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取遺物
許久未與小侍讀交流,楚修然玩性大發(fā)故意停下腳步,微微蹙眉:“不是本宮不愿意給這外勤補貼,只是凡事皆有規(guī)矩標(biāo)準(zhǔn),若靳侍讀這一路表現(xiàn)的好,為本宮取得了遺物,本宮除了補貼外另有大額賞賜?!?/br> “你說是去取遺物?”靳布這會兒才認(rèn)真聽明白楚修然喊她出去干啥。 “方才本宮的話你沒聽嗎?” “不是,是沒有聽得很清……”靳布說著眼神四下尋找,果真看到柱子旁邊德文一張黑如煤炭的臉。 靳布大駭,原本答應(yīng)德文要幫著勸阻楚修然不要尋遺物的,可這幾天她一直擔(dān)憂自己要被辭退的事情,把這事兒給忘了,看來德文已經(jīng)知道他們此次出行的目的了。 德文大悲,原本以為靳狀元主動勸阻殿下,二人劃分了界限,可沒想到僅這一炷香的時間這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又恢復(fù)到了原狀,特別是看到靳狀元還挽著殿下的手臂,德文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整張臉都被憋的黑紫。 “現(xiàn)在聽清了?趕緊上馬車,別誤了時辰!”楚修然說著直接掐著靳布的腰將她放進馬車。 進入馬車的那一瞬間,靳布發(fā)現(xiàn)德文公公的臉更黑了,似乎還有心梗的跡象。 呃,靳布稍稍內(nèi)疚了一下,情勢所迫一切來得太猛烈,猶如龍卷風(fēng)讓她措手不及,讓她沒有時間勸阻。 集錦巷 一個廢棄的土地廟里,屋內(nèi)本就落滿灰塵的案幾香爐東倒西歪,香灰灑滿地,從屋內(nèi)到屋外沒有一絲生氣。 門口一只渾身黃焦色的狗見到楚修然與靳布后大聲的吠了幾聲。 靳布站在門口有些犯怵,滿屋灰塵唯獨案幾和香爐歪倒的下方是少有的干凈,這說明這案幾和香爐是剛被人推到的。 “汪汪汪!”臟兮兮的狗子似乎在給他們引路,往廟里走兩步便回過頭來看他們兩眼叫上幾聲。 楚修然二人相視一眼,跟著狗子往里走,穿過了廟廳拐外便看到一個庫房,破敗的門大開著。 門口一位老嫗趴在地上微絲不動。 一時間,靳布很害怕,一股死亡的氣息,一股不祥之感從四面八方襲來,讓她在這大太陽的夏天里豎起汗毛,留下冷汗。 楚修然知道她會害怕,伸手示意她不要再往前,自己上前兩步將老嫗翻了過來。 脖頸處一道寬而深的傷口,黑紅的鮮血尚未完全凝結(jié)。 “她死了對嗎?!苯急M量穩(wěn)定情緒,不讓自己害怕到哭出來。 “嗯。看樣子是剛被下毒手沒多久,應(yīng)該是德武剛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就被殺害了,德武稟告給本宮后我們便及時趕過來了,應(yīng)該有人知道東宮在找她便跟在德武身后,趁機下手。”楚修然冷靜分析。 “你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一個巴掌大小的布包,那對孔雀開屏耳墜她是放在一個小布包里的?!苯奸]著眼睛,冷汗順著發(fā)梢流了下來。 “沒有?!背奕蛔屑?xì)翻找卻一無所獲。 “汪汪汪!”那狗子又在叫喚。 靳布側(cè)著身子看過去,臟兮兮的狗子正沖著一堆稻草垛叫喚。 靳布抖著雙腿挪到稻草垛旁,狗子很是通人性的用鼻子拱了拱一塊蓬松的地方。 靳布伸手往里一摸,果真從里掏出一只小布包來,她隔著布摸了摸布包里的東西,yingying的,大小形狀也差不多。 看來是老嫗緊急之時臨時放在這稻草垛下的,那也就是說殺害老嫗的人也在找這遺物。 靳布捏緊手里的布包,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窖。 事態(tài)的發(fā)展動向很不好,一切都在朝她預(yù)料過的最壞方向發(fā)展。 “找到了嗎?”楚修然見靳布有所動作問道。 “在這里?!苯茧x得遠遠的朝楚修然揮了揮手里的布包,“是這狗子提供的線索?!?/br> 應(yīng)該是老婆婆來這里之后收留了這狗子,或者給過這狗子吃食,所以它才會這樣賣力的為他們提供線索。 楚修然起身來到靳布身邊:“若殺害老婆婆的人也是在找這東西,他沒找到過后肯定會再來找一遍,或者去老婆婆在春獵圍場那里的木屋找,我們現(xiàn)在在這里布下人手或者去木屋準(zhǔn)備好肯定能逮住兇手?!?/br> “不?!苯家话牙〕奕坏氖滞?,語氣幾近懇求,“既然我們拿到了遺物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她現(xiàn)在有些害怕,不管這老嫗的真實身份是不是楚修然的外婆,是不是前朝皇后,這老嫗一定是記起了楚修然,一定知道嬈辛娘娘去世的真相,所以她想找到楚修然與他相認(rèn),告訴他實情。 只是她還沒找到楚修然,還沒來得及與楚修然相認(rèn)便被人滅了口。 這樣看來楚修然關(guān)于嬈辛娘娘去世的記憶一定是錯誤的,一定是被人篡改過的。 殺害老嫗的人可能就是篡改楚修然記憶的幕后主使,他應(yīng)該也認(rèn)識老嫗,知道老嫗來金陵的意圖為何。 若現(xiàn)在楚修然有所動作,這幕后之人十有八九會對他下毒手。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靳布渾身便止不住的顫抖,一股莫名的恐懼襲上心來,心也砰砰跳個不停,只跳得她呼吸不暢,心口絞痛。 她突然發(fā)現(xiàn),比起被楚修然辭退,比起不能在他身邊工作,不能再拿到高額俸祿和外快,她更害怕有一天楚修然會突然死去。 就像地上的老嫗一般,一動不動,了無生息。 哪怕他總是趾高氣揚的指使她做小太監(jiān)的活,哪怕他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她的刺兒,哪怕他總是嘲諷她欺負(fù)她,她都愿意。 覺察到靳布的變化,楚修然按下心中的疑慮安撫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回去罷,反正遺物已經(jīng)拿到了?!?/br> “對對,已經(jīng)拿到了就沒事了?!闭f完靳布慌忙不迭地拉著楚修然離開土地廟。 見她這般慌亂,楚修然更加確定自家小侍讀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內(nèi)幕,也隱隱覺察到這老嫗一定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她被人殺死了,所以小侍讀會害怕,害怕自己也被人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