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保持距離
那天羅子林回去以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越想越不安,總覺得羅勝天肯定會對林熠然下手,自己必須要盡快取代羅勝天,讓他沒辦法左右自己和林熠然的生活才可以,到時再把公司給安凌或者怎么樣都好,畢竟按理來說,公司本就應(yīng)該是屬于安凌的,就是不知道安凌會不會接受。 “安姐,你把錦哥留在羅勝天公司的那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吧?!绷_子林想了很久,現(xiàn)在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只能主動出擊,才有機會盡快扳倒羅勝天,永絕后患。 “等一下?!卑擦柽^了一會,發(fā)過來一個名片和一串電話號碼,“他叫何池,你找他直接說我的名字他就知道了,不過你準備做什么?” “謝謝安姐?!绷_子林道了聲謝,也沒回答她的問題。 “不管你要做什么,記得萬事小心?!卑擦枰娏_子林并不回答自己,就知道再問也是徒勞。羅子林一向是個很有主意的人,他決定的事一般都不會有什么回轉(zhuǎn)的余地,好在她還算是比較有分寸,應(yīng)該不會做什么太危險的事。 “知道了,安姐,今天謝謝你,你早點休息吧?!?/br> “客氣什么,咱們兩個誰跟誰啊。你也快睡吧,別胡思亂想了,馬上就演出了,這一陣子你們還要再辛苦一下,所以要保證充足的睡眠?!?/br> “好,晚安?!?/br> “晚安。” 但羅子林雖然是這么答應(yīng)著,卻還是在好不容易睡著又被噩夢嚇醒后,徹底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羅子林正拖著疲憊的身軀慢吞吞的洗漱著,就被路澤文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昏昏沉沉的大腦一下子徹底清醒了,甚至差點回身給路澤文一拳。 “靠,你干什么,嚇我一跳?!绷_子林吐掉口里的泡沫,揚手把路澤文的手從肩膀上揮開,接著就回過頭,躬身,準備洗臉。 “你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路澤文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噩夢能把羅子林嚇得喊出聲,雖然那一聲也直接把路澤文從睡夢中給嚇醒了。 羅子林洗臉的動作因為路澤文的這句話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繼續(xù)洗著,洗完后才裝作不在意地問道:“你怎么這么問?” “靠,你不會是不知道自己喊出聲了吧?”路澤文很難想象,那么大的一聲喊叫,都快把天花板震下來了,甚至自己還被嚇得在床上打了個機靈,結(jié)果羅子林自己竟然不知道? “…… ……”羅子林只隱約記得自己在夢里喊了一聲,沒想到竟然真的喊出來了? 路澤文見羅子林一臉茫然,似乎在回憶的樣子,便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道,瞬間覺得自己可真是慘,半夜被嚇醒就算了,結(jié)果人家還睡的挺香:“那你睡的挺沉啊,這都沒醒,我還尋思那么大聲音,怎么也能把自己吵起來了?!?/br> “我醒了,不過我是被嚇醒的?!绷_子林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夢里的具體內(nèi)容了,但是當(dāng)時那種無助和絕望的感覺,他現(xiàn)在一想起來還是一陣心慌,“我喊了什么,你還記得嗎?” “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什么‘別動他’還是什么的,你后來也沒再出聲,我過了一會就睡過去了,也沒刻意去記。”路澤文仔細回憶了一下,也不確定自己聽得正不正確。 路澤文這么一提,羅子林腦子里一下子涌上來許多片段,零零碎碎的,情節(jié)都很跳躍,但大概也能想起來是什么內(nèi)容,夢里好像是羅勝天把林熠然抓走了,不知道關(guān)在了哪里,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怎么求羅勝天都沒用,后來就再也沒見過林熠然。 “喂,羅子林,你沒事吧?”路澤文見羅子林洗漱完就站在那里,也不動,也不去收拾上課的東西,兩個眼睛愣愣地盯著一個地方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輕輕拍了一下他。 “嗯?我沒事?!绷_子林猛然回神,搖了搖頭,就離開了洗漱間,但整個人還是有點恍惚,可能是夢里那種失去的感覺太真實了,他現(xiàn)在一回想都是一陣心悸,難受的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攥住了心臟,無法呼吸,心死了一樣。 “對了,迎新晚會定的是這周四晚上,你知道吧?”路澤文見他恢復(fù)了正常,就當(dāng)他剛剛是在發(fā)呆,又想起他和林熠然還有合作舞臺,于是關(guān)心道,“你們練的怎么樣了?” “知道。練得差不多了,這兩天再配合一下,后天就可以上臺了?!绷_子林十分相信自己和林熠然的默契程度,上臺表演絕對沒問題。 “那就行。”路澤文也十分相信羅子林,從他們認識開始,羅子林在他心里就是個很靠譜的人,只要他說沒問題,那就說明他對這件事有十成十的把握。 羅子林也不跟他多廢話,收拾了一下東西后便先行離開寢室,去找林熠然一起上課了。 林熠然其實晚上自己回來后,也思考了很久。他總覺得,越和羅子林接觸就越覺得他身上藏著很多秘密。 羅子林好像并不是像他表面那樣看起來不近人情,但有時又會冷酷到讓人不敢接近。 還有他和安凌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一開始林熠然以為他們兩個只是普通的姐弟關(guān)系,但其實他昨晚在離開教室,關(guān)門的一瞬間,有看到安凌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由此可以看出,他們之間肯定有什么不能讓他知道的秘密。一想到這里,林熠然心里就是一陣不舒服,這種被隱瞞的感覺,就好像他對于他們來說只是個外人罷了,雖然也確實如此,但是真真正正地感覺到以后,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于是今天,林熠然在和羅子林去練習(xí)的路上,一改往日時不時找個話題和羅子林聊用以增進感情的“話嘮”風(fēng)格,一路沉默的到了排練教室。 羅子林自然也察覺到了林熠然的反常,中途還曾試圖找個話題和林熠然說幾句話,但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很不會聊天,沒了林熠然起頭,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想了半天就放棄了,不說話也沒關(guān)系,就這么看著他也好,最近也正是需要和他保持一下距離的時候,雖然很不情愿,但為了林熠然的安全,他也只能暫時克制住自己了。作為領(lǐng)教過羅勝天手段的人,他不想讓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受到一點點傷害。 但羅子林的沉默不語,看在林熠然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并不知道羅子林的打算,也不知道他是為了保護自己,只知道羅子林對他好像又恢復(fù)了以前的冷漠疏離,就像是他們從不曾做過朋友一樣,仿佛那些天有說有笑,默契十足的不是他們一樣。 大概是因為受到情緒影響,林熠然今天的練習(xí)都有點心不在焉,本來安凌準備讓他們各自再順一遍動作后就開始搭配著練習(xí),結(jié)果就看見林熠然整個人都有點無精打采,自己練習(xí)的時候更是錯誤百出,要么是忘了動作,要么就是動作不標(biāo)準,總之,特別不在狀態(tài)。 她向羅子林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但得到的卻是同樣的不知所措,這個時候的羅子林遲鈍的猶如雙商掉線,腦袋當(dāng)機,根本就沒有往自己身上想,只當(dāng)林熠然是因為別的事而煩心。 “小然,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安凌見羅子林一點用都沒有,便決定還是親自出馬,問問好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別憋在心里。” “沒什么事?!绷朱谌恍睦锵氲氖掠衷趺茨茏尠擦柚?,他也知道自己因為個人原因影響排練是不對的,于是便主動承認錯誤道,“對不起啊安姐,我不應(yīng)該把私人情緒帶到練習(xí)中的,我能休息一會,調(diào)整一下再繼續(xù)嗎?給我五分鐘就夠了?!?/br> “可以的?!卑擦枰娝辉付嗾f也沒再追問,點頭應(yīng)允了他的請求,“你不用跟我道歉的,遇到不開心的事很正常,盡快調(diào)節(jié)一下自己,別被影響心情才是最主要的?!?/br> “我知道了,謝謝安姐?!绷朱谌淮饝?yīng)著便坐到了一邊休息,看著羅子林被揪起來繼續(xù)練習(xí),目光像黏在了他身上一樣,怎么都挪不開。 憑什么這個人就能輕易的牽動他的情緒呢?憑什么這個人就能說理他就理他,說不理就不理呢?憑什么自己要這么辛苦的一廂情愿呢? 林熠然一遍遍在心里問自己,羅子林究竟憑什么呢?想了半天,大概是,憑自己真的很喜歡他吧。 休息了五分鐘后,林熠然也慢慢的調(diào)整了過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決定,去他媽的,老子才不要被你影響! 有一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沒有人值得你為他傷心難過,如果有,那他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