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開誠布公
書迷正在閱讀:長生三萬年、超級垃圾空洞、太古霸王、最強神醫(yī)贅婿、我的絕美女神嬌妻、一胎雙寶:總裁爹地強勢寵、這個郡主不倒霉、陸少心尖寶:夫人,晚安!、豪門密愛:霸個嬌妻偷著寵、嫡女策:殿下,藥不能停
這消息不難知道,一刻鐘不要,綠竹便回到流火居。 “王爺今夜確實打算宿在長嬋妃那兒?!本G竹小心翼翼回稟。 “知道了?!鼻陳倲[擺手,表示明白,扶著桌沿坐下,久久沒有出聲。 她想不通項天禮此舉為何。 若是想堵人口舌,盡管去,可是讓人槽心的是他先前的承諾。 他不說,她還不至于這么大反應(yīng)。 而“出爾反爾”本人卻并不知道自己被留宿在司空長嬋處。此刻他還在認真規(guī)劃,如果大哥真的為難于他,他該如何自處。 “王爺,該歇了?!表椢繁M忠職守,做著一個貼身侍衛(wèi)該做的事。 項天禮微微頷首,驀地想到下午交談時乾陵悅再三提到的“離開”,心中莫名不安。 “王妃可睡了?”他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發(fā)問。 深知二人糾葛的項畏迅速回饋自己在王妃回流火居后從綠竹那兒打聽來的消息,“準(zhǔn)備睡了?!?/br> “你才查看過?”項天禮多看了他一眼。 忠心侍衛(wèi)立刻解釋,“王妃回府后我便多打探了一下?!?/br> “所以你不太清楚現(xiàn)在她的狀況?!彼贸鼋Y(jié)論。 “……是的。” “打探清楚讓我知道。”他漠然吩咐。 乾陵悅看上去也不消極厭世,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大問題。 他這么安慰自己,卻沒有半點安慰效果。 因著打發(fā)項畏去打探,他暫時也無法入睡,腦子又過了一遍兩人下午的談話,后知后覺到不對勁。 或許相國夫人會有答案。 他斂眉,打算下次找個機會再和相國夫人聊一聊。 沒多會項畏打探回來,面色猶豫。 “什么事?”坐直身體,披上脫下的外衣,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 “外面都在流傳,您今晚留宿長嬋妃住處?!彼晃逡皇A告,打量著王爺?shù)纳裆?/br> 項天禮眉眼微蹙,流露出幾分不悅,“消息是誰放出去的?” “尚不清楚?!?/br> “我養(yǎng)你就是為了聽你的‘不清楚’?”他面上不動聲色,語氣卻驟然冰冷。 項畏一瑟,雙膝跪下,“請王爺責(zé)罰?!?/br> 他背過手,默然對著窗外夜色,良久才擺手,“下去。” 等人退下后,他緩緩坐在榻上,乾陵悅那么在意司空長嬋,大概早就知道了。 離開的項畏立刻開始排查謠言根源,與此同時流火居內(nèi)的乾陵悅輾轉(zhuǎn)難眠,臥了又起,如此往復(fù)。 擔(dān)心她的綠竹沒敢睡覺,默默守在外間,心里卻還沒死心。 “綠竹,你怎么還不睡?”再度爬起來,一眼看到外頭的人影,她心中一暖,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煩躁也就罷了,竟然還拉著她一同,實在罪過。 “還不困?!本G竹能在王府做這么久的丫鬟,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睡去吧,我也要睡了?!逼鋵嵥谀睦锼X和她無關(guān),她方才想了很久,終于想通這一層,反正兩人不日便要分道揚鑣,她也不指望所謂的獨寵。 看來要另行打算,求人不如求己。 二當(dāng)家看上去武功不錯,或許可以讓他為相國府提供庇佑。 正想著,綠竹匆匆跑出去,不過片刻,又匆匆跑回來,盡管壓低聲音,卻還是能聽出里面的興奮,“王妃,王爺今晚并沒有留宿長嬋妃那兒的打算?!?/br> 她踱步的腳一頓,亂七八糟的思緒瞬間消散,方才的諸多糾結(jié)化為云煙,面上卻未改變,“嗯,我知道了?!?/br> “您快些睡吧。”綠竹心里一樁大事放下,輕快地囑咐,遂去了下人房。 寢殿里只留了乾陵悅一個人。 她緩緩在床上坐下,沉重的心緩緩放下。 還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現(xiàn)在聽到消息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意得不得了。 只要他不食言。 她如是想著,慢慢躺在床上,安心入睡。 窗外一個黑影停了半晌,驟閃而過。 調(diào)查清楚的項畏再度回稟,“王爺,從長嬋妃殿中傳出的。” “好。”他只應(yīng)了一聲,沒有追問下去,轉(zhuǎn)而問道,“王妃那邊如何?” “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彼缬袦?zhǔn)備地回答。 心道王爺果然對王妃一往情深,以前從來不會在意這樣的事。 “退下吧。”他揮退他。 重新躺回床上,他非常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對。 對乾陵悅太過關(guān)注,以至于做了很多他以往完全不會做的事情。 不是什么好事。 一個人有了軟肋,便會多一個致命處。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兩人各自無眠。 接下來幾日項天禮忙于準(zhǔn)備迎接長公主的家宴,極少留在王府里,而虛驚一場的乾陵悅?cè)匀徽J為應(yīng)當(dāng)有后手,所以出府的心思蠢蠢欲動。 剛換好衣服還沒來得及找借口,綠竹便通報司空長嬋在外求見。 她無語地抿唇笑。 這兩人怎么回事,輪番上陣,一點都不像有腦子的樣子。 “說我忙。”她懶得在他們無謂的爭寵上浪費時間。 “是。” 不多時,換師黛過來,“綠竹被纏住了?!?/br> “什么意思?” “綠竹轉(zhuǎn)告您的話,長嬋妃登時急暈了?!彼吐曊f著,語氣里有微微的詫異,顯然也意想不到。 ……這都是什么千金之軀。 人都暈到自己家門前了,她總不能視而不見,只好跟著師黛到了門口。 綠竹正坐在地上,懷里躺著司空長嬋,旁邊的侍衛(wèi)又急又怕,圍著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蹲下去,先伸手把了把她的脈,在眾目睽睽下按向她的胸膛,簡單地檢查一番后確定沒大事。 只是貧血,不出一會兒就能自己醒過來。 “去準(zhǔn)備一杯紅糖水?!彼愿谰G竹。 紅糖水喂下去,司空長嬋蒼白的臉色逐漸回轉(zhuǎn),又等了幾分鐘,她緩緩蘇醒,茫然地望了一圈。 “長嬋今日可是沒有用早膳?”她扶著她起身,語氣平靜。 “沒來得及。”面色還有些蒼白的弱美人不好意思地回答。 乾陵悅點點頭,攙著她走到?jīng)鐾だ镒?,不遠處砍柴的大力二力動作頓住,視線黏在司空長嬋身上沒能挪開。 “咳?!彼⒖纫宦?,示意自己下屬注意點。 大力二力忙收回眼神。 路過的李嬤嬤也不免多看了一眼,顫巍巍地贊美,“這姑娘生的好生俊俏?!?/br> “謝嬤嬤夸獎?!彼究臻L嬋柔柔弱弱地道謝,聲音婉轉(zhuǎn)如黃鶯。 流火居主人無奈地閉閉眼,打斷他們,“長嬋來找我可是有事?” “嗯。”說到正事,她眉心微蹙,眼底哀傷,嘴角下撇,任誰看了都想疼惜,“我昨日似乎犯了錯。” “什么?”她瞬間想到那個流言,一句“活該”就在嘴邊。 “昨日我與丫鬟開玩笑,若是王爺能宿在我那兒就好了?!比崛趺廊随告傅纴?,“丫鬟不知怎么聽岔了,以為王爺要宿在我那兒,想來她也是為我高興,所以到處傳開?!?/br> 事實真相她不得而知,也不會蠢到相信司空長嬋的一面之詞,所以只是敷衍地回答,“丫鬟為主子高興人之常情,有時候口無遮攔也正常?!?/br> 對面之人幽幽嘆道,“是啊,所以我為了以示懲戒,割了她的舌頭?!?/br> “也好,免得她……什么?!”乾陵悅本來心不在焉地敷衍,回到一半忽然回過味來,嚇得拔高音量,“你割了她的舌頭?” “一個丫鬟,說錯話,當(dāng)然要懲罰了?!彼究臻L嬋習(xí)以為常,淡淡地證實她的問話,說著嘴角扯出一抹笑,“這樣就再沒人敢明知故犯了?!?/br> 太狠了。蛇蝎美人本人。 乾陵悅皺眉不悅,甚至對她產(chǎn)生一絲厭惡。 一個罔顧他人生命的人,再美的皮囊都顯得丑惡。 “難道jiejie生氣了?”她無辜地睜大眼,說著還有幾分委屈,“昨日就因為她的那幾句無心之語,王爺今日一大早便叫人來撤走了所有的贈禮,還警告了我?!?/br> “就算丫鬟一時失言,也不該割了她的舌頭?!彼?,對她絲毫不知悔改的態(tài)度更為窩火。 人非草芥,豈能擅自收割。 這姑娘無妄之災(zāi),就算活下來,以后又當(dāng)如何? “jiejie,若有人故意陷你于不義,你也要慈悲為懷,寬容大度嗎?”司空長嬋眼神驟然鋒利,有咄咄逼人之勢,“昨日若王爺當(dāng)真宿于我處,你還能泰然處之?” “至少我不會做出這等殘忍之事?!鼻陳偖?dāng)仁不讓,一步不退,與她對峙。 兩人對視良久,司空長嬋驟然換了一副笑臉,“瞧我,原來在jiejie心中,大義與王爺,前者更重要,想必jiejie不屑參與府內(nèi)無趣的爭斗之事?!?/br> 她突然被定義,眉頭皺得更深,“哪個更重要,我自有定論,倒是meimei,真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嗎?” 臨床上她見過不少病人,像司空長嬋這樣偏向心理疾病的托同行的福也聽過不少。 “jiejie這是什么話,若我不清楚,又怎么會嫁入王府?”她仍舊一副笑模樣,只是眼中春風(fēng)溫柔變?yōu)楹L(fēng)凌冽。 兩人針鋒相對,乾陵悅盯著她銳中含媚的眼睛,涼涼道,“既然如此,我便提早祝你早日得到你心之所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