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暗夜殺人
江傳峰拋下一包廂的客人往酒吧趕,剛進門就被酒杯砸了個滿頭。 他只覺得額頭一陣裂開的痛,有溫?zé)岬囊后w流下來,他伸手一摸,全是血。 江傳峰心里一惱,沖卡座上的外甥吼:“江一川!你發(fā)什么酒瘋?!” 江一川涼涼地看向江傳峰:“仗著自己也姓江,就分不清情況了是吧?” 像是有寒氣撲面而來,江傳峰只覺從頭涼到了腳,是啊,江家是他那個jiejie江婉楓嫁給墨家之后一手撐起來的,而這個外甥又是江婉楓唯一的兒子,自己怎么囂張慣了,連高低都分不出來了呢? 江傳峰連忙要道歉,“對不起我的好外甥,我是喝多……” “別廢話了。”江一川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做的好事,立刻去解決了!” 江傳峰一愣,問:“什么好事?” “那個老女人沒跟你說嗎?你叫去找何蘇葉的人,立刻給我叫回來!” 江傳峰又是一愣:“何蘇葉是誰?” 江一川的耐心終于到達臨界點,正要爆發(fā),羅慎站起身說:“就是那位尹茜貝小姐的眼中釘。峰叔您不是沖冠一怒為紅顏,叫人替她除那個眼中釘去了嗎?” 江傳峰立刻想起來是誰,他抹掉額頭上的血說:“原來那個黃毛丫頭是何蘇葉啊……” “我沒空跟你廢話,叫你的人立刻回來!” “不能回來!”江傳峰話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立刻緩下語氣說:“外甥,你是不知道,那黃毛丫頭知道我一個秘密,不除掉不行??!” “秘密?你的秘密,能有她重要?”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帶著點輕蔑。 江傳峰不解,“她?這個黃毛丫……” 江一川的眼神冷冷看向他,江傳峰立刻改口:“這個姓何的,綁了我的人,問出了好幾年前我做的一件事。那天我喝多了,要一個沒紅起來的丫頭陪我,結(jié)果那……” “我不聽你這種亂七八糟的事,說重點!” “重點就是,那丫頭死活不肯,居然自殺了。還好我的人說她家就在酒店附近,我們就把那丫頭埋在了她家的竹林里?!?/br> 江一川皺眉:“那何蘇葉為什么要綁了你的人,問這件事。你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那個死人是她朋友?” 這么一來,就有點棘手,總不能拿這個沒用的舅舅抵命。以命抵命也沒什么,最主要的是,他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何蘇葉有沒有這個價值,值得自己把親舅舅的命送過去。 “不,不是的!”江傳峰連忙說:“死人跟那黃毛……跟何蘇葉沒什么關(guān)系,主要是,我埋那個死人的時候,她meimei看見了!” “你殺了她meimei?” “不是不是!”江傳峰再次否認(rèn),隨后解釋說:“那小姑娘年紀(jì)很小,當(dāng)時好像才四五歲吧,那個年紀(jì)的小孩什么都不懂,我就嚇唬了她一下。結(jié)果……誰能想到,我直接把人給嚇傻了!” 江一川看向羅慎,羅慎點頭說:“她的meimei確實有很嚴(yán)重的自閉癥,我聽說過?!?/br> 江一川嘆了口氣:“傻了總會有好的一天,就算沒好也總有蛛絲馬跡可以找,現(xiàn)在不就找上門來了嗎?所以說你這人做事不利落,還不如當(dāng)初就一起殺了,現(xiàn)在留著,就是留了個大麻煩?!?/br> 江傳峰聽著這話,連忙說:“那、那我再派一波人去,把她meimei也一起殺了!” “……蠢貨。”江一川不想再看江傳峰了,直接對羅慎說:“你出去跟他說,看到他就煩!” “是?!绷_慎應(yīng)了一聲,帶著忐忑不安的江傳峰出去了。 一走出來,江傳峰立刻問:“川哥兒到底是什么意思???” 羅慎剛要說話,忽然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猙獰傷疤,他眼底情緒復(fù)雜,心里天人交戰(zhàn),最后終于下了很大決心,半咬著牙說:“江少的意思是,要做,就做干凈點。這次必須要萬無一失?!?/br> “明白明白!我本來就是叫我手下的手下去練個手,現(xiàn)在我讓他們幾個全都一起去!” “這也不用,人多容易打草驚蛇,那死丫頭精的很,你就派一個最厲害的過去?!?/br> “噢!我懂了,多謝提醒!”江傳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心里放松下來,他注意到羅慎臉上的面具,不由得問:“請問你是?我覺得有點面生啊。” 羅慎隔著面具笑了下,說:“峰叔不認(rèn)識我了?我是羅慎啊。” “羅慎、羅……你不是失蹤了嗎?羅家前陣子還上上下下找你,你怎么……變這樣了?” “隱姓埋名,更方便為江少做事而已?!?/br> “明白明白,我會替你保密的!”江傳峰拍拍羅慎的肩,沒看到羅慎面具后輕蔑的表情。 烏云遮月,何蘇葉的臥室很安靜,按照平時的時間熄了燈,整個尹家老宅陷入了寂靜的黑暗中。 夜色中,一只布滿疤痕的手摸上了草坪外的高墻,只聽簌簌的草木晃動聲,養(yǎng)在后院的大狗“汪”地叫了聲,很快又沒了聲音,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在熟睡中,月亮慢慢從烏云后走出來。 疤痕手再次展示爬墻功力,影子被月光拉得像一只巨大的蜘蛛,那只蜘蛛不費力氣,輕松地爬上了二樓的某個窗口。 那疤痕手廢了一點力氣打開窗,里面空調(diào)的冷氣撲面而來。 他不著急進去,蟄伏在窗口看里面的情況。 房間里堆滿了布娃娃,他很快找到床的位置,上躺著一個酣睡的背影,隱約可以聽見輕淺的呼吸聲。 男人無聲地勾了下唇,這么簡單的一個任務(wù),竟然讓他來,還不如讓他帶的新人練練手也練練膽。 不過就這種難度級別,也練不了什么膽。 他沒有再猶豫,單手撐著窗沿跳進去又輕輕落地,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能聽見房間內(nèi)空調(diào)的呼呼風(fēng)聲。 男人摸出了藏在腰后的匕首,貓著腰慢慢摸進熟睡中的少女。 可惜了…… 男人在心里喃喃,聽說他今天的這個任務(wù),是個剛高中畢業(yè)的女孩子。 但是他沒有絲毫遲疑,左手伸手捂住對方的口鼻,右手拿著匕首的手高舉,寒光在黑暗的臥室內(nèi)顯得無比醒目。 “不對!”掌心沒有人的溫度,觸感也不是人口鼻的觸感。 男人心里咯噔一聲,高舉著匕首的手遲遲沒有刺下去,而是反手一把抓住了少女的頭發(fā)。 只用了一點點力氣,整顆頭就被他從被窩里揪了出來。 假人! 準(zhǔn)確地說,是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