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王寵_分節(jié)閱讀_11
直至有開門聲,君裕一看自己的男寵在床上還沒睡著,燈火搖曳,暗室生華,雕花大床上就見臨易和衣而臥。他心下有些不舍,阿易這是在等他么? 君裕走過去,脫靴上了床,自然而然的抱住臨易,“怎么還未睡?我不是說了不用等我么?!?/br> “沒你我睡不著?!迸R易在他懷里悶聲開口。 君裕笑笑,把臨易抱得更緊一些?!澳俏椰F(xiàn)在回來了,阿易好好睡覺吧?!?/br> 臨易點了點頭,當(dāng)真是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君裕失笑,看著臨易的睡顏自己也闔上了眼。 房間里的燈火漸熄,臨易保持呼吸的平穩(wěn),在他的懷里失笑,真是個笨熊,我來了這么久你什么都不問,難道你真的不怕我會害了你么。 這幾日臨易過得頗為舒服,從上次犯病之后身體已經(jīng)調(diào)養(yǎng)的差不多了,君裕也就沒有逼著他喝那些苦藥。林蘇竹已經(jīng)請來了,西北王的心也放下大半,雖說還是那張不茍言笑的臉,卻還是讓人感覺到了心情不錯。 林蘇竹又佯裝給臨易看了幾次病,便對西北王說,“林公子這病,根治倒也不難,只是需要長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方能奏效。”臨易的身體他已經(jīng)救治了三年有余,自是熟悉的很。 君裕一聽更是大喜,對林蘇竹也便越發(fā)禮遇起來。期間陸懷仁也來和林蘇竹探討過臨易的病情,幾番交流之后,陸懷仁頓時對“神鬼圣手”林蘇竹更是敬佩起來。林蘇竹見陸懷仁對醫(yī)道見解也是不俗,更是又欣賞了幾分,二人頓時引為知己。 這日,臨易依舊躺在躺椅之上看著火紅的楓葉?,F(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深秋了,院里的楓葉紅紅火火。因為臨易喜歡的原因,院里的落葉不曾讓人打掃過,要是實在有些看不過去,就稍微堆一堆,掃一掃。 臨易半瞇著眼睛,睡意沉沉,只覺得陽光灼灼,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午后…… ? ☆、過去(二) ? “娘娘,十一皇子長得越發(fā)的俊俏了,長大之后一定是傾城天下?!币粋€太監(jiān)佝僂著腰,笑容滿面的對坐在貴妃椅上的貴婦人說到。 “管公公倒是慣會說話,倒讓本宮喜歡的緊?。 睂庡羝鹱旖?,睨了他一眼,輕輕吹了口茶,掩下了眼里的刻毒,復(fù)又看了一眼正在殿外玩耍的十一皇子。 五歲的少年雖說還為長開,但五官精致,艷若桃李,眼睛漆黑如墨,眼角的一尾朱砂痣,顧盼生華,魅色天成,可以想象他長大以后會多么的驚艷天下。 寧妃臉上閃過一絲妒色,她的好兒子到底不能小瞧了去。 而后寧妃又意義不明的笑了一下,惋惜道:“可惜是個皇子,要是個公主,說不定會成為我遙國第一美人。男生女相,終究不是什么好事?!毖粤T,不甚在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袖的下擺。 管公公見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連忙改口道:“是,是,倒是可惜的緊,娘娘您是我遙國第一美人,那十一皇子是您所生,不過是托娘娘的福罷了,怎比的上娘娘您艷冠天下?!?/br> 寧妃這才深深的瞧了他一眼,“管公公倒是不愧皇上身邊的紅人,倒是讓本宮也疼惜的緊?!?/br> 管賢的一張臉笑成了菊花。 臨易昏昏沉沉之間,只覺得頭疼的很,全身火燒似的睜不開眼睛,寢宮之中一片吵鬧…… “寧妃娘娘,求您請個御醫(yī)看看十一皇子吧,殿下他高燒不退?。 ?/br> “本宮知道,哪有孩子不生病的,若連這一點小風(fēng)寒都挺不過去,怎么能當(dāng)好本宮的孩子。” “可殿下才六歲啊,娘娘,若是不及時醫(yī)治話,有個三長兩短可……” “啪”的一聲響徹寢宮,寧妃尖銳道,“本宮的皇兒可由不得你隨意胡說,本宮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若連這小小風(fēng)寒都挺不過去,還怎么當(dāng)本宮的孩兒?!?/br> “來人,把十一皇子寢殿里的火盆都撤了。若我的孩子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怎么能當(dāng)好遙國的皇子?!?/br> “是?!币黄胶吐暎挥斜淮蛄艘话驼频逆九诘叵聸]有動。 不過刻息之間,寢殿只剩下了高燒的皇子和被打了一巴掌的婢女。 “蘭娘,我冷?!碧稍诖采系暮⒆用悦院s道。 “殿下?!北粏咎m娘的婢女終于抑制不住哭出聲來,她走到床前抱住了他,“是奴婢沒本事,護(hù)不了你?!?/br> “娘親?”五歲的小孩子發(fā)著高燒,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 “娘娘她有其他事要處理,明天就會來看您的。”蘭娘忍者淚水道,“殿下快點睡吧?!?/br> “蘭娘,我難受?!?/br> 偌大的寢宮里,寂靜無聲,外面寒風(fēng)凄厲,她能做的只是把孩子抱在懷里,給他取暖??粗芸嗟牡钕?,心中難言……殿下,寧妃這是想讓您死啊。她怎么可以這么心狠,連自己的孩子都會嫉妒。 恍恍惚惚之間,臨易又聽見寢殿大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隔絕了所有的光線…… “十一皇子齊臨熠,野性難訓(xùn),恃寵而驕,行刺生母,罰禁足寢殿十年?!?/br> “宮婢蘭娘,教唆皇子,心懷不軌,動搖遙國根基,其心可誅。杖斃!”太監(jiān)的聲音極其尖銳,拉長的像待宰的公雞,臨易只覺得極其刺耳,就像一把刀插到心里。 正午的太陽極其耀眼,他恍惚之間,什么都看不清了,滿院的宮人伏在地上,卻又竊竊私語。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母親,蘭娘? 一個滿臉溝壑的太監(jiān)把圣旨一收,尖銳道:“十一皇子,請吧!” 他被強行扯進(jìn)了屋里,大門又被關(guān)上,“吱呀”的聲音像地獄打開的門,滿臉溝壑的太監(jiān)笑的像朵菊花,“殿下,莫要怪咱家心狠,誰讓你長了張連自己母親都會嫉妒的臉?!?/br> 他不知所措,怎么會這樣,明明母親難得的對她笑,陪他玩耍,教他練劍,怎么一會兒就變成了行刺母親呢,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房間昏暗,晚上也沒有人來點燈,好黑,真的好黑啊!少年瑟縮在床上,他不要一個人呆在這里,好黑,他好怕,蘭娘! “十一皇子真可憐,沒想到娘娘竟然這樣對他?!?/br> “只是可惜了蘭娘,早就對她說過了不要對十一皇子太好,沒看見娘娘見他的時候滿臉的不高興嗎?” “誰讓她傻,現(xiàn)下被杖斃了,那個是十一皇子能保的了她嗎?一個半大的孩子只有被娘娘拿捏的分?!?/br> 一個聲音插了進(jìn)來,“不是說給十一皇子送飯嗎,瞎說什么,小心被娘娘知道割了舌頭?!?/br> “是,是。jiejie莫怪,奴婢再也不敢了?!眱蓚€宮女連忙噤聲。 耳邊嗡嗡聲不絕于耳,臨易只覺得頭疼無比,他一下子彈坐起來,恍若隔世般,陽光耀眼,樹影婆娑,臨易呆愣了一會兒,才發(fā)覺冷汗已經(jīng)濕了脊背。 臨易又緩緩的躺了下去,用手臂蓋住了雙眸,又夢到了過去的事情…… 被關(guān)的時候他已經(jīng)八歲了,每天被關(guān)道寢殿里,只有黃昏將近得時候才會被放出來放放風(fēng)。聽過不少宮人在旁邊若無其事的談?wù)撍K怕靼?,原來娘親竟是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開始厭惡他了,就因為他這一張臉艷若桃李,傾國傾城。 “阿易做惡夢了!”西北王一下子站起來,他不小的掌力讓金絲楠木做的桌子抖了抖。 “王爺莫要激動?!蔽簾o缺忙勸道。 “此事改日再議?!蔽鞅蓖蹙故菙[擺手,便毫不猶豫的起身走了。 前來匯報消息的暗衛(wèi)又重新隱藏于黑暗之中。暗衛(wèi)平時不近聽楓院,只在外圍活動,因為臨易不喜陌生人隨侍左右,所以近身侍奉的只有秀珠一人。平時若臨易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都是由秀珠告訴他們。 還在和王爺商量事情的眾人面面相覷,不過也見怪不怪的繼續(xù)商討起來…… “此次昀城復(fù)辟之事,王爺會不會親身前往???”何大壯抓耳撓腮道,他最討厭打仗整些花花腸子了,直接開打不就行了么,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白鵲離沒接話,此次昀城復(fù)辟之事,王爺親身前往也可以,只是王爺會肯留臨易一人在府上么,不用想也會一起帶走的。 江開,周善等人也是一臉的諱莫如深,這事還真不好說啊。倒是魏無缺老神在在,反正王爺在哪,臨易就會在哪,他就不cao這份閑心了。 君裕回了聽楓院,就見臨易躺在躺椅上,用手臂遮住雙眸,說不出的寞落。君裕走過去,一片陰影投下,臨易反射性的出手如電,一掌拍向來人。君裕瞬間抓住他的手,“阿易,是我?!?/br> 臨易滿臉凌厲的氣勢瞬間收了回去,有些詫異的看向他,不是要事處理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君裕沒說話,他只是彎腰把他抱起來,臨易呆呆的任他抱起。 君裕抱他很緊,臨易感覺得到,甚至都疼到骨子里,他雙手環(huán)上君裕的脖子,順勢依偎到他的懷里。 然后君裕又坐在了躺椅上。把臨易放到自己的腿上,緊緊的抱著他,臨易甚至感覺到他身體微微的顫抖…… 臨易隱隱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把頭顱埋在了君裕懷里,西北王不許他低頭,他強行把阿易的腦袋從自己懷里挖出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這是生氣了?臨易悄悄咽了口口水,別看這個大棕熊平時不聲不響的,沒想到一聲不吭的時候這么可怕。 臨易的眼睛轉(zhuǎn)啊轉(zhuǎn),就是不敢看他。良久,君裕又把他埋在自己的懷里,聲音啞然,“阿易,我不逼你說,但我希望你依靠我,讓我陪著你?!蹦悴幌胝f我就不問,但你難過的時候必須有我在身邊。 有風(fēng)吹來,楓葉嘩嘩的響,良久,臨易在他懷里點點頭。 君裕一直沒說話,用他的大掌摩擦著臨易的腦袋,把他按在自己的懷里。身體修長的少年,埋在他的懷里,像一只難得溫順的貓。 “阿易,昀城有勢力要復(fù)辟遙國,我想親身前往,你會陪我去嗎?” 臨易點點頭,他伸手摸摸他臉上的疤痕,抬眸對上君裕的眼睛,笑顏如花,“等我們到了昀城,我?guī)愕轿疑钸^的地方去看看?!?/br> 君裕點點頭,又把阿易埋在自己的懷里。這樣的阿易安靜的很,安靜的他有些害怕,比起這樣,他寧可看阿易陰霾狠厲的模樣。 是的,他早就知道阿易不是心思單純的少年。從他第一眼看見阿易開始,從阿易救他的那一天,他就隱隱明白,一個傾城天下驕傲的人是不會閑來無事救人的,除非他有所圖謀。 君裕不傻,可在阿易面前他愿意當(dāng)個傻瓜。 臨易又睡著了,躺在君裕的懷里讓他很有安全感。西北王讓秀珠拿來狐貍大麾,蓋住了這個像貓一樣的少年。他敏感,驕傲,任性,可他是君裕最喜歡的少年。 君裕就這樣在院子里抱著他,并不回屋。臨易怕黑,很怕一個人待在屋子里,三年前他就知道,他知道這一定和臨易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可阿易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 ☆、散心 ? 宗岳的西北不僅僅只有躍州,還包括周圍的三州六郡。西北之地,尤其是躍州,雖不像皇城驪都那般繁華養(yǎng)人,但也算個鐘鳴靈秀之地。 宗岳的西北,天氣干燥,地域廣闊,躍州作為西北最大的州城,商人居多,城內(nèi)四通八達(dá),很是繁華。 最為出名的便是不落街,不落街是躍州最為繁華的街道,因為這條街上的生意到深夜也無法停息,人來人往,到了晚上也是被燈籠襯的如同白日一般,久而久之,就被人們稱為不落街。路上店鋪林立,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前天臨易做了噩夢,這兩日一直懨懨的,君裕不想臨易想太多,便把他強行拉出來散散心。 臨易難得出來走走,一路上自然少不了西北王的保駕護(hù)航。 他今日本不想出來的,比起在街上受人矚目,他更喜歡待在院子里睡覺。奈何君裕期待的雙眼,讓他不忍拒絕。 前兩天的事情估計嚇壞了君裕,但君裕忍住了沒問,這樣他更為愧疚。臨易不想讓君裕太過擔(dān)心,只好隨了他的意出來散散心。 臨易一路上看什么東西都覺得有趣的很。哪怕是個手鼓,他也要拿過去撥兩圈。君裕見阿易高興,自己的心情也是甚好。 君裕緊緊的跟在臨易身邊,寸步不離,就算拉不到手他也扯著阿易的袖子。 臨易好笑的看著他,“不是你非要我出來走走嗎?現(xiàn)在拉著我干什么?”君裕依舊不撒手,他是想要阿易散散心,可他不喜歡有其他的東西吸引阿易的注意力。 臨易差點給君裕的神邏輯給跪了。他哭笑不得的看著跟個落魄狗狗的君裕,開口,“那你說我該怎么做?” “當(dāng)然只看著我?!蔽鞅蓖醢缘赖陌雅R易摟在懷里,不滿的開口。臨易無奈,只好點了點頭。 陪同的秀珠、山南、山北以及周圍的百姓表示秀恩愛閃瞎了我們的眼。 一路上的百姓看見君裕也是很激動,紛紛行禮。西北王守護(hù)一方土地,能夠給人們安樂的生活,百姓們都感激。 西北王在躍州及其周圍一帶可以說婦孺皆知,再加上那張辨識度極高的臉,倒是很少有人不認(rèn)得。 一路玩過來,后面偷偷尾隨著白鵲離和被強行拉過來的魏無缺。魏無缺好笑的看著他,“不就是王爺和臨公子出來逛逛么,你這又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