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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有鳳來儀在線閱讀 - 有鳳來儀_分節(jié)閱讀_119

有鳳來儀_分節(jié)閱讀_119

    “那個人不過就是個妾侍而已,身邊人自然是雜七雜八的,你若是有心,也不難?!庇钗氖蠈eimei笑笑,“所有的事就是怕有心人,只要你有那份心,就不難?!?/br>
    “嗯,”宇文氏方才那句話,也算是給meimei挑明了一條道路。她點點頭,繼續(xù)給jiejie挑選絲帶。

    “高家那邊你打聽過了沒有?”宇文氏的消息要比meimei靈通的多,看著meimei露出迷茫的表情,她不禁笑出了聲,“這一回你倒是聰明了,高娘子的確有心把她的侄女嫁進來?!?/br>
    “……我就知道?!狈С綉崙嵅黄降某吨约旱男渥?,她看到高神愛的時候,就覺得不好。

    哪個姑母平白無故的會把侄女叫回家?尤其侄女也到了嫁人的時候,而慕容泫正好要娶妻,可不讓人浮想翩翩。

    “那么你打算怎么辦?”宇文氏說著就笑了。

    “自然讓她嫁不成。”伏姬辰鼻子里頭哼了一聲,慕容泫在她看來自然是有許多女人想要嫁給他,她也想。若是看著別的女人占了這么一個美男子,她可心有不甘。

    “那就看你的了?!庇钗氖闲α藘陕?,“記得做干凈點兒,別讓人瞧出來,雖然那些漢人不比鮮卑人,但真鬧騰起來,也讓人厭煩?!庇钗氖险f著勾唇一笑。

    “我知道了姊姊?!狈С?jīng)_宇文氏笑了一下,她看著宇文氏打了個哈欠,“姊姊最近好像很愛睡呢?!?/br>
    “或許天氣熱起來了吧。”宇文氏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天氣熱起來,人容易疲憊。

    “也或許是又懷了呢?”伏姬辰?jīng)]有嫁過人,不過聽人說起過女子若是懷孕,頭兩三個月會比較嗜睡。她想要讓jiejie開心,隨口就說了一句。

    宇文氏自然是求之不得,自從她長子夭折之后,必須要盡快再生一個來保證自己的地位。宇文部已經(jīng)被滅了,她能夠抓住的就是慕容煦一個人了,所以必須再生下一個兒子才行。

    她還沒有把握。

    “希望如此?!庇钗氖蠂@氣,伸手摸了摸肚子,懷了孩子也不是一下就能診斷出來的,等在肚子里頭呆了兩個來月才能被疾醫(yī)診斷出來。

    “一定會的。”伏姬辰雙眼發(fā)亮。

    **

    大軍兵分幾路,慕容明出徒河?xùn)|道,慕容泫將兵出盧龍塞而去,慕容翱出中道。二十萬大軍兵分三路,從東北面而下?lián)湎蜈w國。

    盧龍塞并不是一個天然的要塞,而是一個人修建起來的城池,修筑有三道城墻,構(gòu)成一個日字形的防御城池,當年魏武帝親征烏桓的時候,就經(jīng)過這里。后來被慕容部所得,甚至那個老單于還樂悠悠的在盧龍塞城門的那塊石碑上,刻下自己的功績。

    秦萱覺得要是南面那些漢人知道了,指不定會更心塞一些。

    大軍從盧龍塞下去,面對的就是中原的第一道屏障,幽州和冀州,再往下而去就是寬闊而富饒的中原。富饒是以前的,現(xiàn)在估計被羯人折騰的沒剩下多少了。

    “我們這一次出來,可不是為了打劫的?!毙熊婇g隙休息的時候,慕容泫對著手下的那些將軍罕見的露出了嚴肅的臉,慕容泫此人平常并不平易近人,但也沒有露出過多少厲色,這一次卻是和往常都不同。

    “我不管以前你們搶了多少,但是這一回給我統(tǒng)統(tǒng)收斂起來,若是發(fā)現(xiàn)放縱手下兵卒肆意搶掠,我唯你們是問?!蹦饺葶f這話的時候,視線掃過在場的那些將軍。

    軍中的將軍其實有很多的,來的幾個幾乎是從慕容泫手底下出去的那些人。能被叫到主將跟前來,都是莫大的榮幸,只不過這談話內(nèi)容都不怎么好聽罷了。

    進城之后,不可再像以前隨意搶掠。這在草原作風(fēng)還沒有完全改過來的燕軍里頭,簡直是晴天霹靂。

    慕容泫看過來的眼神,在秦萱的身上定了定,而后轉(zhuǎn)過眼去。

    眾人一出來,每個人都找來自己的親兵,把慕容泫的意思傳達下去。每一個將軍的手下都有那么多人,不可能親自去傳達的,不然嗓子非得啞了不可。

    秦萱叫來胡歸,把話說了,讓他告訴那些百夫長們,眼里管束手下的士兵,若是違反,按照軍法處置。

    軍法甚是嚴厲,她這話說出來,聽得胡歸一愣,“將軍,這是……”

    照著往常的規(guī)矩,大軍出征別國,要是攻入城內(nèi),都會放任手下的士兵搶掠,反正這些東西都是別人的,不搶白不搶,搶了才是自己的。

    怎么這一回……

    “這些可和以前不一樣了?!鼻剌鎸χ鷼w笑了,笑的神秘兮兮的,她伸手在胡歸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將軍這是要南下趕考呢?!?/br>
    “趕考?”胡歸覺得自個越來越聽不懂自己將軍的話了,他想起安達木和秦萱可算是一個地方長大的,回頭去看他,發(fā)現(xiàn)安達木也迷瞪著眼睛。

    “你知道將軍說的那個……”胡歸說起那兩個字,臉都快皺起來,鮮卑話里頭根本就沒這個詞兒,他聽得莫名其妙的呢!“是個甚么意思?。俊?/br>
    “你比我聰明的多,你都不明白將軍說甚么,我又怎么能明白?”安達木一臉憨厚,看的胡歸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胡歸腹誹看上去英勇的將軍怎么會有這么一個糊涂愚笨的同鄉(xiāng),拉著安達木就往那邊走了。

    沒有幾日,慕容泫的命令便傳遍了軍中上下。

    出了盧龍塞,迎面而上的便是居庸塞,這地方距離上回慕容奎帶領(lǐng)大軍殺過來都還沒有多久。上回燕軍氣勢駭人,破關(guān)而入都沒有花費多少力氣。當年那一幕還被許多人記在心里,收關(guān)的那些趙軍,見著又是燕軍殺到,面上做了幾下抵抗,便作鳥獸散。

    居庸塞和盧龍塞都是天下至險,這兩個一旦失守,那么幽州的大門就暴露在燕軍面前,再無關(guān)卡可守。

    這次軍中上下都知道,一旦攻下城池不能夠和以前一樣,燒殺搶掠,要是想要有收獲,必須得拿軍功來換。

    心里憋屈又窩火,但也不敢真的違反軍令。軍中法令嚴苛,一旦違反軍令,那么等著的就是斬首這樣的嚴厲懲罰了。

    當兵臨城下,士兵們的攻勢就要比之前的要強出許多。

    鮮卑人三歲就上馬,可以說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但是騎兵對上攻城戰(zhàn)可以說毫無用處!

    秦萱看著自個手下一隊人被派出去之后,再也沒回來,在馬背上恨的咬牙切齒。或許守城的將領(lǐng)不是之前那個軟蛋,又知道燕軍這一次來不是打個劫就走人,而是要占領(lǐng)城池,也就格外的抵抗。

    攻城戰(zhàn)中,守城的守著城池,攻城的就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有時候把一個城池圍上幾個月都是常有的事。至于在攻城的時候死人那就再正常不過了,但是這正常的事,換到自個身上,秦萱心里只想罵娘。

    那些兵都是她辛辛苦苦cao練出來的,哪怕知道沙場都是拿人命填出來的,但是真的知道他們有去無回的時候,她恨不得親自上馬把那些人殺個痛快!

    “我……*……!”秦萱看著那邊的傳令官,盯緊了他手里的旗幟,看著他有沒有命令她帶領(lǐng)軍隊做沖擊準備。

    她手下這些人都是輕騎兵,機動性極強,不管是做斥候還是射殺對方的傳令官都很在行。但是她看到了有派出小支隊出去之外,就沒有看到關(guān)于她的命令。

    她忍無可忍終于爆粗。

    幽州并不僅僅是一個城池,相當于日后的省,里頭可有很多的城池,尼瑪這拿不下來,她隊伍里頭到底要死多少人!

    帶兵的有臭脾氣,不管自己怎么磨搓手下的兵,但是看著自己的兵死在別人手上,那簡直戳心窩子。

    “將軍?!焙鷼w在秦萱身邊,看著秦萱抓住韁繩的手緊緊握緊,甚至手背上都冒出了青筋。

    “我無事?!鼻剌婵粗け呀?jīng)沖了過去,將浮橋架在守城河上,浮橋很窄,窄到只能讓人步行通過,鮮卑人的騎兵根本排不上用場。

    秦萱看著那些燕軍扛著云梯跑過去,城墻上的趙兵,把石頭推下去,有些云梯搭上城墻的,也有幾個被推了下去。

    更讓人惡心是那些趙軍把一大桶的燒的guntang的糞水順著云梯給澆下去。

    這一下子一個梯子的人都被燙下去了。

    那邊□□手已經(jīng)輪番向城墻上射擊,有些人桶子里頭的黃白之物還沒有澆下去,就被一箭射了個對穿,然后臭氣熏天的玩意兒就倒在自個身上了。

    “……”秦萱看著這場攻城戰(zhàn),心里一股殺氣開始慢慢的涌上來。

    ☆、第一更

    秦萱清楚明白,和自己打仗的是羯人,殺她手下人的也是羯人。

    石趙占據(jù)中原,可他們依舊還是羯人,尤其這些個羯人還將這地方當他們自個的時候,尤其叫人窩火。

    鳴金收兵之后,秦萱直奔慕容泫的營帳,一進去就見著慕容泫站在一副羊皮地圖前面,他身邊還跟著幾個品級比較高的將軍,秦萱進去的時候,自覺站在后面。慕容泫眼角余光看到她,他一時半會的沒有做聲,而是聽那些將軍的話,“將軍,幽州易守難攻,如今我軍已經(jīng)過居庸塞,整座城池已經(jīng)暴露在我軍眼前,如今應(yīng)該速戰(zhàn)速決,集中軍力一舉拿下!”

    他仔細聽人那些將軍說了一會,他抬眼看向秦萱。

    “綏邊將軍有何見解?”慕容泫突然開口問道。他這么一問,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有人聽說過慕容泫和秦萱之間的關(guān)系,但是秦萱也不是完全靠著慕容泫,她能夠升遷的這么快,一個是慕容泫的有意提拔,另外一個方面,他自己也有本事,不然就只是靠著慕容泫,會有許多人都不服氣。

    他這話一出來,所有人都看向了秦萱,秦萱愣了愣,她一向只是負責打仗,至于策略,很少發(fā)表自己的看法,也沒有幾個問過她。畢竟她年紀和資歷都放在那里,也沒人會想到要問她。

    “我?”秦萱手指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蹦饺葶f著笑了一下。

    秦萱來是想要親自上陣的,在后面呆著多少有些憋屈,看著自己手下的人去送死,自己卻留在后面,她享受戰(zhàn)場的殺戮,但不代表她會心安理得的看著手下人送死。

    服從命令是士兵的天職,可人心又豈是命令能夠左右的。她已經(jīng)準備好了許多話,結(jié)果以來,聽到的就是慕容泫問她怎么看。

    “如今城池頑固抵抗,綏邊將軍可有良策?”慕容泫說這話的時候,手中鮮亮的翎羽輕輕的轉(zhuǎn)了一圈。

    “小人認為,如今城池固守,如今強硬進攻,分而化之。”秦萱強行穩(wěn)定下情緒,答道。

    此話一出,慕容泫挑了挑眉毛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怎么說來?!薄?/br>
    “守將乃是石趙的羯人,而幽州一代,向來以漢人居多,雖然這些年來,羯人和鮮卑人在幽州一代也有不少人,但漢人還是最多的,可是石虎死前,因聽信沙門的讒言,征發(fā)十多萬漢人,另外從漢人身上搶掠無數(shù),甚至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全”秦萱這些消息大多數(shù)是從慕容泫這里聽來的,有些是從石趙那邊跑過來的人說的。每年都有人日子過不下去,跑到遼東來,也聽到關(guān)于這些的議論。

    石趙的羯人極其殘暴,他們根本就不懂治國為何物,一味的壓榨漢人。如果說是秦朝那樣的法制也就罷了,可是偏偏羯人們肆無忌憚。秦萱估摸著羯人和漢人的矛盾眼下是一觸即發(fā),就等看有人首先振臂一呼,開始反抗。

    漢人們善于忍耐,尤其是平民。只要有一口飯吃就不會反抗,但當全家身家性命不保,被逼著上前線打仗,甚至自己的妻女都被羯人皇帝征去了鄴城,供羯人yin樂的時候,漢人心中恨不得將這些羯人碎尸萬段。

    “若是能夠激發(fā)城中漢人對羯人的憤恨,城池或許不攻而破。”秦萱垂首答道。

    “可是說的簡單,可是又該怎么做,萬一漢人們殺了那些羯人自己占住城池呢?”一個名為孛兒帖的鮮卑將領(lǐng)鼻子里頭重重的哼了一聲,“依我看,不如弄他個大兵壓境!搶了他娘的!”

    “大兵壓境,勢必會引起劇烈反抗,漢人原本就對外人有防備心,這么一下來,恐怕對于戰(zhàn)事不利!”秦萱蹙眉道。

    孛兒帖看著秦萱,眼睛里頭露出不屑,“如果漢人都和你一樣的娘們唧唧,就算他們反抗又有多大的氣候!”

    “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鼻剌姹回脙禾@話給氣笑了。孛兒帖是鮮卑大族,自然是看不上她這種漢人,她也早習(xí)慣了。但是這人看著她恨不得一拳打過去?!巴米蛹绷松星視耍螞r那還是人,孛兒帖將軍想必沒有聽說過陳涉吳廣吧!”

    “老子哪里知道你們漢人的這些東西!”孛兒帖見著秦萱不但沒有退縮反而說了一堆他根本聽不懂的話。

    慕容泫看著眼前兩人幾乎吵的要卷起袖子吵架,他面色陰沉喝道,“給我住口!”

    話是對著兩個人說的,但是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孛兒帖。

    那目光陰沉冰冷,看的孛兒帖原先一大堆的罵人的話全部都吞進肚子里頭去,一句也冒不上來。

    “孛兒帖,這是在大帳內(nèi),不是在你的穹廬里頭?!蹦饺葶浪赖亩⒅?,“你言辭用語最好思量過三,才說出口?!?/br>
    “可是將軍,這漢人小子……”

    “我問他話,你插話也就罷了,一張嘴里香的臭的全部往外頭倒,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慕容泫少年成名,他已經(jīng)打了好幾場仗,當年趙軍圍攻大棘城的時候,他帶領(lǐng)兩千騎兵對戰(zhàn)三萬人,在鮮卑人中名聲大震。

    雖然年輕,但是也沒有幾個人敢去真的撩他。

    “禍從口出患從口入,孛兒帖你回去掂量一下。”慕容泫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微笑,茶色眼睛里頭沒有一絲笑意,看的人背后額頭冷汗不停的往下掉,生怕下一刻這個人就拔出環(huán)首刀來。

    “你繼續(xù)說?!蹦饺葶戳饲剌嬉谎?。

    “依屬下看,這一次守城的依舊是羯人。”秦萱平定下心情,飛快道,“羯人對漢人十分防備,不會任用漢將。不如從軍中選出曾經(jīng)從趙國逃難來的漢人兵士,讓其入城,傳播羯人要用漢人上城墻擋箭,另外征發(fā)城中漢人不管男女老少,加固城墻?!?/br>
    “實在不行,還可以說城中軍糧告急,羯人想要用漢人來做軍糧?!?/br>
    秦萱說的這話也不算是冤枉羯人,這些事,不管哪一件,羯人都干過,用漢人做糧食,羯人里頭真的有過。尤其是石趙的皇室,以食用貌美女子為樂。

    羯人每次遇到戰(zhàn)事,就喜歡將漢人剝削一空,上回石虎對付慕容鮮卑,就是將百姓家里的馬都給拉走了,連個毛都沒剩下。漢人們常年缺衣少糧,全家都在掙扎著。聽到這話只會相信,而不會去懷疑。

    “……”慕容泫聽了秦萱這話,他看了她一眼,“你去挑人吧?!?、

    “多謝將軍!”秦萱大喜。

    她出了營帳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明明就是來勸說慕容泫放自個上戰(zhàn)場的啊,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獻策了!

    不過話都已經(jīng)說出口了,慕容泫都放言讓她挑人,秦萱不能夠跑回去說,“將軍其實我是想要上陣殺敵啦,不如讓別人去?”

    那簡直就是把自個的臉都打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