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外_分節(jié)閱讀_39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您有一只竹馬等待查收、總有jian臣想攻朕、在b站女裝的日子、脫帽致敬、每天都是蘇醒的、五年之后毀滅世界
姚枂嵐背過臉去,捂住臉。 只是幫他擦擦身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姚枂嵐進行著自我催眠,可是眼前就是他們先前親熱過的床,身后更是萬丈深淵,讓他怎么冷靜得下來! 景眳朔這次可是害慘了自己,但一想到自己加諸他身上心上的傷,姚枂嵐是什么抱怨也說不出來了。 聽到他入水的聲音,姚枂嵐轉(zhuǎn)過身來,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就要往水里撒,景眳朔卻再一次地按住了他的手。 “你不想用這個?” 景眳朔不置可否。 姚枂嵐思忖了一會,又道:“你想用和我一樣的?” 景眳朔仍舊不開口,按著他的手卻松了松。 “……好吧?!币啀拱研∑渴杖胄渲?,拿出了另一個瓶子,倒出了些綠色的草藥碎末到水里。屋子里頓時彌漫了淡雅的香氣。 由于這次景眳朔的頭發(fā)已經(jīng)解開了,姚枂嵐就先繞到了他后面給他洗頭。 “今晚的事,我——” 景眳朔猛地一擊水,濺了姚枂嵐一身。姚枂嵐這才發(fā)現(xiàn),景眳朔并不想他再提這件事??墒?,這是因為生氣呢,還是……因為恐懼呢? “好嘛,不說不說?!币啀沟?,“還說你千杯不醉,我看你今晚雖然沒醉倒,也是有些醉意了,就像個小屁孩似的。” 景眳朔的發(fā)質(zhì)很好很柔順,姚枂嵐洗著洗著,瘋病又上來了。他“嘿嘿”地笑了一聲,動手在景眳朔頭上作起妖來。 景眳朔也不抗拒,任他對著自己頭上放肆。姚枂嵐搗鼓完,去梳妝臺上取了銅鏡,放到景眳朔眼前給他欣賞自己的大作。 景眳朔的嘴角抽了抽。嘛,做成了女式的發(fā)型不說,編了幾個小辮子是什么回事?話說是誰教他的?女子? 姚枂嵐看他臉上陰云密布,趕緊把發(fā)簪子取了下來,把他的頭發(fā)弄回原樣。 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的,景眳朔暗自嘟噥道。他抓住姚枂嵐的手,把他手里的發(fā)簪拿了過來。 這發(fā)簪通體翠綠,由純玉打造。其上紋了鳳紋,且細致到了鳳的每一根都能看到清清楚楚的地步。這么貴重的東西,是誰送給他的? 感覺到他的手在微微用力,姚枂嵐苦笑道:“那是我娘的遺物,你可別給我弄壞了?!?/br> 景眳朔手一抖,把玉簪子還給他。還好,差點釀成大錯。 洗完了頭發(fā),擦完了背部,姚枂嵐不可避免地繞到了景眳朔身前。 之前看的時候,只是覺得他的身子精壯結(jié)實,現(xiàn)在看,無論是身軀的曲線還是肌rou的質(zhì)地,都美得無可挑剔,又如其人一般充滿了英氣。 室內(nèi)旖旎的氣息宛若從未散去,反而愈發(fā)濃郁了起來。姚枂嵐的手頓住了,隨即把一只手臂伸到臉前,掩去了自己的表情。 景眳朔覺得奇怪,眼睛眨了眨,然后漸漸染上了笑意,禁不住脫口而出:“姚姚,你難道是……有反應(yīng)了?” 此話一出,景眳朔便想起自己是在慪氣呢,后悔至極地在心里大叫了一聲“糟了”。 姚枂嵐此人,當(dāng)真是臉比銅墻厚。放下手的同時,臉上的緋紅便褪去了。他把軟巾放到桶邊,站起身來,皮笑rou不笑道:“王爺既然玩夠了,不如自己洗吧?” “等等。”景眳朔挪到桶邊,抓住他的衣角,不讓他走,“我聽你的話洗澡了?!?/br> 姚枂嵐甩開他的手,景眳朔正覺得自己玩脫了,惹得姚枂嵐真生氣了,那人卻突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極快地吻了吻他的唇。 只是一顆流星劃過的瞬間,姚枂嵐松開了手,從他唇邊離開,轉(zhuǎn)身離去。 “等等,你要去哪?”景眳朔不管不顧地從水桶里站了起來,就要追過去。 姚枂嵐找出一件里衣,扔到他的臉上:“我哪也不去,你先給我把衣服穿好?!?/br> 真是立場即刻調(diào)轉(zhuǎn)。 景眳朔從水里出來,穿好里衣,又整理了一番,才走到姚枂嵐的身后,輕道:“姚姚?!?/br> 夜已經(jīng)很深了。 姚枂嵐回過頭。依著火紅的燭光,景眳朔仿佛又看到了那夜掩映著大火的絕美容顏。 窗外是連綿不斷的雨,窗內(nèi)的人發(fā)絲上掛著芬芳的水珠。 “姚姚,”景眳朔又喚了一遍,“你對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姚枂嵐啟唇,如同魔鬼的低語:“我可以說,但是,你敢聽嗎?” 想聽,又不敢聽。 姚枂嵐沒等到他的回答,嘆了一口氣,翻身上床,主動睡到了里側(cè),給他留出了一半的空位。 “睡吧。有什么話明天再說?!?/br> 景眳朔上了床,兩人背脊相抵,溫?zé)釒е奶鴤鱽?。他伸手摸了摸先前姚枂嵐吻過的地方,痛苦地縮了縮。 渴望證實,卻又害怕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蛟S,他的溫柔對所有人都適用。 “你總是這樣,”景眳朔呢喃道,“總是這樣?!?/br> 姚枂嵐倏地睜大了眼睛,景君奚的話開始在腦海里回響,震得他耳膜生疼。 “你這樣,我?guī)煾负苄量?。?/br> “若即若離,一時給他希望,一時拒他于千里之外,讓他離不開你,又不敢奢求太多。” 這樣吊著人家是在干什么呢?姚枂嵐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景眳朔感到身后的呼吸平緩了下來,想他已經(jīng)睡著了,便跟著閉上了眼睛。一只手忽然扣住了他的下巴,接著,他整個人被按平在了床上。 姚枂嵐覆了上來,吻住他的唇。景眳朔難以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 姚枂嵐不諳此道,細吮慢舔全憑本能,又好像怕傷了這個人似的,一舉一動極盡溫柔。他那長長的睫毛扇動著,宛若小心翼翼的討好,半瞇起眼眸中盡是迷離,好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靄。 鼻翼間唯余清冷柔和的草藥香,景眳朔幾乎看得癡了。 唇分時,姚枂嵐的眼角染上了一點誘人的殷紅。 “輪回天定,我不敢許你以三生三世;大仇未報,我暫且不能許你以一心一意?!彼罩氨吽返氖郑阉诺阶约旱男目谏?,“但是此生余下的時光里,我都會把你放在心尖上。” “對不起,我讓你等了太久了。”姚枂嵐道,“我不需要你承諾什么,但是,在你心意未變之前,你愿意留在我身邊嗎?” 景眳朔已經(jīng)不知道做出什么反應(yīng)好了,他愣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擠出一個字:“夢?” “......”姚枂嵐躺了回去,背對他,“嗯,是在做夢。” “等等,等等,”景眳朔醒悟過來,拉住他,語氣帶上遲疑,“對不起,我最近做的夢都太真實了,所以有時候會分不清楚。姚姚,你看著我,你說的是真的?為什么突然……?” 他一手撐在姚枂嵐腦邊,一手按著他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俯身半跪在姚枂嵐身上。 姚枂嵐心疼了起來,語氣自然也變得輕柔:“我都說得這么清楚了,你還要我怎么說?不過呢,我能理解,你不相信我,也是因為我——” “我相信?!本氨吽穲远ǖ溃拔蚁嘈诺?,你說的我都相信。” 末了,他又覺得這樣不夠,附在姚枂嵐耳邊道:“我愿意留在你身邊,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姚枂嵐的耳朵很敏感,景眳朔的呼吸拂到耳廓上,整只耳朵都燒了起來。姚枂嵐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突然覺得有些羞澀,尷尬道:“很好,相信就好,睡吧。” “睡?”景眳朔忍不住調(diào)笑起來,“方才是誰沒羞沒臊地說了一大段情話的,怎么,我就說了一句你就受不了了?” 景眳朔伸舌舔了舔姚枂嵐的耳廓:“我怎么記得,有人不久之前還問我想不想要他呢?” 這下子,不僅是耳朵,姚枂嵐整張臉都泛起了紅色。景眳朔本是調(diào)戲兩句,看他這樣,就真的有些蠢蠢欲動了。 他張開嘴,牙齒在姚枂嵐的耳垂上輕輕磨咬:“姚姚,我想要你。你現(xiàn)在還愿意給嗎?” ☆、第46章 劍式 景眳朔等了太久,姚枂嵐又對他寬容至極,兩人這么一鬧,竟是鬧到了天色微亮才消停。 姚枂嵐累得緊,靠在景眳朔懷里就閉上了眼,是難得的安寧和熟睡。景眳朔看著他的睡顏,遲遲不敢闔上雙眸,生怕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 姚枂嵐醒來時,天已大亮,該是到了正午。景眳朔還保持著他睡去時的姿勢,把他護在了懷里,瑞鳳眼柔如水:“午安?!?/br> 姚枂嵐后退了一些,讓他把手移開,調(diào)侃道:“手麻了沒?” “麻了。”景眳朔道,露出一個十分燦爛地笑了笑,“但是我心甘情愿。” “......”姚枂嵐嘟囔道,“真是閃瞎了我的狗眼?!?/br> 景眳朔掀開被子,下床穿好外衫:“你再多躺會兒,我去叫人準(zhǔn)備午膳?!?/br> “一起吧?!币啀垢鴱拇采掀饋?,“我已經(jīng)休息好了。” 景君奚已經(jīng)坐在樓下不知多久了,一筆一畫地抄寫著景眳朔給的兵書。景眳朔和姚枂嵐在他的兩旁坐下。 景君奚胡鬧起來大大咧咧,但是用起心來卻是專注至極,直到景眳朔喚了他一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放下筆。 “師父?!本熬蓮奈词栌谡埌?,“姚公子。” 景眳朔對他笑了笑,找人收了他的紙筆,點了幾個小菜,又趁姚枂嵐沒注意,多吩咐了兩句。 景君奚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著,左右徘徊。 “景君奚,”姚枂嵐用手捏住他的腦袋,“你看什么呢?” 景君奚給景眳朔倒了一杯茶,又給姚枂嵐倒了一杯,舉起杯子,清了清嗓子。 他先向景眳朔鄭重道:“恭喜師父得償所愿?!?/br> 然后又轉(zhuǎn)向姚枂嵐:“姚公子,以后我就叫你師娘了?!?/br> “景君奚,”姚枂嵐的手還放在他的頭頂上,猛一用力,“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在我面前不要太放肆了,還想不想活了?” “唉,唉,唉,”景君奚急道,“師娘,惱羞成怒可就沒意思了?!?/br> 姚枂嵐感覺自己好像也說過這樣的話,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大了。 景君奚怕他沒個輕重把自己給捏死,趕緊道歉:“姚公子,我錯了我錯了,以后不叫你師娘了,你行行好,把手放下去行不?” 姚枂嵐詭異地一笑,放下手。景君奚討好地賠笑,姚枂嵐卻把笑容收了去:“下不為例?!?/br> 景眳朔在一旁看著他們倆,嘴角上揚,卻始終不置一言。 菜端了上來,姚枂嵐只瞧了一眼,便明白了景眳朔的用意。三樣素菜,三樣葷菜,這本是極好的搭配,但顯然只有一盤葷菜是給他準(zhǔn)備的。那rou經(jīng)過了水煮,基本看不出油膩來,看上去寡淡無味。 “我說王爺,”姚枂嵐道,“在我吃了那么多山珍海味之后,你又讓我吃回這些,一來我吃不下,二來你不覺得太殘忍了些嗎?” “我沒讓你只吃這樣菜,”景眳朔夾了一塊rou放進口中,“你現(xiàn)在每餐吃一點,慢慢地習(xí)慣了,就不要再吃那些油膩的食物了。我陪你一起吃,嗯?” 他特意叮囑店家最后一遍改用鹽水理療,所以這rou透著淡淡的咸味,到了他口里,也還能勉強下咽。 他之前就想說了,姚枂嵐二十多年不碰油膩的食物,現(xiàn)在卻是來者不拒,一兩次還好說,多了傷身。他一直沒說,是因為沒立場說,現(xiàn)下二人關(guān)系非比尋常,也就顧忌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