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歸來時[娛樂圈]_分節(jié)閱讀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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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 愚不可及的姜氏?。?! 梁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渙散,亂箭穿心,他活不了了。 他的腦海中短暫地浮現(xiàn)了在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姜氏那張憎惡的臉,因為生出天命七殺之子,姜氏驟然失寵而整日以淚洗面,對于親生兒子在骯臟的宮廷里活得豬狗不如,人人可欺的狀況充耳不聞。 他知道他不在意的,他費盡千辛萬苦從卑賤的棄子一步步爬到親王的位置。 他不稀罕這個廉價的遲來的不知多少年的母愛。只是今早那個小心翼翼遞來新衣的動作讓他突兀地想起了一個人,好像有過這么一天,一個總愛穿著月白僧袍的人也曾這樣遞給他一件親手縫補過的衣衫,只是繃著臉,并沒有那份故作的溫柔而已。 “……無塵……”倒地的那一刻,梁嶠抬手捂住眼睛。 【“嘿,小沙彌,你真漂亮!你叫什么名字?”名為靜養(yǎng)實為被驅(qū)逐到懸珠寺的九歲小皇子依舊笑嘻嘻地玩世不恭。 “法號無塵?!比缤橛褡黜懙耐暫翢o任何情緒起伏。 … … “無塵,你輸了,說好輸了的人要親一下對方的?!碧锰没首訁s悔棋耍賴,細白的指尖不停摩挲著最后那顆黑色棋子,俊美逼人的少年惡劣地掀起得意揚揚的笑容,瀲滟的桃花眼里波光流轉(zhuǎn),不勝風流。 對面端坐的僧人神色淡漠,毫無異色。 場面僵持幾秒。 “哎……好了好了,”皇子率先敗下陣來,“真是的,一點玩笑都開不得,無塵你真無趣……”不忿地嘟囔不停。 … … “無塵,我……要回我的封地了?!背醭醣环庾髹醯那嗄晔掌鹆孙L流不羈的面具,裹著厚厚的披風,神色蕭索冷肅。 對面依舊身著單薄僧袍的和尚眉目冷淡,卻分毫不差地直直看向他。 許久。 “也好……”和尚生來就寡情冷寂,從不多話,卻頭一次說了長句,“從此,你皈依你的權(quán)勢朝堂,我皈依我的佛門信仰,便……再不相干罷……” … … “便……再不相干罷” 】 ——“你可能放棄?”那人喃喃的問句突然在耳畔響起,那樣壓抑的沙啞,仿佛有無數(shù)深藏的情愫要按捺不住地噴涌而出。 “……無塵……我……現(xiàn)在放棄……”染血的玄色衣袍獵獵作響,梁嶠拿開捂住眼睛的雙手,帶著血污的手上水漬分明,血色在慘白的臉上蔓延,他卻仿佛看見了什么,勾起了一個無措的笑容,“……你還等我嗎?” 凜川湖邊刮來的風,忽然變大了。 嗚咽作聲,像是在哭。 第3章 重生 “元佑二十三年,梁惠帝崩,梁太子嶺于燕州奉詔即位往京都,時隨行郢王嶠起兵,欲斬太子于凜川,然為其母姜氏告發(fā),功敗垂成,為太子部下亂箭射殺于凜川之畔。史稱‘凜川之變’ …… …… 太子嶺即位,史稱梁哀帝,改年號為“天復”,天復元年,郢王之母姜氏姜太妃因病薨,郢王舊部皆為戮沒。 …… …… 天復初,梁哀帝溺于佛法,不理朝政,時政治昏暗,民不聊生,流寇四起,哀帝未止。是年,尊佛教為國教,立僧人無塵為國師。 天復三年五月,諸侯各自為政,寇匪攻上京都。是時,僧人無塵毒殺天子,都統(tǒng)釜擒之,處以車裂之刑。至此,梁哀帝崩,亂世起。 …… …… ——《后梁史·第三卷》 “啪——” 書本被狠狠從桌上掀下,裝幀精美的繁體歷史書慘兮兮地躺在地板上,書頁也被盛怒的人一起推下的茶盞中的茶水所浸污。 不偏不倚,那“車裂之刑”的字跡漸漸被氤氳模糊。 三天了。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的,來到這個八百多年后的未來的,第三天。 梁嶠緩緩抬起雙手,手指修長白皙,膚色光滑細膩。 這是一雙養(yǎng)尊處優(yōu),未沾絲毫陽春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