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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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她想了一下措辭,“好像……絕對的明媚與黑暗別無二致?!?/br> “舉個例子?” 在她憋氣踟躕的那半分鐘里,他仍沒有喪失半分耐心。 這種抽象且沒有邏輯的東西要她怎么解釋?她腦子的構(gòu)造大概是跟別人不同了。 陸時宜最終生澀且拙劣地開口。 “也許,太陽也討厭下雨天呢?” 這樣跟他聊天,好像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切巧合歸咎于命運,假如她沒有因為遞出那包紙而耽擱,現(xiàn)在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周亦淮得了這么一個答案,微微挑了眉,最后的情緒竟然是想笑。 她的脈搏如小球掉地霹靂拍啦彈跳個不行,卻突然聽見他問。 “你看過一幅畫嗎?” “什么?” “《歸途》?!?/br> 她誠實地說沒有。 正為自己狹隘的知識面感到局促時,他緩緩開口,卻是要描述給她聽。 “少年疲憊地趴在青苔上休憩,不遠處海平面即將躍起初升的太陽,可在抵達前,必須穿過荊棘叢?!?/br> “而彼時他渾身血跡斑斑,不難想象已經(jīng)經(jīng)過多少跋涉?!?/br> “但還有一條路,鮮花簇?fù)?,只是晚霞過后,迷霧黑夜不止?!?/br> 他終于停了停,“你會選擇哪條路作為歸途?” 她好像一瞬間悟了他為什么要提及這幅畫。但又不確定自己悟得對不對。 陸時宜謹(jǐn)慎回復(fù):“第一條吧?!?/br> 他暫且沒有問她為什么,但她還是補上了原因:“比起明目張膽的疼,我好像更害怕黑。” 周亦淮笑了一聲,似有稍縱即逝的電流淌過,卻沒接著她的話說,反而輕嘖了一聲:“怕黑還做舞臺道具組,誰拉你過來的?” 這種立馬被猜透的感覺,著實讓她啞口無言。 “老師臨時拉的?!?/br> “難怪,我安排的明明是一個男生?!彼巳坏攸c頭。 陸時宜驚訝:“你安排?” “我是這個聯(lián)合節(jié)目的導(dǎo)演啊?!彼恼Z氣并無強調(diào),就只是陳述。 她下意識滯住,不知道如何接話。 “不信?”他注意到她漫長的沉默,聲音里帶上笑意,“你手里拿的道具里有片白色羽毛,是我從鳥身上拔的?!?/br> “啊……?”她實在想象不出這幅畫面。 男生似乎被她的遲鈍逗樂,“騙你來著,是買的,我只不過稍稍diy了一下?!?/br> 陸時宜陷入盲目的糾結(jié),好像不想把道具給交出去了。 “好了,嚴(yán)肅點,”他看了眼時間,“待會落幕時會有點黑,你沒問題嗎?還有兩分鐘,我想我能找到人代替?!?/br> 她拇指一頓,很鄭重地說:“我能?!?/br> “好,我知道了?!彼]有產(chǎn)生什么類似,如果你做不好會導(dǎo)致整個節(jié)目失敗的想法。 他只是相信她。 不止一次了。 而他是第一個無條件肯定她的人。 她的父母很矛盾,覺得孩子不能夸,生怕夸多了會讓她飄起來,卻意識不到這是一種另類的打壓。因此她做任何事情,起初都不會抱有自信。 但他們寧愿自己省吃儉用,也要給她好的生活。他們的愛不會說話,只笨拙地在行動中。 后來她懂了。她的父母沒有錯,他們是第一次成為家長,愛小孩卻不懂表達和教育。她也沒有錯,她也是第一次當(dāng)小孩。 相比于很多家庭,雖然不完美,但已經(jīng)很幸福了不是嗎。人總該滿足的。 因此她找到了一種平衡的和解,只是內(nèi)向性格已經(jīng)形成無法改變,她也時常唾棄自己別扭。 “那你呢?”她仍舊好奇,將話題挑回那幅畫,“你會選哪條路?” 她真的應(yīng)該感謝舞臺的昏暗,讓勇氣盈滿她的胸腔。若是他站在面前與她聊天,想必她斷斷問不出口。 “我?”周亦淮語調(diào)松弛,氣定神閑地回答,“我不用作選擇。” 這讓她萬萬沒想到,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你耍賴”的慍意。 在她發(fā)出質(zhì)疑之前,他慢條斯理地解釋,“我會是海平面躍起的太陽?!?/br> 正常人大概都會代入那個滿是傷痕的少年,誰會覺得自己是別的什么? 多狂啊這態(tài)度。問題在于,他只是用一種輕飄飄的口吻講出來。 “但你說得對,沒有人能一聲不響?!彼终f。 “所以我會遣散迷霧,越過荊棘,再成為那一顆眾人期冀。” 陸時宜當(dāng)場愣住。 所以說,即使有缺陷,他也要勝利。 看似輕狂,但不得不承認(rèn),你就是認(rèn)為,他本該這樣。張揚又奪目。 陸時宜飄遠的思緒被觀眾席爆發(fā)的雷霆般掌聲喚回,這才反應(yīng)馬上要到她工作了。 趁著最后一點時間,她借機問出了一個困惑許久的問題。 “假如你和我的選擇相同,”她抿了抿唇,緩緩站起身,“已經(jīng)走了很遠的路,前方卻仍滿是荊棘,怎么辦?”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反問了一句。 “那又怎樣?” 丁點懶散笑意裹在嘈雜中,嗓音低沉,語氣卻愈發(fā)堅定。 ——“可我生當(dāng)?shù)朵h?!?/br> 第9章 在收到他準(zhǔn)確的回答后,陸時宜匆匆離開,逐一換好道具,再將臺上的兩把椅子運回儲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