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挑戰(zhàn)我的耐性很有趣么？”我譏嘲的挑眉?！澳闵俳o我顧左右而言他！”

    柯梓柳失去焦距的眼瞳呆呆的看向屋頂空曠之處。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開口道：“你知不知道秦亦和龐潛打算一旦不能將龍魂奪回就干脆將其毀掉。你現(xiàn)在是眾矢之的，沒有人再顧忌你的性命了。”

    “哦？那又怎樣？”我不屑的輕哂。難得他們這般有骨氣，只是我已經(jīng)用不著他們顧忌了。“先說你現(xiàn)在的狀況是怎么回事，別讓我再多問一次！”

    “……抱歉……”或許柯梓柳在某些方面并沒有騙我。我堅定的意志讓他略有些不知所措。

    不自覺的揪扯著身上單薄的內(nèi)衫，柯梓柳終于開口道：“我吃了專門給青龍國龍侍服用的固魂藥物，每日總有一段時間會痛……不太舒服?？赡苁撬幮苑e累的關系，這兩日眼睛便不中用了。不過也就是一兩個時辰，等到藥性過去就好?！?/br>
    “為什么吃那玩意？你怕我用你血祭么？”微微皺眉，我冷笑道。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么？胸口柔軟的地方像是被誰捅了一下，悶悶的難受。

    困在我懷中的柯梓柳突然笑了。盡管聲音壓得極低，卻如同我昨夜見他時一般的肆意而投入。

    “為什么吃？哈哈……你竟然問我為什么吃？這可……可笑死我了?！?nbsp;柯梓柳空洞的碧眼內(nèi)笑出了大量的水漬，任他怎樣都擦不干凈。

    “你是傻的么？還能因為什么？盡管我這條命在別人眼中一文不值，但我還是青龍王。這不是我應該做的么？寧可死也不能讓龍魂落到外族人手中是青龍王的職責！你后悔了吧？后悔沒有在龍魂過體的那一刻殺了我將血祭完成。只可惜已經(jīng)晚了！……哈哈……”摸索著將我的手捉住壓在他胸口，柯梓柳輕蔑的笑道：“生氣么？不甘心么？沒關系，你手上再用些氣力就能將我的心掏出來。如今你能從我這里得到的也就只剩下這點發(fā)xiele?？墒悄愀颐?？你這種懦夫不敢的對不對？哈哈……懦夫！懦夫??！”

    “你說的話還真是令人火大呢?！蔽逸p佻的舔去了他眼角的殘淚。

    柯梓柳話說得決絕，我的心卻反而松了下來。一種難以言喻的踏實在我胸口涌動。

    “若此刻不殺我，你早晚會死在我手上！你……你沒聽到我說的話么？零你……”肌膚上濕熱的觸感讓柯梓柳訝然瞪大了無神的碧瞳。

    將他唇上的腥甜細細的舔吮入口，我低低的笑聲溫柔得連自己都難以置信。

    “我的一位老師曾經(jīng)說過，如果一個人一心求死的時候，他說的話你一定不要相信。你越是希望我殺了你泄憤，我卻越相信你這樣做是有苦衷的。是么？我倔強的青龍王?！?/br>
    柯梓柳登時便怔住了。臉上的表情一連數(shù)變。

    “……零你……你這個混蛋！為什么總是……零！……”咬牙切齒的將我的名字放到口中咀嚼，柯梓柳猛然壓抑在我肩窩的飲泣聲悶啞卻又撕心裂肺。

    燙入肌理的濕熱從肩窩直傳到心海，我憐惜的撫上了他的發(fā)。到底還是個剛滿十六歲的少年。無論再怎么受到忽視，柯梓柳畢竟是以一國之主的身份被撫養(yǎng)長大的。相對于見過太多殘酷與死亡的我而言，這樣的少年就算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所能承受的也顯然無法更多了。

    “其實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無法讓你信任是我的問題。”

    “……你不怕我是真的想殺你么？”柯梓柳的脆弱并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骨子里的頑強令他很快便將情緒收拾起來。“畢竟你從沒告訴過我你是白虎國人，并且還帶走了朱雀國質(zhì)押的太子。對于青龍國來說，你絕對是個危險人物?！?/br>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笑了，帶著幾分隆冬的寒意。

    “你信不信都好，我并不是白虎國人。不過我不否認我來青龍本就是沖著離非來的。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想殺我，但你記住，你可以恨我卻絕對不可以騙我！因為你絕對承受不住我的殘忍，而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在我手中凋零。”

    “……好！不欺騙、不背叛！我答應你。”柯梓柳遲疑了片刻，也笑了?？斩吹难弁珒?nèi)流動著暖若春水般的碧色。

    “那么告訴我，我離開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柯梓柳的回答讓我沒來由的心頭一暖，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其實很簡單?！笨妈髁俨浑[瞞，將事情經(jīng)過一一道出。

    “原來還是為了紅狐他們……”我輕嘆。

    柯梓柳苦笑道：“龍魂過體的消息一旦走漏，我便再沒有什么可以與人談判的資本。幸好秦亦不知從哪里聽來的消息，讓他以為龍魂在你我體內(nèi)一分為二。這讓他與龐潛對奪回龍魂還抱有一絲希望。因此在捉到你之前，他們不會讓我死。我也曾想過以自己的性命逼龐潛放人，可你猜他怎么說？”柯梓柳自嘲的冷笑道：“他說除非我能向他確保有留下體內(nèi)那一半龍魂的能力，否則用不著我自裁，他會親手殺了我，然后再讓紅狐等人受盡折磨而死。因為他寧可毀了龍魂也不會讓它落到你手中。無奈我只得以每日服下一顆化蛟丹交換他們不傷害紅狐等人的承諾?；缘な菍ｉT用來改造龍侍的身體，使其成為龍魂囚牢的藥物。只要藥性不失便沒人能使龍魂過體，就算是我也不行。秦亦和龐潛都是對化蛟丹的效力知之頗深的顧命大臣，因此便同意了我的條件。其實這種藥物并不適合原就是龍魂容器的我。更別說龍魂早已讓你化去，哪里還有剩余的龍魂讓我禁錮。不過化蛟丹到底令我的氣血起了變化，這樣的身體還能不能進行血祭誰也不知道。說起來效果也差不多了。好在我每日都要看到紅狐他們無恙才肯服藥，這便迫使他們只能將人關在宮內(nèi)的地牢。也因此我才能指點你去救人?！?/br>
    “放心，他們都沒事了。還有……謝謝！”我誠懇的說道。死神隊員對于我的意義早已超出了統(tǒng)御的概念。任何一個人的死亡都是我難以忍受的。

    柯梓柳微笑著搖頭道：“他們沒事就好。失去了龍魂守護的我便再沒有自保的能力。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幸運了。本來我可以選擇獨自完成血祭，讓你擁有驅(qū)動龍魂的能力?？梢坏┪宜懒耍憬o我的這十名近衛(wèi)只怕一個也活不了。我雖然沒用，卻不想連你給的東西都保不住。何況我覺得相對于龍魂，你更希望自己的人活著?！?/br>
    “沒錯！”回答如同斬釘截鐵?！八阅闱f不要告訴我你吃的那讓你吐血的鬼玩意沒有解藥?！?/br>
    “是沒有解藥啊?！笨妈髁p輕揉了揉眼睛，視力似乎開始恢復。專注看我的碧瞳漸漸生出急切而欣喜的神采。準確的捕捉到我的位置后，柯梓柳并沒有起身，反而將身體更加貼合的偎靠過來。

    “其實就算有也沒用?！笨妈髁届o的說道：“你把人救走之后，秦亦便失去了鉗制我的東西。為了防止意外，只怕他會立刻殺了我吧。真是可惜啊！本來是想死在你手里的。正好可以試試看這從沒有青龍王族服用過的化蛟丹，對血祭到底有沒有影響?！?/br>
    “你倒是挺有試驗精神，連自己的命都敢拿來玩！”我板著臉，不輕不重的在他額上敲了一記。心里卻不由沉重起來。

    “青龍國人不是對龍魂十分依賴么？龐潛何必要急著把事情做絕？”

    柯梓柳淡淡的笑道：“零對青龍與朱雀的關系知道多少？”

    “朱雀是個被青龍擺了一道的倒霉鬼。不但輸了戰(zhàn)爭，連太子也交給青龍為質(zhì)?！蔽姨袅颂裘?，開口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當年那場震驚四國的戰(zhàn)爭根本就是朱雀國太后與秦亦、龐潛商量好而演出的一場戲？”

    “戲？！”我心中一震。朱雀國之所以目前是四國中最為孱弱的一個，絕大多數(shù)原因就在于那場失敗的戰(zhàn)爭。如果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朱雀為什么要這么做？單單為了除掉離非的話，這代價也太大了。

    “是。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確實是真的。我畢竟是青龍王。雖然沒有主政權，秦亦和龐潛做的決定還是要知會我一聲。不過那時我年紀太小，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這些年種種事端看在眼里，我才多少可以明白一些?！笨s向我懷中的身體略有些顫抖。

    冷嗎？我起身將柯梓柳扶抱到床上，扯過錦被包裹住他沁涼的身體。誰知他卻瞪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滿。

    “……以兵力而言，朱雀國從來都不是四國中最為強大的。可數(shù)百年來，其余三國不敢貿(mào)然進犯的原因就在于朱雀的皇室用極端殘酷的方法將朱雀神的血脈傳承下來。每一代朱雀的國師都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br>
    “極端殘酷？”我突然想起離燕，不由生出幾分好奇。

    柯梓柳冷笑道：“你覺得還有什么方法才能讓血脈絕對純正的傳承下去？”

    “你是說……？”我不禁悚然。

    “這是四國皇室都知道的秘密。只不過只有朱雀這一脈嚴格的遵守罷了。你永遠也不能想像朱雀王族血脈最為純正的那一支過得是怎樣恐怖而又令人絕望瘋狂的日子。”

    我恍然想到，難怪離燕做事這般自私而乖張，難怪他戀上夜之后會這般的痛苦，以至于落得魂飛魄散的結果。說不定他本就是個瘋子。

    “……只可惜自從國師離燕因泄露滅世之妖與霸天之鳳的天諭而以身相殉之后，朱雀國再沒有可以使用朱雀神力的王族降世。” 柯梓柳的譏嘲在這一刻竟與離非是那樣的相似。

    “失去神力的朱雀國如果不想成為歷史，與一個只有守護神力的國家結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蔽页烈鞯馈？谥胁粩嗟袜耐瑫r我飛快的整理著自己逐漸混亂的思路。一絲隱隱的不安自我心頭油然而生。

    “直接結盟顯然不妥。白虎王煉君睿對朱雀的野心從未斷過，玄武王流夜也是剛剛登基不久，急于建立自己的功勛。因此白虎與玄武的反應很難預料。若是令其余兩國忌憚朱雀與青龍結盟后的實力，失去神力的朱雀就會首當其沖成為戰(zhàn)火蔓延的祭品。于是那朱雀太后便一不做二不休，趁著白虎攻打玄武之機，上演一出螳螂捕蟬的戰(zhàn)敗好戲給這兩個國家看。讓自己完美的退到四國爭霸的舞臺背后。這樣一來，朱雀不但可以保存實力、伺機而動，還可以順便將赤家與朱雀王族的糾葛連根拔起。誰會想到被青龍國臨陣倒戈造成巨大損失的朱雀會是青龍的盟友……”

    好厲害的女人！我越想越是欽佩。這天下之人都道朱雀的國師離燕是因為泄露天機而死，我卻知道他是與朱雀王族達成協(xié)議，施展禁術才將身體毀壞。也就是說，在我剛出生的時候，這個局就已經(jīng)布好了。

    朱雀這些年來隱而不發(fā)無非是想躲在青龍的陰影里積蓄力量。秦亦這老狐貍不會看不出這一點。既然默許了朱雀的做法，那么他們之間的協(xié)議顯然還涉及到其他更為深遠的地方。比如說爭霸天下！但若是朱雀與青龍早有默契，與白虎的聯(lián)姻就有些蹊蹺了。我記得龍魂曾丟了一段時間。正是在這段時間里，朱雀將速親王之女獻出與白虎聯(lián)姻。秦亦和龐潛更是不惜殺死青龍王也要避免龍魂落入我手中。難道說……

    “不好！他們要借聯(lián)姻之機攻打白虎！”我忍不住低呼。

    “你到底是什么人？”柯梓柳震驚的看著我?！拔抑徽f了一個戲字你竟然能將真相推測得如此準確。就連攻打白虎也是我費盡心思推測出的可能。若不是因為我早已是個被囚的廢人，若不是因為我很快就會被處理掉，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機密?！?/br>
    “我么？一個游離于四國之外的江湖人?！蔽业坏?。

    “我沒資格知道么？”柯梓柳微有些黯然。顯然不肯相信。

    “懶得說而已?！蔽业χ谒^上揉了一把?！皩δ愣晕揖椭皇橇恪！?/br>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我的過去以及與四國王室的糾葛太過龐雜。真要說話可就長了。

    “聽著，我不管你裝昏迷裝死都好。不要讓人看出你已經(jīng)知道紅狐他們被人救走了。更加不許再吃那化什么的鬼玩意。其余的事交給我，我不會讓人動你?！?/br>
    話說的干脆，其實我很清楚除非我真的能與一國之力對抗而將他帶走，否則要保住柯梓柳非常困難。一時間一個個計劃飛快的在我頭腦中生成又飛快的被推翻。到最后剩下的辦法竟是這般的簡單而愚蠢。

    “不可能的?！笨妈髁鴳K然一笑?！岸愕眠^今天躲不過明天?；缘さ男ЯνǔＶ挥腥?。三天內(nèi)我不繼續(xù)服用，龐潛一定會殺了我。不過到那時我會試著進行血祭，完成與否就要看青龍神的意愿了?！?/br>
    “照我說的做，用不了三天！”我冷冷的說道。

    柯梓柳住了嘴，靜靜的看著我。那目光依舊是專注而又貪婪?！昂茫业乃卸冀唤o你。只是無論結果怎樣，希望你還能記得我。哪怕只有一個瞬間?！?/br>
    “怕我忘記就想辦法提醒我。”摸出一瓶固本培元的藥物塞到他手中。我淡淡的說道：“我身邊的人多，只有下定決心跟上我的步調(diào)的人才能留下來。想清楚的話，便表現(xiàn)給我看吧?！?/br>
    離開時天已大亮，一路上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卻還是露了形跡。好在發(fā)現(xiàn)的人只是幾個普通的宮奴，處理起來不算困難。剛回到駐地，昊天便給我?guī)砹艘粋€好消息。原來在遇到我的時候，他已經(jīng)傳里調(diào)了一批精銳。而凌空竟讓凌魘和凌熙帶著二百名熙部和魘部的好手一起過來青龍。

    “很好！接下來的事正好需要一些高手?！蔽覜_著凌魘和凌熙一點頭，一把將動作僵硬的昊天抄抱起來便向內(nèi)室走去?！瓣惶煨枰菹ⅰ晌簧宰?，我去去就來?！?/br>
    “零你干什么？我不需要休息！”怔愣過后，昊天猛然開始掙扎。一張臉紅得就像剔透的珊瑚。

    “無所謂！那我就做到你需要休息好了。”一口咬在那珊瑚般的耳垂上，我低聲說道。放肆的言語和唇舌立刻讓昊天語不成聲。

    無論凌魘和凌熙是否到來，我都不打算讓狀態(tài)不佳的昊天參與下面的行動。反正幕后的事情也很多，他這個青衣樓的實際掌權者不做讓誰來做？

    直到將昊天輕放到床上，我還舍不得唇齒間那灼熱而又柔韌的觸感。狠狠的舔吮帶出的壓抑低喘，讓我胸腹的悸動愈發(fā)強烈。

    “零……你真想的話……”見我翻身躺到他身側，昊天吞吞吐吐的開口。

    “真的！但你受不住?！?nbsp;抬手將他的頭攬放在我腹上，我淡淡的說道。

    “閉眼，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和打算跟你說一遍?！?/br>
    昊天臉上的紅暈并未褪去，但仍順從的閉上了那雙不住勾引著我情欲的金瞳。

    我暗自吐了口氣，仔細的將我發(fā)現(xiàn)的事情說與他聽。

    “什么？朱雀和青龍合謀要打白虎？”聽我說到最后，昊天的臉色大變。人也翻身坐起。

    “八九不離十！”我淡然點頭。

    “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要趕快通知靖晏王?！标惶彀櫭嫉?。

    我安撫的揉上他的眉心。“通知是一定要的，但光是通知的話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畢竟朱雀和青龍已經(jīng)謀劃了多年，白虎倉促備戰(zhàn)這虧已經(jīng)吃大了。”

    “……所以你打算從青龍這邊入手？”昊天想了想，開口道。

    “聰明！”贊賞的吻上他的唇。昊天臉上一紅，旋即將我推開道：“可如今跟你有關聯(lián)的青龍王自身都難保，根本派不上用場。你要如何影響青龍國的決策？”

    “還能怎樣？”我苦笑道：“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一個。而且是最愚蠢的一個?！?/br>
    我的想法尚未說完，昊天的金瞳已經(jīng)惡狠狠的瞪起。

    “你瘋了！”

    “你還有其他不瘋的辦法么？”輕佻的將他的長指深含入口中，我低笑道。

    “沒有！”他干脆的回答。因我的挑逗而僵直的身體卻沒有忘記想要參與的要求。

    “龐潛交給我！”

    “我要是答應你才真是瘋了?！狈韺㈥惶靿涸谏硐?，將他抗爭的唇舌一并納入口中。昊天不知是羞是惱的眼瞳里映著我逐漸染上血腥的笑意。

    昊天的決斷力并不比我差。一旦明確我不會讓他動手，便立刻將心思用到了前期準備和人手的調(diào)派上。令我好生欣慰。

    “通知煉崢云，讓他準備收網(wǎng)?！蔽姨峁P寫下了兩封書信。

    “一個不留么？”昊天接過書信問道。

    “情勢有變，我沒空陪他們玩了?！钡拇竭叧堕_一抹陰狠的笑紋，“不過跟云說一聲，可千萬別玩砸了這謝幕的表演。有些東西要是攏不到他手里我可就要頭痛了。還有那些養(yǎng)不熟的狼崽子，該燉就燉了吧。聽說狼rou的味道不錯，而且很補。”

    “明白了?！标惶斓托Α！拔視站排浜纤龊脩獞?zhàn)準備。離靖晏王大婚還有段時日，在此之前我們可以做的事很多。而且話說回來，哪怕是假的，以你的性格也該是不會讓他大婚的吧？”

    “你倒是了解我?！蔽翌┝怂谎?，傲然笑道：“另一封信想辦法送到玄武韓豈的手中?！?nbsp;想打破四國的平衡也要看我允不允許。

    “零要跟玄武借兵么？”昊天略有些訝異的問道。

    皺了皺眉，我將冰冷的視線投向窗外?！拔抑皇且n豈轉(zhuǎn)告流夜，我打算在喀特峽谷蓋一座府祉居住。不過我身邊的人多，房子不免需要得大了些。所以問他愿不愿意多派些人手在喀特峽谷幫我守著。我可不想看到一些跳梁小丑在家門口出現(xiàn)?！?/br>
    以韓豈的能力定然能夠明白我信中的意思。雖然朱雀的目標是白虎，但若說沒動過玄武的心思只怕誰也不信。而今玄武正處于經(jīng)濟和民生的復蘇期。如非必要，我不會讓玄武裹到這淌渾水之中。因此適當?shù)耐貙τ诹饕箒碚f是必要的，也可以借此轉(zhuǎn)移朱雀的視線。

    其實流夜對青龍也不是沒有企圖的。如果不提前將事情的原委說透，一旦我將青龍或是朱雀弄出什么動靜，只怕他會忍不住出手。到那時一個弄不好就又是場四國之戰(zhàn)。而我制衡四國的努力也會徹底化為烏有。

    與流夜的書信往來并不是第一次。自打?qū)Ｓ玫闹傅督唤o他做為與我聯(lián)系的信物以后，幾乎每半月便有一封書信傳來。有時是詳實的施政報告和征求意見的信函，有時不過是寥寥幾句生活瑣事。流夜字里行間流露出的惦念和哀傷就像密密封在甕中的沉酒。離得近了，便有絲絲縷縷的難言滋味自鼻端沁入心頭。

    談不上感動，只是漸漸的習慣了。就像在我任務失敗時接受的處罰一般。從竄燒入骨的灼痛，到習慣后如蚊叮蟲咬般漠然。想來我會有如此反應，應該是不像以往那樣在意他了?？蔀槭裁闯跻姇r他如陽光般明媚的笑靨；再見時形銷骨立的憔悴在我記憶中的刻印反而更加鮮明？又或許我習慣的只是昊天堅持要將信件念給我聽的悅耳聲音，因此才會偶爾像個真正的攝制王一般為流夜的困惑提上幾點建議。其實我不關心自己的心理變化，也弄不懂為什么昊天會幫流夜。但我卻知道，無論我提出的辦法看起來有多匪夷所思都不折不扣的在玄武施行著。所以才會寫這封信吧。不希望他做出會給我制造麻煩的決定，也不愿將他包含在我的計算之內(nèi)。

    沉吟間，昊天熟悉的體溫自身側傳來?！俺嗉夷沁呥f過來消息，朱雀王可能快不中用了?！?/br>
    “該死！”我忍不住皺眉?！案嗉业娜苏f，無論用什么方法也要將朱雀王的命給我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