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王寵_分節(jié)閱讀_42
君祚心里一哂,他竟然有種我家弟弟終于長大成人的感覺。 君祚剛嘆了口氣,那邊的君裕便警覺的朝這里看了過來,大呵一聲:“誰?” 君祚一愣,看向了自己身邊的葉暉,無聲的詢問:這是在說我? 葉暉木訥的點了點頭,皇上,您剛剛嘆氣嘆的太大聲了。 君祚只好走了出去,頗有些被人抓包的尷尬,“老六,好久不見?!边@種情況他怎么像個偷窺別人的被抓住的惡人呢。 君裕見是二皇兄,大驚,連忙拉著臨易一起過來,“臣弟參見皇上?!?/br> 君祚連忙扶起了他,眼眶有些微紅,“老六,不用多禮。” 君裕起身,也拉著臨易一起起來,有些恍然不敢相信,他與二皇兄已經接近四年沒見了,感覺時光如梭,二皇兄比以前更有帝王之氣了。 臨易看著頗為激動的君裕,知道他現(xiàn)在看見皇上一定有很多話要和他說。自己在這呆著頗有些尷尬,便開口:“天色已晚,我先去休息了。” 君裕也明白阿易在這里頗為不自在,再加上二皇兄還沒有同意他們的婚事,阿易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給二皇兄。 于是他開口對二皇兄說:“請二皇兄移步到大帳內,稍稍休息,我去送阿易,請二皇兄稍帶片刻?!?/br> 這天下能夠說出讓皇上等人的話估計也只有這個深受皇上重用的西北王了。葉暉心里想著。 宣文帝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老六就是什么都會表現(xiàn)在臉上,他便點了點頭:“好吧?!?/br> 君裕便領著阿易離開了,葉暉便領著宣文帝去了營帳。了解皇上要去的任何地方的布置也是身為皇上近身侍衛(wèi)必須做到的職責。 “阿易不用等我,早些休息?!本=o臨易脫了衣服,抱他上床。 看著臨易的表情有些陰沉,君裕怕阿易會多想,他親了親阿易的額頭,“阿易莫要多想,二皇兄會同意我們的婚事的?!?/br> 臨易知道君裕在擔心什么,他笑了笑:“你放心,我明白。我們的婚事不需要他的同意?!边@可是臨易心里的真實想法,要不是君裕特別尊敬他這個皇上,他連跪都懶得跪了。 君裕狠狠的親了臨易一口:“阿易你對我真好。” 臨易臉色有些微紅,伸手推他,“行了,少膩歪人?!?/br> 君裕看著阿易有些害羞的臉色心里美美的,他又狠狠的親了一口,“阿易先睡,不用等我?!?/br> 臨易看著君裕頗為高興的走了出去,自己無奈的搖了搖頭,躺了下來。 看著大帳的頂蓬,臨易的笑意漸漸斂去,宣文帝君祚比自己想象中更為年輕,也更有氣勢,這樣的皇帝能夠信任君裕并不是一件壞事。只是這樣年輕有為的皇帝也是不會讓自己的大權落在別人手里,即使這個人是他最信任的弟弟也不行。 他和君裕的婚事應該從來不是宣文帝頭疼的目標,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如何讓君裕交出自己手里的兵權并且不會怨恨他。 臨易翻了個身,他也知道君裕不僅僅面上看起來這么老實,就像林蘇竹所說,能夠憑借陋顏坐上西北王這個位置,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只是君裕在他面前表現(xiàn)的太過老實木訥了,這讓他不得不擔心…… 臨易想著想著便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臨易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裕坐在他旁邊看書,他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身在馬車之中。 君??此蚜?,便放下自己手里的書,扶他坐了起來,解釋道:“我們現(xiàn)在已經進了酈都,正在趕往皇宮的路上?!?/br> 臨易還有些迷糊的神色頓時清醒了,他一把抓住君裕的衣襟,“你為什么不叫醒我?”想想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衣冠不整的被君裕抱上了馬車他就覺得丟人。 君裕親了一口臨易氣紅的臉龐,笑嘻嘻的開口:“你當時睡得太香了,我不好意思叫醒你。阿易放心,我是連被子和你一起抱上來的,絕對不會有人看見你的樣子?!?/br> 臨易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覺得這樣更丟臉了。 君裕摸了摸臨易的腦袋,“阿易別發(fā)呆了,快點兒起床穿衣服吧,二皇兄還在皇宮外等著我們呢?!?/br> 臨易瞪了他幾眼泄憤,最終在棕熊的伺候下穿上了衣服。 馬車骨碌碌的滾過青石板,臨易推開窗戶看外面。這酈都果然與躍州不同,繁華的樣子確實遠勝躍州好幾倍。 不過……臨易突然想到,他轉身看向在他身后抱著他的君裕,“你不是應該在前面騎馬么,怎么會在馬車里呆著?” 君裕笑了笑,光明正大的把腦袋擱在臨易的肩膀上,“這里不是躍州,認識我的人可不多,我可不愿意出這個風頭,再說了,騎馬巡城多累啊,還不如和阿易抱在一起比較舒服?!?/br> 臨易一哂,這里不是躍州,這里是酈都,人們對君裕的印象還停留在他的陋顏上,即使他平定了宗岳的西北,護住了一方安寧,但到底來說與這里關系不大。 他還是那個‘鬼皇子’,被稱為惡鬼投胎的丑皇子。 臨易握著窗幔的手逐漸變緊,他不允許有任何一個人在他面前說君裕丑,否則一定讓他碎尸萬段! 君??粗R易逐漸變的狠厲的神色,心里一暖,他揉了揉臨易的腦袋,“傻阿易,我又不在乎這些……” “我在乎!”臨易開口,“你是我的,我不允許有任何人對我的東西說三道四?!?/br> 君裕一愣,把臨易擁進懷里,“傻阿易,一張臉而已。再說我現(xiàn)在是西北王,沒人敢說的?!?/br> “我會用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我是當之無愧的西北王,不是那個皇宮里任人欺負的丑皇子。”君裕親了親阿易的額頭,“我們可阻止不了別人怎么想,不過,我們可以證明自己的。” 臨易臉色稍緩,君裕笑了笑,“你可太小瞧你家棕熊了,我可是西北王。三個月內用二十萬大軍平定了西北的鎮(zhèn)北大將軍,是宗岳當之無愧的戰(zhàn)神,現(xiàn)在可沒人敢瞧不起我?!?/br> 臨易白了他一眼,“這么夸自己你也不臉紅。”不過他原本陰沉的臉色稍稍放霽。君裕狠狠的親了他一口,開口道:“我知道阿易是擔心我,但我只讓阿易欺負我,別人可沒這份能耐?!?/br> 馬車慢慢的朝皇宮駛去,太陽越升越高,他們也就離皇宮越來越近。 白鵲離和魏無缺騎馬并行,悠哉悠哉的看著周圍。一路上聚集了不少聽說過西北王英名的百姓,不過比起躍州的陣勢來還是差好多的。 白鵲離瞬間覺得揚眉吐氣,他們王爺現(xiàn)在是宗岳當之無愧的戰(zhàn)神,看誰還敢瞧不起他。離開時,他們是被看不好的軍隊,現(xiàn)在他們回來了,已經成為了宗岳的左膀右臂,光是想想這種區(qū)別待遇就覺得心情好啊。 白鵲離打開扇子扇了扇,他現(xiàn)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一幫當初不支持王爺帶兵的文武百官一會兒看見王爺?shù)谋砬榱恕?/br> 魏無缺看他那尾巴要翹到天上的表情難得一見的沒有戲弄他。他現(xiàn)在也很高興,王爺回來了,并且是得勝歸來。王爺是西北王!不再是那個不被人看好的丑皇子! 其余的眾人也覺得是揚眉吐氣,想想皇上正等在皇宮外親身迎接王爺,這種榮耀,真是暢快的很啊。 ? ☆、酈都之行(三) ? 大殿之外,宣文帝站高階之上等著西北王的到來。 下面一幫文臣武將自然也都要陪著皇上一起,站在前左列前面的是丞相趙敬然,今年五十多歲,國字臉,身板很硬,性格也很硬。對于當初皇上讓六皇子帶兵平定西北時就不同意,聽聞皇上要封君裕為西北王時,差一點撞到殿上的柱子上阻止這件事情,不過當時君裕戰(zhàn)功彪炳,他即使看不慣也沒辦法。 現(xiàn)在,就在前兩天,皇上決定在酈都外親身迎接西北王歸來時,他更是強制行上諫,說什么也不同意,君祚無法,便改成了在殿外親身迎接。 說實話,君祚俯瞰著下面的大臣,想著……他并未覺得自己有多逾矩,更沒體現(xiàn)出對老六有多偏愛。老六這么有能耐,又對他這么忠心,他又何必多此一舉讓兄弟之間再生嫌隙。他心里明白,以老六的性格,只要他對老六有足夠的信任,老六是不會背叛他。 馬車骨碌碌的滾過青石板,千騎兵的衣袍飄揚,日上高天,他們總算走到了皇宮外。 君裕小心翼翼的扶臨易下了馬車。在皇宮之內馬車不能行駛,皇兄倒是有同意讓他在皇宮內騎馬,可從未說過可以讓他帶著兵器進宮。二皇兄做事向來有分寸,什么可以答應什么不可以隨便許諾,他都明白。 不遠處的宮城外站著一個人,三十左右,玄色的官袍,體型修長,玉樹臨風,扣子扣得極為工整,連發(fā)冠都梳的整整齊齊,一點碎發(fā)都沒有,一看便是極為嚴謹之人。 他見西北王下了車便走了過來一拜,“卑職見過王爺。” “鵲青,好久不見?!本_B忙扶起他,頗為激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年沒見了,鵲青比當年還要意氣風發(fā)啊?!?/br> “王爺見笑了。”鵲青做了個請的手勢,眼眶有些微紅,“皇上正在殿前等著王爺,王爺請隨卑職前來。” 君裕點了點頭,拉著臨易的手就隨著白鵲青走去。副將何大壯、周善、江開也跟著他們一起往皇宮里走去。至于軍師白鵲離,是不用上殿的,早就回家了,等白鵲青回家就能看見他的弟弟了。 臨易隨著君裕一步步走進皇宮,漆紅色的宮門,漫長的宮道,巍峨的宮殿,莊嚴肅穆、美輪美奐,與遙國的皇宮有著天壤之別。 君裕握著臨易有些冰涼的手指,看著他面沉如水的表情,“怎么了,緊張?” 臨易白了他一眼,你從哪看出我緊張的?他開口:“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 君裕點了點頭,臨易的語氣頗為驚訝道:“沒想到這么肅殺的地方卻養(yǎng)出來你這么老實的人,竟然還活到了現(xiàn)在?” 君裕聽罷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往下接什么,就只好拉著他的手繼續(xù)走。 倒是一旁的白鵲青面上雖不顯露什么但是心里非常的驚訝,他在皇上身邊自然知道了不少西北王和這個男寵的事情。根據(jù)消息得知,臨易很美,是禍國殃民的美,他今日一見,傳言真的是一點都不夸張。他覺得臨易即使真的不在乎君裕的相貌但怎么說也會有點隔閡,但現(xiàn)在看來,倒真是讓他驚異的很,臨易當真是一點都不在乎。 大紅的地毯鋪地,君裕握著臨易的手一直往前走,一步步踏上宮階。 君裕穿的是正統(tǒng)的官服,紫色的云錦綢緞,金絲纏繞,華貴的很。身體健壯,力大無窮的西北王比臨易足足高出將近一個頭。臨易沒有官階,所以穿的依舊是一身普通的白色長衫,衣緣處是暗紫色的云錦紋路,隱隱和君裕的紫色官服相輝映。 左右的大臣嘩然,不是因為看見了西北王的樣子,而是跟在他身邊的臨易。他們是伴君如伴虎的大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是必須的。所以西北王身邊有一個寵到天邊的男寵,他們雖然沒有明面上說過,但私底下都是知道的。沒想到今日他竟然會公然的帶著一個上不了臺面的男寵來面圣! 簡直是不可理喻!丞相趙敬然不屑的揮了揮自己的袖子,一個丑八怪而已,做事就是這么的沒有分寸。 宣文帝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對,頗為高興的接受了君裕和臨易的行禮。 不要問他為何如此淡定,因為老六昨晚和他說了許多。好吧,他其實還是不是同意老六娶一個男寵,但老六如此的情深意切,他又不好意思拒絕。他極其不愿老六帶著他上殿,但最后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到底。他只是覺得像臨易這樣孤傲的美人,華服冷顏,一步一步踏上宮階,接受萬人的朝拜,一定是美的很。 君祚收了心神,說了幾句官方發(fā)言,又賜了不少東西,關心了一下西北王的近況,勉勵了幾句。最后道:“西北王剛到,舟車勞頓,好好休息。明晚朕在御花園設宴,到時候西北王可務必前往?!?/br> 君裕連忙拜道:“臣遵旨?!?/br> 最后大臣又拜了拜,一起說了幾句“天佑宗岳、皇上圣明”之類的萬年不變的詞語,這次朝見就結束了。 “你以前的住的府邸朕還留著,這次難得回來,還是住那吧。”回了承乾殿,宣文帝對君裕道。 “自然。” 朝見結束后,君裕跟著宣文帝來到了承乾殿。臨易覺得沒意思,跟君裕說了一聲,就讓秀珠帶著他先回去休息了。 “還有半個月,就是父皇的忌日……”君祚坐在龍椅上,“以前你都不去,今年就不要推脫了。前兩年你總是稱病,怎么說這次請你回來的名頭就是給先皇祭奠,面上還是要過的去的。” “臣弟知道?!本9傲斯笆?,面色無波,“這次臣弟不會推脫的。” 君祚嘆了一口氣,說了一下別的岔開這個話題。 秀珠帶著公子參觀這座府邸。這個府邸并不是特別大,至少離西北王府就差遠了。 因為正是盛夏的原因,樹木花草都很繁盛,給這個原本了無人煙的房子添了不少人氣。 秀珠走走停停,遇到值得說一說的地方就對公子說兩句,講一些王爺平時在府里會做的事情。等他們進了凈浮院,秀珠推開這里的房門,“這是王爺?shù)呐P室和書房,以后公子就和王爺就住這了?!?/br> 臨易進去看了看,里面擺放的東西都一板一眼,并沒有什么太過華麗貴重的東西,很像大棕熊的性格。在聽楓院也是,擺的基本上都是他比較喜歡的東西。 臨易伸手摸了摸案上的毛筆架,想起了君裕潑墨的時候,他認真的樣子特別吸引他。 秀珠看公子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就多說了幾句王爺在這的平時生活。她以前是個近身伺候王爺?shù)陌敌l(wèi),自然要比一般的丫環(huán)要細心很多。 臨易聽著秀珠講著君裕以前的故事,其他人也是紛紛去找自己以前居住的地方。時隔四年再次回到他們以前生活的地方,真是不想讓人懷念都難啊。 “魏先生,”山南出聲,“沒想到我們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看來這個房子被打理的很好啊?!?/br> 魏無缺點了點頭,不過面上并沒有多么在意的神色。山南朝自己的弟弟山北看了一眼,魏先生這是怎么了? 此時他們三個再加上正在一旁想著如何打理府邸的宋承伯,聚在一起談天說地。他們四個以前的房間都是在這個院子,現(xiàn)在還是住這里。 宋承伯聞言,看了一眼魏無缺,開口:“先生在想白軍師?” 魏無缺一哂,“管家可莫要胡亂說笑,在下與白軍師可是清白的很哪?!?/br> 其余三人對視一眼,魏先生你這么嚴肅好像我們剛剛說的不是玩笑似的? “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休息了?!蔽簾o缺擺擺手,就進了屋。 真的很奇怪啊。三人又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