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驚訝。

    莫飛皺眉，“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么？”

    “現(xiàn)在又多了諾曼這一條?！鄙暌愕?，“我和諾曼是五年前調(diào)查一起珠寶盜竊案的時候盯上他的，也就是因為那個案子，諾曼安排了三個臥底去調(diào)查這個人?！?/br>
    對面的X3三人組都舉手，那意思——就是他們。

    “你能證明他們的身份么？”莫飛問申毅。

    申毅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來，道，“這是五年前諾曼寫給我的信，他將你們?nèi)说脑敿?xì)身份和資料都存在了銀行的額保險箱里。我剛剛按出來了，換句話說，你們的警員身份，這些年都妥善保存著?！?/br>
    三人對視了一眼，看著申毅拿出來的三份簡歷，張大了嘴，“也就是說……”

    申毅點頭，“不用擔(dān)心，但是在公開你們的身份之前，需要抓住那個內(nèi)鬼！”

    三人松了口氣，如釋重負(fù)一般，起碼不用做黑戶了。

    安格爾很好奇地問申毅，“你為什么要抓這個模仿者？”

    “安格爾，他是個慣犯！”申毅道，“我這一生抓過無數(shù)的連環(huán)殺人犯，他們都是有一定的規(guī)律的，然而唯獨他，是沒有規(guī)律的，以至于他作案了那么多年，依然沒人能抓住他，因為他是個模仿者！他能模仿所有人的作案行為，留下屬于別人的證據(jù)來混淆視聽，卻沒有一丁點兒關(guān)于他自己的把柄。”

    “但是模仿這種事，累積到一定的量，沒特征就會變成最顯著的特征，是吧？”安格爾了然于心，“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他……同時發(fā)現(xiàn)他積累了巨額的財富，而且要做到他這樣，警局內(nèi)部應(yīng)該有一個高層跟他彼此接應(yīng)?！?/br>
    申毅點頭，“我做警察這么多年，可是如果溜掉了這么大一個賊，還有留著警局里那么大一條蛀蟲，等于我的職業(yè)生涯是失敗的。”

    “那你怎么確定這個人就是模仿者？”安格爾好奇。

    “我見過他?！鄙暌汩_口，讓所有人吃驚。

    “你見過真人？”X3都驚訝。

    申毅點頭，“我在以前辦案的時候?qū)掖我娺^他，但都看不清臉，他經(jīng)常會在犯罪現(xiàn)場出現(xiàn)?！?/br>
    “觀察現(xiàn)場然后模仿么？”奧斯皺眉。

    “兩年前，諾曼告訴我，他抓到了模仿者的尾巴，我一直在等他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你們的調(diào)查進(jìn)度我一直知道?！?/br>
    “那你早知道X3是臥底，你卻不說？”奧斯不解。

    申毅搖了搖頭，“我知道這個秘密保險箱的存在卻不知道密碼，也知道有三個臥底，卻不知道身份……直到我最近收到他的短信，他告訴了我密碼，我就知道要出事了。剛才奧斯打電話給我通知了我諾曼的死訊，于是我按照和他的約定，去保險箱取出了這三份資料，才知道誰是臥底?！?/br>
    眾人都點了點頭，這諾曼警官的保密工作做得還真不錯。

    安格爾聽完后，瞇著眼睛瞧著那張照片，隨后放下說，“我也見過這個人。”

    眾人都一愣，看著安格爾。

    莫飛驚訝，“安格爾，你什么時候見過？”

    “他來過我的畫廊?！卑哺駹栐捳f出口，眾人都張大了嘴。

    “有一段時間了，那時候我還沒遇到莫飛，他是來買畫的，出手闊綽，關(guān)鍵是很有藝術(shù)品鑒賞力?！?/br>
    奧斯驚喜，“安格爾，通常你不是見過的都能畫出來么！那你知道他的長相？”

    安格爾看了看他，伸手拽過那個筆記本電腦，伸出一根手指，在鍵盤上按了幾下，然后點了個搜索，很快，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不需要畫，我沒記錯的話，他是一個挺有名的藝術(shù)品收藏家。”

    眾人都傻呆呆地盯著搜索頁面，就見那是一份簡單的網(wǎng)絡(luò)簡介，一個中年男子的照片出現(xiàn)在頁面上，名字是辛萊克曼，藝術(shù)品收藏家和鑒賞家，英國人。

    “辛萊克曼……”莫飛皺眉，“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沈雋推了推眼鏡，搖搖頭，“莫氏企業(yè)的各種合作名單里，并沒有這個人?！?/br>
    “我知道在那兒看到過了，不是在莫氏?！蹦w站了起來，從一旁柜子里取出了一個名片夾。

    他來到安格爾的畫廊時，發(fā)現(xiàn)很多買畫的人、收藏家、藝術(shù)品商人、包括各種其他職業(yè)的人都會留下名片，但是安格爾從來不整理，名片就堆滿了一抽屜。莫飛買了幾個名片夾分門別類地都整理好，其中藝術(shù)品收藏家的名片是最多的，莫飛記得他看到過這個名字。

    果然，莫飛翻出了其中一張，拿出來給安格爾看。

    安格爾看了看名片，指著下邊一行電話號碼，道，“莫飛，打這個電話?！?/br>
    “等下”奧斯趕緊說，“我布置一下監(jiān)控和追蹤！”

    孫琦就要去準(zhǔn)備。

    安格爾輕輕擺了擺手，道，“不用緊張，等布置完他就該跑了?！?/br>
    奧斯和申毅他們面面相覷，莫飛已經(jīng)撥通了號碼，按下免提鍵。

    電話大概響了兩下之后，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動作很快么。”

    眾人對視了一眼，竟然在等電話。

    “你好安格爾，好久不見?！彪娫捘穷^的人問好。

    安格爾輕輕點了點頭，“是你設(shè)計讓X3偷到剎車桿，然后來找我的么？”

    “哦，安格爾！我親愛的安格爾?！比R克曼笑了，“我真是羨慕你身邊的那位小朋友，要知道找到一個你這樣的情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br>
    莫飛看了電話機一，倒不是別的，而是他的那句“親愛的安格爾”。

    眾人都疑惑地看安格爾，那意思像是問——現(xiàn)在的發(fā)展走向是怎么個意思？

    安格爾無所謂地道，“黑吃黑之后再黑吃黑?！?/br>
    眾人微微一愣。

    申毅點了點頭，“因為事情暴露了，諾曼也死了，所以和你合作的警方內(nèi)部人員想要殺你滅口，順便將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你身上？”

    “不過幸好我早有準(zhǔn)備?！比R克曼說得慢條斯理，“我的確是個貪財?shù)膼汗?，但我同時也是個藝術(shù)家、收藏家、審美家……我是有品位的人。和那些貪財?shù)闹x不同，他們只會數(shù)鈔票而已。”

    眾人都皺眉，安格爾倒是點頭，“自戀指數(shù)超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