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上鉤
悅誠聽到門口有人飛快跑到門口拍了拍門:“本公主想喝水?!?/br> “桌子上有?!苯几锣杂挚牧艘活w瓜子。 “這水涼了得給本公主換成熱的。” “公主不是說自己熱嗎,大夏天的熱了喝點涼白開涼快?!苯记弥赏然问幹?/br> “本公主就要喝熱的!不然我會風(fēng)寒侵體,我會再度生病……” 門口沒了聲音,悅誠又有些慌了起來,太無聊了好不容易有人給她說兩句話又沒聲兒了。 靳布趴在窗口看著里面百無聊賴的公主,一臉壞笑。 “你是不是很無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睡也睡不著,也沒書看也沒事兒做?”靳布從窗口往里扔了一顆瓜子剛好打在悅誠頭上。 悅誠低著頭:“嗯,很無聊很煩?!?/br> “那你要不要我喊兩小宮女陪你嘮嘮嗑。”靳布拋出誘惑。 悅誠抬起頭眸光興奮地亮了亮,說到底她還是八九歲的孩子,愛玩的年紀(jì)。 “算了,她們身份低賤不符合你公主尊貴的身份?!苯紦u搖頭自我否決。 小公主眼神暗了下去。 “不過這院子里的人手太少了,我煮藥連個放柴的幫手都沒有?!苯荚俣鹊踔曇簦拔覝?zhǔn)備喊一個身體康復(fù)了的小宮女來幫我燒柴煮藥?!?/br> “我,我能出去嗎?”悅誠走到窗邊很是渴望地望著外邊的爐火,她還沒燒過柴呢,目測有點好玩。 靳布皺著臉搖頭晃腦:“您是公主,這種一絲絲勞累大部分有趣又好玩的活不適合您這千金之軀,還是算了?!?/br> 有趣又好玩,悅誠望著院中近在咫尺的火苗蠢蠢欲動:“我不怕累不怕臟的,母妃說在外邊要懂事要多助人為樂。” 很是冠冕堂皇又好聽的話。 靳布繼續(xù)釣魚:“若你哥來瞅見你在燒火會罵我的,他可是王爺……” “不會的,到時候我就說是自己愿意的。”悅誠已經(jīng)完全上鉤。 “那好吧,你只能出來一個時辰,不能走出院子,等這一鍋板藍根煮好了你就得回房去了?!苯家荒樀拿銖?。 “沒問題!”悅誠興高采烈地蹦下窗臺。 接下來一整天,這位自詡高人一等的小公主由著靳布的使喚忙里忙外,劈柴,添柴,燒水,煎藥,最后甚至主動跟著錢太醫(yī)一道給東一房的小宮女太監(jiān)們送湯藥。 錢陽成看著面前這一幕半天回不過神來,之前他每次去良妃的春信宮請平安脈時這位八九歲的公主每次不是在地上打滾便是一直哭鬧,一直嚷著不要看太醫(yī),不愿太醫(yī)把脈。 久而久之,整個太醫(yī)院的人都不愿為這位公主請脈,吃力不討好不說這位公主還時常會編造些有的沒的病情來糊弄太醫(yī)。 今個胳膊疼明個腿疼,總歸都是看起來健健康康的地方偏偏逮著叫喚,而良妃是典型的慈母,悅誠公主說些什么就是什么,一點不懷疑反而每次都將找不出病因的太醫(yī)院太醫(yī)們罵個狗血淋頭。 晚間,靳布將手邊的幾樣藥送給悅誠服下后,道:“公主你的病情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了,今晚你可以回去了?!?/br> “不是說還需要兩三天才好全么,怎么今個一天就康復(fù)了?”悅誠一臉不高興。 靳布用手點點她的額頭:“你比那些小家伙都要大,身體素質(zhì)強健康復(fù)得自然快些?!?/br> “可是我還想在這里幫你。”悅誠拉著靳布的胳膊一臉不舍,“你們明日人手也缺,還是需要我?guī)兔Φ难??!?/br> “今晚上有三四個小孩兒都可以出去了,明日我們這幾個人忙得過來?!苯紝袢账谋憩F(xiàn)很滿意。 悅誠這樣的最多是只小熊孩子,被母妃驕縱慣了,一直想要博取關(guān)注和特殊對待而已。 白日里讓她干了那么多活靳布早上對她生的氣早就沒了。 “還有那么多沒好呢,你們忙不過來!”悅誠堅持要留下來。 靳布無語,這小公主怎么干活還上癮呢。 “讓我留下來唄,只明天一天就行?!睈傉\搖著靳布的胳膊撒嬌。 “行,那你留下來吧,明天晚上你哥接你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回去?!苯即饝?yīng)了下來,“等會兒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幫佳才人給你的小悅心meimei洗個澡罷?!?/br> “給悅心洗澡?”悅誠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苦下了臉,“她那么小!” 靳布彎下腰:“對啊,就是因為小才讓你幫忙的,你不覺得她很萌嗎,小手小腳走路還搖搖晃晃,跟在你后邊就像小鴨子,今天她還非常喜歡聽你唱歌看你跳舞呢。” 說著一旁的悅心瞅著悅誠又咯咯笑出聲來,這種受到重視與關(guān)注的感覺讓悅誠心花怒放。 “我?guī)兔?。”悅誠說著轉(zhuǎn)身就去找水盆和毛巾去了。 靳布瞅著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安排好守衛(wèi)后轉(zhuǎn)身去了明坤殿。 殿內(nèi),一切如昨,楚修然依然安穩(wěn)的睡著。 滴完營養(yǎng)液后,靳布關(guān)上殿門,對門口守著的太監(jiān)道:“大晚上的不用這么辛苦,你兩交替著值班罷?!?/br> 兩名太監(jiān)得了令歡歡喜喜地商量著值班時辰,靳布也緩緩?fù)t(yī)院走去。 等她差不多要走到太醫(yī)院大門的時候,她迅速轉(zhuǎn)身隱入夜色飛快向著明坤殿的后面跑去。 明坤殿內(nèi)靠近床榻的一扇窗輕微地動了動,靳布已經(jīng)從窗外翻了進來。 門口守著的那名太監(jiān)站在門口打盹,靳布爬進床榻下屏住呼吸。 就在她躺在地上即將要睡著的時候,關(guān)閉的殿門被人輕輕打開。 靳布心跳快若擂鼓,睜大眼睛盯著門口跨進來的那只腳。 黑色凈面靴子,藍色長袍,是位太監(jiān)。 通過地上的影子可以看到這太監(jiān)手中端著托盤,他先將托盤放在地上又往床榻走來。 床下的靳布捂住口鼻,生怕自己的呼吸會被他聽到。 這太監(jiān)走到楚修然身邊將他頭下枕頭,身上的被褥以及整個人都摸了一遍。 “什么都沒有?”這人小聲地自言自語,“難道他沒有拿到?” 說罷,這太監(jiān)轉(zhuǎn)身從自己拿來的托盤里斟了一杯茶,再度走到床榻邊。 這次他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