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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錯了_分節(jié)閱讀_66

    魏延曦面無表情的抬頭看他一眼,“還能有什么意思,不就字面意思么?!?/br>
    “可這……”

    梁威懵了,按照朱少爺?shù)囊馑?,京都?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牽扯到王妃,要王爺盡快趕回去救王妃。但思及王妃前兩日的來信,京中并沒有什么要緊事,他也過的很好啊。更何況影四傳來的信件也是這樣說的,朱少爺究竟是為何要寄這么一封信來呢。

    梁威一臉茫然,想不明白,但魏延曦卻一直怔怔的望著桌案上的信紙出神。

    蒜汁被熏烤過后呈現(xiàn)出一種深深的褐色,透著一絲暗紅,其中隱約有細(xì)細(xì)的裂紋,就像是血液凝固后呈現(xiàn)出的顏色一樣,觸目驚心。

    魏延曦反復(fù)看著這十個字,雖然寫的簡短倉促,卻有如驚雷一般直擊在他心頭。這暗褐色就像是一抹陰云,籠罩在他的頭頂,揮之不去,他總有種錯覺,就好像這十個暗褐色的字是用遙清的血寫出來的一樣。

    那樣美好的他,一襲藍(lán)衫被鮮血染得斑斑駁駁,白皙細(xì)膩的皮膚上再無一塊好地,手腳都拴著鐐銬,被關(guān)在深不見底的地牢里,失神的望著一個固定的方向,眼中再無半分往日的神采可言……

    “王爺,王爺?”

    耳邊傳來梁威的聲音,魏延曦驟然回神,只見身邊,梁威正有些擔(dān)憂的湊近了望著他。

    “嗯,怎么了?”

    “哦不,屬下只是在想……呃,王爺,這信……到底可不可信?。俊绷和囂降膯柕溃骸爱吘雇蹂安艁淼男?,相差也不過就只有三兩天,應(yīng)該……不會有這么大的變動吧。再說影四也說過京都無異樣,這信會不會是其他什么人故意設(shè)下的陷阱,誘著王爺踩下去?”

    梁威的考慮其實(shí)也不無道理,魏延曦如今身為北軍主帥,身擔(dān)重任,沒有圣旨傳召絕不能離開駐地。假如他真按照信上所說想都不想就丟下大軍趕回京都,那可是欺君的大罪,按律當(dāng)誅!

    如果真是因?yàn)橥蹂鍪乱簿土T了,可若不是……只怕屆時皇上怪罪下來百口莫辯,就算是皇上的親弟弟也是逃不了一頓狠罰的。

    這一點(diǎn)先前魏延曦確實(shí)也考慮到,但很快就被他否決了。不為別的,只為這寄信人。

    “朱耀紫不會無緣無故給本王寄信?!蔽貉雨?fù)u搖頭,解釋道:“假如真是有人想算計(jì)本王,那大可以以遙清的名義寄來,何必用他朱耀紫?本王跟首輔公子不和一事在京都人盡皆知,他明明有更好的人選,根本犯不著用朱耀紫。”

    “再者說,本王欠他一諾這事只有我二人知曉,連遙清都不知道。本王不認(rèn)為除他以外會有誰特意提這件事?!?/br>
    “可是王爺,朱少爺為何偏偏要提您欠他一諾這件事呢?得您一諾何其不易,他為什么這么輕易就要用掉?”

    “這……”魏延曦瞇了瞇眼,“連欠他的這一諾都用上了,恐怕他是想告訴本王,事態(tài)緊急,耽擱不得,一定要回去?!?/br>
    魏延曦不禁擔(dān)心起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連朱耀紫這首輔公子都搞不定,非得他出面不可?

    “梁威,替本王收拾東西,本王今夜就走,爭取在十日之內(nèi)趕回京都!”

    這世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前一刻還看著好端端的人,指不準(zhǔn)下一刻就要身首異處。朱耀紫這一封不明不白的信就像一把錐子一樣,一下一下在鑿著魏延曦的心,讓他焦慮,讓他不安,唯恐在京都的齊遙清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事。

    “王爺果真今夜就走?”梁威聞言呆了呆,“那……那駐守在這里的大軍怎么辦,若是北狄趁此機(jī)會來襲……”

    “無礙,你留下來,暫代本王指揮全軍,再讓影二影三留著相助,本王只帶影一走,應(yīng)該無大礙。”

    魏延曦迅速的將移交文書寫好,又把元帥虎符遞給梁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遙清若是有事,本王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你跟了本王那么多年,該怎么打仗不需要本王再教。北狄此番貿(mào)然進(jìn)攻,物力兵力都不充足,又與我們僵持了這么久,應(yīng)該元?dú)獯髠?,再怎么攪合都翻不了天。若本王估?jì)得不錯,這場仗半月之內(nèi)就能有結(jié)果。你且守好邊疆,待本王回來便可?!?/br>
    見梁威張口想要推拒,魏延曦手上力道加重了幾分,板了臉道:“旁話莫說,本王此次回去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你定要替本王瞞好,若是期間出了差錯,唯你是問!”

    魏延曦說這話時面色嚴(yán)肅,眼中也帶上了一股審閱士兵時才會有的威嚴(yán)氣勢。梁威只覺得脖頸一涼,下意識的挺直了背脊,條件反射似的大聲答道:“屬下遵命,絕不辜負(fù)王爺期望!”

    “很好!”

    魏延曦露出一抹笑容,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沒等梁威多說什么就把虎符和文書往他懷里一塞,出門找影一去了。

    只留下梁威一個人捧著那些東西,半天才緩過勁來,自己剛剛腦子一抽,是不是把主帥的擔(dān)子直接給扛了下來?

    哦天哪,他這是什么豬腦子!梁威同志憤憤的盯著手中烏黑光亮的小虎符,恨不得一頭在上面撞死……

    魏延曦從來都是那種說風(fēng)就是雨的性格,這次也不例外,尤其牽扯到齊遙清,他的心頭rou,更是耽擱不得,當(dāng)天把事情簡單交代一番后就帶著影一和二十精兵出發(fā)了。

    從北狄邊境到京都一般最快都需要十五六天,如今魏延曦他們騎的是最好的戰(zhàn)馬,日夜兼程,最短也要十天。十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魏延曦滿心滿眼想的都是齊遙清,只怕這十天里生出什么變數(shù)來。

    是日,他們剛過蜀境,天就漸漸黑了下來,如今正值三九寒冬,冷風(fēng)陣陣,吹的人骨縫里都是冰的。

    連著幾天日夜兼程的趕路,饒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魏延曦看了眼一個個精疲力竭、面色倦怠的親兵,嘆了口氣,讓影一找了個客棧休息一晚上。

    聽聞能休息了,大伙自然是高興極了,四人一桌湊在桌邊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雖然這家小客棧的伙食算不上多好吃,但比起這些天來日日吃冰冷的干糧已經(jīng)好的不是事了!

    可惜他們吃的雖然高興,魏延曦卻面色陰沉的坐在桌前,筷子都沒動一下,只眉頭緊皺的盯著菜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爺,這些天舟車勞頓,您也沒好好用過一頓飯,今日趁這里有熱食,多少還是用些吧?!庇耙皇⒘艘煌腼堖f到魏延曦跟前,勸道。

    “嗯。”

    魏延曦悶悶的哼了一聲,機(jī)械的舉起筷子,撿了兩口青菜便就著米飯吃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因?yàn)榻l(xiāng)情更怯,越是靠近京都他就越是有一種心慌的感覺,食不知味,就怕等到京都那會兒會聽聞什么不好的消息。

    “唉,你說這皇上也真是的,前皇后才自縊沒多久,怎么就大張旗鼓的另立皇后呢,關(guān)鍵立的還是個多少年前就去世的,嘖嘖,都說帝王心冷,還真是沒錯啊……”

    柜臺那兒,許是到了晚上小店沒什么生意,得了閑的小二與掌柜聊開了。

    “嘿喲,這種話哪是你能說的!”那掌柜抬手在小二腦袋上給了個爆栗,“皇上那心思咱哪兒能懂啊,你就少說兩句吧,雖說這里天高皇帝遠(yuǎn),但哪曉得什么時候就會被人逮著呢!”

    小二被他這么一教訓(xùn),訕訕的摸了摸頭,嘿嘿笑道:“我這不也就是隨口一提么,前皇后那么囂張跋扈一個人,死了也沒多少人惋惜的。倒是這追封的端淑皇后,聽說她哥哥是鎮(zhèn)西大將軍,家世顯赫,要不是當(dāng)初被前皇后陷害,這會兒指不定誰先當(dāng)皇后呢?!?/br>
    “你說……誰自縊了?”

    兩人說的正高興,沒注意到魏延曦不知何時丟下了手中的碗筷,疾步走到他們身后,聞言一下子揪住小二的領(lǐng)口,瞪著眼問他。

    “啊,沒……沒誰……”那小二被他這么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嚇蒙了,腿都軟了下來,不住的搖手,“爺您息怒,您息怒!小的……小的就是隨便說的,爺您饒了小的吧……”

    看他被嚇得都快哭出來了,魏延曦只覺得心中煩躁不已,一把將他丟回掌柜身邊,指著掌柜道:“你來說?!?/br>
    掌柜顯然也被他嚇得不輕,不過畢竟比那小二年長了好幾輪,這會兒雖然臉色也不怎么好看,但好歹還能勉強(qiáng)穩(wěn)得住心神,顫著聲問:“這位爺,不知……不知您想問什么,老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掌柜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通體黑衣的爺就是個煞神,雖然相貌英俊但那眼里的殺氣不是一年兩點(diǎn),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剛剛兩人的對話觸到他什么霉頭了,只要說清楚了,應(yīng)該……能保住命的吧……

    “你方才說皇后自縊,皇上追封鎮(zhèn)西將軍的meimei為皇后,這是怎么回事?”魏延曦冷著臉問。

    “哦,那個啊……”老掌柜抹了把額間的冷汗,努力擠出一絲討好的笑來,解釋道:“爺您從外鄉(xiāng)來,恐怕還不知道吧,兩個多月前皇上忽然下了道旨意,說是經(jīng)大理寺核實(shí),皇后齊氏通敵叛國,廢了她的皇后之位,幽禁于冷宮不說,就連盛國公一家都倒了大霉呢!”

    ☆、第107章 回京都(下)

    “嗯,這我知道,然后呢?”

    這事在他離京前就知道了,是以聽老掌柜說之后沒覺得有什么驚訝的,面不改色的繼續(xù)問。

    “然后啊……”老掌柜猶豫了一下,身體稍稍前傾,聲音壓低了些,一臉神秘的道:“這位爺,您怕是還不知道吧,聽說就在半月之前,冷宮里的廢后畏罪自縊了!”

    “自縊?”

    “正是!”老掌柜煞有其事的點(diǎn)點(diǎn)頭,“按理說皇上也沒罰她什么,原國公府的人也只是僅僅被抓了而已,也不知廢后是怎么想的,可能是頂不住壓力吧,就在冷宮里自縊了。”

    “那……皇上可有什么反應(yīng)?”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老掌柜遺憾的搖搖頭,“咱們這地方偏了點(diǎn),離京都又遠(yuǎn),有什么消息都是人家口耳相傳傳來的,是真是假都弄不清,就更別提細(xì)節(jié)了?!?/br>
    說到這里,老掌柜似乎有些郁悶,捋了捋胡子,卻又道:“哦不過啊,雖然廢后自縊,但皇上好像并不怎么關(guān)心,反倒沒過多久就又追封了個皇后?!?/br>
    “鎮(zhèn)西將軍的親meimei,已故的淑妃,紀(jì)淑冉?”

    “對,對,就是她!”老掌柜不住的點(diǎn)頭,末了還有些奇怪的嘆了口氣,“不過老夫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這淑妃娘娘都逝世那么多年了,該追封早就封了,皇上做什么要等到現(xiàn)在呢……”

    他后來還有發(fā)了些牢sao,不過具體說了什么魏延曦已經(jīng)沒心情再去理會了。事情的發(fā)展確實(shí)出乎了他的意料,雖然他知道皇兄恨齊頌錦也恨齊家,但他怎么都想不到齊頌錦竟然這么快就死了!

    自縊……魏延曦皺了皺眉頭,她那么一個心狠手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真的會選擇自縊這種了結(jié)的方式么?到底是真自縊還是別的什么……魏延曦冷笑一聲,那就是宮闈秘事,只能爛在肚子里了。

    只是他同時卻也不明白,雖然皇后被廢,軟禁于宮中,但好歹是曾經(jīng)的中宮之主,就算真是畏罪自縊,也不該一點(diǎn)都沒傳到北地去啊。

    那么多次皇宮傳來的密報都對皇后自縊這件事諱莫如深……魏延曦心忍不住突突跳起來,總覺得這中間應(yīng)該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那你可知廢后自縊以后,國公府那一眾人都如何了?”魏延曦緊接著又問道。

    他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皇后一死,皇兄徹底沒了估計(jì),樹倒猢猻散,怕是最先就要拿齊家那幫子人開刀。齊蕭肅和趙氏那些人死了不要緊,就怕會牽扯到遙清……

    “這個……爺您恕罪,我還真不知?!闭乒裣肓讼?,為難的搖搖頭,“最近整個京都都在忙追封端淑皇后的事,齊家到底如何了誰也沒個數(shù)。不過之前倒是有傳言,皇上打算將齊家那些人流放到邊疆去,永世不得再踏入京都一步。嘖嘖,國公爺與廢后一同通敵叛國,居然還能逃過死罪,皇上真是仁慈?!?/br>
    這里離京都甚遠(yuǎn),消息不靈通,老掌柜能知道這些已經(jīng)很不錯了。只是雖然消息不精準(zhǔn),魏延曦還是越聽心越沉,廢后自縊,國公府眾人不日將被流放,那遙清呢,他的遙清呢,又能否在京都的逆流中獨(dú)善其身?

    魏延曦忽然后悔了,后悔當(dāng)初聽了皇兄和遙清的勸說,將他一個人留在京都,以為自己哪怕遠(yuǎn)在邊疆都能護(hù)他周全,卻不曾想,這樣可能反倒害了他。

    “王爺,可要屬下派人先去京都打探一番?”

    晚上回屋后,影一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試探的問魏延曦。

    “打探,有什么好打探的?”魏延曦簡單凈了手和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以我們現(xiàn)在的速度,你覺得還有誰能更快了?難不成要飛過去?”

    影一被他這么一噎,只能訕訕的點(diǎn)點(diǎn)頭。的確,他們現(xiàn)在的趕路速度跟專門用來傳情報的風(fēng)速軍也不差多少,照這個速度下去再過幾日也能趕到京都了。

    不過影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速度的確是一個理由,但其實(shí)魏延曦心底,還有另一個他不愿承認(rèn)的理由。

    他在怕,怕如果真派人去打探,傳回來的消息會讓他崩潰。他寧可繼續(xù)這么無盡的煎熬、等待,乞求上天看在他這些年為國戍守邊疆,幾番拿命相拼的份上,還他一個完好的遙清。

    這邊魏延曦以風(fēng)速趕往京都,那邊天牢里,卻是劍拔弩張、兩人的對峙。

    “咳咳……我記得我跟你說的很清楚,這件事不要驚動王爺!”

    齊遙清坐在牢門內(nèi),冷冷的看著外頭的朱耀紫,蒼白瘦削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眉頭緊蹙,似乎很是惱火。

    “我知道?!敝煲喜桓适救酰⑽P(yáng)起下巴,絲毫不服輸?shù)捻數(shù)溃骸暗闶撬耐蹂?,如今你在天牢里受罪,他卻在外頭不聞不問,齊遙清,你倒是說說看,這像話么!”

    “像不像話不需要你來評價,我……咳,自然清楚?!饼R遙清聲音有些沙啞,掩嘴咳了幾聲才繼續(xù)反駁道。

    “哈?!敝煲弦姞钪S刺一笑,“你看看你,嫁給他以后都成了什么樣!先是被關(guān)在王府里頭終日不許踏出一步,連我去看你都要偷偷摸摸的。然后呢,然后還被他那幾個姬妾合伙下了毒,差點(diǎn)連命都沒有!好不容易等到那些姬妾死的死,走的走了,以為你的日子能好過些了,可他呢,丟下你一個人跑去打仗,把你扔在天牢里不聞不問,在等死呢!”

    朱耀紫說的毫不留情面,說完以后,齊遙清咳嗽的聲音弱了些,在里頭靜靜的坐著,沉默了許久沒說話。

    “對,你說的都對,可那又怎么樣呢?!卑肷危R遙清忽然沉聲應(yīng)道,苦笑著抬起頭,“那又怎么樣呢!”

    “是,自從當(dāng)了他的王妃以后我確實(shí)是沒過過什么好日子,被算計(jì),被冷待,甚至連身體都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可那又怎么樣呢,他心中是念著我的,這點(diǎn)我比誰都明白,我相信他也不想這樣,可是沒別的辦法,沒別的……”

    “腰子,我們從小一同長大,你是再懂我不過的。我既然認(rèn)準(zhǔn)了他,將整個人和心都交給了他,就不會后悔?!?/br>
    “哪怕到最后命都丟了也不后悔?”

    “是。”

    “好,我懂了?!敝煲献猿耙恍Γ蛔〉膿u頭,“為了他你連命都不要了,哈,小清,他到底給了你多大的好處,讓你這么處處替他著想?!?/br>
    “沒有好處?!饼R遙清垂下眼,若有若無的輕嘆了一句,“哪來的什么好處。腰子,你不明白,他給我的不過是一顆真心罷了。咳,就為了他這顆心,我便愿意用命來換……”

    朱耀紫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牢里的好友,昔日白皙清瘦卻不失氣韻的臉龐如今因?yàn)榻K日被關(guān)在牢中不見天日變得蒼白而沒有血色。

    他身體本就孱弱,又被那些該死的毒物弄垮了內(nèi)里,天牢條件艱苦,數(shù)九寒冬連個暖爐都沒有,朱耀紫上次來的時候齊遙清就咳得厲害,這一次更是,說兩句話就要咳一下,有時候更是連話都沒說完就被咳嗽聲打斷,讓人看得既心疼又來氣。

    朱耀紫在心中把魏延曦罵了千百遍,他不是沒想法子救齊遙清出來過,怎奈皇上這次太過堅(jiān)決,連他老爹都不敢多說什么,他無計(jì)可施,只能氣的在府里干跳腳。

    后來他實(shí)在沒辦法了,只能冒險寫信給魏延曦,希望他在看到信之后能及時趕回來救小清一命??上屯熬€的信件查得嚴(yán),尤其是給主帥的信,為了防止敵我勾結(jié),都要幾經(jīng)轉(zhuǎn)手,被查無數(shù)遍方能送到魏延曦手上。

    朱耀紫讓他老爹想想辦法通融一下,卻又到底不敢直接明寫京都的困局,只能想出蒜汁這么一個辦法試圖瞞天過海,也不知魏延曦收到?jīng)],看不看得明白他的意思……

    “好了,我不管你怎么說,總之信我已經(jīng)寄過去了,魏延曦如果聰明點(diǎn)的話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見了。小清,你別怪我,你心里頭唯一想的就是他,但你要知道,當(dāng)你和他同時放在我面前時,我只想見到你平安?!?/br>
    朱耀紫這會兒再也沒了先前與齊遙清爭執(zhí)時的那股子怒氣,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言辭懇切,對齊遙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