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外_分節(jié)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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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輸了 “哈哈哈哈哈哈,”柳紅云放聲大笑,“真不愧是厲王爺?shù)膶櫝迹瑧{那么點信息,猜得一字不差,好好好!” 姚枂嵐裝模作樣地作了個揖:“柳姑娘過獎?!?/br> “那么,為何不直接稟告那無能的老皇帝,而是到我這里來,炫耀自己嗎?” 聽到她侮辱韶宣帝,景眳朔怒了,又要拔劍:“你!” 姚枂嵐再次攔下他:“先前我就說了,沒有證據(jù)。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沒想通。比如,公文的問題。” 對啊,公文。景眳朔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在山上時,他們顯然還不知道他身上有這樣的公文,不然一定會派山賊們把它搶了去。但是不過短短三天,怎么又知道了呢? “之所以知道你們有公文,全是因為那位大人的聰明?!绷t云把雙手交叉放在心口上,滿臉欽慕的微笑。 景眳朔追問:“那位大人是誰?” “抱歉啦,我也不知道那位的真實身份、真實容貌。只知道,他是神明一般的人物,把我從黑暗中帶到這人世間,像這一輪紅日一般的人物?!绷t云對著太陽張開雙臂,然后收回手,不懷好意地看了姚枂嵐一眼,“但是,姚公子好像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呢?!?/br> 景眳朔回頭看向姚枂嵐。后者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任何音節(jié),只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還是不能說,抑或是,不想說? 景眳朔凝視了他幾眼,又對柳紅云道:“你就這樣為一個未曾謀面的人賣命?” “呵,”姚枂嵐這會兒才發(fā)出了聲音,“她賣的哪里是自己的命,她賣的明明是那些無辜的人,甚至是將自己視為母親的少女們的命?!?/br> 一幅畫面涌上心頭,是數(shù)位面容姣好的少女笑著撲向自己的場景。從小就在妓院長大,自然知道那是個多么可怕、多么黑暗的泥沼。被那位大人從妓院中贖回的那一刻,她就下定決心,即使要辦一青樓,也要讓迫于生活來到這里的女子有尊嚴(yán)地活著。不想接客便不接客,不想賣身便不賣身……她做到了,但就是這樣一座夢中之城,被她親手付之一炬,連帶著里面的數(shù)十位正值碧玉年華的少女。 這話顯然戳到了柳紅云的痛處,她的臉一時變得無比猙獰。她拍拍手,一家丁端來了一個雕花玉盤,上呈兩個青花瓷小瓶。 “姚枂嵐,看在你猜得如此準(zhǔn)的份上,我就幫你們解決這兩難境地吧。”柳紅云道,“這里有兩個小瓶,一瓶內(nèi)呈上好的鐵觀音,一瓶內(nèi)呈鶴頂紅,你們各自挑一瓶喝了吧。當(dāng)然,有人想把兩瓶都喝了也是可以的哦?!?/br> “意思是,我們兩個必得死一個?”景眳朔小心端詳著姚枂嵐的神色,問道。 “正是如此,”柳紅云道,“為了對王爺?shù)墓剑覀兲匾馓暨x了無色無味的鶴頂紅哦,便是姚枂嵐這樣的圣手醫(yī)者也做不了什么手腳了吧?” 姚枂嵐出奇地鎮(zhèn)靜,但額角已有薄薄的冷汗?jié)B出:“這是,你‘那位大人’叫你這么做的?” 柳紅云笑說:“自然?!?/br> 景眳朔看了姚枂嵐幾眼,見他臉色越變越白,心道這人也會怕死嗎,一邊緩緩抽出無痕劍:“罷了,是你逼我的。暴露之罪,回去之后便由我一己承擔(dān)吧。大不了就革職抄家受幾鞭,還不至于命喪黃泉。” “沒想到你這么護(hù)著他,王爺,”柳紅云道,“你們不該是死敵嗎?” “誰說我是護(hù)著他了?如果真如你所說,我不也有一半的幾率見閻王?”景眳朔揮揮劍指了指自己身后,意思讓姚枂嵐躲到他身后,“而且他若是死了,圣上追起責(zé)來,我可受不起?!?/br> 姚枂嵐聞言一笑,臉上恢復(fù)了血色。他一向如此,變臉如翻書,但此次,景眳朔怎么看都覺得有些勉強。 “柳姑娘,可是說話算話?若我們喝下了這兩瓶,你就放我們走?” “姚枂嵐你……”景眳朔突然就有些心慌。該不是他找到了辨認(rèn)的方法,想讓自己喝下那瓶毒藥? “自然?!绷t云應(yīng)道。 “好?!币啀箾]等景眳朔反對,快步走到那家丁面前,拿起玉盤上的兩個小瓶,揭開蓋子便一齊往口里灌。 “果然好茶?!惫嗤?,他豪邁地扔下兩個青花瓷瓶,瀟瀟灑灑地抹了下嘴。 “你……”柳紅云正想開口,卻見一抹金色破風(fēng)而來,直插往胸口。 正是她“女兒們”的發(fā)髻。 景眳朔垂下眼:“我給她們報仇了?!?/br> “你——”既然要殺,那自己喝下那毒藥有什么意義?姚枂嵐皺眉欲發(fā)作,但景眳朔卻搶先一步上前將他打橫抱起,姚枂嵐瞬間啞然。 景眳朔足尖一點,整個人騰躍而起,向院外飛去。姚枂嵐低頭一看,院門被強制打開,官府的人魚貫而入。 而那為首的錦衣人,恰巧是上任沒有幾日的宰相葉澄蔚! “你什么時候……?”他移動的速度太快,姚枂嵐不得不抱緊他的脖子。 “你先別說話,我馬上帶你回去。只要回去了,你就有藥吧?你再堅持一下!” “等等等等等等,”姚枂嵐一個翻身落到了地上,“我根本沒中毒,你看清楚了?!?/br> 景眳朔停下腳步,見他好好地站在原地,用審視的目光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才冷靜了下來:“你沒把毒藥喝下去?” “沒有。”姚枂嵐堅定道。 景眳朔瑞鳳一瞇:“撒謊?!?/br> 他如此篤定,姚枂嵐倒無法反駁了。景眳朔就地坐下,邪魅一笑:“也好,既然如此,我們就把話說開了吧。” “老兄,這可是屋頂,你確定?”姚枂嵐驚慌失措。方才那么緊張我的生死,現(xiàn)在就讓我坐在這種地方? “呵,”景眳朔把帶鞘的無痕從腰帶里撥出來,放在身旁,用充滿威脅的低音道,“我相信有著能在深夜飛出窗外而自信不會讓我聽到的輕功的人,還是能坐穩(wěn)的?!?/br> “.…..” “你果然知道了?!币啀沟?,依言坐了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br> “姚枂嵐,接下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景眳朔一副私塾老師教育熊孩子的做派,“但只要你選擇回答,我希望聽到真話。” 姚枂嵐看向景眳朔,想了想,道:“好。” “第一個問題,你知道柳紅云口中的‘那位大人’是誰?” “知道?!?/br> “但是你不想告訴我。”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我說可你也不會信,王爺。”姚枂嵐云淡風(fēng)輕道,仿佛景眳朔知不知道這件事都與他無關(guān),“我沒有證據(jù)?!?/br> “.…..” 或許正是如此。景眳朔嘆了一口氣:“你剛才喝下了毒藥,但卻沒事?!?/br> “.…..” 景眳朔等了幾秒,沒等到回應(yīng),又問:“為什么?” “.…..” 依舊是沒有得到回應(yīng),景眳朔站起身來:“我不強迫你回答。我問這個問題,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如果我們還要一起走完剩下的九個城,那個原因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處理事件,保護(hù)對方?!?/br> “在不讓對方死去這件事上,我想我們已經(jīng)達(dá)成一致了。”景眳朔收起無痕,“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哪怕我們才一同經(jīng)歷了生死,你依舊是你,我依舊是我,我們依舊站在了線的兩邊。 “是的?!币啀勾鸬?。 其實,你不也沒告訴我你何時叫來的葉澄蔚不是嗎? 城的西南角出現(xiàn)了從未有過的喧囂。奈雲(yún)宰相越級而下,親自領(lǐng)禁衛(wèi)軍二百人,收繳了柳家借山賊之力得到的百萬兩黃金。柳家家主柳紅云被當(dāng)場處決,家丁一律服刑四年后發(fā)配邊疆充軍。調(diào)查過程中,發(fā)現(xiàn)朝和皇族季氏藏匿于安梁群山之中,當(dāng)即一并處決。太子北千襄由于管理安梁不善,貶為琴王,自此與厲王北千翎齊肩。 “是嘛,你們是這樣處理這件事的?!被杷硕嗳盏木熬山K于醒了過來,聽了二人簡短的敘述,道。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開心吧。”景眳朔坐在窗上,翹起一腳,“北千襄被貶為琴王,現(xiàn)在我們站到了同一高度了。我真沒想到,他是這樣管理手下的城池的?!?/br> “哪里?!币啀乖诮o景君奚換藥,頭也不抬,“這一次,我們都輸了啊?!?/br> 兩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來,氣氛突然變得壓抑而尷尬。 景君奚開口道:“師父?!?/br> 景眳朔愣了一下,才應(yīng)道:“嗯?” “讓我不恨你,是不可能的。你身上,有著我一家人的血債?!币啀菇o景君奚上完了藥,便讓到了一旁。景君奚披好里衣,走到景眳朔跟前。 “我知道?!?/br> 風(fēng)微微吹動了他的黑發(fā),英氣四散開來,顯得整個人張揚而桀驁。 “但是,我也很感激你。救了我,給了我這個名字;愿意收我為徒,讓我變強。我的人生,要從現(xiàn)在重新開始。” 景君奚對著景眳朔跪了下來:“師父,受我一拜!” 他傷勢未愈,但兩人都沒有阻止他。少年人跪在地上,淚水糊成一片,聲音顫抖著,卻又無比堅定:“這,會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哭泣。我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活得讓我父母我大伯我姑姑我兄弟姐妹都為我自豪!” “看到你沒沉溺于復(fù)仇,我安心了?!本氨吽窂拇吧咸讼聛?,扶起景君奚,為他擦干了淚,“但是應(yīng)該哭的時候,還是要哭的??薏皇桥橙醯谋憩F(xiàn),哭是為了下一次笑得更好更開懷。” “君奚,”姚枂嵐走到前面,“你的命,也有我的一份。若你愿意,我也會將我畢生所學(xué)教給你。如何?” 兩人俱是大吃一驚。景君奚問道:“為什么?” 姚枂嵐笑而不語。房門忽地被撞開,景眳朔警覺地護(hù)住景君奚,抽出無痕。 “打擾你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真是抱歉啦?!?/br> “誰和這家伙是一家人了?”景眳朔和姚枂嵐異口同聲。 來人取下帷帽:“瑾淵王,姚公子,在下葉澄蔚,叨擾了?!?/br> ☆、第13章 圣丹 這是一家不起眼的客棧。 然而這客棧的一角卻散發(fā)出了龍爭虎霸的不得了的氣氛。 “來,葉大人來喝一杯。”姚枂嵐給葉澄蔚倒了一杯茶,打破了沉默。 這葉澄蔚沒當(dāng)上宰相之前,就和景眳朔不對頭。現(xiàn)在他成了宰相,與景眳朔平起平坐,兩人更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要說起來,這種互不相讓和景姚二人之間的還是有些區(qū)別。如果說景眳朔對姚枂嵐是帶了那么點贊賞的敵意,對葉澄蔚則是純純的敵意了。畢竟,當(dāng)年在私塾,第一個將景眳朔視作女孩子大獻(xiàn)殷勤的,就是眼前這位一本正經(jīng)故作清高的葉大人。 “喲,多日不見,你那斷袖龍陽之癖改好了否?”景眳朔挑起眉毛,把無痕抽出來放到了二人中間。 葉澄蔚也不甘示弱,把佩劍放到了無痕前面:“王爺,您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讓姚公子給您看看您的耳朵?我說過很多遍了,我沒斷袖龍陽之癖。當(dāng)年那事,須得怪您長得太過娘氣啊?!?/br> 景眳朔最聽不得別人說他的臉長得娘氣,當(dāng)即怒火沖天,拍案而起。 “好好好,王爺您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氣宇不凡才貌雙絕,葉大人也是一時眼花好了吧?!币啀箯膩矶际翘羝鹗露酥耍瑳]想到也有一天會來當(dāng)和事佬。 葉澄蔚還想說什么,姚枂嵐硬生生地打斷:“葉大人,正事要緊!” 提到正事,景眳朔氣也消了,坐了下來。 誰料他一坐下來,姚枂嵐又不消停了:“王爺啊,你就是火氣太大。剛才明明可以罵回去的,比如你可以罵葉大人賊眉鼠眼、鼠目寸光、睜眼說瞎話、萬年娶不到老婆,還有他這根本就是嫉妒你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