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鳳來儀_分節(jié)閱讀_216
書迷正在閱讀:巨人卡諾瓦、說好的互懟呢,怎么轉(zhuǎn)cp粉了?!、重生之妖孽妖嬈、前男友來我公司面試、看不見的竹馬老公、和尚,你家魔頭說餓了、鏟屎官太愛我怎么辦[快穿]、異界田園風(fēng)情、說你喜歡我、你們穿越者真會玩[重生]
太原王可還站在他的背后呢。 皇帝罵兒子,徐醫(yī)迅速脖子一縮,就做了縮頭烏龜,說什么都不肯跟著皇帝罵兒子了。 慕容奎趴在那里,滿肚子的火氣。 “早知道兒子多,有這么多事,有兩三個就夠了!” 徐醫(yī)都不知道皇帝到底是喜歡兒子多還是少,剛才他說他有三個兒子,皇帝說少了?,F(xiàn)在皇子又拍著桌子罵養(yǎng)出一群豺狼虎豹,兒子只有兩三個就夠了。 那么兒子多好還是不好呢? 徐醫(yī)覺得自己越發(fā)捉摸不清楚慕容家父子的想法了。他想起慕容泫也只有一個兒子,偏偏他還把兒子捧在手心里,那真是要什么給什么,也沒見著人說還要生個。不過秦萱恐怕也不會輕易再生了。 他看了皇帝一眼,心里嘆息。說白了,還不是兒子們太出息了,一個壓不住另一個么。 這事,他早就在當(dāng)年的洛陽里頭看多了。 “你說說,這都是甚么回事!”皇帝依然憤憤不平,“我都擔(dān)心自己會落個齊桓公那樣的下場!” 齊桓公晚年諸子爭位,加上他寵愛佞臣,到頭來落了個被佞臣困在宮中活活餓死的結(jié)果,更悲慘的是,他的兒子們忙著爭權(quán)奪位,誰也沒有想給君父收尸。到后來尸體的蛆蟲都已經(jīng)爬出了宮門。 “……”這下徐醫(yī)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接話了。 這會正好一個中官趨步進來,“陛下,太子求見?!?/br> “他來了啊。”慕容奎趴在那里光著上身,身上幾處xue位上還留著艾條,艾條上的火亮明明暗暗,像極了此刻慕容奎喜怒無常的脾氣。 “讓他等著。”慕容奎道。 皇太子既然已到湯泉宮,那么皇太子的黨翼就不足為懼。讓這個混賬東西等著! 徐醫(yī)看了一下,手中的動作沒有停。 “我活著都這樣,要是死了還不知道成甚么樣?!蹦饺菘樥碓谑直凵?。 “陛下何必說這種喪氣話?”徐醫(yī)笑道,“陛下自然會千秋長壽?!?/br> “卿這話我喜歡?!睕]有人不愛聽好話,哪怕心里知道就沒有人能夠長命百歲,可是聽著心里真的不是一般的舒坦。 徐醫(yī)笑笑繼續(xù)為慕容奎艾灸。 * 慕容煦此刻站在宮門之外,掌心里已經(jīng)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他知道這次皇帝召他來是為了何事。 他的的確確干過運送兵甲的事,不過那些兵甲數(shù)量不多,要是用來謀反,的的確確寒磣了點??墒侨缤酉瘩R所說,皇帝只管有沒有這種事,而不會管他原本的用意是什么。 慕容煦等著皇帝的召見,中官進去了又出來,說皇帝此刻正在艾灸,還要稍等片刻。 他應(yīng)下了,臉上是一派孝順兒子的模樣,也不問皇帝進來的身體如何。皇帝年老而多疑,這節(jié)骨眼上他是真的要小心翼翼,而不是湊上去給皇帝把柄。 詢問皇帝身體如何,往大了的說,可以被說成窺探天子安康,其心可誅。漢人們的那些個道道,在此時顯露出作用來。讓他此刻少犯錯,甚至不犯錯。 中官口里的稍等片刻,卻是足足的一個多時辰。外頭的陽光正好,曬得人頭昏。 這會宮殿內(nèi)才出來一個中官對著他彎腰,“太子殿下,陛下讓您前去?!?/br> 慕容煦連忙整理了一下儀容,跟著中官去宮殿中。 一入宮室,就聞到一股濃厚的艾熏味道?;实圩陂缴想S意的披著外面的袍子,一個年老的御奉正在旁邊收拾東西。 “兒見過阿爺?!蹦饺蒽氵M殿,也不等中官將跪坐用的茵蓐拿來,噗通一下就跪在光滑的地上。 那一聲聽得徐醫(yī)都忍不住牙酸:哎呀這一下下去,這位太子殿下的膝蓋受得住么?聲音這么大,跪的很用力啊,要是膝蓋骨被砸出骨裂,那就不好了。 徐醫(yī)半輩子行醫(yī),到了這會還是改不了自己的老本行。滿腦子想的就是這個。 一旁的藥童動作麻利的將藥箱收拾好,徐醫(yī)就告退了。 這對父子愛怎樣就怎樣吧,反正他這把老骨頭是絕對不想摻和進去的。 徐醫(yī)退出去之后,室內(nèi)就剩下父子二人。 慕容煦跪伏在地,慕容奎坐在榻上冷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說來也不可思議,慕容奎也就開始暴怒,很快就冷靜下來,將太子召來的同時,調(diào)動鄴城的精兵,打算如果太子真的抗命不來,那么他就干脆攻下東宮。 慕容奎靠在身后那彎憑幾上,“你來了?”話語里頭冷冰冰的,沒有多少感情,聽的慕容煦立刻把額頭都貼在了地板上。 “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了甚么事嗎?”慕容奎問,他讓宮人送上溫?zé)岬乃畞?。甜膩膩的蜜水他喝著覺得老大不舒服,尤其年紀(jì)大了,牙齒不好,喝那個甜的容易生蟲牙。干脆就照著徐醫(yī)給的養(yǎng)生方法來喝溫水。 溫水養(yǎng)脾胃,喝進去肚子里頭也能舒服不少。 “……”慕容煦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兒知道?!?/br> “哦,那就好了。免得我還要浪費口水再和你說一次?!蹦饺菘湫?,他把手里的金杯丟到一旁,里頭喝剩下的溫水立刻被潑出來,在地衣上染出一片暗色。 “你自己宮里的郎將告你謀反,還說你不僅僅是向自己宮中增加兵甲,更是向翼州行臺那里送,我問問你,你到底想要干甚么,是覺得我這個老頭子面目可憎,所以等不及我死,就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 草原上的父子如同頭狼和年輕的狼,頭狼老去,年輕的狼自然而然就發(fā)動攻擊,奪去老頭狼的地位和權(quán)力。 拓跋還有宇文,別說鮮卑,就是匈奴人里頭,弒父之事半點都不罕見。慕容奎自然也不會掉以輕心。 “阿爺,阿爺!”慕容煦滿臉涕淚,“阿爺聽兒解釋,兒的的確確是令人在東宮增加兵甲,也的確是曾經(jīng)向翼州行臺那里送過盔甲,但是那并不是那幾個小人說的那樣,兒不過是為了增加?xùn)|宮的防衛(wèi),東宮之中所增兵甲不過幾十來具,若是兒真的狼心狗肺,有謀逆之心,又怎么會只有這么多?” 慕容煦想起來之間李洋說過的,面對皇帝一定要舍得下力氣,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萬萬不可和皇帝頂嘴,最好還能流點血。 他一面說一面額頭重重的磕在面前的地面上,很快額頭上就青紫一片。 “為了加強東宮防衛(wèi),你是在防誰?”慕容奎看著年輕力壯的兒子,怒火越發(fā)不從一出來,他坐在上頭冷冷的看著太子,“東宮就在宮城之旁,隔著的不過是一道東墻!你給我說說看,你是要防誰?” “阿爺,阿爺,兒是真的沒有謀逆之心,兒只是真擔(dān)心有人謀害!”慕容煦聽慕容奎厲聲質(zhì)問,他差點就把慕容泫和慕容明兩個人說出去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若是真的把這兩人說出去,恐怕才是火上澆油。 “阿爺不信,兒只有以死明志了!”說罷,慕容煦把頭重重往地上一磕,咚的一聲響,慕容煦便癱倒在地,鮮血滿面。 中常侍一看,目瞪口呆,心下瞠目結(jié)舌。這皇太子對自個還真不是一般的狠。 “陛下,太子好像暈過去了!”中常侍轉(zhuǎn)過頭來,稟告道。 皇太子臉上的血不斷流出,額頭上的傷口也猙獰著。 “抬下去,叫人救治?!蹦饺菘€沒到能看兒子在自己面前失血而死的程度,“把他送到一個僻靜的宮殿里頭,不準(zhǔn)他隨意走動?!?/br> 秦萱把蓋樓犬齒拎到外頭給好好“關(guān)愛”了一下,秦萱當(dāng)年對蓋樓虎齒,都是壓倒性勝利,甚至把人給打成了烏雞眼,對上弟弟更有游刃有余。幾個回合下來,蓋樓犬齒直接烏了眼圈,他知道自個打不過秦萱,真的和他動真格的,恐怕就是橫尸當(dāng)場了。 “兄弟,你好歹讓我死個明白?。 鄙w樓犬齒嚎起來,讓人耳朵都隱隱作痛。 秦萱提起的拳頭差點沒有因為他這話抖一下,“誰要你死了?” “你這么打我,還不是要我死么!”蓋樓犬齒身上傷處不多,基本上全在臉上,眼圈烏了一只,其他的都是被秦萱當(dāng)做沙包丟來丟去。 “切!”秦萱瞧著蓋樓犬齒這慫樣兒,也沒有剛才的興致了。她放下手,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 “我說你,以后和你媳婦能不能注意點兒?”秦萱想了一下,還是和蓋樓犬齒說了。秦蕊以前就有心理陰影,她對這個并不知道該如何妥善的處理,只能夠盡量的不去碰這段記憶,讓秦蕊忘記這件事。結(jié)果她沒想到秦蕊對男女之事這么抵觸,不過也好想,可她又拉不下臉和秦蕊說那些事,怎么說,要是說身體發(fā)育還能講個通透,但是男女那點子事,她愿意說,秦蕊也不一定愿意聽啊。 “啥?”蓋樓犬齒一時半會的沒聽明白秦萱話里是甚么意思。 “就是你和你女人辦事的時候,能不能動靜小點,二娘聽著臉皮薄很不好意思?!鼻剌鏇]說的是,這會蓋樓犬齒在秦蕊看來已經(jīng)是人皮獸心了。 她對秦蕊這個想法也很是無奈,這種事原本就是人的正常需求,和吃飯喝水一樣。她覺得自個只能和meimei慢慢說,至于蓋樓犬齒這里就只能讓他動靜小點。 “???哦——我還以為是啥事呢。”蓋樓犬齒抓抓腦袋,他還以為秦萱會拿甚么事來找他,原來是這種事啊。 “你也知道,這憋了許久,嘗到滋味了都忍不住?!鄙w樓犬齒想著替自己說兩句話,結(jié)果那邊秦萱一眼瞪過來,他立刻訕笑兩句,“二娘也年紀(jì)大了,知道這些事也無所謂,我們鮮卑人從來不忌諱這些東西!” 秦萱想起鮮卑人那些奔放的讓人眼珠子都凸出來的作風(fēng),恨不得把蓋樓犬齒的臉給按到土里頭去。 鮮卑人除了傳統(tǒng)的春季相親大會之外,男女關(guān)系混亂,從貴族到普通的部民,要多亂有多亂,部落酋長帶頭亂搞男女關(guān)系,下面的部民自然有樣學(xué)樣。 蓋樓犬齒說的那些話,鮮卑人看來還真的沒錯。 “你聲音小點。”秦萱按下打人的沖動,把蓋樓犬齒從地上提起來,“二娘年紀(jì)還小,臉皮薄,她聽到這個多不好意思,尤其大家還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二娘年紀(jì)也不小了?!鄙w樓犬齒倒是覺得秦蕊年紀(jì)也不小了,知道這些也沒有關(guān)系,“你不在家不知道,左鄰右舍的有好多年輕小子過來找她?!?/br> 秦蕊容貌出眾,又漸漸長大,自然許多鮮卑男孩子跑到蓋樓家里來,有事沒事就找話和秦蕊說,可惜秦蕊幾乎都是把自己關(guān)起來不見人。 “……”秦萱簡直想要扶額了,看來下一回要是還有遷都,她是真的要準(zhǔn)備一大筆錢,把全家安頓在一個僻靜地方。 “我說你這么護著她,也不是個辦法,二娘不喜歡男人親近,這總要想個辦法?!鄙w樓犬齒道。 “甚么辦法,你少出餿主意,二娘這會心里不好呢,你要是亂來,指不定她會更加討厭?!鼻剌孢B忙和蓋樓犬齒說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蓋樓犬齒知道這對兒兄妹好的和甚么似得,聽不進去他的話,他嘴上答應(yīng)。其實這段時間阿冬大著肚子,他根本就不可能做些甚么。 蓋樓犬齒說的那些,秦萱也知道,不過知道歸知道,但怎么做還真的不是靠旁人來說的。 回到家里的時候,賀拔氏已經(jīng)醒過來了,正在和慕容泫說話。賀拔氏還記得慕容泫的,雖然只見過他一面,但是記得清清楚楚,有些人樣貌氣質(zhì)讓人見了一會就難以忘記。 “你們兩個到哪里去了,把客人丟在這里?!辟R拔氏見著秦萱和蓋樓犬齒兩個回來,立刻就沒好氣道。 “老人家,我和秦郎是好友,到您家里來也是為了探望您,并不算是客人?!蹦饺葶鶎R拔氏說道。 “這哪里能成!”賀拔氏被慕容泫這話說的眉開眼笑的,秦萱見狀趕緊就扯著蓋樓犬齒下去到庖廚里頭做飯。 阿冬一個是做不來幾個人的飯食的,尤其還懷孕著。 賀拔氏笑瞇瞇的和慕容泫說了幾句話,而后就問到了慕容泫如今是否娶妻。 “家中有阿爺賜下的妾侍兩人,尚未娶妻。”他道。 賀拔氏一聽到慕容泫家中竟然有妾侍,頓時目瞪口呆。平常的鮮卑人,能夠有一個妻子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沒想到慕容泫竟然還有妾侍。這……只能是她原先猜測的那樣,這位年輕人,是一個貴族。 賀拔氏看了一眼那邊垂著頭的秦蕊,心里有些不得勁,其實她是想要把自個的外孫女和眼前這個高大俊秀的年輕人湊成一對。 這年頭男人遍地跑,但是好男人卻難找。賀拔氏瞧見慕容泫模樣周正,身材高大,家境也不錯,想著看能不能讓慕容泫和自家外孫女成一對,如今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難。 “照著你這年紀(jì),難道家里阿爺還不給你娶妻???”賀拔氏心中失望,可是嘴上還是問了一句。 “我家阿爺不管我這件事,不過我早已心有所屬。”慕容泫說起這話的時候,眉梢眼角都帶上了溫柔的笑意,原本就出色的面容上,越發(fā)讓人心醉。就連年紀(jì)大了的賀拔氏都忍不住看呆了眼。 “那你怎么不娶回來呢?”賀拔氏難得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心,既然喜歡為何不娶回來?她印象里頭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毛毛躁躁的,見著自己喜歡的女子,恨不得立刻就抱過來。 “我娶了她,怕是害了她?!蹦饺葶f了一句讓賀拔氏聽不懂的話。 這是甚么意思?娶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還能害了人?賀拔氏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不過她倒是明了一件事,自個外孫女怕是沒有多少機會了。 說話的時候,烤羊被抬了上來,普通部民家的烤羊腿自然比不上鮮卑貴族平日吃的那么好,烤rou表層別說蜂蜜了,就是連鹽巴都少。 不過慕容泫從來不講究這個,他拿了匕首在羊腿上割下一塊rou來,吃的津津有味。 秦蕊沒有多少胃口,她只是看著慕容泫,心下拿不準(zhǔn)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何能夠知道自己姊姊的女兒身。 她雖年少,但也明白男女之事了,心中覺得男人都是披著人皮的禽獸。只要是男人,就會變成畜生,不管他們之前看起來有多么好。 等到一頓飯吃完,秦萱和蓋樓犬齒兩個人在收拾,秦蕊看到慕容泫去牽馬,立刻跟了上去。這人和她說話的時候,語速不急不緩,甚至語氣也很是溫和,但是不知為何總是讓她覺得莫名的害怕。 “賀蘭郎君,你等等?!鼻厝镆б麓?,還是走了過去。雖然心里害怕,但是事情是有關(guān)姊姊的,她一定要問個清楚。以前都是姊姊保護她,怎么著這回也該是她了。 “二娘子有事?”慕容泫聽到身后有人,轉(zhuǎn)過頭來對秦蕊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