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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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懲罰 男人抽完最后一口香煙,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尖捻滅,姿態(tài)恣意優(yōu)雅,像一頭隨時捕獵的豹子。 雙手插兜,男人氣定神閑的邁著步子,慢慢走到蔓延鋪展的燈光中,先是輪廓優(yōu)美的下巴,再次高 挺的鼻梁,最后是一雙燦若星辰的綠眸。 這種瞳色在英國并不常見,即使這雙眼睛沒有任何感情注視你時,你也能感受到朦朧潮濕的愛意,繾綣綿長,惹人想入非非。 可現(xiàn)在,伊德只有從頭涼到腳的寒意。 灰白色的眼珠愣愣看著愈發(fā)靠近的男人,伊德渾身戒備,目眥欲裂,頭一次在晚輩面前失態(tài),“你想干什么?!” 尾音微微顫抖,泄露此刻伊德內(nèi)心的恐懼。 “嗨~”諾克斯攤手,紳士十足,“叔叔,晚上好?!?/br> 他仍然不緊不慢的靠近伊德,后者被對方身上那股強勢駭人的氣場鎮(zhèn)壓,不自覺后退幾步,精神緊繃。 從尼布坦回來之后,諾克斯對在那里發(fā)生的一切只字未提,但從男人蒼白的臉色就可以看出,那次出行并不愉快。 一開始伊德惴惴不安,諾克斯的沉默像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兆,男人的怒火像懸在頭頂?shù)囊话迅?,隨時可能以雷霆之勢砸下,砸的伊德尸骨無存。 奇怪的是,諾克斯并沒有任何表示。他可能怕失信于元老,所以藏著掖著,一個字兒都不敢說——真是個孬種。 “如果識相點就……噗!”伊德話未說完,口中吐出一口腥甜的血——諾克斯一腳狠狠踹在他胸口。 與此同時,伊德一把老骨頭被這一腳踹的飛出幾米遠(yuǎn),以一個狗啃屎的姿勢狼狽趴在地上。 “你們這群廢物!”伊德黃黃的牙齒染上血紅,兇狠罵道:“愣著干嘛!抓他?。 ?/br> 孰料對著隨身的保鏢嘶吼之后,他們緩緩邁步,站在了諾克斯身后。 “surprise~”諾克斯微笑,緩緩走到伊德面前,在老男人的臉上蹭掉自己皮鞋上沾著的血。 啐了一口,伊德惡狠狠罵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元老中超過半數(shù)以上的都支持我,現(xiàn)在收手你還有向我道歉的機會!” “如果我不呢?”鞋底踩上伊德的臉,諾克斯腳下不留余力碾磨著,無視后者幾乎窒息的危險,男人笑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叔叔?!?/br> “瘋了,你他媽瘋了!”移開腳,伊德終于有喘氣的機會,他像條瘋狗一樣漲紅臉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狗雜 種怎么敢這么對我?!” 自尊心被諾克斯扔在地上狠狠踐踏,伊德自出生以來的高人一等在諾克斯眼前變得一文不值。 “你馬上就會知道,”諾克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我現(xiàn)在對你有多么仁慈!” 踢了一腳趴在地上宛如一灘爛泥的伊德,諾克斯冷聲道:“帶走!” 冥閻殿,地窖。 黃土和磚石壘砌的地窖散發(fā)出一股難聞的腥臭味,黃土已經(jīng)被鮮紅的血液浸透了,顏色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暗褐色。 凹凸不平的墻面上掛滿各種刑具,每一個都泛著尖銳冰冷的寒光,好似迫不及待舐血的怪物,散發(fā)出一種詭異陰森之感。 地窖盡頭,掛著一個鮮血淋漓的人——確切來講他已經(jīng)不能稱作人,因為更像一團有生命力的爛rou。 男人雙腿 交疊,優(yōu)雅的坐在一把干凈的柏木椅子上。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雪茄,斯文優(yōu)雅與周圍血腥骯臟的一幕格格不入。 “還有嗎?”抽一口雪茄,男人淡聲問道。 通過嚴(yán)刑,諾克斯已經(jīng)從伊德嘴里撬出很多有價值的東西,譬如霍琛在世時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交易,還有伊德慫恿他去尼布坦的真相,以及他之后的行動。 “諾克斯,你真該死!”因為長時間的痛苦嚎叫,伊德聲音已經(jīng)嘶啞之極,他怨毒的盯著諾克斯,咒罵道:“你當(dāng)初應(yīng)該和你的表子媽一起死!你也是!” 聞言,墨綠色瞳孔驟然緊縮,他還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知道自己母親的事。 沒有出聲阻止,諾克斯冷漠的看著他,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像暗夜中的帝王,冷酷,嗜血,危險。 “哈哈哈——”伊德張狂大笑,疼痛已經(jīng)摧毀他所有神智,“她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祈求你父親能看她一眼,怎么可能!霍琛是個只會干男人的死變態(tài)!” “她是紅燈區(qū)最下賤放 蕩的小姐,是千人騎萬人cao的臭表子!我的諾克斯,你真該做個親子鑒定,看看你是不是我的種!” “她真是太迷人了,如果她還活著,你或許也可以嘗嘗她的美妙滋味……啊!??!” 一聲慘厲的嚎叫撕破重重血霧,伊德震驚得低下頭,看著胸口已經(jīng)鑲嵌進皮膚的火紅烙印,皮rou燒焦聲滋滋作響,空氣中甚至還彌漫著一股奇異的rou香。 將烙鐵重新放到烈火上炙烤,諾克斯慢條斯理擦擦手,聳肩自嘲一笑,“如果我是你的種,那我可真是像你說的那樣——是個野雜 種?!?/br> 重新坐回原地,諾克斯微微一笑,“繼續(xù)?!?/br> 并不是讓伊德繼續(xù),而是懲罰繼續(xù)。 又一輪慘無人道的刑法中,伊德渾身像潑了番茄醬那般,一處好地兒都找不到。 他渾身戰(zhàn)栗不已,劇痛將他折磨的神志不清,再也說不出一句挑釁的話,“諾克斯,求求你,給我,給我一個痛快……” “說完?!敝Z克斯眼底染上一抹薄紅,冷漠道:“我的母親到底怎么死的?!?/br> “我說,我都說……”在殘酷的刑法面前,伊德卑微的低下高貴的頭顱,“是我殺了她,我殺了她……” 為什么殺了她已經(jīng)不重要,諾克斯赤紅著眼眶站起身,微一抬手,冷冰冷兩個字吐出:“繼續(xù)?!?/br> “諾克斯!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伊德撕心裂肺大吼,要將人耳膜刺破那般尖銳。 見得不到回應(yīng),伊德怒意心生拼口氣惡狠狠詛咒道:“賤人生賤種,你活該——嗚嗚嗚!” 這次,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燒得通紅guntang的烙鐵嵚進他嘴里,滋滋啦啦的燒焦聲不絕于耳,伊德感覺自己的舌頭都被燙熟了。 疼,好疼,他現(xiàn)在恨不得用刀把自己捅死,也比這磨人的刑法來得痛快! “別讓他死了?!敝Z克斯居高臨下施舍般的看伊德一眼,提步走出地窖。 出來后,他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一整夜過去了。 晨風(fēng)裹挾濕漉漉的水珠撲在臉上,消解不少諾克斯心頭的沉悶。獨獨那一雙漂亮的眼睛染上紅血絲,他知道,他是霍琛的兒子,這一點和司臨夜做過的親子鑒定可以證明。 伊德說得那些話無非是在激怒他,他不能較勁兒…… 閉上眼,心緒還是不受控制的復(fù)雜。 就當(dāng)混亂的思維裹著憤懣越飛越遠(yuǎn)時,一道清脆甜亮的聲音打破他的思維。 “諾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