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為上_分節(jié)閱讀_16
“你少拿皇后壓我!到皇后面前又如何?!”惠貴妃一聽“皇后”二字頓時火起,瞧著他那副溫潤爾雅,氣質(zhì)非凡的模樣,更是刺眼,冷哼道:你小小年紀(jì)家世也一般,不知怎么迷惑得太子,竟娶你做了太子妃。” 師玉卿聽著她刺耳的譏諷之語,方才剛舒開的眉心又是一緊,心底又氣又無奈,惠貴妃此話竟是連母后也不放在眼里,這可如何是好。他心中思量百轉(zhuǎn),安靜的站著又是一陣沉默。 惠貴妃許是說夠了,又睨了他兩眼,見他沒有絲毫懼怕與慌張,自己反倒如小丑一般失態(tài),心中怒火更勝,嘴角向下一撇,朝身邊的掌事女官道:“喜鵲,給我打。” 眾人一驚,師玉卿直到此時才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知道惠貴妃頗受皇寵,卻不料她為人如此跋扈,居然敢以下犯上。 陸福素日是知道惠貴妃為人的,一聽連忙跪下道:“貴妃娘子使不得,太子妃位分只在皇后之下,您萬萬打不得他!” 惠貴妃聽罷冷冷一笑,心道:位分在我之上又如何,若沒有我父親和我哥哥,皇上能成為皇帝?只怕元玉華沒命做她的皇后呢!你們現(xiàn)在各個安生太平都是我父親的功勞,還敢跟我和大皇子作對!我今日就是打了太子妃,反了這個規(guī)矩,皇上皇后又能奈我何?! 惠貴妃想到皇后心中揪緊,嫉妒之心盛起,她父親浴血奮戰(zhàn),哥哥為救成英宗犧牲,憑什么元玉華是皇后而不是她!太子是賀靖逸而不是她的明成!不過是仗著她是成英宗原配,父親是太師罷了,遲早有一天她一定會成為皇后,讓她的兒子成為太子。 秋芷急得額上盡是冷汗,手里的帕子也捏的變了形,她想悄悄離開去找太子,還未動彈,便聽惠貴妃冷聲道:“想去搬救兵嗎?我是大皇子生母,有協(xié)理后宮之權(quán),太子妃故意放貓傷害我,按照宮規(guī)理應(yīng)受罰,就是皇上來了也不好怪罪我?!?/br> 師玉卿神色肅然抬眸直視惠貴妃,依舊是那般溫潤的語氣,但是隱隱聽來已有了冷意,“惠貴妃,你沒有權(quán)利私自處罰我?!?/br> 惠貴妃雙眼微瞇的回瞪師玉卿,此話讓她怒氣更甚,她冷哼一聲,甩了甩翠綠色的秀帕,朝身旁的喜鵲道:“還不快去!” 第十二章 喜鵲懼怕太子,又見太子妃對著咄咄逼人的惠貴妃沒有絲毫怯意,被他的身份與態(tài)度所震懾,心里膽怯,她曾聽聞太子那日大婚盛況,皆是帝后大婚規(guī)制,這太子妃必定十分受皇上皇后以及太子的重視,況且惠貴妃位分在他之下,她一個奴婢如何敢打,她踟躕了下還是不敢,朝惠貴妃低聲道:“娘子,論理你不能私自處罰太子妃,還請三思啊。” “沒用的東西!”惠貴妃瞪了她一眼,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陳德禮吼道:“你去!” 陳德禮不如喜鵲思慮多,平日又是仗著惠貴妃慣喜歡欺負(fù)人的,在他眼里惠貴妃最大,此時聽見忙躬身說是,嘴角咧出一絲陰險,拿起手上的靜鞭便走到師玉卿跟前。 師玉卿雙眉緊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長得清秀,身子單薄,個子也小,但他樣貌出眾,氣質(zhì)自華,有大家公子之派。 陳德禮走到他身前想揮鞭子,但對著他這般出眾的樣貌,也怵了三分。 惠貴妃掖了掖鬢角的碎發(fā),見他站在那里安靜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朝身后的兩名太監(jiān)道:“讓他跪下?!?/br> 師玉卿聞言忙道:“惠貴妃,按照宮規(guī)你無權(quán)讓我跪下!” 惠貴妃一怒,“宮規(guī)?哼!將他給我按?。 ?/br> 師玉卿聲音陡然升了幾許,下巴微微抬起:“我是太子妃,你們敢!”這聲鎮(zhèn)住了正要邁步的內(nèi)監(jiān)們,眾人面面相覷看著惠貴妃不敢輕易行事。 惠貴妃勃然大怒,胸口一陣起伏,用手指著他,斥道,“你不過仗著太子,居然敢在我面前大聲放肆!你怕是剛進宮鬧不清楚狀況呢!今日就讓你知道個究竟!給我打!” 她一雙說著怒視了師玉卿一眼,又朝陳德禮瞪了一眼,對方點頭不等師玉卿再開口,上前猛得一甩靜鞭,師玉卿一直留意他的動靜,反應(yīng)也稍快,伸手一握,啪得一聲,鞭子被師玉卿握緊在手中,師玉卿手心一痛,留下一道血紅的印記。 師玉卿畢竟是貴族公子,又是嫡子,深得老太君與夫人寵愛,雖有幾位庶出的兄弟jiejie給他為難,終究沒受過任何皮rou之苦,接住鞭子也是情急之下來不及退開而做出的動作,陳德禮這一鞭子用力頗狠,他接住鞭子一霎連帶著身子略有不穩(wěn),險些跌倒,手心只覺火辣辣的一陣疼痛,讓他不禁倒吸了口氣,又不愿叫出聲,緊緊的皺著眉忍耐著,怒斥陳德禮:“你好大的膽子敢打我,當(dāng)真是不要命了!” 陳德禮打得突然,陸福等人跪在地上低著頭并未來得及反應(yīng),待反應(yīng)過來,他一鞭子早已落下,陸福想都沒想起身護在師玉卿身前,幫他擋下第二道鞭子:“請貴妃娘子放過我們太子妃,奴婢甘愿替太子妃受罰!” 陳德禮原先兩鞭子力氣是一起使的,等師玉卿話音一落,已經(jīng)揮出了第二鞭子,被陸福擋下,他被師玉卿唬得一愣,心下一慌看了眼惠貴妃,她冷眼瞧著輕哼了一聲,擺了擺手朝身后的太監(jiān)示意,即可便有人上前將陸福拉開,費勁的拖走大聲哭喊拼死掙扎的陸福。 陳德禮想再甩一鞭子已經(jīng)因為師玉卿的震懾有了猶豫,秋芷雙手張開擋在師玉卿身前,大聲急道:“貴妃娘子,太子妃位分比娘子高,斷沒有私自懲罰太子妃的道理!” 惠貴妃生平最恨別人提及位分二字,早已氣紅了眼,她狠狠瞪了秋芷一眼,咬牙道:“位分?哼,我面前豈有你一個奴婢說話的分?掌嘴!” 師玉卿見秋芷被人拉開打了幾巴掌,又見其余跟著他的宮人為了自己都收到了傷害,心里又急又氣,向前一步,攝住聽了惠貴妃催促,剛要揮鞭子的陳德禮,讓他動作停止在空中,不敢朝師玉卿再落一鞭子,怒目而視向惠貴妃道:“惠貴妃你既然要找我的麻煩,又何苦拿他們出氣!” 惠貴妃冷笑道:“你還有心思替別人求情?” 師玉卿在宮人的保護下,看著他們?nèi)绱诵睦镫y受,怒斥道,“惠貴妃,我畢竟是父皇下旨賜婚嫁給太子的太子妃,位分在你之上!惠貴妃不調(diào)查清楚就以下犯上,私自處罰我,就不怕父皇怪罪!” 惠貴妃一聽他提及位分正要發(fā)作,喜鵲見著師玉卿不好招惹,趕忙勸道:娘娘,皇上一向?qū)檺厶?,娘娘您打了太子妃等于打了太子的臉?!?/br> 惠貴妃瞇著眼睛,一臉怒容,手中帕子捏得扭變了形,想到太子她欲言又止,只是眼瞳里有恨意透出:“我就是要出這個氣?!?/br> 師玉卿怫然作色,指著打秋芷與其他宮人的內(nèi)監(jiān)道:“我以太子妃身份命令你們住手!” 惠貴妃沒想到師玉卿根本懼自己之威,讓她討不到好,心底亦有了退意,手中帕子捏緊拭了拭鼻尖。 喜鵲見她失言說出心里所想,頓時慌張起來,她定了定心神又在她耳邊小聲道:“大皇子吃了太子多少虧,娘娘只看大皇子的份上兒吧?!?/br> 惠貴妃想到大皇子,心底一驚,暗自磨了磨牙根,揪緊了絲帕,眼睛狠狠一閉,正要揮手讓眾人停下。 而那陳德禮一心想討好惠貴妃立功讓她更賞識自己,提拔自己,心下一狠,也不顧師玉卿的身份便要再揮一鞭子傷了他讓惠貴妃高興。 突然,一道身影從假山后出現(xiàn),一腳踢翻了陳德禮,眾人定睛一看,正是太子賀靖逸! 在場眾人被驚了一跳,除惠貴妃之外所有人連忙跪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低著頭。 陳德禮被賀靖逸一腳踢飛數(shù)十丈遠,躺在地上一時動彈不得。 惠貴妃看見賀靖逸來了,心里頓時慌亂了起來,她方才只因被貓驚嚇惱怒,再者因為想到皇后和太子平日如何與自己和大皇子作對,心里便想拿師玉卿出氣,此時見著賀靖逸一反往常的鎮(zhèn)定自若,高高在上的神態(tài),顯露出她從未見過的肅殺之氣也慌了神,一時六神無主。 師玉卿見賀靖逸來了頓時松了口氣,但此番與惠貴妃有了如此大的沖突,只怕開罪了她,他垂下頭,心中尋思著自己會不會給賀靖逸惹來麻煩,手心火辣辣的疼,他咬牙忍著一聲都沒吭出來。 賀靖逸第一時間擋在師玉卿身前,瞧見他微微顫抖的手,忙舉起拿到眼下細(xì)看,瞧見他首先一道深深的紅痕溢出血珠,眸中晦暗不清,眼底瞬間泛了紅。 陸福和秋芷也趕忙跑了過來,瞧見師玉卿布滿血污的手,心疼自責(zé)不已,朝兩人跪下道:“太子殿下,是奴婢沒用,沒能保護好太子妃!奴婢罪該萬死!” 師玉卿瞧著兩人臉上的傷心里難過,尤其秋芷,雙頰紅腫還透著血痕,忙抬頭看著賀靖逸求情: “殿下,跟他們無關(guān)!” 待要再說唇被賀靖逸食指堵上,賀靖逸點點頭,給他一記安心的眼神,朝允冬海示意。 允冬海忙不迭的將兩人扶了起來,心疼的看著兩人身上的傷搖頭。 賀靖逸一把擁住師玉卿,視線第一次放到了惠貴妃身上,聲音冷若寒冰:“惠貴妃?!?/br> 惠貴妃聽見這一聲仿佛催命般的召喚,身子一抖,佯裝鎮(zhèn)定的仰起脖子道:“是太子妃先放畜生傷害我在先,我不過依照宮規(guī)辦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