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從怪物手中逃生_分節(jié)閱讀_31
除此之外,這里還有些事情要先解決一下,韓殊看向了那兩排的玻璃柜,“放了這些孩子們吧……” 安瀾澤點了點頭,隨后一點不客氣地揪起胡桃夾子的頭把他拎到了眼前“說吧,怎么解放那些孩子們的靈魂?” “疼……好疼!”胡桃夾子掙扎了幾下,不過他現(xiàn)在一點都沒有什么害怕的情緒,反而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癡漢的既視感,讓人不忍直視,“那些孩子們啊,燒了他們的身體就行了?!?/br> 韓殊拿起dv打開了開關(guān),他用攝像機(jī)掃了一眼四周,這空間已經(jīng)被孩子們的靈魂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牧?,孩子們的靈魂像是那些蜘蛛怪的大人們一樣漂浮在了空中。或哭或笑的鬼音也傳進(jìn)了韓殊的腦海中。而那些孩子們的身體也不再動作了,像是普通的尸體一樣躺在那里。 這些孩子們的靈魂都是完整的,只要燒掉身體就能燒掉最后的桎梏,這和之前的情況很相似。 韓殊把所有玻璃柜里的孩子們的身體都搬到了一起,其中那些黑色的觸手們也幫忙了,省了韓殊不少力。安梓桐也沉默地在幫忙搬運,在經(jīng)過安瀾澤身后的那個玻璃柜的時候,陸霄遠(yuǎn)倒是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真可憐,被那種東西盯上,還自己高興著呢?!?/br> 安梓桐疑惑地看著他,隨即看向了看起來非常乖巧和韓殊配合默契的那些從地板中伸出來的毛骨悚然的手。他到現(xiàn)在也不能理解,為什么韓殊對于那種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的“手”這么友好,甚至隱隱約約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自己人了。 “喂,小子,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胡桃夾子揮舞著他的木頭小手,頗為好奇地歪了歪頭,小聲問道。 安梓桐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他有些憤怒地瞪著胡桃夾子。 “噓噓……小聲點,小子”胡桃夾子豎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嘴邊,他看出了安梓桐到底在憤怒些什么,不過他可不想背這個鍋,雖然不能告訴那個小子,但是告訴小侄子還是可以的。他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笑,“我可沒有引你過來,想要你命的另有其人呢……”說完,他把腦袋轉(zhuǎn)向了韓殊那邊。 安梓桐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韓殊正背對著他搬著一具尸體,圍在他身邊的那些黑色觸手像是察覺到了一樣,猛地轉(zhuǎn)了個方向,那一瞬間,一股陰冷的突然從腳下襲來,安梓桐顫抖著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腳底,不是什么時候,他腳下踩著的地板慢慢變成了黑色,黑色像蜘蛛網(wǎng)一樣,從他腳底慢慢蔓延了出去。地板好像一下子變軟了,安梓桐想要尖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線好像被什么東西掐住了一樣,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哐當(dāng)……”人偶砸在了地板上,韓殊有些疑惑地回過頭,“梓桐,怎么了?” 安梓桐仍然在止不住的顫抖,他雙眼地看向韓殊的方向,眼神卻沒有聚焦,聽到韓殊的問話,他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往后退了一步,過了半晌,才好像如夢初醒般地猛地咳嗽了起來,冷汗早就浸濕了衣衫。 安梓桐驚魂未定地癱坐在了地上,人偶在他身邊詭異地嘻嘻笑著,被安瀾澤一把按住了頭,示意他老實一點。 安梓桐好像重歸現(xiàn)實一樣,心里驚魂未定,剛剛眼前的那些到底是什么?幻覺?手上的鮮血都好像是真實的,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什么都沒發(fā)生,甚至好像只是只過去了短短幾秒鐘。好像白日做夢一般的詭異感讓安梓桐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在他眼中,黑色的藤蔓一樣的觸手依舊在扭動著,但安梓桐再看他的時候,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戒備卻又平靜了。 第27章 噩夢 “離那個人遠(yuǎn)一點,他會害死你的……” “??!”安梓桐從夢中驚醒, 看著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 他才逐漸平靜了下來, 緩了一會之后, 他有些懊惱地往后一倒,軟軟的床墊被他的重力壓得彈了兩下, “怎么又想到這個了……” 很少有人知道, 安梓桐是那個著名的商業(yè)巨鱷安家的孩子,他不是什么私生子, 他的父母是門當(dāng)戶對的夫妻,并且直到現(xiàn)在都很恩愛。他也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樣, 在家里過著被忽視或者被欺負(fù)的生活, 相反, 作為家里第三個孩子, 也是最小的孩子, 他出生起就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大哥和jiejie和他差了十幾歲,他也算是老來得子了, 自然從小是受盡寵愛,雖然一家人都很忙,但總有時間會照顧他。安梓桐身上沒什么負(fù)擔(dān),就像安瀾澤曾經(jīng)的情況一樣, 他想做什么, 家里人都會支持的, 就算是去當(dāng)畫家也不會遭到什么反對。 安梓桐又在床上躺了一會才掀開被子朝門外喊了一聲,“李姨,我餓了?!比欢T外沒有一點聲音。他又等了一會,依舊沒有人回應(yīng)他,事情有些不對勁,如果是平常的話,應(yīng)該早就有傭人等著他起床了。安梓桐穿著拖鞋下了床,打開了門,“李姨?” 門外也是一片寂靜,好像家里只有他一個人一樣,他走出了房間,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瞪大了眼睛,整個走廊到處都是血跡。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梓桐著急了,他在走廊上跑了起來,每間房間里都沒有人,好像所有人都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安梓桐像瘋了一樣找了他們家所有的房間。中途鞋子掉了他也好像沒知覺一樣,任憑腳底被磨傷。 “哥!姐!爸爸!mama!”安梓桐叫著,卻根本沒有人回應(yīng)他。周圍的一切仿佛突然褪去了顏色,視野中只剩下滲人的黑白色。安梓桐想要出門尋找?guī)椭?,卻一眼看見門口的樹上,樹干被用紅色的油漆寫上了幾個扭曲的大字,鮮紅的顏色在黑白色的視野中顯得格外明顯。 “都是你的錯!” “不不不……我什么都沒干!”安梓桐尖叫著跑向那棵樹,這時,他聽見了微弱的呼喚聲。 “爸!”安梓桐驚喜地回頭,卻因為眼前的景象向后一倒,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他們家的所有人,包括雇傭的傭人,全都被一根黑色的樹枝一樣的堅硬的東西釘成了一串,掛在了二樓的屋檐處。鮮血順著屋頂一滴一滴流到了地上,掛在最前方的就是他爸爸的身體,尸體的頭猛地抬起了,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了兩個黑洞,“都是你的錯啊我的兒子……” “不要!”安梓桐驚恐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看著眼前的床,松了一口氣,剛剛那個也是夢嗎…… 房間里有點黑,安梓桐習(xí)慣性地去床頭摸燈,燈亮起的一刻,他才看見,他的墻壁被人用血涂得亂七八糟,整個房間都散布著不知道是誰的血跡。 突然,有什么東西在他被子里蠕動著,安梓桐嚇了一跳,猛地掀開了身上蓋著的被子,露出了里面正在蠕動著的人頭,那是他自己的臉!那張臉上一只眼球已經(jīng)掛在了眼眶外,只剩下一點點粘膜組織連著讓它不至于徹底脫落。那張臉上已經(jīng)腐化了一半,上面爬滿了惡心的蛆蟲,漸漸散發(fā)出了惡臭。 他尖叫著把手里的頭丟了出去,咕嚕咕?!穷w頭在地上滾了幾圈,隨后停住了,從墻壁中伸出了兩條黑色的手臂,輕輕地?fù)炱鹆说厣系念^,慢慢地梳理著被弄亂的頭發(fā),隨后將臉轉(zhuǎn)向了安梓桐。 那顆頭裂開了鮮紅的嘴巴,他自己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骸澳阒牢业降鬃鲥e了什么嗎?” “?。 卑茶魍┲桓杏X眼前一片黑,他昏了過去,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又是另一張床。鮮血,尸體,死亡,恐懼……在這無盡循環(huán)的噩夢中,漸漸磨去了安梓桐所有的理智,恐懼像是藤蔓一樣緊緊地纏繞住了他,他幾乎快要瘋魔了,而在這中,他也明白了,是什么東西在控制著他,讓他陷入這無盡的噩夢,讓他分不清什么是現(xiàn)實,在他放松警惕的時候給他當(dāng)頭一擊,在他重新?lián)碛邢M臅r候把他拖入絕望。是跟在韓殊身邊的那東西!但是,為什么要這么折磨他,為什么不干脆殺了他? “你明白了嗎?自己做錯了什么?” 是韓殊……他明白了,在所有的循環(huán)噩夢中,唯一沒有死亡過的他的親人和朋友……而每次他想要接近韓殊尋求幫助的時候,事情就會向著更加恐怖的方向發(fā)展下去。這么多次了,他也清楚了,那東西想讓自己遠(yuǎn)離韓殊。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他嘶吼著說出這句話,卻并沒有人回應(yīng)他。只屬于他一個人的無盡噩夢還在繼續(xù)…… “梓桐,你真的沒事吧?”韓殊開著車,看著后視鏡里面眼神迷離的安梓桐,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從比奇堡出來之后,他就一直是這個魂不守舍的狀態(tài),和他說話要喊好幾遍才有效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安梓桐好像有點在躲他。 可能是受到驚嚇了吧,畢竟剛剛經(jīng)歷了這么多糟心又毀三觀的事情,一時接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韓殊有點責(zé)怪自己想得太多,安梓桐可是他將近二十年的朋友,當(dāng)初什么事情他們沒遇到過,但是從來沒見安梓桐有什么躲閃的。 在燒了那些人偶之后,韓殊看著那些孩子們安心成佛才帶著安梓桐走密道出來,在出門的時候,把作為開關(guān)的旋轉(zhuǎn)木馬的機(jī)關(guān)毀了個徹底,雖然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但這里大概很多年之內(nèi)不會再出什么事了。他們出來的時候,一直盤踞在這里的霧氣也終于消散了,陽光總算能照到這城堡上了。 韓殊開著車,安梓桐就坐在后面閉著眼看上去在歇息,兩個人一路無言地回到了市里。韓殊是一大早趕到比奇堡的,出來的時候大概已經(jīng)是下午的四五點鐘了,在這期間他自己是吃了點壓縮餅干的,而安梓桐并沒像他想象的那樣饑寒交迫,陸霄遠(yuǎn)可能是為了他的身體,在這幾天的時間里對他還不錯,雖然算不上是好吃好喝地伺候,但是該有的一日三餐倒是不少給,雖然安梓桐自己是因為心情原因沒吃多少就是了,現(xiàn)在看來也是消瘦了不少。 安梓桐直到韓殊停好車都沒有醒,韓殊在酒店的門口停好車之后,自己下了車,他打開了后座的車門,安梓桐正窩在車座上,把自己團(tuán)成了一團(tuán),眉頭緊皺著,嘴里也在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說著什么,還時不時地抽搐一下,這是做噩夢的征兆。韓殊皺了皺眉,他輕輕地?fù)u了搖安梓桐的肩膀?!拌魍?,醒醒,我們到了?!?/br> “??!”安梓桐本來睡得不深,韓殊的手剛碰到他的肩膀,他就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周圍,緩了好一會才突然松了口氣,接著大口地喘著粗氣。他有些躲閃地避開了韓殊關(guān)切的眼神,低著頭眼神渙散地盯著地面。 韓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梓桐卻像觸電了一樣閃開了,他抬起頭有些驚恐地看著韓殊,韓殊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梓桐,剛剛嚇到你了。沒關(guān)系,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會陪著你的?!?/br> 安梓桐的表情很難看,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想要對韓殊露出一個平常的笑容,卻失敗了,索性,他低下了頭,在韓殊繼續(xù)湊過來之前,快速地鉆出了車,一言不發(fā)地雙手抱著肩走進(jìn)了酒店的大廳。如果仔細(xì)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仍然是顫抖著的。 韓殊抓緊了速度鎖了車,拿好了東西去到了酒店里面,安梓桐已經(jīng)在前臺等他了。但是這次出乎韓殊預(yù)料的是,安梓桐竟然主動提出要住兩個房間,要知道,在以前,安梓桐可是那個就算扒都扒不下來的那種人,最喜歡賴著韓殊跟著他睡一間房。當(dāng)然,韓殊會幫他收拾東西也是一方面原因了。 安梓桐不算個堅強(qiáng)的人,韓殊很了解他,他絕對不是那種獨自一個人想要靜靜的類型,但是這次出乎他的意料,安梓桐竟然說了他認(rèn)為一輩子都不會從他口中說出的話。他說,阿殊,讓我一個人待著吧。 說完,他幾乎算得上是無理地丟下韓殊自己拿著房門卡上樓了。韓殊只好開了兩間房,有點摸不清頭腦地拖著自己的行李走進(jìn)了房間,安梓桐自己穿的襯衫已經(jīng)是破破爛爛的了,后面還滲著血跡,雖然韓殊借了他一件外套,但仍然不能完全蓋住那幾乎浸透衣服的的血跡。剛剛前臺的人用戒備的眼神看了他們好久。尤其是一直就像是夢游一樣眼神渙散的安梓桐,這個模樣說出去,說是殺人犯都有人信。 安梓桐什么都沒帶,就帶了一張房門卡,換洗的衣服就更沒有了,韓殊想著想給他送點衣服過去,但是反復(fù)敲了他的門半天,里面也沒人回應(yīng)。韓殊有點擔(dān)心安梓桐的狀態(tài),他有些著急了,幾乎開始砸門了,也沒顧其他會有意見,在門外大聲叫著安梓桐的名字。 過了好久,韓殊都快要找酒店前臺幫忙開門了,門里面才傳來一聲疲憊的聲音,“阿殊,我想先睡了……” “梓桐,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就是太累了,你也趕快回去休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