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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野風(fēng)慢熱在線閱讀 - 第24章

第24章

    因為趕來的著急,頭頂?shù)恼f話聲還在微微喘息,“溫越,你沒事吧?!?/br>
    溫越?jīng)]抬頭,她聽出了那是祁柯,那一刻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我以為我會像電影里演的那樣,死在這里。”

    祁柯低頭看著她,準(zhǔn)備安慰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索性將外套脫下給女孩披上。

    這是今晚溫越第二次撞進(jìn)他懷里。

    黑暗中兩人的距離很近,溫越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大晚上來這兒干什么?”

    溫越吸了吸鼻子,由于驚魂未定導(dǎo)致說話的語氣都是怯怯的,“找一件東西?!?/br>
    “有多重要的東西需要你大晚上冒著險來這兒?!?/br>
    溫越后退了一步望向掉在樓梯底下的掛件,“別人送的禮物?!?/br>
    一提到別人的時候,祁柯首先想到的就是書店里的那個男人,和溫越的關(guān)系看起來不一般。

    “走吧,我送你。”

    祁柯轉(zhuǎn)過身,自顧自地開始下樓,而溫越?jīng)]說話,而是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今天是我恰好在附近,如果我不在呢?”

    當(dāng)問句出現(xiàn)時,她的內(nèi)心有了回答。

    如果祁柯不在,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路摔到樓梯底下,好的結(jié)果就是個腦震蕩,不好的結(jié)果就直接把命交代在那里了。

    心里正想著,祁柯又緩緩開口道:“溫越,你不是每次都可以這么幸運?!?/br>
    這句話像是在對她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快走到學(xué)校門口的時候,門衛(wèi)看到了兩人,招手示意著他們過來。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們兩個人是最終清理現(xiàn)場的?”

    溫越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從進(jìn)入廢舊教學(xué)樓到現(xiàn)在都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保安大爺?shù)难凵裾f不上和藹可親,但絲毫沒有影響到祁柯的淡定自如,“是的,我們是做最后收尾工作的?!?/br>
    溫越看向保安大爺,乖巧地點了點頭。

    大爺將手背到身后,沒再想著糾纏下去,“行,那你們兩個都趕緊回家吧?!?/br>
    走到光線特別亮的地方,溫越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已經(jīng)臟的不成樣子。她試圖想要拍掉衣服上的灰塵,可拍了好幾下也沒見有效果。

    祁柯從口袋中拿出一包濕紙巾遞給了溫越,“你這是摔了幾跤?”

    因為溫越的皮膚很白,所以破皮流血的地方格外顯眼,“當(dāng)時太黑了,光顧往外跑,沒仔細(xì)看腳下,就多摔了幾跤?!?/br>
    祁柯輕拉了一下她寬胖的外套袖子,“走吧,先去診所抹點兒藥?!?/br>
    診所里面不大,這個時間點兒也沒什么人,進(jìn)門之后只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奶奶,正戴著老花鏡翻看著手中的書,嘴里念念有詞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聽到有人進(jìn)來,老奶奶把老花鏡往下一拉,她的目光從祁柯掃到了溫越身上。

    女孩的面色憔悴,眼眶泛著紅,身上還披著件不適合自己的大外套。

    老太太重新戴回老花鏡繼續(xù)看書,“先說好,我這里不接受墮.胎業(yè)務(wù)?!?/br>
    溫越:……

    祁柯:……

    溫越走上前去,漏出自己擦傷的地方,“我們只是過來處理下傷口的。”

    老奶奶的性情有些古怪,拿藥和棉簽的時候嘴巴說個不停。

    “男生怎么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好?!?/br>
    “也是,這事情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也不覺得有多心疼?!?/br>
    ……

    溫越坐在靠里面的椅子上,而祁柯是站在外面的。兩人隔著玻璃窗,整個診所里只有老人喋喋不休的說話聲。

    桌子上擺好了需要用到的東西,溫越起身走過去,“奶奶,我自己來就行。”

    老人雖然聽到了女孩所說的話,但并沒有把手中的棉簽遞給她,而是將其從面前小小的玻璃窗口伸出去。

    “你來?!?/br>
    祁柯沒有露出什么排斥的表情,而是很欣然接過了棉簽。

    溫越慌忙解釋道:“奶奶,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我們只是很普通的同班同學(xué)。”

    “普通的同學(xué)也可以互相幫助?!?/br>
    藥水和傷口接觸的瞬間,溫越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人是老了,但思想不迂腐啊,前幾天有個和你們差不多大的女孩和男孩晚上來我這里,女孩進(jìn)門就給我撲通跪下了,說自己懷孕卻不敢告訴父母,問我能不能給她把孩子拿掉?!崩先舜蜷_窗戶,點燃了一支香煙,裊裊升起的煙纏繞著氣息飄了出去,“我說這是大事,必須讓父母知道,再說了我只是個小診所,墮.胎得去大醫(yī)院,女孩兒哭著說大醫(yī)院要家長簽字,我看向站在旁邊的一句話也不吭的男孩,從他閃躲的眼神來看是不想承擔(dān)責(zé)任的?!?/br>
    祁柯小心翼翼地用紗布將傷口包扎好,隨口問道:“那后來呢?”

    老人滅掉煙,扭頭看向了溫越,眼神中充滿了落寞之情,“在這里沒法拿掉孩子,他們就推門離開了,我依稀記得那天晚上特別冷,男孩對女孩說以后都別見面了吧,說完就打了輛出租車自己走了,把女孩一個人丟在了路邊。”

    此時溫越有一種錯覺,老人說的女孩倒是像在講述自己的事情,或許女孩就是老人年輕的時候。

    老人臉上綻開笑容,一副如釋重負(fù)的模樣,“我今天說的有點兒多了,人這一老吧,就喜歡找人聊聊天,說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