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嘴角抽了抽，腹誹，兩年不見安格爾還是一點都不可愛！當然了，他只敢腹誹。

    “這不是他的作品?！卑哺駹柕溃芭恼掌暮陀檬w作畫的，不是同一個人?！?/br>
    奧斯沉默半晌，“當然不是同一個人啊……照片是警方的取證攝像師拍的。”

    安格爾無語地看奧斯，“奧斯，你還不明白么？”

    奧斯歪頭看安格爾，神態(tài)和艾斯有些像，又呆又萌。

    “這個警方攝像師和兇手是同伙?！卑哺駹柭龡l斯理地說。

    奧斯張大嘴……

    眾人可能真的太久沒見安格爾了，一時有點不適應他神棍的節(jié)奏。

    安格爾將照片都放回去，“會用尸體作畫，證明兇手的自我定位是一個獨一無二的藝術家，作品不署名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一定要簽名？”奧斯不明白。

    “為了永垂不朽?！卑哺駹柕溃暗沁@些照片上卻沒有出現(xiàn)任何簽名?！?/br>
    “你的意思是拍照片的人有意避開了那個簽名？”申毅再一次查看照片，“可如果是身上有標記，沒理由法醫(yī)沒發(fā)現(xiàn)。”

    安格爾端著茶杯喝茶，“畫家通常不會把名字簽在太顯眼的地方破壞畫面美感，畫面看出一個藝術家的天分，簽名看出一個藝術家的智慧。”

    “那他把名字藏哪兒了？”奧斯撓頭。

    安格爾微笑，“你不覺得少了什么東西么？”

    申毅和奧斯再一次認真看過照片后，很老實地搖頭。

    安格爾抱著抱枕靠在艾斯背上，“告訴我?guī)讉€案子的案發(fā)時間?！?/br>
    “這個是早晨七點左右死亡，第二個死亡時間是下午三點左右。”奧斯就拿著安格爾一開始看的一男一女兩位死者的照片。

    安格爾點了點頭，“給我準備兩塊陶泥或者橡皮泥，再要兩盞臺燈。”

    奧斯立刻去準備。

    “這個兇手智商尚可?！卑哺駹柲弥漳嚯S便捏了幾下，就捏出了兩具尸體的形狀，放在茶幾上。

    他將一盞臺燈擺到一個角度，對著泥塑的尸體，讓九逸拿著，“早晨七點的陽光差不多在這個位置?！?/br>
    又拿另一個臺燈照著另一具泥塑，讓奧斯抓住，“下午三點左右的陽光，是在這個位置?！?/br>
    等臺燈都打開的瞬間，眾人發(fā)現(xiàn)泥塑背后的墻上出現(xiàn)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影子！

    “??！”申毅一驚。

    艾瑪也捂嘴，“好神奇?！?/br>
    “只是一種光影游戲，”安格爾還是懶洋洋沒什么興趣，“一些藝術家用幾根鐵絲扭成不規(guī)則的形狀，但是通過不同角度的光，可以造成十分形象的影子。”

    申毅皺眉想了想，“兇手通過殺人事件的日照角度來構思創(chuàng)作，署名就隱藏在影子里?！?/br>
    安格爾點頭，“基本就是這么個道理?！?/br>
    “我明白拍照的人裁去的簽名是什么了！”奧斯恍然大悟，“是影子！這些照片里邊，沒有任何一張拍到尸體的影子！”

    眾人也都明白了——安格爾的觀察力果然非人類。

    申毅仔細看墻上的影子，“不像是任何一種文字?！?/br>
    “像是……高樓？”奧斯問，“是不是像好幾座高樓排列著?！?/br>
    “這是S市中心，人造湖旁邊觀景臺第三個窗口望出去的景象?！卑哺駹柭龡l斯理地說。

    奧斯和申毅齊刷刷望安格爾，“你怎么知道？”

    安格爾似乎挺納悶，“你們沒去過觀景臺？”

    “去過啊?！眾W斯抓頭，“去過也沒有理由會記??！”

    “我在那附近寫過生，莫飛喜歡吃那邊雪糕車上賣的哈密瓜味軟雪糕……”說到這里，安格爾突然停住了，扭臉，似乎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伸手拿糖來吃。

    “安格爾，這些樓層，就是兇手的簽名？”申毅將安格爾的思緒拉回來，“什么意思？”

    安格爾含著糖，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慢悠悠說，“這幾幢樓，有三幢是24層，三幢是27層，三幢是36層。第三個窗口望出去，都是3的倍數(shù)，于是分別除以3就是8、9、12，其中36層的三座樓后邊是貿(mào)易大廈，貿(mào)易大廈的鏡面墻設計正好能映出這三幢樓，等于拷貝了個12，于是數(shù)字是8,9,12,12，簡單換成英文字母是hill?！?/br>
    “hill……”奧斯皺眉，“希爾？”

    申毅打電話叫人查找那一帶有沒有什么和“希爾”有關系的地方。

    得到的結論是——有一家“希爾私人診所”。

    “哦，醫(yī)生啊?！卑哺駹桙c頭，“符合特點?！?/br>
    “希爾全名理查森希爾，美籍，四十歲。”申毅道，“他學歷很高，另外也開過畫展?！?/br>
    “那就是他了！”奧斯激動——破案了！

    “你們是抓不住他的?！?/br>
    眾人正開心，安格爾卻是一盆冷水潑下來。

    “的確，沒有證據(jù)！”九逸輕輕摸著伊莉莎柔軟的背毛，“推理再精彩合理，也沒法定罪?！?/br>
    “警方的攝像師叫劉晨。”申毅查了人事檔案，“我們可以派人跟蹤他，也許他和希爾會有接觸?！?/br>
    “派人跟蹤就不必了，派人去救他倒是有必要?！卑哺駹柨吭谏嘲l(fā)上打了個哈欠，“不過可能已經(jīng)晚了?！?/br>
    奧斯立刻打電話回警局讓人查，得到的回復是今天劉晨沒上班。很快，趕去劉晨家尋找的警員打電話回來說，劉晨死在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