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鳳來儀_分節(jié)閱讀_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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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泫還和幾個人開了玩笑,眾人笑了一場之后,慕容泫就讓他們?nèi)ツ缅X。秦萱要走的時候,被慕容泫叫住了,“你留下,我有話和你說。” 秦萱想起慕容明來,她不覺得慕容明在云霧山做什么慕容泫會完全不知道,估計也是來問弟弟怎么樣的。 “你坐吧?!蹦饺葶屓私o秦萱擺上茵褥,秦萱立即就正坐在上面,而不是方才眾人的胡坐。 “在我這里不必如此拘束。”慕容泫看見,知道是秦萱心中還是把他當主將看。他心中無奈,秦萱這么做在旁人看來才是應當?shù)模喾幢е欠N心思的自己才是不正常。不過上輩子比這個更加不正常的他都做過,這些完全就不被他放在眼里。 “四郎的事我都知道了?!蹦饺葶?,慕容祁人和羯人打仗,但是慕容明做了甚么事還是會告訴他,慕容明這會跳脫的很,但是日后卻還是能堪大用。不過若是真的因為他的跳脫秦萱有個什么的話,他就真的不講兄弟情誼了。 原本慕容家中,所謂兄弟就是個笑話。他還真的不看重這個。 “屬下……”秦萱張開口,不知道要說什么。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慕容泫笑了笑,他讓人將準備好了的點心和蜜水擺上。蜂蜜的甜香格外勾人,還有那些時令的蔬果。秦萱的肚子都鬧騰起來了。 “……”秦萱低著頭,肚子這會沒叫,但是饞的慌。鮮卑人原本就是吃rou長大的,rou吃多了身體也會不好,這會就顯得果物有多么重要了。 “吃吧?!蹦饺葶屓藴蕚涞亩际乔剌嫦矚g的,兩人上輩子好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些年,不管她的哪種喜好,他都一清二楚。 秦萱得了慕容泫這么一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拿起一塊已經(jīng)切好了的水果吃起來。慕容泫也沒干看著,他也拿了點吃。要是只有一個人吃,另外一個人盯著,時間長了一定會食不下咽。當然這個也是她以前告訴他的。 慕容泫清楚的記得她的所有喜好,秦萱看了一眼面前也在吃東西的慕容泫,心上的壓力減了不少。 “我記得你家里還有meimei?”慕容泫狀似無意說道。 “嗯,家中還有阿婆meimei和表兄?!鼻剌嫦乱庾R的就把秦家人給排除在外。 “你這阿兄不容易?!蹦饺葶?,他瞧著秦萱將面前的水果蜜水吃的干干凈凈,又讓人上了些其他的上來,“不過meimei總比弟弟要來的省事。” 慕容泫說著,苦笑著搖搖頭,“我見過你的meimei,也是個乖巧的孩子,四郎……四郎簡直是恨不得把屋頂都給掀了?!?/br> “男孩子都這樣,說不定長大懂事之后就好了。”秦萱聽到慕容泫說這話,有些同感,男孩子都調(diào)皮,她以前在秦家見識過不少。只不過meimei,她倒寧愿秦蕊潑辣點,可是這事急不來。 “四郎那脾氣也不知道甚么時候才能懂事?!蹦饺葶坪跽业搅嗽趺春颓剌嬲f話的訣竅,接下來都是圍繞著怎么教導弟弟來的。 慕容奎的寵妾賀蘭夫人肚子已經(jīng)挺的老大了,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生。如果到時候又是一個兒子,少不得慕容煦和慕容明兩個心里不舒服。一個是長子怕才出生的弟弟又讓父親喜歡,另外一個是從小到大吃獨食習慣了,突然殺出一個爭寵的,心里不會好過。但是這些慕容泫半點都不會在意。老大有本事就往賀蘭氏的嘴里塞藥,沒本事就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家里再多一張口,至于小的,做好所謂的好兄長就夠了。 秦萱說起弟弟meimei來還是有自己的心得,當年父母去得早。她知道那些族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賬玩意兒,但是沒想到人惡到一定程度,為了吞占那一點點家產(chǎn),甚至想出了讓兄長一家斷嗣的惡毒辦法來。 “……”秦萱想起往事不說話了。 慕容泫瞧著秦萱臉色有些不好,他關心道,“怎么了?” 言語輕柔的簡直不正常,根本就不像是主將和親兵說話,反而像是夫妻之間的私語。 秦萱一時半會的沒反應過來他這會說話的口氣不對,她抬起頭,“想起……以前在家鄉(xiāng)的事?!?/br> 慕容泫倒是知道秦萱的那個宗族,他那會也不知道多少關于秦家的事,只曉得秦家一家子在山溝溝里被山賊被滅了個干凈。 這年月哪里都不太平,別說漢人地方上打打殺殺,就是鮮卑人的地盤上,山賊也是到處都是。 過不下去落草為寇,殺了的又是漢人。鮮卑人也不會多放在心上。 不過看秦萱這樣子,似乎秦家人對她很不好? 慕容泫去拿被子的手頓了頓。 “你家里有個女孩,到時候我讓人多給你一些布匹。小娘子年紀大了,是要多置備衣裳和首飾。” “這個小人可不敢當。”秦萱就怕這個,得到太多,一時半會的還沒什么,等到時間長了,就麻煩。 “每個人都有的,不只是你有這么一份。”慕容泫道。 “啊?”秦萱眨眼,不是說每個人十斤金子,原來另外還有么? “當然,在外賣命,總不能才這點?!蹦饺葶Φ溃ζ饋硌劬ξ⑽⒉[起格外好看。秦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慕容泫今日知道秦萱要來,夜里就特意沐浴了,今早上還學著漢人士族男子在面上稍微做了修飾,真的和那些人一樣把臉撲的到處都是粉他做不到,只是薄薄的一層而已,遠遠瞧去膚白如雪,最好不過了。 “那……屬下多謝將軍。”秦萱倒還想推辭一下,但是想起秦蕊已經(jīng)很久沒有穿漂亮衣服,戴漂亮的首飾,原本到了喉嚨口的話也只有吞下去。 她一直都想家里能過上好日子的。 慕容泫面上的笑越發(fā)濃厚,他瞧著她垂下臉來,心中如同喝了一杯蜜似得,甜的都苦了。突然他有種沖動,想要越過這一方小小的案幾,去親吻她的眉眼,告訴他已經(jīng)等了她好多年好多年。 “不必謝,原本這些也是你該得的?!蹦饺葶屓松狭瞬铚?,茶湯是新煮出來的,帶著一股苦香。 苦澀的茶湯入了喉嚨,才將那股沖動給壓下來。若是眼下真的這么做了,恐怕秦萱會一輩子都不會和他怎么樣。 而他的打算,也不是讓秦萱做一個婦人了事。 秦萱聞到茶湯的帶苦的香味,有些驚訝。她也聽過這會茶的用法,把茶葉碾碎做成茶餅,然后放在水里煮開,再加上蔥蒜。有些還要放米進去,這做出來的不是湯,是粥。 但慕容泫顯然不是這一套。 “好好做吧?!蹦饺葶钌畹目粗?,似乎有千言萬語,但最后說出來的卻只有這么一句。 秦萱出來的時候拎著自己新得來的金子和布,心里美的簡直要冒泡泡。有這些,她和家里都能過的很好了。 只不過要保護長得美貌的秦蕊,只有這些事不夠的。她要更努力點,才能更強大。 回去的時候路過人市,平常秦萱對于這種地方躲避不及,在那個地方,人就不再是人,只有等待發(fā)賣的奴隸人販子和買家。 不過家里的人手實在是有些不夠用。秦萱騎在馬上,不禁有些猶豫。就像比德真說的,她家里還有一個小女孩,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等到年紀大了,就不是賀拔氏能照顧的了的。女孩子長大之后,總會有很多煩心事。賀拔氏身體硬朗,但是年紀大了,最好不要太cao心。 秦萱站在人市那里,猶豫一二,咬咬牙還是進去了。 販賣人在這里司空見慣,人市里頭什么人都有,鮮卑人匈奴人漢人,甚至還有高句麗人。各種語言齊飛,還有人掰開奴隸的嘴,看看牙齒,和人販子討價還價。簡直是比集市還要吵鬧,她看了看那些跪在地上衣不蔽體,頭發(fā)蓬亂還插了草標的女子。心下一陣后怕。如果她沒有這把好力氣,很有可能也會是這樣。 “阿郎買人么?”人販子瞧見秦萱那一身打扮,又看她在打量地上跪著的那些女奴,立刻就湊上來。 “嗯……”買奴婢這件事說起來有幾分逼不得已,但在秦萱心里還是屬于毀三觀,她含糊了一聲,眼睛從那些女奴身上掠過。 “阿郎想要找個甚么樣的啊?”人販子見秦萱手里抓著馬槊,腰后佩戴環(huán)首刀,身上又是鮮卑人的皮裘,把她當做了鮮卑人,殷勤的問道,“我這兒甚么女人都有,不管阿郎想要甚么樣的?!?/br> “能做飯能照顧孩子的?!鼻剌嬖谛闹刑烊私粦?zhàn)許久,終于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她也就要個人回去洗衣做飯照顧秦蕊,蓋樓一家住的地方,左鄰右舍都是鮮卑人。鮮卑人男多女少,女子地位又尊崇,她就算是想要請人都沒辦法,更何況她也不清楚那些人的品性,但是奴婢卻是和主家聯(lián)系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奴婢沒有人權(quán),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個會說話的牛羊,顧慮要少很多。 “那還得年輕一點的?!比素溩有?,做這種年輕男人的生意,他早就有了經(jīng)驗,說是能做家務的,實際上還喜歡能夠暖床的。 人販子給秦萱指了一個,“那個阿郎看看?” 秦萱順著人販子的手指看過去,瞧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太小了。” “不小了,不小了?!比素溩右豢邗r卑話說的流利,“這年紀剛剛好,而且也能做事,到時候阿郎要人暖床生孩子甚么的,不是現(xiàn)成的么?” “……”秦萱聽到這話,一張臉差點給扭曲掉。她才不要什么暖床!而且要生孩子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去看那些年紀大的,年紀大了的婦人為了有個安穩(wěn)的去處,也不會作妖。 人販子見狀,只有叫那些年紀大些的婦人抬頭。讓買家好好瞧一瞧。 其中一個婦人看到秦萱,瞬時和看到鬼似得,嚇得整個身子都要癱軟下去,“秦萱,你這個混賬東西!” 秦萱聽到熟悉的嗓音,眉頭一皺,看向那個破口大罵的婦人。她大步走到那個婦人面前,仔細打量她的臉。那張臉已經(jīng)是皺紋滿臉,臟污滿臉,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貌。秦萱瞇著眼想了半日,才想出來這個人的五官好像和陳氏有些相似。 “你這個沒良心的!”陳氏見到了秦萱,嚎啕大哭,“我對不起你,但是阿椿做錯了甚么?你活生生的就把他給廢了啊!”說起那個已經(jīng)成了閹人的兒子,陳氏哭的更厲害了。 人販子見狀,提起鞭子就抽在陳氏的身上,立刻就把她打的皮開rou綻。他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結(jié)仇的!人販子是漢人,當然也聽得懂漢話,但是一個奴婢另外一個明顯是鮮卑士兵,后者明顯不好惹。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在這種鮮卑人抱團的地方,他要是得罪了人,生意就沒法做了! 陳氏被人販子打的在地上亂滾,嚎叫不止。 自從秦萱把兒子給廢了,又折斷她一只手之后,陳氏一家在宗族里的日子難過了起來。宗族說是抱團一起生存下去,可是更多時候是吃人的狼!陳氏見過宗族在遷徙路上,把族中的男童女童拿出去賣掉,她也不會覺得這群人是好人。但她沒想到自己一家也有那么被對待的一天。 她手臂壞了,兒子也成了閹人,在宗族看來,都是廢物,不能用。一群男人上門威逼,說族里頭沒有多余的口糧分給他們家里。 陳氏恨得咬碎了牙,想起丈夫,更是恨的要吐血。那個男人看起來耳朵軟,自己說甚么都肯聽,結(jié)果族人上門威逼,他竟然就答應了人,要把她給賣出來,好給家里換口糧!后來不知道哪個沒良心的家伙說小丫在家里也是個累贅,干脆一道賣了出來。 那都是親骨rou??!竟然眼睛眨都不眨全都賣了出來! 陳氏雙手捂住臉,透過指間的縫隙,見到秦萱面無表情看著她。 “你救救小丫,你去把小丫救回來。只要把小丫救回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這事陳氏難得會的文縐縐的話了。 “既往不咎?”秦萱這才動了動,“你家兒子做了甚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我既然已經(jīng)出來,就已經(jīng)和宗族沒了半點關系。你家的事,和我又有甚么關系?” 她聽了陳氏的話只覺得好笑,當年又有誰來救她們了。 人販子聽到這個奴婢還是和買家有仇的,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秦萱轉(zhuǎn)過頭去,她看著一個奴隸,“可惜了,人是好人啊?!?/br> 人販子聽聞把陳氏又狠狠抽了幾鞭子,力氣之大,打的人直接痙攣在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陳氏這樣年紀的,已經(jīng)賣不出好價錢,人販子更加不是做善事的,如今不但不能脫手,反而還給他惹麻煩,還不如干脆打死了事。 秦萱看中了一個高麗女子。年紀二十上下正好,她和人販子說好價錢,待會她把人送到家里便走。 走得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陳氏已經(jīng)滿臉都是血,趴在那里,口里不斷的冒出血沫,還不忘向她伸出手來。 秦萱知道陳氏是個甚么意思,不過她當初放過陳氏和她的兒子,本意也是這個。他們的罪行,她要他們生受,一刀捅死什么的,很簡單,但是活著還是刀子割rou一樣的痛。這一時半會的,就算陳氏死了,她也不會安心。 秦萱噗嗤一笑,真是太有趣了,秦家人比她想象里的更加絕情啊。 ☆、第39章 痛快 方才的事,對于秦萱來說,就像是個小插曲,不過這個小插曲讓她十分愉快。任憑誰看到曾經(jīng)欺凌自己的人落得個那樣的下場,多少都會從心底里感到痛快。秦萱當初不殺陳氏和秦椿的用意就是在這里,一刀殺了簡直太便宜他們,她知道哪些族人不是好相與的,所以她才讓他們動手。至于秦家后來會怎么樣,她不看好,也不關心。 陳氏死到臨頭,還以長輩身份自居,如果她肯說軟話,給她道歉,說不定她會給陳氏說兩句好聽的話。安慰一下她,至于真的救人出來,那是不可能的。從秦家聚居地到龍城,好長的一段路要走,誰知道秦丫流落到哪里了。 她眼下身上有很多事,才沒有那個閑心思來做這事。 秦萱翻身上馬,新買來的高麗女奴一聲不吭的跟在后面,那個女子才二十來歲,衣衫襤褸,面目骯臟看不清楚原本樣貌。秦萱原本也沒有看人長相來挑人的。 她的時間不多,得趕快把東西和人都送回家里去。 “哎?是你!”蓋樓犬齒推著一只獨輪車正在路上走著,一抬頭突然發(fā)現(xiàn)秦萱騎馬在道上。 “這么巧?!”秦萱低頭就瞧見了蓋樓犬齒,她從馬背上跳下來,立刻牽著馬帶著人到蓋樓犬齒這里。 身后的高麗女奴一聲不吭的跟上,垂著頭默不作聲。 “你回來啦!”這次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了,蓋樓犬齒見著秦萱簡直高興的不得了,他伸出手在秦萱肩膀上捶了一下,表示自己的興奮。 “也不算是說回來,我上一次不是跟隨大軍出去作戰(zhàn)了么,這次將軍有了賞賜,我把東西和人送回家里,我就回大營里去?!?/br> 秦萱知道親兵們在回來之后有那么幾個時辰的空閑,不過她還有別的事要忙,所以回家恐怕也看不了幾眼。 “啊?”蓋樓犬齒聽到秦萱這么說,才注意到她身后跟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和破布條差不多了,臉上也是臟兮兮的。頭發(fā)上已經(jīng)結(jié)成了一塊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