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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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時她不放心地又問一遍,“你真的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嗎?” “我不介意證明一下?!彼凵褚话?,抬手壓在她的肩上,施以壓力,讓她感受自己渾厚的內(nèi)力。 乾陵悅被捏得齜牙咧嘴,另一只手拍蒼蠅似的忙把他的手拍下去,活動了下肩膀,瞥他一眼,嘲諷著,“難怪你沒有小娘子?!?/br> “我到底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二當(dāng)家不甘心地沖著她的背影喊。 自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遠(yuǎn)遠(yuǎn)候著的綠竹顛顛地跟在她身后,笑嘻嘻地,“二當(dāng)家真是個呆瓜,他以后有喜歡的女孩子了該怎么辦啊?!?/br> “項畏不也是個呆瓜?”她有心撮合兩人,最好在她離開前辦了婚事,這樣她也走得安心。 綠竹臉一紅,大聲為他辯解,“他才不是,他還知道送我花兒?!?/br> “什么花。” “……野菊花。” “看吧,王爺都是那個樣子,能教出什么屬下來?!鼻陳偛⒉灰馔?,搖搖頭,對這個時代的男性喪失信心。 綠竹卻不是很贊同,“王爺對您這么好,可浪漫了?!?/br> “比如說?” “清池鴛鴦?。 ?/br> “我們都死了一回。” “周年宴!” “和他生了嫌隙?!?/br> “登山祈福?!?/br> “王爺受重傷。” 綠竹的話被堵回去,她氣呼呼地半晌沒開口,不甘心地嘟囔,“至少王爺有這份心思,以前王爺心中只有政務(wù),不管榕妃如何撒嬌都沒有結(jié)果?!?/br> “嗯?!彼Z氣平淡,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 “王妃,您是不是對王爺有什么誤會啊?”察覺到她的不開心,綠竹小心翼翼問道。 她否定,“沒有。” 不是對他有誤會,只是單純不相信人性和承諾。 她本來還打算去相國府一趟,但想到家宴在即,夫人必然會應(yīng)邀,到時再見也是一樣的。 當(dāng)天回去依然沒見到王爺,倒是難得在主殿用膳,一眾側(cè)妃落座,王爺?shù)淖笫质乔陳偅沂謩t換成司空長嬋。 坐在司空長嬋身側(cè)的柳榕暗暗咬牙,十分憤然。 乾陵悅權(quán)當(dāng)沒瞧見,安靜地吃飯。 “王爺,近日您cao勞了,這是臣妾特意讓廚房做的雞湯,您補補身子?!北M管隔著一個人,卻絲毫不影響柳榕獻媚,拿著長勺給他舀了滿滿一勺。 “榕妃有心?!表椞於Y眉眼未動,往嘴里喂了一口,微末地蹙眉。 旁觀的乾陵悅無奈地?fù)u頭,這雞湯縱然大補,卻膩人,項天禮勞累一天,身體自然也疲憊,太過油膩反而增加腸胃負(fù)擔(dān)。 那邊柳榕還在勸他多喝點,眼見著他臉色越繃越緊,看不下去的乾陵悅剛要伸手端開那碗湯,一道嬌滴滴的聲音搶先一步,“王爺,還是吃點清淡食物?!?/br> 說著為他夾了一筷子青菜,項天禮來者不拒,一口吃下,臉色好了很多。 乾陵悅訕訕收回手,低頭吃飯。 碗里忽然多了青菜,她抬頭,項天禮正淡定地收回筷子,仿若無事發(fā)生。 她心里不合時宜地一甜,卻很嘴硬,“我的腸胃好的很?!?/br> “怕你作壞了。”他的聲音依舊平淡,甚至聽不出關(guān)心。 諸位側(cè)妃面面相覷,眼中皆是滿滿的驚異。 王爺對妃子從來不會差別對待,更別提主動噓寒問暖。 可她們看王爺說完關(guān)懷之語并無任何不適,都垂頭沒有多說話。 唯有司空長嬋做出一副艷羨的模樣,“王爺與王妃伉儷情深,不知還能不能分一些深情給我們呢?!?/br> “不能?!表椞於Y斬釘截鐵。 飯桌上鴉雀無聲。側(cè)妃們不約而同地放慢動作。 當(dāng)事人之一的乾陵悅緩慢嚼著菜,鹿眼滴溜轉(zhuǎn)一圈,吞下后湊到他耳邊,“王爺,您是有求于我嗎?” “不是?!睂λ彩抢淅涞孟駴]什么不同。 她幾乎懷疑換個人坐在他邊上也是同樣的待遇。 “哦。”她坐直身體,繼續(xù)吃飯。 兩個當(dāng)事人沒有格外的對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插嘴打岔,只是吃飯的頭埋得更低。 只有心臟比較強大的司空長嬋在活躍飯桌氣氛,“王爺果然風(fēng)趣幽默。” 風(fēng)趣幽默。沒一個字和他挨得上,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乾陵悅只想抱拳說一聲佩服。 項天禮掀起眼皮看了右手邊一眼,又默默垂頭。 率先吃完,乾陵悅放下碗筷,在側(cè)妃一眾恭維聲中笑笑離席,在門口踱步一會兒,項天禮后腳跟著出來。 “你今日去了東城外?”他冷不丁開口,毫無波瀾,聽不出質(zhì)問還是詢問。 “嗯?!彼敛慌つ蟮爻姓J(rèn)。 “我以為上次過后你會消停一些。”他的語氣平淡。 她忽然摸不清他的想法。 “本來是打算消停一下?!彼\懇回答。 項天禮低頭看她,她的眼睫很長,黑而密,縫隙之間偶爾窺見她褐色的瞳孔,在夕陽的映照下透出絕美的光暈。 不知道好看的是她的眼睛,還是她這個人。 “因為司空長嬋?”他并非傻子,很多事前后聯(lián)系起來便能猜得七七八八。 她驟然抬頭與他對視,“因為她,也不是因為她。” 導(dǎo)火索只有一根,但爆炸桶里可以裝各種炸藥。 “你不信任本王?!绷季?,他篤定道。 “嗯,我不信任你。”她知道自己的話或許很傷人,但比遮遮掩掩的安慰好很多。 更何況,項天禮并非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受傷的人。 他眼中飛快閃過難過,又掩飾在深潭一般的眼底。 “那很難辦?!毙湃尾皇侨詢烧Z就能建立的,他平靜地回答,目光在她長睫上又轉(zhuǎn)了一圈,想拉開,片刻后又拉回來,“給我足夠的時間,你才能知道?!?/br> 乾陵悅心猛地一跳,他的話似乎含深意。 莫不是知道了她的打算。 不可能。 “時間永遠(yuǎn)是不足夠的。”她垂下眼瞼,遮住星辰般的眸子,低落道。 “但時間是永恒的?!彼究臻L嬋的聲音陡然插進來,兩人同時往后看向她,她瞇著眼笑得很溫柔。 觸到兩人視線,她不好意思地解釋,“臣妾見王爺與王妃似乎在討論什么,心生好奇?!?/br> “嗯?!表椞於Y頷首,負(fù)手站立,沒有離開。 乾陵悅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于公于私都不想給他們相處的時間,于是堅定地站在原地,“看來長嬋也善于思考?!?/br> “臣妾只是喜歡天馬行空地亂想罷了?!彼郎\淺一笑,目光卻灼灼落在項天禮的身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王爺如何看待?” 項天禮看向乾陵悅,“當(dāng)為?!?/br> 簡潔明了的兩個字,她不知為何他要盯著自己。 司空長嬋追問,“看來王爺?shù)拇_有這樣的境遇?” “對?!彼难凵襁€落在乾陵悅臉上,幾乎全程無視發(fā)問的人。 被盯的人往后縮縮脖子,莫名背脊一股涼意。 “難道和王妃有關(guān)?”長嬋話鋒一轉(zhuǎn)。 “沒有?!庇值玫侥腥说姆穸?。 乾陵悅,…… 他的眼睛是沒地方放嗎? “原來如此?!遍L嬋妃仍然笑意滿滿,款款走到他身邊,主動邀請,“明日臣妾想出府走走,王爺可有時間?” 項天禮終于轉(zhuǎn)頭看著她,面色平靜地拒絕,“后日便是為長公主準(zhǔn)備的家宴,恐怕沒時間?!?/br> “那王妃陪我出去走走?”她的目光瞬間轉(zhuǎn)到發(fā)呆的人身上。 她眼神一閃,不想出門,“我最近很乏。” “老是拒絕我,真讓人傷心?!彼究臻L嬋軟著語氣,嘴巴撅起,似乎在撒嬌。 “中秋后陪你?!鼻陳偽ㄒ凰妓鳎鲃釉S諾,偏又瞧了項天禮一眼。 她的想法十分復(fù)雜。 既不希望項天禮追問,又不愿意他不追問。 連二當(dāng)家都能從她簡單的話里有所懷疑,上次她和項天禮說得幾乎挑明,沒道理他沒有懷疑。 “行?!彼c頭,揚起一抹燦然笑意。 乾陵悅與項天禮對視,前者率先開口,“那我就先回去了。” 后者望著她果斷的背影,張口想說點什么,又沒能出聲。 晚上,他照例處理還剩一點的公務(wù),項畏沉默地守在邊上。 項天禮看完一篇后遲遲沒有合上,久到引起侍衛(wèi)的注意。 “王爺?” “你昨日說女人都喜歡被特殊優(yōu)待?!彼従忛_口,十分認(rèn)真。 “……是?”昨天兩人偶爾提起關(guān)于女人的話題,他就順嘴說了一句。 項天禮無意識地晃了晃自己的毛筆,“可我今日……” “什么?”后面他說的太小聲,他沒聽太清。 王爺大手一擺,“無妨。” 綠竹特意叮囑過他,一定要關(guān)注王爺?shù)那楦袆酉?,他?dāng)然不敢怠慢,斗膽追問,“可是與王妃有關(guān)?” 他緩緩點頭。 項畏福至心靈,難怪晚膳時王爺會一反常態(tài)區(qū)別對待王妃與其他妃子。 “我覺得王妃并非毫無感觸?!币蛑涔υ谏恚v然不想聽,他們的對話也隱約傳到他耳朵里。 “此話怎講?” “當(dāng)局者迷,王妃和您說那么多,不過是為了引起您的注意。”經(jīng)過綠竹的點撥,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充分領(lǐng)會言外之意。 項天禮點點頭,眼神深沉地盯著面前的案卷,回想晚間的對話,腦子里只有“我不信任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