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外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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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我錯了成不?”姚枂嵐端起飯碗,“為了表達我誠摯的歉意,王爺,現(xiàn)在由我喂你吃飯?!?/br> 景眳朔擺擺手,又倒回了床上:“我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br> “可是你已經(jīng)兩天未進食了?!币啀寡普T,“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再不吃的話,我怕你撐不住?!?/br> “嗯。” 聽到重重的鼻音,姚枂嵐手一滯,看向景眳朔。 “別看我!”景眳朔吼道,伸出手臂遮住眼睛。他到底沒哭,但緊咬的下唇卻在不斷顫抖著。 姚枂嵐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好似千萬把刀子劃過一般。他把碗放回原處,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辦。 安慰人這種事……他完全不會?。?/br> 他思來想去了半天,最后憋出了一句:“小王爺,你想哭就哭吧,憋著多難受。” “我沒想哭,”景眳朔的聲音有些顫抖,“只是有點控制不住情緒?!?/br> “好的,好的?!币啀购宓?,“說出來吧,別壓抑著?!?/br> “我不過是太開心了而已?!本氨吽返溃拔沂钦娴囊娺^我爹娘。他們沒有一生下我就離我而去,我還和他們說過話,我們至少還一起生活了六年?!?/br> “你真的很善良,很堅強?!币啀棺猿暗溃霸趺次覐膩砭蜎]這么想過呢?” 姚枂嵐背過臉去,看向窗外,給景眳朔自己一個人安靜了會兒。 十八年來,為了不讓仇恨的火熄滅,他只要想起家人,想到的都只是爺爺被釘在墻上,父親焦急地合上車簾,以及母親給予誡語時的絕望。 怎么能忘記了呢?與爹娘,與家人共同生活的那八年是怎樣的。 這么想著,姚枂嵐的眼眶也熱了熱。 “我好了?!甭牭骄氨吽返穆曇艨偹闫届o了下來,姚枂嵐這才轉(zhuǎn)過身來。 他的眼眶有些發(fā)紅,像極了十八年前被姚枂嵐欺負時的模樣。姚枂嵐忍俊不禁,把飯碗端在了手里。 景眳朔慍怒道:“你笑什么?” “沒什么?!币啀拱岩豢陲埶偷搅司氨吽房谥?,“涼不涼?” 景眳朔搖了搖頭:“不燙不涼,剛好合適。你守了我多久?” “你睡了多久,我就守了多久?!币啀瓜袷窍矚g上了給景眳朔喂飯,樂滋滋地夾了一塊rou,送到景眳朔嘴里。 景眳朔動了動嘴,姚枂嵐立刻打斷了他:“你想問你睡了多久對不對?兩天兩夜?!?/br> “你沒吃也沒睡?” “對頭?!币啀勾亮舜辆氨吽返拿夹?,“你就說你想怎么報答我?” “我人都給你了,你還想怎么樣?”景眳朔很乖地吃下他遞過來的青菜。 “什——”姚枂嵐怒了,“將軍大人,你搞反了吧?” “姚姚?!本氨吽泛鋈徽?jīng)道。 他轉(zhuǎn)變得太快,姚枂嵐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你那時候?qū)ξ易隽撕苓^分的事啊?!本氨吽氛A苏Q劬?,“把我打翻在地?騎在我背上?用狗尾巴草撓我腳心?” 嚇,怎么會記得這么清楚?姚枂嵐手一抖,飯差點倒在了床上:“不不不,我那時不是年少不更事嗎。王爺,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計較十八年前的事了?!?/br> “還說我是女子?” “呸,”姚枂嵐騰出一只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讓你有眼不識泰山,睜眼說瞎話!” “我那時候總是打不過你?!本氨吽返难鄄ǚ湃?,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但是現(xiàn)在你卻贏不了我了?!?/br> 姚枂嵐表現(xiàn)得很狗腿:“不,那時若不是您讓著我,我也贏不了?!?/br> 景眳朔輕笑了一聲,屋內(nèi)頓時仿佛有十里春風刮過。 “你不介意了?”姚枂嵐又遞出一口飯。 “怎么會真的介意?”景眳朔道,“我才知道,我們的緣分從那么早就開始了??上е蟮倪@些年,我都不記得了?!?/br> 原來,原來愛上你不是偶然,這一路走來都是前緣的再續(xù)。 “姚姚,你是因為那時答應(yīng)了我,才把圣丹的存在告訴了我的嗎?” “一半吧?!币啀沟馈?/br> “嗯。”景眳朔瞇起了眼睛,沒有追問那另一半原因是什么。有些事情,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不需要再說出口了。 “那,”景眳朔一副很想問卻又不敢問的模樣,“你從那之后就關(guān)注著我嗎?” 姚枂嵐心想,要是說出實情,這家伙估計可以得瑟一陣子吧? 猶豫了一下,姚枂嵐還是如實道:“你以為,奈雲(yún)上下有多少人,是我掌握了全部身世和行蹤動向的?” “你掌握了我的行蹤動向?”景眳朔反問。 姚枂嵐把rou塞進他嘴里:“怕了?這就是厲王府的實力啊?!?/br> 景眳朔也不氣惱,反而咧嘴一笑:“姚姚,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鐘情?。俊?/br> 問題出口,本就是調(diào)侃。本以為肯定會馬上得到否定的答案,姚枂嵐卻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笑道:“也許,你是對的?!?/br> “不過,那些問題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不是嗎?”姚枂嵐把空碗放回桌子上,“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一起了啊?!?/br> 景眳朔看著他的雙眸,眸中有他一個人的倒影,恍若一片星辰大海。 “你贏了?!本氨吽返?。 這世上,最幸運的事,或許也不過如此了吧。 ☆、第51章 劍意 “師父!”景君奚興奮地朝景眳朔招手,“怎么就你一個人?姚公子呢?” 景眳朔無奈道:“他說他不懂劍,來了也沒有意義,就到街上到處看看去了?!?/br> “你來了正好?!卑诐蓽迦咏o景眳朔一把竹劍,“我今天要教君奚凝成劍氣?!?/br> “唉?”景眳朔不解,“師父,可是我的劍氣也不強啊。” 白澤滃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誰讓當初讓你好好學柔劍,你卻自己跑去學剛劍了?讓你示范,就是讓君奚不要學你?!?/br> 景眳朔的嘴角抽了抽,懨懨道:“好?!?/br> 景君奚看著這樣的景眳朔,心里直感好笑。果然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師父再厲害,還是得被師父的師父訓。 “君奚,你可聽好了?!卑诐蓽宓溃耙肽蓜?,就顯得練出劍意。先前我說過,劍心是要人劍合一,而劍意,則是要將情緒化作劍氣,再散發(fā)出去。你看好了?!?/br> 白澤滃站到一棵竹子下,遠遠地朝著對面的竹子揮劍,只聽得一聲脆響,竹子竟被整棵砍斷。 “這是殺氣?!卑诐蓽褰忉尩?,“你也可以將之理解成恨意。不過,有時候人們也不是為了報仇才殺人的。” 他將手收回來,換了一個方向,選了一棵較近的竹子,再次出劍。 竹子本身未動,竹葉卻被削了下來。 “這是怒氣?!卑诐蓽宓溃斑@是兩種最強烈的情緒了?!?/br> 白澤滃向后退了許多,換了一口氣,對著先前這課身后之竹出劍。一時間,仿佛所有的竹葉都晃動了起來,悅耳動聽。 “這是喜悅。”白澤滃一笑,走到景君奚身邊。 “你先練成劍意?!卑诐蓽宓?,“待劍氣凝成之后,我在教你控制它?!?/br> “朔兒,你也來試試?!?/br> “嗯?!本氨吽芬姥宰呱锨埃嗔苛酥駝上?,爾后猛地出手。 “轟”地一聲,他面前的竹子被一擊盡數(shù)砍斷。 “.…..” “不好意思啦,”景眳朔赧然地笑笑,“我只會這種?!?/br> “滾滾滾滾,”白澤滃一拍他的腦袋,“君奚,你可明白了?” 景君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明白了劍氣會隨著用劍者的情緒變化而擁有不同的效果,但是我還是沒明白該怎樣將無形的情緒化作有形的劍氣?!?/br> “劍氣本身也是無形的,與你的情緒同質(zhì)?!卑诐蓽灏阎駝Ψ诺剿种?,“你只要想象,劍氣本就是你的情緒,你不過是將情緒散發(fā)出去了而已?!?/br> “好好練吧?!卑诐蓽迕嗣哪X袋,“劍氣的凝成本就是練習柔劍的最難之處。等你凝成了劍氣,再來找我?!?/br> 言罷,拉著景眳朔回屋去了。 景君奚深吸一口氣,對著竹子揮劍。劍刃破風而去,可竹葉卻巋然不動。 “師父,”景眳朔坐在白澤滃的對面,“你覺得君奚能練成剛?cè)醿蓜???/br> 白澤滃喝了口茶,看向窗外,剛好能看到景君奚不斷揮劍的身影。 “能。這孩子有毅力有志氣,練成剛劍不是問題?!卑诐蓽宓溃按送?,他為人柔和寬容,道理想通了,便即使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你也能視為親父。這孩子的前途不可估量?!?/br> 景眳朔一笑:“第一次聽到你對別人有這么高的評價?!?/br> 白澤滃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朔兒,你可是記起了父母被殺那日的情景?” 景眳朔頷首:“姚姚對我說,殺害我父母和他全家的,是同一個人。” “嗯?!卑诐蓽迕嗣乜?,卻記起那白澤玉已經(jīng)歸還給姚枂嵐了,“不過你也別一心想著報仇,最重要的是活著。她自從入宮以來,便不斷擴展人脈,現(xiàn)在的勢力已是不可估量,你們可要多加小心?!?/br> “師父,”景眳朔忽生一疑,“你知道這么多,她可有對你做出什么?” “你多慮了。”白澤滃笑道,“我不過是一個有些名氣的私塾里的講師而已,她一個不問圣賢的婦人,怎么會知道我?既然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查到我頭上?!?/br> “但你還是小心為妙?!本氨吽返穆曇衾淞讼聛?,“那女人什么都做得出來?!?/br> 白澤滃用茶杯的蓋子勻了勻浮在表面的茶葉:“你放心,我開這劍鋪,就是為了找人繼承我的柔劍。你們走后,我就關(guān)了這劍鋪,云游天下去。我意逍遙,茶酒縱年華;青山骸骨,且放歌歸去?!?/br> “好不自在,”景眳朔一笑,“是師父你的風格。” 白澤滃喜滋滋地美了一會兒,肅容道:“朔兒啊,你可別怪為師說你。你可是真想好了,要和枂嵐過一輩子?” 景眳朔也不氣惱,鄭重地“嗯”了一聲,又道:“怎么,師父看不得男子斷袖分桃?” “不。愛上誰,與他是男是女無關(guān)?!卑诐蓽逵置嗣乜?,“只是,男子相守,便無法延續(xù)香火。你們可是想到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