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歐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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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歐玨在哪兒 “嘶——”手腕處被束縛著,火辣辣的疼,全身每一處細(xì)胞都在叫囂酸痛,陸沉擰眉睜開眼,渾濁一片的眼中漸漸清明。 四周黑漆漆的,一點(diǎn)亮光都沒有。 這是在哪兒? 陸沉頭痛欲裂,拼命回想著之前發(fā)生的事。 他和子蘇去參加上層人士聯(lián)誼會,經(jīng)過盤山公路時前方發(fā)生車禍,子蘇下車前去查看,然后…… 眸色驀地一亮,陸沉什么都想起來了,然后他遇見了歐玨,歐玨不知怎么打了他腦袋一下,之后就到這里了。 “媽的?!标懗亮R了句,飛速低頭檢查身體,萬幸身上完好無損,一點(diǎn)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還好歐玨那個死基佬,沒有趁他之危,做出什么喪心病狂令人發(fā)指的事。 但是不看不知道,一檢查才發(fā)現(xiàn),他不光手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連雙腳都被束縛,掙扎不得分毫。 “歐玨!”陸沉揚(yáng)聲吼道,可漆黑的地方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他沒來由一陣心慌。 他奮力掙扎著企圖站起身朝前蹭去,剛動身子,“吱呀”一聲輕響,一道亮光傾瀉進(jìn)來。 陸沉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瞳孔一縮,幾乎流下淚來。他用力眨眼,一盞暖黃色燈光亮起,來人關(guān)上門,負(fù)手踱步,緩緩在他面前站定。 男人臉色蒼白陰翳,極薄的唇似笑非笑勾起,眼瞼處覆著一層淡淡的黑眼圈,眼睛狹長眼梢微微上勾,俊美與陰柔糅合,倒也十分俊挺。 不是歐玨,還能是誰? “歐玨你丫的!”陸沉天不怕地不怕,吼道:“你也忒不要臉了!你綁我做什么!?” 話一出口,陸沉猛地閉嘴,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莫非……你是愛而不得想要強(qiáng)迫我??” 聞言,歐玨嘴角一抽,沒有說話。 “我呸!”陸沉啐了口,惡狠狠罵道:“我就是和豬睡也不會和你這種人渣睡!早知道你蟄伏在鳳初暖身邊沒安好心,看吧,狐貍尾巴藏不住露出來了吧!” 他一副貞 潔烈男的模樣逗得歐玨噗嗤笑出聲,后者拉過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定,翹著二郎腿頗為意味深長道:“繼續(xù),我聽聽你還有什么要罵的?”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指揮我?”陸沉梗著脖子十分硬氣,絲毫不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說!你打什么算盤!還有,鳳初暖不會和你交換任何條件來救我!我在她心里根本無足輕重!” “哈哈哈——”歐玨朗聲大笑,似覺得十分好笑般眼角笑出淚花,“小沉沉,你怎么這么貶低自己啊?” 陸沉被他惡心油膩的稱呼激的身上一陣惡寒,他索性扭頭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歐玨很明顯拿他取樂,他才不會遂這狗人的愿! 笑夠了,歐玨清清嗓子,開口道:“寶貝你放心,我舍不得動你。” 陸沉鼻尖冷哼,肚子卻在此時發(fā)出不合時宜的聲響,“咕?!?。 “……”歐玨憋住臉上的笑,“你餓了?” “你聾了?”陸沉沒好氣白他一眼。 “好吧?!睔W玨摸摸鼻子,轉(zhuǎn)身在燈光找不到的陰暗處摸索兩把,再坐下時,手里多了個食盒。 打開蓋子,菜香味噴香撲鼻,陸沉許久沒吃東西,被這味道勾的舌根一酸,不自覺分泌口水。 歐玨將飯菜推到陸沉面前,頗有幾分憐愛道:“吃吧?!?/br> “你把我手綁著我怎么吃?!”陸沉和他大眼瞪小眼。 “也是?!睔W玨點(diǎn)頭,舀了勺米飯,貼心的吹了吹那并不存在的熱氣,遞到陸沉唇邊,“乖,張嘴?!?/br> 陸沉冷冷盯他一眼,并沒動作。 就在后者以為他不想吃,準(zhǔn)備直接暴力塞入時,后者身子突然一動,前傾,將那勺米飯含在嘴里。 “嗯,這才乖嘛?!睔W玨唇角帶笑正要伸手摸摸陸沉腦袋,可伸到一半的手猝然在半空中停住——陸沉竟然把飯噴了他一臉! “哈哈哈哈——”這次狂笑的是陸沉,他恨的牙根發(fā)癢,道:“再來嗎?你喂多少,我吐多少!怎樣,爺爺我口水味道不錯吧!?” 看見歐玨這張惡心巴拉的臉?biāo)秃薏坏媚玫秳潈傻?,裝腔作勢!令人作嘔! 孰料歐玨不怒反笑,掏出口袋中潔白的手帕擦擦陸沉粘著飯粒的唇角,而后慢慢將臉上的飯粒擦干凈,將手帕四四方方折好重新塞回口袋中,溫聲道:“你不想吃,那就不吃罷?!?/br> 他明明是溫和的語氣,卻讓人聽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意味。 聽得陸沉頭皮發(fā)麻,往后挪了一點(diǎn)與他拉開距離,一臉警惕的盯著他。 “小沉沉,你真不乖?!睔W玨輕笑一聲,話音未落,陸沉覺得后頸一痛,眼皮子宛如千斤沉重,猛地合上。 頭一歪,陸沉身子栽倒在歐玨懷里,沉沉睡去。 歐家府邸。 往日一派熱鬧喧囂的客廳死一般寂靜,所有傭人排排站好,瑟瑟發(fā)抖的看著客廳正中央的女人,大氣都不敢喘。 女人一襲黑色風(fēng)衣,將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顯露無疑,她微微勾起唇角,指尖把玩一柄銀色手槍,手槍閃爍的冷光與頭頂?shù)鯚舻臒艄饨幌噍x映,竟也比不過女人眼中的冷意。 她腳下,黑壓壓跪了一群人,為首的赫然是之前到鳳氏砸場子鬧事,歐玨的生母——宋彩衣。 荷槍實彈的保鏢將客廳圍了個水泄不通,歐家雖家大業(yè)大,可在刀槍無眼的情況下不得不低頭。 鳳初暖粲然一笑,潔白的貝齒襯得她明媚動人,“歐夫人,不妨再詳細(xì)講講,令郎究竟去了哪里?” 她雖是笑著,眼中卻一片肅殺之意,讓人看了膽戰(zhàn)心驚,唯恐與其對視。 “我,我不知道!”宋彩衣聲音陡然變得尖利,話一出口察覺不對,忽然調(diào)轉(zhuǎn)話頭,“我兒子不是死了?之前我還問你要過人!我怎么知道我兒子在哪里!?我還要問你這個小娼婦呢!” “哈,是嗎?”鳳初暖挑眉,漆黑的馬丁靴一腳踩在宋彩衣肩頭,壓下后者顫巍巍想爬起來的動作,“我讓你起了嗎?” 宋彩衣本就老態(tài)盡顯的臉上更是多出幾條皺紋,她怒火攻心斥責(zé)道:“還有沒有王法了?你鳳初暖光天化日持槍闖入我歐家,你真當(dāng)警察是吃白飯的???” 她這么一吼,給了不少膽大傭人底氣,仿佛有人撐腰般,他們爭先恐后跳出來。 “外界傳聞她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一點(diǎn)都沒錯,又兇又狠還玩槍,哪像個女人的樣子!” “不錯!當(dāng)年鳳家滅門后她消失六年,現(xiàn)在大張旗鼓出現(xiàn)!誰知道是不是仗著幾分姿色賣屁股爬床上位的,真臟!” “鳳老要是知道孫女變成這種模樣,死了估計都得被氣活!” 閑言碎語變得愈發(fā)不堪入耳,鳳初暖早就被鳳戀語花樣罵法熏陶的自動屏蔽所有語言攻擊,因此面無表情的再次質(zhì)問道:“說!歐玨在哪兒?!” “我兒子死了!”宋彩衣臉上的褶子都在顫抖,“你要想見他,一槍斃了自己說不定黃泉路上還能碰面!” 話落,鳳初暖倏然笑出聲,宋彩衣這副鐵齒銅牙,死牙臭嘴的模樣可真不減當(dāng)年栽贓陷害的風(fēng)范。 沒來由的,宋彩衣被她笑得心里一慌,口不擇言罵道:“小賤人你笑什么?!” 這次,鳳初暖沒開口,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清脆的子彈上膛聲。 銀槍一指,黑洞洞的槍口堵住宋彩衣太陽xue,鳳初暖壓低身子,瞇起眼睛,一字一頓極其冷漠道:“我最后問你一遍,歐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