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履約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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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午過去,她總算對當(dāng)下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她身在北楚,楚王項天仁是兄弟中的大哥,也是北楚的皇上,二哥項天義封號南王,掌著一半軍權(quán),而項天禮,封安王,掌著一半刑權(quán)。 外頭的事他們支支吾吾也答不上個所以然,看來只能自己有時間出去探探,畢竟要在外頭生活,總要了解下物質(zhì)水平。 宴會如期而至,這期間項天禮半步都未踏入她的寢殿,吃喝都由仆人送來,柳榕竟然也沒找過她的麻煩,她也樂得清閑自在。 “王妃,該穿衣了。”綠竹捧著一疊青白衣服進(jìn)來,自從她手上的疤痕淡去,她對乾陵悅的恐懼也跟著淡去不少。 “好的?!鼻陳傠S手一揮衣袖,熟練地將健身包收進(jìn)衣袖。 這幾日她已經(jīng)掌握隨收隨放的技能。 綠竹仔細(xì)幫她換衣梳妝,她盯著銅鏡里的人——其實并不能看清楚,所以她這幾日甚至懶得梳頭發(fā)——不過收拾一番后,倒是能從中看出自己精神了不少。 “這鏡子需要打磨了,過幾日女婢便叫磨鏡匠過來?!彼砗蟮木G竹也看出過于模糊,有些懊惱,仿佛早該想到。 乾陵悅拍拍她的手,寬慰,“沒事,你就是我的鏡子?!?/br> 正衣冠本就是給旁人看,有丫鬟替她檢查,鏡子是否清晰也無所謂,不過倒是能看出項天禮的確不怎么喜歡這個王妃,寢殿中的器物舊得可憐。 就連這身衣服,都是她以出席皇家宴會為由,府里裁縫才答應(yīng)做身新的,衣柜里的那些新舊不一,最新也不過八成。 待收拾好,外頭已有仆人來報,“王爺已在轎上恭候您多時了?!?/br> 乾陵悅清清嗓子,擺出王妃的架子,領(lǐng)著綠竹往外走。 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與她視線相觸后皆露出驚訝,而后快步離開。 她心中奇怪,拉過綠竹低聲詢問,“他們?yōu)槭裁茨敲纯次???/br> 綠竹卻得意一笑,“您常年在寢殿待著,奴婢是見慣了您的貌美,但王府之大,有些人連是否見過您都未可知,驚訝于您的容貌也是自然?!?/br> 乾陵悅只當(dāng)她在安慰自己,府里人見著她就躲,怕也是忌憚她以前的跋扈性格。 府外馬車周邊一圈府兵,她縮縮脖子,家宴而已,這么隆重? “見過王妃?!备R拱手,卻是一眼沒看過她。 其中一個繞到馬車對面像是要上馬趕車,乾陵悅以為他要走,急忙一抬腳踩上馬車板,掀開簾子與項天禮視線對個正著。 準(zhǔn)備拿腳蹬的府兵一愣,抬頭望著她,“王妃……” “怎么了?”乾陵悅疑惑回頭,聯(lián)想到對視時項天禮的驚訝,猜測,“難道本宮乘另一輛馬車?” “不是?!备殉槌鲆话氲哪_蹬放回去,接過她手中的簾子,“請?!?/br> 她眨眨眼,大方進(jìn)去,沖項天禮客氣一笑,在他身邊落座。 項天禮的目光從她進(jìn)來便未曾離開,成親一年多,他極少拿正眼瞧她,這么清楚地打量她還是頭一遭。 往日總披散的頭發(fā)束起高高的發(fā)髻,露出她精致小巧的輪廓,額前碎發(fā)固定后,她一雙滿含波光的眼總有意無意撩撥人的心弦。 素雅的青白色襯出她的靈動俏皮,他一時有些走神。 “王爺?王爺?”乾陵悅在他眼前擺擺手,從她上馬車后他就心不在焉的,難道這么討厭她? “有事?”項天禮回神,為自己的失神懊惱,皺著眉不悅問道。 嘖。乾陵悅深吸一口氣,反正今天之后她就要離開,不與他計較,倒是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事先問清楚,“我答應(yīng)你休了我,我有財產(chǎn)賠償嗎?” 不管在什么朝代,錢都是立命之本,身無分文地從王府出去,活不下去。 “財產(chǎn)賠償?”男人一雙丹鳳眼瞇起,更添冷漠。 “比如給我個幾千兩安家之類的。”乾陵悅說得理直氣壯,她嫁入王府,吃穿用度都是王府調(diào)度,她哪來的錢。 項天禮沒想到她關(guān)心的竟然是這種事,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出于厭惡本能嘲諷,“你可是丞相獨女,竟然還想占王府便宜?” 她恍然大悟地一手握拳捶向另一手的掌心,“對,看來不用擔(dān)心?!闭f著挪開視線,趁此機會看看外頭的街道,熟悉熟悉路。 項天禮余光觀察著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出點算計,可她坦坦蕩蕩,什么心思都沒有。 她當(dāng)真會讓自己如愿休了她? “本王丑話說在前頭,若你在宴會上反悔不認(rèn)賬,后果自負(fù)。”項天禮沉著臉,沒給她好臉色。 乾陵悅早就習(xí)慣他這見了仇人般的神情,只是替原主不值,思前想后,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既然我們即將分道揚鑣,我有一事告知于你,信與不信,王爺自作決斷?!?/br> 權(quán)當(dāng)感謝原主借了她身子,讓原主九泉下瞑目。 “說?!彼衷谧魇裁囱?,難道按捺不住暴露本性? “清池那晚,你是中了毒,但不是我下的?!绷艦榱说巧险?,以項天禮體內(nèi)毒的解藥為要挾,若乾陵悅自殺,她便解了項天禮的毒。 乾陵悅左右無法,又不甘做項天禮命中的一抹云煙,便自甘編織謊言,讓他帶著恨意記自己余生。 然而這些話,項天禮又會信多少? “想讓本王改主意?”他下意識認(rèn)為她在為自己辯解,仍然想留在王府,冷笑一聲,“果然本性難移。” 乾陵悅怒從中來,不信便不信,貶低是何意? 她轉(zhuǎn)過身,直視項天禮的眼,“王爺,您莫不是認(rèn)為全天下只有您這么一個男人?我鐵了心非要跟在您身邊?” 他從未被如此質(zhì)問,懵住。 “如果您是擔(dān)心我再纏著您,大可放心?!彼雌鸫浇?,腦中瞬間浮現(xiàn)原主卑微的片段,越發(fā)恨恨,“我就是愛上一個十惡不赦的惡棍,都不會對您動半點心思?!?/br> “你!”項天禮眼中含怒,可他向來不擅于唇舌之爭,狠狠一拂袖,扭過頭。 乾陵悅一愣,還以為他又要拿刑罰嚇唬自己,沒想到跟個小孩子一樣。 有一點意外的……可愛? 對不起,我瘋了。她默默打消先前的想法。