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鳳來儀_分節(jié)閱讀_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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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郎主去哪里了?”慕容泫心下奇怪,照著秦萱的性子,這會恐怕正好是要多陪meimei一會,怎么就不在呢? “這個小人也不知道。”老蒼頭道,“也許二娘子知曉呢?” 秦蕊聽到有客人來了,連忙帶著人前去。秦萱買的這座宅邸,不大但也不小,里頭的奴婢也有好幾個,必須要有人管著。秦萱不可能天天蹲在家里干這個,就讓秦蕊管著了。 秦蕊出來正好就和慕容泫打了個照面。秦蕊絕對忘記不了慕容泫的那張臉,她立刻就向后退了幾步,險些撞上后頭的侍女。 “二娘子?”侍女扶住她,有些奇怪的輕聲問道。 “我沒事?!鼻厝飺u了搖頭。 “看來二娘子還記得我?!蹦饺葶Φ溃麩o意嚇個小姑娘,面上笑容甚是和藹,可惜落到秦蕊眼里就剩下可怕兩個字。 “……公子來所為何事?”秦蕊有些警惕的看著他。似乎面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俊俏的郎君而是頭餓狼。 “在下前來是找秦司馬的?!蹦饺葶f著對著秦蕊拱手,禮數(shù)全部都做全了。 “我也不知道……”秦蕊這話出來,慕容泫就沖著她笑。笑的秦蕊心里發(fā)慌。她慌張垂下頭來,“之前阿兄帶著人出去采購,回來之后聽那些隨從說是路上遇見了中山王?!?/br> “……”慕容泫聽到竟然是慕容明,頓時忍不住想要扶額。 “打擾了。”慕容泫對秦蕊拱手,立刻掉頭就走。 秦蕊算是怕了這個男人,看到他走了,心里這才如同一塊大石頭放下來。 * 秦萱現(xiàn)在看著慕容明兩眼水光瀲滟,面上酡紅。慕容明看來霸道,可是真的喝酒起來,完全比不上她把酒當(dāng)水喝。秦萱多喝幾壺酒,不過就是多去幾趟凈房,但是看慕容明這樣子,似乎就是嘴上說的厲害,其實喝酒就趴下的。 說起來也奇怪,在遼東的時候,她見到的男女老少都會喝酒。喝口酒,身上能暖和好久,怎么看慕容明這模樣,反而像是和個男孩子剛開始喝酒的樣子? “大王酒量不行啊?!币膊恢朗遣皇蔷坪鹊挠行┒啵剌婺懽右卜柿?,開始調(diào)侃慕容明。 慕容明身邊的人都已經(jīng)拿下去幾個酒壇子了,要是這樣還不醉,那就真的是千杯不倒。 伺候慕容明的家人,看了秦萱一眼,發(fā)現(xiàn)與其說他醉了,還不如酒不醉人人自醉來的貼切些。 這位司馬,可真就是一個怪物。 “下去!”慕容明不耐煩的把家人給一腳踹開,他踉踉蹌蹌?wù)酒饋?,走到秦萱面前?/br> 慕容家里頭的幾個都長得高大,慕容泫個頭老早就超過一米九了,慕容明也差不到哪里去,站在那里,秦萱在茵褥上坐著,看著他都有些壓迫感。她從茵蓐上起來,“大王喝醉了。” “你說我醉,我就醉了?”慕容明直勾勾的看著秦萱,他唇角勾起手伸出來。 這要還是察覺到不對勁就是死人了,秦萱?zhèn)仁锥汩_,“大王喝多了,還是早些休息吧。”外頭都還是大太陽高高照,這時候睡覺,那就是睡午覺了。 慕容明眼中波光流轉(zhuǎn),聽到秦萱的話,和聽到什么大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好啊,早些休息,你陪我好不好?” 秦萱萬萬沒料到慕容明竟然能夠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她側(cè)身躲開了伸過來的那只手。慕容明有些不解的蹙眉,“我不行?” “……” “我為甚么不行?”慕容明氣息有些不穩(wěn),“三哥可以,我就不行?” 四周的家人嚇得紛紛變了臉色,個個低著頭,恨不得頭都砸到地上去。主人們的那些事他們恨不得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行的,我也行?!蹦饺菝髅黠@是喝多了,眼神都不甚清明,說話勉強算是口齒清楚。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像他。 慕容明踉蹌了幾步,被地上的茵蓐上的流蘇險些絆倒,秦萱下意識扶了他一把。手才握住他的手臂,手腕就被扣住了。 “若是我不會,你教我啊……”后面半句說的極輕,話語隨著酒氣拂面而來。秦萱看了看旁邊的波光粼粼的湖水。 要丟下去么? 作者有話要說: 小明羞澀:我不會的你可以教我啊~ 秦萱:我已經(jīng)不想說什么了 嬌花:…………………… ☆、第167章 年輕男人的體熱從手腕上傳過來,秦萱不是那種被男人握住手腕就臉紅心跳的小女孩。她連男人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這會滿心的就是煩躁和不可思議。 慕容明很明顯拿她當(dāng)男人,瞧著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弄不好男人他都愿意,可問題是她不樂意。慕容泫已經(jīng)和她定下關(guān)系了,慕容家的男人皮相雖然好看,美男子一抓一大把,但她也沒有打算兄弟都上。 更主要的是,她的秘密,不想更多人知道。 “我行不行,你為何不試試?”慕容明這會頭昏腦漲,喝進去的酒水似乎在此刻已經(jīng)化為熱流沖上了頭顱,耳朵旁邊嗡嗡作響,什么都聽得不真切了。只有眼前的人,和手掌下的肌膚是真實的。 掌下肌膚是出乎意料的細膩,他迷茫的抬起頭。 “中山王,你醉了?!鼻剌嬗行o奈。她強行壓下把面前的家伙丟到池水里頭的**,她磨了下牙,露出個堪稱血腥的笑容,這家伙怎么和當(dāng)年的慕容泫一樣,如此的欠揍。 當(dāng)年就算是慕容泫都被她揍了好幾回。 “你醉了?!蹦饺菝髻€氣道,他仔細端詳秦萱的眉目,越看發(fā)現(xiàn)她的眉眼之間越發(fā)柔和。他湊近了,整個人就要掛在秦萱的身上。 “四郎!”他人才掛在秦萱身上,兩人身后就爆出一聲怒喝。 慕容明尚不自覺,他已經(jīng)醉的渾身暈乎乎的,整個人抱在秦萱身上,秦萱聽著那聲怒喝耳熟,抬頭就見著慕容泫青白著臉站在湖水的棧道上。后面跟著好幾個家人。 慕容泫是沒等家人稟告,直接就進來了。誰知進來就見著讓他怒不可遏的一幕。慕容明幾乎整個人都壓在秦萱的身上。 身后的家人看到這一幕,個個都在心里頭哭爹喊娘。他們的運氣怎么那么背,竟然就被他們給看到了呢?回頭自己的小命是不是不保。 掛在秦萱身上的慕容明察覺到一股殺氣,他身體本能的進入到戰(zhàn)斗狀態(tài)?;剡^頭見著事慕容泫,他有些不解的眨眨眼,似乎想起面前的那個是誰來,他松開秦萱,向著面前的慕容泫走去。 他酒喝的太多了,走路都是搖搖晃晃。 慕容明走到慕容泫面前,沖著他燦然一笑,“三哥,你來啦?”笑容里頭都是少年郎的天真無邪,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么事說了什么話。 慕容泫袖子里頭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根根暴出。 “你醉了?!蹦饺葶齑矫虺蓷l直線,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家人,“還不趕緊攙扶你們郎主回房里頭去,在湖面上吹了風(fēng),若是有事,便拿你們是問?!?/br> 人喝醉酒之后,就容易出汗,湖水上面很是清涼,要是被風(fēng)那么一吹??峙碌綍r候頭疼腦熱什么事都有可能。 家人一聽,立刻上前去,左右一邊一個,攙著慕容明就往外頭走,慕容明已經(jīng)醉了,頭腦不清醒,嘴里嘟囔著,“哎,秦萱呢,我話還沒有和他說清楚呢?!?/br> “不用說了。她原本和你也沒有多少話好講的?!蹦饺葶驹谒砗?,目光陰冷。 秦萱站在那里,她方才雖然沒有出手把慕容明給按到水里頭,但看慕容泫這模樣,似乎氣的不輕。 “你先回去?!蹦饺葶叩角剌婷媲?,他道,“我今日晚些回來?!?/br> “我今日恐怕會在自己家里?!鼻剌娴?。 她買了新房子,meimei都接過來了。不去陪meimei,難不成還要和慕容泫滾在一塊么? “好。”慕容泫點頭。 慕容明被送到房中,有人去請府中最有地位的女人。安姬車出來的時候,就見著慕容明爛醉如泥的倒在那里,嘴里還不知道說些什么。 安姬車和慕容明與其說是妾侍和郎主,不如說兩人是對掐來的準(zhǔn)確些。只要見面,兩個人基本上就不會說好話,要是說到秦萱,那更是不得了。 “怎么醉成這個樣子?”安姬車看了眼,問了身后的家人一句。 她和慕容明吵架吵個沒停,但是沒想過想他出什么事。就算慕容明沒了,她兄長也沒有可能從漠南草原上回來。 “和人喝酒喝多了?!被卮鹚?,不是家人而是另外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以前她在宇文部也見過的。 安姬車自然還記得慕容泫,見著是他,下意識就向后退了步。 “四郎年少貪玩,在湖水上頭喝多了酒?!蹦饺葶D了頓,“我在這里看著他,宇文娘子休息一會。” 諸王的正妃和側(cè)妃都需要朝廷的冊封,安姬車出身宇文部,身份上也談不上多少尷尬,畢竟慕容家男人很多人都有這樣出身的妾侍,在冊封上根本不礙事。但慕容明沒有替安姬車上書過,所以到了現(xiàn)在,安姬車還是個妾侍身份。但前宇文單于之妹,這個身份不是誰都有的。 安姬車看了眼慕容明,覺得他就是喝醉了,沒有其他的大礙,點點頭匆忙去了。 慕容泫叫人給他拿來一個胡床,慕容明醒來肯定要很長一段時間。他若是正坐在茵褥上,就算有憑幾,兩條腿恐怕也會麻的站不起來。 干脆就坐在胡床上,等他醒來好了。 慕容明在眠榻上睡了很久。畢竟是年輕,沒有和那些老男人一樣喝了點酒就要死要活,要休息上一整天,甚至還會把自己吐的亂七八糟的,這些情況一點都沒有。就是有些頭疼…… 慕容明捂住額頭,嘶了幾聲。 “你醒了?”慕容泫放下手里的書卷,說道。他說著活動了一下脖頸,自就這么垂著頭看書,脖子酸疼的簡直不像是他的了。 “三哥你來了?”慕容明看著慕容泫還有些茫然,他抬頭看向面前的兄長,“秦萱呢?” 他這話出來,慕容泫伸手揪住他的衣襟,把他從眠榻上提起來,“你為何要提她?” 慕容明微微睜大眼,看著面前的慕容泫,他突然笑了起來,“生氣了?” 他們原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自小照著生母就分了派別,不可能和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樣親密無間,只不過他們不會把所有的動明明白白的擺在臉上。 “你想要作甚么?”慕容泫看著這個弟弟,眉頭皺起來。“你這是給她找麻煩,你懂不懂!?” “三哥都可以,為何我不可以?!蹦饺菝鳑]有半點退縮和畏懼,他笑著反問,“而且你和他之間的事,哪個人不知道?阿爺也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你不鬧得過分了,他就裝作不知道?!?/br> 鄴城里頭誰不知道濟北王的這個風(fēng)流韻事?他喜歡難道他就有錯? “你說我給他惹麻煩,可是你想過沒有,你也不是一樣的在給他惹麻煩,漢人也就算了。反正他們這種事多的很,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但是我們鮮卑人可沒,。拿著男人當(dāng)床上的女人用,外頭的人說話能好聽?!”慕容明抓住慕容泫的手,狠狠的從自已衣襟上扯下來,他可不是那種兄長說什么,都會覺得好的傻子。尤其慕容泫自己都沒有做好,憑什么來對他指手畫腳? 慕容泫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我的事,你懂什么?她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我懂多少,你懂的多,還不是照樣做出這種事來?”慕容明年輕氣盛,懶得和慕容泫扯嘴皮子,“我今天甚么話都說了,你要如何?” 慕容明在秦萱面前絲毫不隱瞞自己的心中的想法,不管是能見人的還是不能見人的。 “我有回和他一起追擊宇文部的大將,那會我看到他,你知道么,我那時候竟然想要……”話沒說完,迎面而來的就是慕容泫的拳頭。 慕容明立即就被那一拳打的撲倒在地,慕容泫幾步上前就想要把他給再揍幾下。但慕容明不是三腳貓,更不是走幾步路都要侍女扶著的世家子,他十三四歲就開始上戰(zhàn)場,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慕容明兩下就從地上起來蹂身而上和慕容泫打在一塊。 頓時,來往的拳頭虎虎生風(fēng)。 守在外頭的家人原本都有些昏昏入睡了,聽到里頭稀里嘩啦的破碎聲,頓時一個激靈。 “里頭兩位大王在干甚么?”兩個家人面面相覷,話語剛落,里頭又是嘩啦啦一陣像是什么被推倒在地的聲音。 “……”這下子,外頭兩個人全部安靜了。 兄弟打架常見,不過都這么大的人了,打起來臉上難看。要是上頭問起,有人不好交差。不過這會他們也沒辦法沖進去把里頭的兄弟兩人拉開,貴人要是發(fā)怒,他們這種,就算是塞牙縫也不夠的。 秦萱直接就從中山王府邸里頭出來了,她和慕容明就不是一路人,慕容明年輕而熾熱,和個小太陽一樣。要是她真的是個年輕女孩子,指不定就和他如何了,但她不是。男人到處都是,不必為了一個擔(dān)上風(fēng)險。 回到家里的時候,秦蕊和只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她自小就膽子不大,原先還更糟糕些,賀拔氏逼著她出去和鄰居們說話,和小女孩們一塊玩耍,才好些。可是被慕容泫那么一嚇,她還是恨不得縮到秦萱身后去。 “姊姊,不要和他來往了。”秦蕊抱著秦萱的胳膊道,她自然是知道不可能。平常男女為了分開還會鬧得天翻地覆,更何況對方還是皇子。秦蕊只不過是嘴上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