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文書_分節(jié)閱讀_9
女孩子們的身形曼妙,這一點自然不用多說,拍賣會組織者在她們的裝扮上也是花了心思的,清一色的白色露背晚禮服,而此刻就在那一片光裸的背上,一雙巨大而光華流轉(zhuǎn)的半透明翅膀,如此盛景的確不是任何人都有福氣親眼看見的。 “愛美本是人類的天性,請原諒我被美麗迷惑,之前竟然忘了要向眾位介紹這幾位無比美麗的女孩子?!迸馁u師還是站在舞臺的一側(cè),將最核心的位置讓給了“拍品”。他口中說著致歉之詞,但表達的意思明擺著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們的獵人們游走全世界,出生入死,為我們尋找妖獸世界各種珍稀的品種,這也是我們這些特殊的人類才能享受的最大財富!” 拍賣師一番吹噓迎合愉悅了在場的賓客,全場掌聲雷動。 火煉看不到眾賓客的表情,但他可以想象他們定然睜著一雙赤紅的眸子,看起來絕對比圍獵的狼群還要貪婪與殘酷。 所謂的品種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不是買賣貓狗,待會兒是不是還有什么血統(tǒng)鑒定書? 拍賣師見氣氛已被炒的差不多了,才終于轉(zhuǎn)往正題,“其它拍賣會的場景我不清楚,但今次的拍品應(yīng)該是這一號拍賣場今年的最佳!”頓了一下,拍賣師才又補了一句,“至于捕獲這些女孩子的獵人,身份不便透露?!?/br> 外人多半聽不懂拍賣師的這一番故弄玄虛,然而在場的都是???,對一號拍賣場的情景則是熟的不能再熟。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能夠稱之為此地最佳的拍品,即使放到整個妖獸世界,都是絕無僅有的第一。而那所為不便透露身份的獵人,更加能夠說明一切。在妖獸獵人這一行當中,新出道的年輕人總難免要利用一切機會出名,而這些“隱姓埋名”的,才是行業(yè)的翹楚,他們往往名聲顯赫,所以才會刻意低調(diào),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介紹完之后,拍賣師功成身退。 既然是絕無僅有的珍品,錯過了就不會再有,賓客們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都舍不得放手了。然而,想法是一回事,這畢竟要真正財大氣粗才玩得起這一擲千金的游戲。拍賣的競價集中在包廂下面的那一排坐席上,包廂里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什么動靜。 費、卓兩老板依然持續(xù)競價,而蔚云非等人也再一次加入,不過這些人之中有多少是像蔚云非一般純屬湊熱鬧的,還真不好說。 這兩個老板之間的不合已經(jīng)成了能夠斷定的事實,眾人對此似乎也早已見怪不怪。眼看今次的拍賣會又成了他們兩人的意氣之爭,眾人都萬般無奈。再舍不得那拍品又如何,為了繼續(xù)在妖獸世界生存下去,要顧忌方方面面的東西,卷入這一場爭端將會后患無窮。于是,賓客們就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競價聲戛然而止。 費、卓兩人仿佛遠遠對視了一眼,幾乎都能看到火花四濺,而接下來他們各不相讓的架勢則充滿了火藥味。 這么一來,火煉是真的著急了,他還記得自己在電梯中聽到的對話——這群女孩子,最怕的便是被這兩人買走。 熱血沖頭,火煉也不管當前的拍價已到了如何離譜的地步,伸出手,照準了包廂內(nèi)設(shè)置的拍賣鈴,重重按了下去! 白昕玥顯然沒料到這只傻鳥會有這般出格的一手,沒有準備,想要阻止,哪里還來得及。 一號包廂的鈴聲一響,全場先是一愣,片刻之后,臺上臺下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抬頭朝著這邊望了過來,每個人的表情出奇一致,震驚的無以復(fù)加。 第8章 第8章—不可介入之局 白昕玥是什么狀態(tài),火煉不清楚,反正他自己是被當前的景象給結(jié)結(jié)實實的嚇了一跳,原來,被萬眾矚目的滋味竟然就是如坐針氈的另一種詮釋,況且,這些人的目光還格外叫人不舒服。 角度加之光線的關(guān)系,從包廂上望下去,其實并不能很好的看清眾賓客的容貌,但就是在這樣一張面容模糊的面孔上卻鑲嵌著一雙滿是震驚的眼睛,而且所有人的眼神都如出一轍,簡直如被齊刷刷的施了咒語一般。任何人陡然看到這一幕,都免不了會毛骨悚然。 包括那位舌燦蓮花的拍賣師,竟然都是一樣的眼神。由于這一位身處舞臺,燈光下表情倒是顯露無遺,看他的震驚程度,幾乎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一般。 火煉心說——怎么了這是?這難道不是拍賣會么?那么多人都在競價,難道這包廂里的客人不行?既然不能競價,為何還要在這里安裝拍賣鈴,對了,還放了一本精致華美的拍賣手冊呢。 火煉正要向此處的另一個人白昕玥問個清楚,卻聽到敲門聲。 來人雖然敲了門,那不過也只是基于禮貌的告知罷了,因為其并沒有等待允可,已然推開門走了進來。不是那輪值會長莊錦,又是誰?比起之前偶然的不期而遇,此刻莊錦的表情明顯嚴肅了許多,他也不看火煉一眼,或許是不屑于與一只妖獸對話,莊錦的眼睛只是定定的看著白昕玥。 “白主席,我不得不來問一聲,方才那次按鈴可當真?”既然莊錦口稱“白主席”,那么他此刻便是以輪值會長的身份站在此地。 火煉一怒——若不當真,難道我是閑著沒事干,按鈴?fù)娴膯??原本因為路狄亞的緣故,已然看不慣這個什么會長,如此可謂是舊恨添了新仇,火煉醞釀醞釀,一番大罵就要沖口而出。 呃?怎么發(fā)不出聲音? 近來有過相似遭遇,以至于火煉當場就想到了——禁言咒! 白昕玥也不管旁邊眼睛噴火的這一位,只是對莊錦微微點頭,“當真。”短短兩個字,竟莫名的擲地有聲。 莊錦皺眉。明明有很多話要說,但對著這個男人似乎都是徒勞。 論起妖委會的章程,白昕玥只怕比他還要更加熟悉。白昕玥既然做了,也親口承認了,已足夠證明他是鐵了心要與妖委會過不去。算起來他們二人也只是最普通的熟人,連朋友都算不上,莊錦自然沒有立場勸誡對方不要自找麻煩。 氣氛有些僵持,更有些凝重。也實在怪當場唯一的觀眾火煉沒有什么眼力見兒,不然的話,他實在應(yīng)該看出來,這兩位大人物這是要起沖突的前奏。 “哈哈,方才拍賣師介紹說今次的拍品是難得一見的珍品,看樣子果然不假,居然連我們的白主席都動心了。”在一片石化般的寂靜中,也只有蔚云非這種天生紈绔還能笑嘻嘻的開口,他嗓門不低,即使沒有用話筒,聲音還是傳遍拍賣場的每一個角落。 到底是為了表現(xiàn)其自來熟的魅力呢?亦或是在打別的什么鬼主意?蔚云非此舉的目的實在不好判斷。不過從現(xiàn)階段來看,至少不是什么壞事,賓客們的注意力被分流,左顧右盼之間,正?;钊说谋砬橐仓匦禄氐剿麄兡樕?。場中響起一片竊竊私語,即使說的不是什么動聽之語,但比起被直勾勾的盯著,被人議論顯然更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本來我都要放棄了,如今想想,還真是覺得十分可惜?!敝灰娢翟品窃诒娙说年P(guān)注下抬起手,又不緊不慢的照著拍賣鈴按了下去,同時對著舞臺上做了一個拍賣會通用的手勢——在當前的拍價上再翻一倍! 全場一片抽氣聲。這下哪里還有人再去管包廂上發(fā)生了什么,都傻愣愣的看著滿面笑容的蔚云非。如今眾人的想法大致可以分作兩類——不是羨慕蔚家的財大氣粗,便是認為這蔚少爺瘋了。 拍賣師定了定神,可效果不佳,只能硬著頭皮機械的開口,“還有競價的嗎?” 費、卓兩位老板的模樣看起來簡直像是被人扇了一個大耳光,原本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意氣之爭,誰能料到竟然會橫生枝節(jié)。這下子還真麻煩了,倘若真把拍品讓給了蔚云非,這個大笑話最遲明日便可以鬧的妖獸世界人盡皆知。 兩位老板對視一眼,rou痛歸于rou痛,到底還是開始新一輪的各不相讓。 蔚云非的接下來的舉動更加招人痛恨,竟然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看他這幅閑暇的模樣,好似剛才那驚天動地的鈴壓根不是他按的一般。顯示故意加價,隨后又作壁上觀,若說他的行動沒有任何故意的成分在內(nèi),只怕誰都不會相信。 白昕玥暫時無暇管下方的動靜,因為莊錦還沒能送走,包廂里又新來了一位客人。比起還懂得事先敲敲門的輪值會長,這位客人顯然特立獨行多了,竟然是直接跳上來的,一翻欄桿就闖進了包廂。 一邊禁不住懷念過去的清凈,白昕玥一邊默默反省,這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回想過去的拍賣會,他獨自前來,再獨自離去,走一個過場,幾乎不用與任何人交談便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wù)。這一次的熱鬧實在有些超出他的控制,不速之客來了一位還不算,頃刻間就成了復(fù)數(shù)。 思來想去,問題要歸咎在誰身上簡直不言而喻。白昕玥看著他那雙金光閃閃的眼睛,對于自找麻煩的行為,幾乎把腸子都悔青了。 新來的客人竟是個美艷的女人,先不說她的長相如何,光是那緊身皮衣包裹著的曼妙身材,已足夠吸引眼球了。說起來,女子的皮衣非常奇怪,樣式倒還罷了,只是那料子卻不是尋??梢姷墓饣?,居然像是覆了一層鱗片的味道。 女子留著利落的齊耳短發(fā),她隨手撥了一下,異常冷淡的看著白昕玥,“我家主人帶話——白先生,方才我出面競價只是舉手之勞,白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這位女子似乎也不怎么懂得人情世故,張口就是其主人要她帶的話,一字一句原樣復(fù)述,連一點修飾都沒有。而從她說的內(nèi)容來推測,她那個主人無疑就是方才突兀出價的蔚云非。按照蔚云非話面上的意思,他完全無意討回這一場人情債,但如果當真無意,也實在沒有必要派人走這一趟。 說起來也有些奇怪,無論是開場前與蔚云非打照面,還是拍賣開始之后,都沒有見過這女人。對于這一點,火煉記得十分清楚。此刻她竟然這么憑空冒了出來,實在不得不說突兀之極。 莊錦目光從女子臉上劃過,下一刻還是轉(zhuǎn)到白昕玥那里,像莊錦這樣的人,此時的神情中都添上了一縷幸災(zāi)樂禍,可見心中何等不滿?!鞍字飨热粎⒓恿诉@不可介入之局,也難怪會欠下這人情債,就不知你要如何償還給那蔚少爺。” 這人情債,往小里說,蔚云非只是按了下鈴而已,標準的舉手之勞;然而若是往大里說,他在當時的節(jié)骨眼上強行競價,實在是相當冒險的舉動。而后來費、卓兩位老板究竟會不會繼續(xù)競價,畢竟不是蔚云非能夠掌控的事,倘若那兩人因為價高而選擇收手,蔚云非便少不得要為自己的沖動付下高額的賬單。 白昕玥仿佛并沒有將蔚云非的傳話放在心上,只覺著莊錦的措辭十分好笑,“不可介入之局?這是誰的規(gu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