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為上_分節(jié)閱讀_70
此話正中成英宗心底的擔憂,他微微坐直了身子,“此人不除確實心腹大患,可皇后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數(shù)日,未有任何進展?!?/br> 惠妃道:“皇后殿下宅心仁厚,長樂宮中都是她的宮人,處理起來到底不便,一時心慈手軟,將人放過也未可知?!?/br> 成英宗點了點頭,惠妃繼續(xù)道:“皇后殿下不慎將人放過,最終威脅的卻是殿下自己的安危,妾身仔細思量總歸不放心。” 成英宗微微瞇起眼睛,“惠妃的意思是?!?/br> 惠妃眉心微結(jié),“妾身愿替皇后殿下分憂,將兇手抓出來,以保護殿下的安危?!?/br> 成英宗看著她認真的神情不似作偽,但心中仍有顧慮,惠妃急道:“陛下,那兇人在殿下身邊多一日,殿下便多一層危險,陛下難道忍心?” 成英宗被他戳中心事,他一直覺得對皇后虧欠良多,此時竟覺惠妃之言甚為有理,他沉思半晌,想到賀靖逸不在宮中,宮中也無甚做事得力之人,便道:“那便按惠妃的意思辦吧,切記早日抓住真兇?!?/br> 惠妃忙起身福了福身子,柔聲道,“妾身遵旨,定不負殿下所托,只是,妾身還有一請求?!?/br> 成英宗眼眸微抬,看她:“何事?” 惠妃道:“請皇上給妾身一道圣旨,不然,妾身恐縮手縮尾,若殿下心慈不讓妾身審查奴婢,抓不住兇人,那妾身再是用心亦是枉然?!?/br> 成英宗眉峰微蹙,顯然有些猶豫,惠妃低眉瞬目,靜靜坐在一旁,沉默不言,成英宗瞧了眼她恭順的樣子,早已不似之前的跋扈,踟躇道:“皇后宮中處事需得謹慎,切勿驚擾了皇后。” 惠妃忙柔順的點了點頭,“是,妾身省的?!?/br> 成英宗得了她的承諾,似乎放了些心,道:“既如此,一切就照惠妃所言行事吧?!?/br> 惠妃低頭躬了躬身子,恭敬回:“是?!背捎⒆邳c了點頭,卻沒瞧見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精光。 第四十章 長樂宮中,皇后正與蘇錦師喬煌二人說著話,突然宮人來報,惠妃娘子與徐亭祿在殿外請求召見。 皇后微微蹙眉,這晌午時分剛過,惠妃為何會來長樂宮。 她擺了擺手,命人將惠妃請進來,惠妃款款走進來,身后烏泱泱還帶了不少宮人,師喬煌瞥了一眼師喬婷意得志滿的神色,眼瞳一縮,心中預感不妙。 惠妃笑意盈盈向前幾步給皇后行禮,皇后見她雖言語恭敬,但眉眼間露出了得意之色,又見徐亭祿手中捧著一卷明黃錦卷,隱約瞧著像圣旨。 皇后心中頓生防備,神色依舊淡淡,道:“惠妃起來吧?!?/br> 惠妃柔順道:“是,殿下?!?/br> 皇后仔細觀察她的神情,“惠妃此時來長樂宮有何事找吾?!?/br> 惠妃福了福身子,“回殿下,妾身帶了陛下旨意,前來調(diào)查純美人之死一案的兇手?!?/br> 她說著側(cè)身瞧了眼徐亭祿,徐亭祿會意上前一步將圣旨打開宣讀了一番,又合上錦卷,雙手交于皇后身邊的蘇錦手中。 皇后眉間一蹙,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她接過圣旨打開看了看,確實是成英宗的字跡。她與蘇錦相顧一眼,彼此的眸里都有絲擔憂。 惠妃笑容滿面道:“皇后殿下,陛下恐你體恤宮人,不肯嚴加審查,難免會有疏漏,讓兇手逍遙法外,遂命妾身協(xié)助調(diào)查,以確保殿下的安危。” 皇后眉心越聽越緊,心中冷笑:這兇手不就是惠妃你自己,何必賊喊捉賊。 她心中有氣,面上仍舊淡淡:“陛下美意,我感激不盡,惠妃有心,只是我長樂宮素來都由我親自管理,就不勞惠妃費心了?!?/br> 惠妃似乎早已料到她會推拒,一臉愁容道:“皇后殿下,這整個后宮沸沸揚揚都說純美人之死是因您善妒,可妾身知道殿下受了多大委屈,陛下亦是如此,心疼殿下,又擔心兇手不除,殿下的安危不穩(wěn),遂才派妾身前來調(diào)查,若殿下推辭,恐傷了陛下的心吶?!?/br> 惠妃一副苦口婆心憂心皇后安危的模樣,旁人看了倒真以為她真心實意替皇后著想,徐亭祿眼珠微微朝她移了移,又繼續(xù)低眉沉默不語。 蘇錦藏在水袖中的手指緊緊攥起,就連師喬煌入宮不久,也斷不會信惠妃真心擔憂皇后安危,只是她領了皇上的命令,帶著圣旨,又句句壓住皇后。若皇后再多推辭,便是抗旨,不領皇上的情,這于皇后當真是騎虎難下。 果如師喬煌所料,皇后心中百感糾結(jié),惠妃搬出圣旨,她倒真無可奈何,她壓下心中煩躁,淡淡道:“那惠妃準備如何調(diào)查吾這長樂宮?!?/br> 惠妃嬌媚一笑,“自然要將殿下宮中之人帶去審查一番才好?!?/br> 皇后雙眸暗了暗,語氣冷肅,“我宮中都是些老人,一直跟在吾身邊,并未有何問題?!?/br> 惠妃笑道:“殿下此話差矣,若真?zhèn)€個清白,純美人就不會死在殿下的長樂宮了。” 皇后一雙眼眸盯著惠妃,露出凌厲之色,“純美人之死究竟如何,吾定會親自查個水落石出,不讓兇手逍遙法外?!?/br> 惠妃抬眸回視皇后,唇角的笑意驟然變淡,“妾身自然相信殿下的能力,只如今我有陛下的命令,不得不竭心盡力才好?!?/br> 皇后雙眼微微瞇起,交握的雙手暗自攥緊,惠妃唇角得意的揚了揚,朝身后的宮人道:“陛下旨意,命我調(diào)查長樂宮,你們速將蘇錦與師喬煌等人帶到和合宮,我親自審查?!?/br> 皇后雙瞳一縮,眼見惠妃身后的宮人要上前捉拿蘇錦與師喬煌,滿面怒容道,“慢著!吾宮中之人自有吾來管教處置,惠妃可別失了分寸。” 惠妃唇角一勾,挑起一邊眉尾,看起來頗為得意,已不見方才的恭順之態(tài),“皇后殿下,妾身只是尊從皇上的旨意,這失了分寸如何說起,陛下還親自指派了徐公公前來宣讀圣旨,殿下此話,是說妾身,還是意指陛下呢?” 蘇錦和師喬煌心中一驚,這話分明是要扣皇后一個對皇上大不敬,蘇錦看了眼依舊低眉沉默的徐亭祿,又瞧見皇后顯然按耐不住,險些沉不住氣中了惠妃的圈套,上前一步道:“既如此,那奴婢就跟惠妃娘子走一趟證明清白?!?/br> 師喬煌瞧了蘇錦一眼,見她面上隱有大義凌然之色,心中知曉此去和合宮恐怕兇多吉少,這一連串的計謀,若真是惠妃做所,只怕她的目的不止于此,除掉皇后身邊最親近之人,陷皇后于孤立痛苦之中,恐怕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但若她與蘇錦此時不去,她再激怒皇后,只怕會讓皇后背負抗旨不尊的罪名,離間了皇帝與皇后的夫妻之情。 師喬煌心中微嘆:若一切真如她所猜測,此婦人可真乃蛇蝎心腸。 師喬煌心中再明白,終究顧慮皇后的處境,福了福身子道:“奴婢也愿意?!?/br> 她說罷抬起頭,不偏不倚正好瞧見師喬婷計謀得逞時露出的得意之色,她眼中露出的狠戾讓師喬煌心中明白,師喬婷只怕不會讓她好過。 皇后聞言忙道:“不可!此二人在吾身邊寸步不離,怎會危害于吾!惠妃不要錯抓了好人?!?/br> 惠妃勾唇一笑,“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身邊親近之人,越有可能陷人與不義之地,錯不錯抓的,妾身審完才知,皇后殿下若再多加阻攔,恐怕,妾身就無法稟命陛下了?!?/br> 皇后眼中怒氣已然蘊滿,似要噴薄而出,“你威脅我?” 惠妃裝作驚恐之色,忙躬身行禮,“殿下息怒!妾身只是尊崇陛下的旨意,并非有意惹怒殿下,妾身著實不知,陛下對殿下的關心愛護竟會讓殿下如此生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