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文書_分節(jié)閱讀_410
反觀白昕玥倒是不緊不慢,揚聲喊道,“既然你們人已經到齊了,那么便現(xiàn)身吧?!?/br> 溶洞的空間并不小,盡管之前經歷了一番山崩地裂,以至于地貌有所改變,但可以用來站人的地方還是不少。也幸虧如此,否則此時涌來此地的“觀眾”,只怕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安置了。 莊錦環(huán)顧一圈,越看越是心驚,妖委會中但凡能叫得上名字的權貴們悉數(shù)到齊,各部的正、副部長更是不在話下。如果這一場別開生面聚會的發(fā)起人乃是白昕玥,當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居然能將這些任務搜羅齊全。 觀眾數(shù)量實在太多,若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提問,真不知要排隊排到猴年馬月,為了提高效率,還是應該選出一位代表??墒莵淼浆F(xiàn)場的眾人,自身地位都不算低,若是真要選出代表他們說話的人物,也只有各部部長有這個資格了。 羅晨珍乃是最早投靠白昕玥的人員之一,以她的敏銳,自然曉得在這個時候應該避嫌。謙虛的笑了笑,便自發(fā)的后撤一步,泯滅于人群之中。 剩下的備選也不多了,蔚霖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不少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輕輕嘆了口氣,迫不得已接下了這個無比棘手的任務。 蔚部長此刻怕是還不知道自己兒子與契約獸同歸于盡的事,畢竟雙方走過的路徑不同,能夠將這些權貴們邀請來墳墓一游,白昕玥已經費盡了心力,當然不可能讓他么紆尊降貴的去鉆什么工匠的逃生通路。 然而,不知道如何,知道了又能如何?說到底,是當兒子的那個率先一步不認自己的父親。 “莊會長,剛才我們一群人躲在墓道中,對這邊發(fā)生的事聽的并不真切?!笔裁唇薪凶鼋€是老的辣,蔚霖隨隨便便一開口,便已是尋常人拍馬難及的周全。這句乍聽起來比廢話強不了多少的開場白,恰恰正是給了雙方臺階下。 這也是在暗示莊錦,我們之前聽說過的東西都可以不算數(shù),但前提是你莊會長必須堅定不移的站在妖委會這一邊。 給了莊錦一點考慮的時間,然后蔚霖才繼續(xù)道,“請莊會長給我們所有人一個解釋,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莊錦暫時沒工夫理會蔚霖及其他所代表的那一大幫子,此情此景再一次向他證明了,究竟誰才是他的宿敵。從牙縫中擠出一句,“白主席,好手段!” 白昕玥淡淡回了一句,“套用一句莊會長剛才說過的話,這是我們雙方配合的好?!?/br> 配合?配合! “是徐新!”莊錦咬牙切齒的念出了一個無名小卒的名字。 蔚霖當即向副部長蘇西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他認為以對方的嚴謹,應該是熟知妖委會各種重要資料的,那么她一定聽說過所謂的“徐新”。讓蔚霖失望的是,蘇西竟然對他搖了搖頭。 不知道徐新乃何方神圣的不單只是經濟部一家,羅晨珍號稱能夠張口說出妖委會每一名成員的生平,就連她都是一臉茫然。 當然不能怪妖委會上下孤陋寡聞。徐新,白昕玥居所白樓的仆人之一,平凡到卑微的男人,過去甚至算不得是妖獸世界的一員,誰會去關注他是哪根蔥? “徐新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不短了,而且他本人還具備醫(yī)師資格,我對他也稱得上是信任?!卑钻揩h在說這事的時候,多少還是有幾分失落的。沒有人在面對背叛的時候能夠做到完全的心平氣和,遺憾或者失望,總是難以避免。 白昕玥搖搖頭,他其實大可不必如此,理由倒也簡單,“只是我沒有想到,徐新從一開始就是你的人。也難為他能夠偽裝成一個與妖獸世界毫無關系的普通人,因為比較愛財,所以選擇到白樓工作?!?/br> 承認這件事,莊錦著實沒有任何壓力,“互相安插暗樁,這么多年,我們雙方不都是這么做的嗎?不過我想不通,白主席是如何識破徐新身份的,聽你的口氣,仿佛早已知曉這一點了。可是這么多年,我并沒有動用徐新這顆棋,要在白樓放這么一個人,過程太困難,不到萬不得已,我是舍不得用的?!?/br> 有些棋子,可以重復使用。但有些則不行,用過一次便報廢了。徐新潛伏在白昕玥的眼皮子底下,必須慎之又慎。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乎,本周完結是做不到了。。。我是罪人。。。 兩大原因:一來,剩下的內容比我預期要多,大綱是有的,可是真正寫起來還是挺多的;二來,搬辦公室,沒能按照預期計劃實現(xiàn)雙更。我還是罪人。。。 總之,下周,正文和番外應該都可以完結了。(希望這一次許諾不要打臉。) 第339章 第339章—大難 “萬不得已,你指的是今次作戰(zhàn)真正的布置圖吧?!卑钻揩h自然是看穿了這一點的。 先前莊錦說了,他早已經得到了真正的布置圖。好端端的一件東西,總不會平白無故的落到他的手中。讓徐新來盜取布置圖,盡管也十分危險,但比起其他人而言可能性已經大了好幾倍,值得冒險。 不言而喻,那東西肯定是假的了。不過,圖紙既然能夠騙過他莊錦的眼光,肯定也不會是徹頭徹尾的虛構,應該是在真正的圖紙上動了一些手腳,改變了某些關鍵點——譬如說,安排眼前這些觀眾入場等事宜。 要弄出一張完美無缺的贗品,時間和精力定然都是不可或缺的。盡管白昕玥的手下有一個擅長文書的李凡,但偽造的過程必然是個不能讓第二個人知曉的秘密,勢必要白昕玥親力親為。 盡管所有的事都發(fā)生在這一天左右,但為了今天的你來我往,雙方皆做了無數(shù)準備。相對而言,白昕玥的處境更加被動,也使得他不得不預判種種發(fā)展,做出更多的準備。莊錦無法計算這段時間內白昕玥究竟做了多少事,但他能肯定,這定然是相當不容易的。 然而,莊錦沒法對白昕玥表示敬佩,因為若是承認對方技高一籌,那么便等同于……認輸?!鞍字飨倜χ羞€要準備這件東西,實在辛苦?!?/br> 徐新偷回來的布置圖一直被莊錦隨身帶著,他還會不時看上一看,因為他認可白昕玥這個宿敵,所以更要讓自己的行動沒有任何紕漏??墒侨缃窨磥?,計劃本身竟然就建立在謬誤之上。 “我也不想這么辛苦,可是有什么辦法呢?明知道會有人來偷,若是不能提前準備好,豈非讓徐新白白辛苦?” 先不論莊錦聽了這話的感想,便是旁邊的火煉都受不了這位的裝模作樣,當即一陣牙疼。 火煉暗自發(fā)誓——如果今后眼鏡男在他面前也是如此欠揍的模樣,定然要讓他好看。至于具體的措施,來日方長,慢慢思量。 想起還有問題沒有解答,于是白昕玥說道,“若要追究徐新是怎么暴露的,或許只是我運氣夠好。那一次去樂園島取《妖獸文書》,我因此意外受傷,不得不去了樓澈的雪山基地,而徐新也被迫同行。按照你們原本的計劃,徐新本不該在此時采取行動,但是你卻很需要一個人去聯(lián)系并說服樓澈,然而要接觸到藏身于雪山深處的樓澈并不容易,徐新此行正好給你創(chuàng)造了個機會,于是你便臨時授命,讓徐新秘密接觸了樓澈。凡事都是這個道理,若是什么都不做,自然不會留下把柄;可一旦做過了,再如何小心隱藏也會留下痕跡?!?/br> 這番解釋本意是讓莊錦輸?shù)男姆诜欢?,聽見這些話的人卻不單單只是莊錦一個,對于他人,這段往事則多了幾分殺傷力了。 “樓澈竟是那個時候……” “別想多余的事。”白昕玥立刻打斷了火煉的疑問。 他很清楚這件事對火煉而言意味著什么,盡管火煉并不喜歡庸人自擾,可是樓澈的意外背叛一直是火煉心中難以過去的一道坎。而火煉停了做好這些,肯定會鉆牛角尖的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當日執(zhí)意要帶徐新進入妖獸的境地,從而給了他以及他背后的釋先生這么一個機會。 “既然世上有了一個雷哲鳴,樓澈便無法避免走上那條路?!卑钻揩h用手背在火煉的臉頰上蹭了蹭,細微的舉止中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親昵,但火煉似乎很是受用,難看的面色緩和了些許。 安慰了這邊,白昕玥才有心去繼續(xù)對付敵人?!瓣P于雷哲鳴的身世,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他原本是你借助實驗一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大戰(zhàn)力。只可惜他在認識樓澈之后的發(fā)展卻完全超脫你的控制,你索性將計就計,將目標鎖定在樓澈身上?!?/br> “將計就計?”莊錦重復這四個字,語氣里滿是諷刺,“我應該才是被算計的那一個?!?/br> 以樓澈在妖獸組織中的地位,將雷哲鳴當成誘餌作為交換,莊錦認為這個買賣一點都不吃虧。但是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些不安,當白昕玥突然提到雷哲鳴這個名字的時候,莊錦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一個關鍵。 雷哲鳴最后應該活了下來。根據莊錦探知到的情報,當時樓澈可以說是以自己一條命換取火煉放他一馬,即便雷哲鳴本人已經毫無求生的意念,但因為這是樓澈殘留的愿望,他哪怕再痛苦,也會強迫自己活下去。 那么,如今的雷哲鳴究竟去了哪里? 極度不安的莊錦甚至在人群中仔仔細細的搜索了一遍,包括站在陰影下的那幾位都仔仔細細挨個兒看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雷哲鳴的影子。他并不在此,似乎可以安心一點了…… 莊錦不愧是莊錦,今天之內已經遭受了無數(shù)次打壓,但凡他的精神稍微脆弱一點,都應該被徹底擊潰了,然而他還是好端端的站在那里,除了面色略微發(fā)沉之外,幾乎都看不出什么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