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不想死_分節(jié)閱讀_100
他小心翼翼地找好角度,望向了槍.聲傳來的方向。一名持.槍的悍匪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左右張望,似是在尋找他倆的身影。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拉住了。他收回視線,發(fā)現(xiàn)姜宸正在他的手心里寫寫畫畫。 “偷獵者?!?/br> 梁月笙恍然大悟,他早就知道世上有這么一伙膽大妄為、無法無天的家伙,然而之前只是在新聞上見過他們的身影,現(xiàn)在親自撞上了,不免迅速聯(lián)想起了各種偷獵者殘忍殺傷警.察的新聞案件。 在沒有槍也沒有頭盔、防.彈.衣的情況下,他并不敢貿(mào)然行動。直到那個偷獵者放棄搜尋,掉頭離去,他才緩緩舒了一口氣,向姜宸問道:“他剛剛是把我們錯認成獵物,所以開槍了?” 姜宸笑而不語,從掩體中走出來,說道:“走吧,去你的目的地?!?/br> 梁月笙心想自己的確沒必要和偷獵者糾纏,便再度循著引路蝶的指引,走向了森林深處。 空氣異常潮濕,腐枝敗葉里散發(fā)出淡淡的氣味,昆蟲與節(jié)肢動物躲藏在葉片與樹桿上,與環(huán)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鳥鳴聲聲不止,在寂靜的原始森林里愈發(fā)顯得寧謐。 他突然覺得這條路似乎有些熟悉,但又覺得森林大多都是一個模樣,自己只是多心而已。 瓶中的蝴蝶劇烈地撞擊著瓶壁,目的地似乎就在咫尺。 “宸哥,我覺得前面好像有東西,一會我們小心一點?!?/br> “好?!苯范紫律韥?,將兩人的褲腿和襪子綁緊,噴上一些驅(qū)蟲劑。 就在男人站起身的剎那,梁月笙突然產(chǎn)生了一絲本能的心悸,他猛地撲下身去,抱著對方滾進了身側(cè)的灌木叢里。槍.響的聲音接連不斷,在兩人的身側(cè)留下一個又一個彈.坑。 梁月笙迅速地將裝有蝴蝶的瓶子放在地上,從腰間掏出匕首,回身踢向了來者的下盤。就在他準備砍向持.槍.者的手腕之際,一道銀光像閃電般飛過,搶了他的先手。 那只拿著槍的手猛地迸濺出鮮血,劇痛讓襲擊者條件反射地縮回了手,槍掉落在地,被梁月笙一把撿起。 被踢到下盤的襲擊者跪倒在地,痛苦地握住了自己受傷的右手。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他的額頭上,梁月笙端.槍俯下身來,問道:“偷獵的?為什么要襲擊我們?” 那他閉口不答,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怨毒。 姜宸將之前投擲出去的匕首撿起來,擦干凈刀刃上的血跡,將之收回腰間的刀鞘里,不緊不慢地說道:“別想逃,你的腿沒有他的槍快。” 梁月笙給姜宸比了個大拇指,這波天衣無縫的配合實在是靈性cao作,和昨天晚上他倆開黑打游戲的暢快體驗一模一樣。 他正色說道:“我勸你帶著同伙去自首比較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br> 然而那個偷獵者卻是頑強地閉口不言,梁月笙看著他的模樣,也不知該如何示好,畢竟他也不能真的一槍把這個家伙給嘣了。 “宸哥……”他頭痛地望了一眼自己身側(cè)的男人,后者微微一笑,拿出了針筒與藥瓶。用針筒吸滿藥液之后,男人彎下腰來,溫柔微笑著,狠狠地給了那個偷獵者一針。 “麻醉藥?!彼蛄涸麦辖忉?。 青年哭笑不得,他不知道對方為何會隨身帶著這種東西,然而讓他屢屢避開災難的第六感告訴他,不能向姜宸提出這個問題,否則后果會很危險。 他收好對方的槍,掛在自己的背后,彎腰把之前放在地上的瓶子撿起來,循著蝴蝶指引的方向繼續(xù)向前走去。 “這個快遞員真不錯。”他拍了拍自己背上的槍,心滿意足,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世界里摸到真家伙?!板犯?,話說你是超人嗎,明明是個現(xiàn)充,為什么游戲打得那么好,運動細胞還那么充足?” 剛剛那一把飛刀,準頭太好了,速度和力道也恰到好處,完全就像是游戲里才會出現(xiàn)的技能。 姜宸倒也不搪塞,苦苦思索了許久之后,才皺眉說道:“也許是天賦?我之前也沒有怎么練過?!?/br> 梁月笙有點羨慕,他知道世界上就是有這么一些人,仿佛上帝在創(chuàng)造他們的時候特別偏心,于是給了他們無與倫比的天賦。就比如玩游戲,有人日日夜夜苦練技術(shù),手都打抽筋,最終仍然只能在魚塘局里稱王稱霸;有人玩了十幾個小時,但卻偏偏成為了人形自走外掛,在他人的羨慕嫉妒中談笑風生。 蝴蝶帶著兩人走進了一片植被異常茂密的樹林。梁月笙剛要繼續(xù)向前走去,便愣在了原地。他之前便覺得這里似乎有些眼熟,現(xiàn)在他終于可以確定,這里的確是他曾經(jīng)來過的地方。 “宸哥,你回去吧,前面的路我一個人走就行?!闭f著,他掏出手機,打開了GPS定位?!拔視S時將定位的信息發(fā)給你,如果我失聯(lián)……” 男人的手指抵住了他的雙唇,示意他噤聲。 “如果前面有危險,我自當與你同行?!?/br> 姜宸拉著他的手腕,向前走去。剎那間,梁月笙看見自己手機上的定位信息迅速紊亂,仿佛受到了什么強烈的干擾。他試著打開聊天平臺,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向外發(fā)送信息。 他心里明白,自己竟是在現(xiàn)實世界里,走進了那條讓他在游戲中險些喪命的蠱道。 “宸哥,這里面的磁場可能有古怪,和外面不太一樣,而且……可能真的有之前段先生拍攝到的巨型蝎子?!?/br> “那剛好給他拍點素材?!?/br> “哈、哈哈……”他苦笑起來。游戲里還有讀檔,但人生只有一次。如果死了,可就真的死了。兩個弱小的人類在大自然的熔爐里行走,只怕還沒走幾步就要成為蟲子們的食物。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游戲和現(xiàn)實終究有所區(qū)別??上萋┢赀B夜雨,在他走神的片刻,他聽見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 一群偷獵者模樣的人蜂擁而至,瘋狂掃射,卻避開了他的方向,全部對準了他身側(cè)的男人。他皺起眉頭,端.槍瞄準了身后的襲擊者。 他避開致命部位,打向?qū)Ψ降乃闹?,偏偏雙拳難敵四手,兩人很快便被紛紛掛彩的偷獵團體包圍。 姜宸捂著被子彈擦傷的右手手臂,面容不善。 “把你身邊的小東西給我們,饒你一命?!睘槭字擞弥惶骼钠胀ㄔ捪蚪吠{。 梁月笙愣住了,他不知道這群人的目標為何是他。 “做、夢?!?/br> 剎那間,子彈連射,三四個偷獵者帶著胸口的紅花接連倒下,梁月笙微微一愣,旋即,劇痛沿著膝蓋傳來,他猛地站立不穩(wěn),跪倒在地。 鮮血染紅了他的褲子,他倒吸涼氣,痛得有些頭暈。 “放下槍,不然我就殺了他?!?/br> 梁月笙抬起頭來,看見漆黑的槍.口抵上了他的額頭,而姜宸握著手.槍的左手微微顫抖。順著男人的手臂向上望去,他撞見了一雙壓抑著急劇痛苦與絕望的眸子。 “宸哥,別松槍,不然他們會殺了你?!?/br> 下一刻,他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捏住了,他被迫揚起頭來,望向了那個偷獵者的臉。對方的手指有些曖昧地摩挲著他的皮膚,這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極度惡心作嘔的感覺。 “你說我把你賣出去,賺的錢能不能彌補我那幾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