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求幫忙
時靖隔著極的距離跟她相互凝視,足足過了差不多有半分鐘,他好像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整個人像活蝦似的跳了起來,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蒼白的臉瞬間就變成了血紅色,捻著手指,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他那個羞憤欲死的小表情大概是想原地爆炸。 司琪哭笑不得的起身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聳聳肩說:“我知道是你口誤,我也沒誤會,你緊張什么?” 時靖依舊面紅耳赤,把自己變成了一尾在開水里滾過的大長蝦,同手同腳的跟在司琪后面幫忙收拾殘局。 完事以后,司琪一幅累得要命的樣子,她拽著時靖就回了二樓的臥室,直接把人推倒扒了外套裹進被子里,然后也脫了外套,穿著睡衣裹進另一邊的被子里,手心攢著身邊人的衣角,閉上眼睛迅速陷入了沉睡,反正拽著衣角,身邊人要是半夜三更起來溜彎,肯定能驚醒她。 這回她是真的睡著了,這幾天她白天睡不著,晚上不敢睡,表面云淡風清,若無其事,實則工夫全在內(nèi)里,現(xiàn)在彼此坦誠相待,再無后顧之憂,她終于可以放心補補嗑睡。 時靖小心翼翼掀開被子,看了看被她攢著的衣角,然后用屏住呼吸的輕柔動作,緩緩地往司琪身邊靠了靠,先是屏氣凝神的動也不動,只有眼神凝在她的臉上,半小時后,司琪的氣息變的綿長而平穩(wěn),他才敢悄悄側(cè)過身,將手搭在司琪的腰上,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他剛才說想讓她陪他睡覺,其實他真的就只是想睡覺而已,他很慶幸她聽懂了他的意思,沒把自己放在尷尬里太長時間,她的體貼和溫柔實在熨帖的讓人想哭,腦子里那根筋時刻都是繃得緊緊的,像一張拉開的弓,此時終于可以放縱片刻,他緊貼著司琪躺著,任由自己陷入了夢鄉(xiāng)。 但他沒想到,這一覺竟然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八點鐘,從來沒有過的舒適和放松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犯懶,朦朦朧朧從床*上坐起來時,他一時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好像已經(jīng)睡了成千上萬年,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一覺到天亮了,也從未享受過美妙夢鄉(xiāng)的憐愛,幾乎從來也不知道什么叫一夜無夢。 這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久違的快樂了。 司琪已經(jīng)不在床*上,床頭擱著保溫杯,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身側(cè)的位置僅有一絲溫熱,應該起來很久了。 他默了半晌,渾渾噩噩的腦子逐漸恢復了清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劃出來的傷口,昨晚被短暫遺忘的畫面迅速浮現(xiàn)在腦海,司琪的那些話在他腦子里來回晃蕩,終于掀起了驚滔駭浪,他一把掀開被子爬了起來,胡亂穿上外套就沖出了房間,他步履踉蹌,某種說不出的期待感從他腳下升起,隨著他的腳步緩緩上升,不斷拉扯著他的神智。 前所未有的期待感像一個巨大的氣球,捆*綁著他的雙腳,慢慢將他拉離了地面,他好像整個人都飄浮在半空中,飄飄蕩蕩的下了樓,然后飄過空空蕩蕩的客廳,最終飄向了飯廳。 他站在飯廳門口,深深吸了口氣,以免膨脹到極點的期感氣球會被他拉離地球,于是,他先停下腳步,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盡量在臉上擺出一個自認為最溫文如玉的笑,這才推開了門。 飯廳里,有人含糊不清的說:“早啊。” 期待感就像被寒風凍住的春水,漣漪都靜默無聲。 時靖的一只腳還在門外,就直接僵住了,他一抬頭,就只見莫聞瀾一手包子,一手豆?jié){,正在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早餐,活像餓了好幾天沒吃東西,見自己正盯著他看,還十分詫異的問:“你笑什么,一臉的猥瑣yin*蕩?!?/br> 他越發(fā)茫然,簡直覺得自己是不是睡了好幾天,或者是不是遺忘了時間,好一會兒后,他才喃喃問:“你怎么在這兒?”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莫聞瀾理直氣壯的說:“我到的時候,司老師正在做早餐,俗話說趕的早不好趕的巧,剛好你老人家還在賴床,我就先幫你消耗消耗食物,省的你吃不了會產(chǎn)生浪費?!?/br> 時靖被凍住的神魂剎那間歸位,聽力還停留在莫聞瀾的上一句話上,原本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幾乎立刻就飄起一層薄紅,他尷尬的捻著褲子,很想說點什么反駁,但苦于嘴皮子不太利索,只是原地無語,猥瑣yin*蕩這種誹謗之語,他也沒必要去計較,他更怕說多錯多,越解釋越像掩飾。 莫聞瀾隔空給他拋了個一言難盡的媚眼,笑瞇瞇的說:“我聽司老師說你們準備把假結(jié)婚變成真結(jié)婚,這可是件值得慶賀的大事,來,借豆?jié){敬你一杯,恭喜你們?!?/br> 時靖:“......” 他驀地張大了嘴巴,沒想到司琪竟然跟莫聞瀾直接說了,被不速之客戳破的期待感又有卷土重來的架勢,地球引力對他好像失去了作力,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拉扯著他的身體,想讓他奔向廣闊無垠的浩瀚天空,他只好費盡全身力氣,勉強抑住自己想要翹上天的嘴角,牢牢把腳釘在地上,溫文爾雅的回以微笑:“謝謝?!?/br> “看你得意的?!蹦劄懝首鞑环薜膰@了口氣,說;“你這個老婆追的也太容易了,真讓人羨慕嫉妒恨?!?/br> 時靖戳在原地笑的神魂再度顛倒。 這時剛好司琪從廚房轉(zhuǎn)了出來,笑著給他解圍:“趕緊上去洗漱完來吃飯?!?/br> 時靖又尷尬又無措又興奮的被她支走了。 莫聞瀾嘖了一聲,說:“我這輩子做的最英明的一件事,就是把你介紹給了時靖?!?/br> 司琪不怎么給面子的說:“不是莫姐介紹的嗎?” “我姐跟我是一體的。”莫聞瀾毫不介意的說:“我承認是我姐率先向我提起來的,不過最終決定的還是我,是我決定把你介紹給時靖的,我當然是第一功臣?!?/br> 司琪不想跟他討論*功臣不功臣的事兒,直接說:“你要想當功臣,還是先搞定你老板再說。” “本來我已經(jīng)對他絕望了,也準備讓自己認命了,幸運的是我遇上了你,我覺得你的方法就挺好,不要說什么治療不治療,先讓他走出別墅,融入煙火人間最重要,這些無法一蹴而就,他過去的那些事你既然不想知道,我也就不說,如果有一天時靖愿意告訴你就讓他自己親口說,他說也更合適,也代表他完全可以直面過去,這可能是他未來人生的轉(zhuǎn)折點。”莫聞瀾塞了個雞蛋到嘴邊,三兩口就咽了下去:“你放心,有什么需要的,我絕對會配合你的?!?/br> 司琪見他噎的直翻白眼,忙倒了杯溫水遞過去,“桌子上的東西都是你的,你可以不用這么著急。” “我都兩天沒好好吃飯了?!蹦劄懖媪藟K牛排咬了一大塊,邊嚼邊說:“剛才外面吹大風,我都懷疑自己會不會隨風飄走?!?/br> 他的話音剛落,時靖過來了,坐在司琪旁邊。 莫聞瀾忙不迭的轉(zhuǎn)開了話題:“我去云港的那家福利院看過了,他們院里有三個孩子需要做心臟手術(shù),預計手術(shù)院、護理費、營養(yǎng)費差不多得一百五十萬左右,我明天就讓財務給王院長轉(zhuǎn)過去,讓他們把孩子轉(zhuǎn)到津城來做手術(shù),可能會更好一點,還有王院長的身體也不太好,她培養(yǎng)了一個助手,我看了看還挺不錯的?!?/br> 司琪一邊給時靖盛粥,一邊問:“什么福利院?” 莫聞瀾笑瞇瞇的沖她一眨眼:“咱們時大總裁是位大慈善家,這些年來公司所有的收入基本都被他拿來做慈善了,資助福利院,養(yǎng)老院,給貧困地區(qū)捐建學校,資助貧困學生,每年幾乎都捐出來好幾千萬,你別看他是咱們森木科技的幕后大老板,事實上他可能比你還窮?!?/br> 司琪有些愣,她詫異的看向時靖,不由對他有些肅然起敬。 時靖尷尬的低頭喝粥,“反正我留著錢也沒有用,不如拿出去幫助那些需要錢的人?!?/br> 莫聞瀾嘿嘿笑了笑,說:“那你以后可別把錢全捐了,至少得留一部分出來?!?/br> 時靖:“你有其它用?” “老板,你得養(yǎng)老婆兒子?。 蹦劄憥缀跻卵骸澳惆彦X全都捐了,難道以后想吃軟飯?” 時靖:“......” 早就對莫聞瀾那張嘴習慣的司琪不動聲色的說:“那也未嘗不可,不過我的工資有限,可能要委屈你們家老板了?!?/br> 莫聞瀾火上澆油的說:“還好這幢別墅早就買了,否則老板就是個空頭支票?!?/br> 時靖耳朵尖有些泛紅,但還是很認真的說:“我可以做軟件的,不以公司的名義?!?/br> 莫聞瀾嘖嘖兩聲:“我記得你都三年沒參與過公司的開發(fā),凈當甩手掌柜,請問代碼您老人家還會寫嗎?” 時靖瞅了他一眼,無情的略過他,看見司琪:“下午把小俊接回來吧?” 莫聞瀾正在盛粥的手立即頓住,忙興奮的湊過來說:“讓王老師給送回來吧?” 時靖和司琪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莫聞瀾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人家一個小姑娘替你們照顧兒子好幾天,難道你們不打算請別人吃個飯,或者送點什么禮物聊表謝意嗎?” 司琪微笑:“那依你之見,我們應該送點什么好呢?” 莫聞瀾撓撓下巴,琢磨著說:“化妝品?不行,王老師成天素顏,肯定不愛用什么化妝品,包包啊手飾啊她肯定也不會收,衣服就更別提了,要不送點什么好吃的給她,我看她應該挺喜歡好吃的?!?/br> 時靖:“......” 司琪:“......” 莫聞瀾一臉無辜:“你們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說錯了嗎?” 司琪捏了捏眉心,直接說:“你想送她禮物就自己送,別用我們的名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