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言鈴鈴:“他們估計會去體育館的?!?/br> 應茵點點頭,轉(zhuǎn)過頭打量她今天的衣著發(fā)型。 周一上午,新媒體專業(yè)都是滿課,這倆人特意起早床,七點不到起來化妝弄頭發(fā)。 衣服也是昨晚上提前挑好的,言鈴鈴穿了她最喜歡的粉色小短裙,頭發(fā)也披下來都燙卷了,顯得發(fā)量又多又濃,臉也小了一圈。 應茵看她一直在照鏡子,知道她心里緊張,變著法兒地夸她,“哎,我這個卷發(fā)燙的不錯吧,我覺得還挺好看的,襯得臉尖?!?/br> 言鈴鈴手指捏著發(fā)尾,揉搓了幾下,把鏡子拉遠,“可是今天下雨了,感覺好濕,頭發(fā)有點兒變形。” 應茵:”沒啊,沒變形。” “不過,臉有點油倒是真的?!?/br> 言鈴鈴立刻又把小鏡子拉到臉前細看,她皮膚不錯,算偏白的黃一,但是一化妝,厚粉底一蓋,出油卡粉還是免不了。 “等一會下課了,我在車上補一補吧。” 應茵:“嗯,別看了,夠美了?!?/br> 言鈴鈴終于撂了鏡子,眼神渙散地盯了一會兒課本,忽然苦惱地說:“萬一他不收怎么辦?” 應茵:“不收就算了唄?!?/br> 言鈴鈴:“不收我就太丟臉了。” 說起來,酒嫵給尋弋送情書時,不是說最開始也被拒絕了,然后她硬塞給他的。 這么一想,言鈴鈴獲得了點心理平衡,既然已經(jīng)有人丟過臉了,還是她身邊的人,就算尋弋這次不收她給的奶茶,也不算太丟臉,至少她和他還對上臉了不是。 酒嫵懶懶地撐著腦袋,她們說話也沒帶人名,也沒提送的東西是什么,她聽得云里霧里,不知道她們在講什么。 她們兩人悠閑聊天的同時。 花季還在認真地跟酒嫵討論老師白板上布置的題目,她一句閑話也沒有,拿著筆記本記答案。 中國人愛吃瓜,看熱鬧,這點兒基因在酒嫵身上其實也有,但長期孤立在人群外,她下意識地壓抑了許多。 花季顯然比她更冷漠,一點兒關(guān)心他人瑣事異聞的興致都沒有。 一場討論二十來分鐘結(jié)束,集中展示的時間十分鐘左右,最后一點時間,老師給他們放了心理健康教育片。 同學們把窗簾都拉上,密不透風。 酒嫵更熱了,捏著外套領(lǐng)口輕輕地拉扯。 臨到下課前幾分鐘。 花季轉(zhuǎn)頭問她,“你去食堂,還是圖書館?” 酒嫵:“我出校,今晚上有事。” 花季:“嗯,那我去圖書館學習?!?/br> 酒嫵:“嗯?!?/br> 干凈利落的寥寥幾句,她們一如往常般結(jié)束了對話。 一下午四節(jié)連堂的滿課。 放課后,酒嫵從教學樓出來,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地面濕滑,她舉著一把黑傘,往校內(nèi)的公交站點走。 北城大有兩條公交線,一條從北門穿中路到南門,再從外側(cè)的環(huán)校路回北門。還有一條從西門到東門,彎路來回的是19路。 她走了一陣,熱得出了細汗,走到公交站牌后,徑直先去馬路對面的奶茶亭買了杯冰奶茶。 老板才做好,正在封蓋。 大馬路上,一輛公交車破開路面薄灰色的積水,緩緩駛來,擁在公交車站牌下的人一窩蜂地往前門擁去。 酒嫵接過老板遞來的奶茶,走過馬路,不急不緩地收傘上車。 下午五點和中午十二點是下課高峰期,校內(nèi)公交車上人最擠,車上的位子基本都滿了,酒嫵往后掃了幾眼,只能選擇先站著。 她站了一會兒,三站過后,過了中區(qū)廣場,大批從教學區(qū)到中區(qū)食堂吃飯的學生陸陸續(xù)續(xù)下了車,車廂里才空蕩一些。 她戴著帽子也沒看清四周人的臉,只看見一個一個的空位,她選了一個最靠后門的位子坐下,方便一會兒下車。 身旁似乎是個男生,帽沿下,她只看到對方染了雨漬的運動鞋,和深色的寬松牛仔褲,腿還挺長。 她保持著距離,把手里的奶茶掛在兩個座位之間的扶手上。 再騰出空間,拎著濕漉漉的雨傘往過道放,把半濕半干的書包單手抱在懷中。 車載廣播聲終了,車門關(guān)閉,車輛隨之行駛起來, 她身旁的人支著腦袋,穿著一身微濕的黑色短袖,布料貼著他身體的線條,更顯肩線寬闊,肌理有力精悍。 他一雙黑瞳漠然冷俊,睨了一眼女生壓低的帽沿,和遮臉的口罩。 他看不見她的臉龐,但依然一眼認出來,這是上周五往他機車上塞情書的有病人士,sao擾了他兩個晚上的奇葩女。 因為,她連穿的衣服都沒換,還是那一身邋遢土挫的灰黑色。 其實臃腫的運動套裝穿好看了,發(fā)型妝容搭配得好,也會很有型,但至少在她身上,這身衣服就像一個不合身的麻袋。 他垂眸看了看她放在兩人中間的那杯奶茶。 她昨晚上似乎說,今天要送奶茶給他吧? 那這杯,估計就是她說要送的給他的了? 尋弋推測到此,頓時覺得厭煩至極,因為這太像她會做出來的事。 他的目光隨之從那杯放在兩人中間的奶茶杯上撇開,似又有些無可奈何。 他還有一站路到體育館,看她這副垂著腦袋,不言不語的模樣,仿佛與前兩日一樣的偏執(zhí),大有一種他不收下她送的東西,她就不讓他下車的意思。 病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