王真的想不出,想本王自幼長在金陵,在百官與各皇子侯爵之間游刃有余,與人和善從不生事,本王倒覺得是不是你那脂粉生意又惹著誰了?!?/br> 靳布低頭不語,她嗓子實在疼得厲害。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韋英的聲音響起:“元統(tǒng)領(lǐng)!太子殿下?!” 靳布聽到這喊聲,驚得跳起,一把掀開車簾直愣愣望著面前高頭大馬上的人:“你、你、你……” “怎么,這些日子不當(dāng)值竟不知該如何稱呼本宮了?!”楚修然渾身緊繃的神經(jīng)在見到她平安無虞后松懈下來。 看來當(dāng)時他那一口確實讓刺客斃命。 靳布捂住嘴巴抑制不住興奮地原地蹦了蹦,滿心無法言明的歡喜在胸口激蕩,只讓她激動地想哭。 她拉了拉楚蕭澈的衣袖:“皇叔,你推薦的白馬寺好有效,這還沒過夜呢佛祖便顯靈了。” 楚修然劍眉微蹙:“你是準(zhǔn)備將皇叔的馬車蹦壞還是想要將他的衣服扯爛?!” 靳布對著帶著毛刺的話充耳不聞,直接蹦下馬車,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楚修然身邊,眼眶微紅。 她覺得如果不是旁邊有那么多人在,她一定會忍不住撲在楚修然身上。 “你怎么醒了?”靳布實在沒有控制住自己的雙手,捏了捏楚修然的胳膊,拍了拍他的腿,又扯了扯他的頭發(fā),就差直接上手摸他的臉了。 接著張著嘴指著楚修然傻樂:“皇叔,快看真的醒了!” 楚修然見她這般呆傻的模樣,似笑非笑,嘴角瞬間勾起眨眼間又恢復(fù)如常。 他朝著楚蕭澈挑挑眉:“皇叔這是帶了靳侍讀去了哪里,她怎么魔怔了。” 楚蕭澈怔怔地望著面前的場景,看著靳布似哭帶笑,看著靳布將楚修然上下拍打個遍,他突然有些失落。 白馬寺的佛祖若能晚些顯靈該多好。 看來魔怔的不止一個,楚修然想起昨日他還是條狗子時,楚蕭澈輕輕將小侍讀頭放在他肩頭的場景,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皇叔?!”楚修然提高了嗓音,“本宮剛醒來便聽說你們在外遇刺的消息,遂與元澤趕了過來,現(xiàn)在看你兩這般想來危機已解……” 楚蕭澈回過神,掩口輕咳掩飾自己的異樣:“沒有大礙,這次出行是本王大意了?!?/br> 靳布這會兒心情大好,直接將楚修然拽下了馬,將他半拖到了楚蕭澈的馬車上:“你睡了那么久身子不易受累,咱們坐著馬車回去。” 楚修然輕笑:“也沒睡多久,個把月吧,不過本宮倒覺得這身子康健得很,好像在沉睡時有專人照看似的?!?/br> 靳布脫口而出:“一共睡了二十九天!” “靳侍讀記得這樣清楚?”楚修然內(nèi)心一陣狂喜,難道是因為牽掛著本宮所以才會記得這樣清楚? “那是自然!”靳布不假思索,這可關(guān)系護理費用的計算,她才不會馬虎。 二十九天,她每隔一天就會給楚修然掛一針營養(yǎng)針,一共掛了十五次,這些可是要明碼收費的。 馬車走到西城門門口,德文忙慌不迭地跑到跟前:“殿下,您可算回來了,快點隨老奴回明坤殿去罷,太醫(yī)院的人等了許久,還有陛下,還有各位官員……” 楚修然按下心底的笑意,正色道:“好,不過靳侍讀,現(xiàn)在這模樣……” 靳布識相擺手:“我就不去了,我得回去換衣服還有點其他的事情?!?/br> 等會兒還得去南山將大黃和老奶奶葬在一起呢,這狗子是那位老奶奶帶給她的,現(xiàn)在他們一人一狗皆因為楚修然和自己而死,葬在一起也算有個伴兒了。 “那殿下,我明日是直接去明坤殿當(dāng)值還是去東宮?”靳布急切地問道。 楚修然見她迫不及待的模樣,心頭又是一喜:“東宮,既然本宮病愈自然是要回到東宮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