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文書_分節(jié)閱讀_2
將一個人燒成黑炭太費時間,還是活活掐死他來的快當一些。 通常情況下,威脅之所以十分可怕,是因為威脅極有可能成真。所以自男子的手腕落入白昕玥掌握的那一刻起,他的威脅已全然打了水漂。 白昕玥路數十分熟練,輕而易舉便將男子的手臂扭到了其背后,整個過程沒有任何停頓遲疑。 近看之下,對方的面孔甚為艷麗,艷麗的幾乎有幾分張狂的味道。白昕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審視了一番,似乎對此分外滿意,于是笑意更深。 被他的笑意勾起些許毛骨悚然,男子——對了,他自己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做火煉。 火煉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腕,退后三步之后再端起惡狠狠的表情,“你每次都來這一招,一有問題就把我關進那該死的籠子里,難道你不嫌膩味么?同樣的招數用了一次又一次,你難道想不出新鮮的?看了你真是個腦殘!哦,對了,你不僅腦殘,而且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世上所有的壞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你惡毒!最可恨的是你這次竟然還下了禁言咒!” 大概是被禁足加禁言的時間太長,足足一個鐘頭,剛一得了自由,火煉立刻噼里啪啦說了一長串,中間竟然沒有喘口氣。 聽他說完了,白昕玥才慢條斯理的開口,無論對方抱怨了什么,在他這里都有充足的反駁理由?!拔覀冎g簽訂過契約的,你作為我的契約獸,犯了錯當然要受到懲罰。至于我是壞人的說法,恕我不能茍同,真正的壞人一定不會單單只是囚禁你,壞人有的是手段讓你變得聽話一些?!?/br> 又來了,那該死的目光怎么看怎么讓他毛骨悚然?;馃挍Q定退一步海闊天空,還是不要和這家伙爭口舌之快,反正自己心頭明白他是個壞人,也就夠了。 “那禁言咒呢,你怎么也不該限制我開口說話的權利吧?即使是你的召喚獸,但你也不能如此罔顧我的權利!”火煉緊咬這個問題不放。作為一只有著話嘮潛質的妖獸,這一點似乎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步。 “我原本也不想如此殘忍。”話雖如此,但在白昕玥的臉上找不出一絲愧疚。果不其然,借口接踵而來,“誰讓你這只鸚鵡如此聒噪呢?好好的午后時光,卻被你吵得我頭疼,連咖啡的味道都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難道我的聲音很難聽,影響你的胃口?等等,你剛才說什么來著,鸚鵡?你竟然敢說我是一只鸚鵡?你才是鸚鵡,你全家都是鸚鵡!”怒極的火煉完全忘記了,究竟是誰率先提到鸚鵡的,而且還是五十塊錢一只的那種便宜貨。 白昕玥挑起眉??窗桑褪沁@樣,“識時務”這三個字永遠與這只召喚獸沒有任何關系,雖然也會本能的覺察到危險,但只要微微一挑撥則會原形畢露,毫不怕死的送上門來。既然是對方自找的,那么他即使用上一點小手段,似乎也怨不得他不是么? “你不是厭煩了我的懲罰手段么?機會難得,不如我們來探討一下今后應該怎么做?!?/br> “懲、罰、手、段?”再如何話嘮的人,在討論這種與自己切身相關的問題時,也少不得詞窮起來?;馃捒赃臧肷?,才好歹將這四個字重復了一遍。從這學舌一般的舉動來看,白昕玥稱其為鸚鵡,也并非全無根據的胡謅。 說起來么,話嘮若是病,一定是種傳染病。才一轉眼,就變成白昕玥嘮嘮叨叨了。也有可能是因為相關想法早已在他心中醞釀許久,只等著一個發(fā)酵的機會,于是才說的如此順暢淋漓,中途連想都不用想一下。 “其實從認識你的那天我就在奇怪了,原形時你一身紅毛,人形時你又是一身紅衣,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不如借著懲罰的名義試驗一下?” 火煉心中警鈴大作,斜瞄過去的眼睛里幾乎已帶了火焰。原本就有著一雙煙金色的瞳孔,此刻就像是被熔了的金子一般,看一眼便覺得熱度驚人。 恨不得將這人虛偽的面孔燒個精光,他不是召喚師么?他會不知道紅毛——呃,紅毛就紅毛吧,火煉自己也想不出更好聽的詞,只得暫時接受,他會不知道紅毛與紅衣之間有什么關系?騙鳥去吧! “你若再犯錯,不用禁言咒也可以。”男人的好心之余總是伴隨著更慘絕人寰的想法,并且接踵而至,“等你現了原形,我可以從你身上拔幾根毛下來,也好看看你的衣服會變成什么樣子。當然了,如果你不接受這種方式,反過來也可以?!?/br> 反過來的意思,便是扯爛他的紅衣,看看他的紅毛會變成怎樣。暗示的過于明顯,無論火煉是否遲鈍的令人發(fā)指,還是瞬間想到了。 破衣爛衫?禿尾巴雞? 火煉將這兩個堪稱犀利的造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以一只鳥的思維模式竟然發(fā)現后者更加讓他無法接受。 興許是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大,總算激起火煉一星半點識時務的潛質。蔫頭耷腦的朝著對方伸出手,“你還是把籠子鑰匙給我算了,我自請關緊閉。” 仿佛全然沒有看見對方唇角勾起的壞笑,白昕玥以一種四平八穩(wěn)的態(tài)度將鑰匙放在對方攤開的掌心中。末了,還輕輕摸了摸他的發(fā)梢,那態(tài)度那姿勢與幼兒園里表揚小盆友的男阿姨沒什么兩樣。唯一有所區(qū)別的只是白昕玥唇邊的笑意,論起其中暗藏的壞水,一萬只紅毛火鳥也不是一個白衣男人的對手。 白昕玥暗笑——你真當我看不出來,拿到鑰匙后,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只怕就是將它從陽臺上扔進太平洋? 不過么,我會告訴你相同的鑰匙還有一把么?我會么? 待火煉完成了一系列小動作,白昕玥就如同看了一場歡脫的獨角戲。樂子找夠了,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緊閉暫時不用關了,你陪我出一趟門。” “我又沒有犯錯誤,關哪門子緊閉?”某只鳥將自己方才說過的話忘的一干二凈,先高調申明自己的無辜,隨后才有些不耐煩的詢問,“出門做什么?無所謂了,出門干什么都比呆在這荒島上強!什么時候出發(fā)?今天?明天?” 白昕玥沒用使用“協助主人乃是召喚獸生存意義”的那一套說辭,因為他知道,壓根不管用。于是只說,“有了你身份的線索,不想去看看?” “想,當然想!”火煉以一個極快的頻率點頭,像是生怕對方會臨場反悔一般,全然不知自己已然入了套。這也沒辦法,誰讓白昕玥上下嘴皮輕輕一碰,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戳中了他為數不多的軟肋。 要說什么東西能引火煉上鉤,而且百試不爽?一言蔽之,正是“身份”二字。 換一個詞的話,便是真身。 盡管白昕玥是一個見多識廣的召喚師,但他著實看不出火煉究竟是什么東西所化。也不能說他孤陋寡聞,就連火煉自己,都不知自己是個什么玩意。 即使沒根沒據,他們兩人還是意見一致的認為,那一只仿佛周身著火般的大鳥,其實只是火煉經過幻化的模樣,絕非他的真身。 是以,白昕玥那一番“拔羽毛”“扯衣服”一類的說辭也并非都是玩笑,或多或少還是帶了幾分希望弄清他身份的正經意思在內。 當然了,火煉希望弄清真身為何,絕非是為了讓白昕玥這個黑肚皮的家伙拔毛方便,他這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尊嚴著想。 就目前來看,別人叫他一聲聒噪的鸚鵡,他只能回一句“你才是鸚鵡”;別人稱他一句紅毛的火雞,他也只能回一句“你才是火雞”,真是要對憋屈有多憋屈。倘若有朝一日身份大白,他便能夠昂首挺胸,昭告天下—— “老子乃是堂堂……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還不快來覲見!” 為了實現這一遙不可及的夢想,火煉不得不鞭策自己,努力再努力! 如果火煉能夠未卜先知,一開始便知道所謂關于身份的線索是什么,他大概就不會如此打了雞血般的興奮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初來乍到,新文奉上。 淚眼汪汪求各位包養(yǎng)!什么收藏、評論,不客氣的向我砸來吧! 第2章 第2章—占卜貓 頗有幾分復古的城市,乍眼一看,還會以為自己冷不丁穿越到了中古世紀的歐洲小鎮(zhèn)。 似乎是純人力鋪出來的石板小路,缺少了工業(yè)時代標志般的規(guī)整,石板間的拼縫形成一幅誰也看不懂的圖畫,而這些并沒有完全打磨整齊的石板路,人們走在上面多少有些崎嶇不平。 不過也沒什么,這些小徑也不通汽車,甚至連自行車都沒有看見一輛,也不用擔心偶爾突出來的一塊堅石將某個倒霉催的車胎戳爆了。反正都是靠兩條腿的行人,來來往往之間走慢一點,權當享受慢生活了。 當然,在這條路上,想走快也是不可能的。 小徑的兩側都是商店,鱗次櫛比的排放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